“安寒啊,这里有个图,你先来看一看,你喜欢什么款式的礼服先让我知道,我好帮你设计。”
——礼、礼服?!
“啊,这件婚纱好看,我喜欢这裙摆的飘逸感。”
——叫她穿裙子?!
几个长辈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对着几张设计图指指点点。
“安寒啊,你来看一看。”舅妈伸手去拉人……怎么空空的,她转过去看,“咦,人呢?”
“安寒呢?”
“怎么人不见啦?”
"东白也上哪儿去啦?”
“这两个孩子,对自己的婚礼还这么漠不关心。”
“算啦,到对候叫他们早一点到就行了。”
“说得也是。”
“你们看,第二套礼服换这个颜色好不好?”
“我看这个颜色比较好……”
她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养成了依赖他的习惯……
奇怪,她姐结婚去那一段时间,她不是曾经告诉自己要独立,怎么……又依赖了人还不自知?
她也真是太迟钝了,到现在才发觉,结果好像也来不及抽身了……
还好是他拉着她离开那儿,否则……她会不会给剥光衣服试礼服去了?
回到北部,他下厨做晚餐,他们的生活看起来就像昨天一样没有改变,但是她却知道不一样了……
真的很怀疑,他是不是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
“喂,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有预谋?”李安寒望着那做菜的宽阔的背影,像一只毛虫卷缩在餐椅里,两手环抱小腿,一副懒样。
“什么?”他回头一脸笑,那笑容真是无害又无邪。
“我怀疑你,从帮我做第一顿早餐起,就是有计划的在宠我。”她有怨言的指控。
“哦?”他把菜端上桌,也把汤倒人来。
“先是早餐,然后午餐、晚餐,你像我姐一样包办我的三餐,目的是想接收我姐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日子长久下来,我也养成依赖似的习惯了……你让我不能没有你,你的目的就得逞了。”讨厌,那不是说她很好骗?
“原来……你到现在才发现啊?”他走过来,笑着俯身凑近她。
她恼着瞪他,“早知道你够奸险……我说,你该不会是为了报复那一巴掌?”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个巴掌。
“怎么……你连这个也是现在才知道?”他捧起一张白净的脸,眼神笑得勾人。
“哼……将来如果我不想生孩子,我们可以省一笔结扎费用。”她保证不用找上医生就能让他符合练葵花宝典的必要条件。
“啊,那笔钱我还有,不该省的还是别省了。不过……你要帮我生孩子之前,我们还有一场婚礼还没办吧?”他的唇落在玫瑰色唇上。
李安寒全身一僵,刚才还没力的模样全没了,推开他的脸,从椅子下来,走出客房,“要我穿裙子,想都别想!”
“有新娘穿西装打领带吗,安寒?”沈东白跟出客厅。
"我也没答应嫁给你啊。”光要她换礼服这一点,她绝对反对一辈子。
她窝进沙发里,埋着脸。
沈东白笑着坐下来,“别怪我没提醒你,虽然我跟你都没有插手婚礼,不过你跟我的婚礼的确已经进入现在进行式,你最好有心理准备,两天内等着去试礼服吧。”
李安寒立刻从沙发里蹦起来,愤怒地瞪他,“你又骗我。”
“我好心才跟你讲。”他笑望着她。反正一切交给那些长辈,他乐得轻松自在,做些人情给她,免得日后给她打着玩。
李安寒狐疑地瞅着他,却一想起他那些表姑、表婶还有舅妈……整个背脊冻起冷意,她一点都不怀疑那些长辈合力起来的速度加行动,国家要有这样的人才,早已经成为世界第一强。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你老说应付不来柔质美人。”想想如果是她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吓都会吓死。
“是吗?你终于明白了。”沈东白称许地点点头。
“……”李安寒凝望他许久,眼底闪过挣扎,最后还是从沙发里站起来。
“安寒?”吃饭了她还到房间做什么?
“我要找护照,马上订机票,我要马上去香港。”
......意思就是,为了一件裙子,她还是决定舍弃他?沈东白眼微眯,笑容更温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绿色本子。
……真可怜,她得找到婚礼后,才能找得到了。
以后啊,他得好好教教她,别随便打男人巴掌,尤其……是他。
那本子又给收进口袋里。
“奇怪?我的护照呢?你有没有看到啊?”从房里传来询问。
叮当、叮当、叮当——
“你慢慢找,我去开门。”沈东白站起来,得意之下,身上系着忘了拿下的围裙。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
这个把门铃按得像急惊风的人……是谁呢?他一怔,拉开的门已经来不及再关上。
“他妈的在里面生蛋啊!”
“喂……围裙耶。”
“——哈哈哈!怎么不去死算了!”
唉……想不到他也有失算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