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飞弦’什么时候变成我们寒家的传家之宝?”寒霁磷在一旁非常杀风景地开口问道,反正这种事他已经做过不知多少次了,也不差这一回。
寒兆禾若有怕思的地道:“这就是世人无知的自我划线啊,只要是一项有点历史与价值的物品,常常就会被穿凿附会成一样珍宝。的确,‘飞弦’在意义上算得是我寒家一个精神指标,也负起这个任务过了难以计数的时间,但它绝不是一样必须世代相传的宝物。”
他和谒地看着柳潆芝,“我寒家有幸能拥有‘飞弦’这么久的时光,或许会有必须一直长久这样下去的错觉,但这是不正确的,若是只知执着于某物,对一个人来说将是一种束缚,而无法以开阔的心面对这个世界。潆芝,‘飞弦’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完全是命运的安排,你不必为此过于在意。”
“是啊,我很高兴霁晖的心里清楚地摆明了孰轻孰重,如果他有任何迟疑的话,我一定会当场和他脱离母子关系!”朱容也在一旁应和道。
现在变成寒霁晖本就该要这么做,否则就该千刀万剐、坠人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晖……”柳潆芝有点乱了,寒兆禾的说法让她的自责变得完全没有意义,只好求助地看着寒霁晖。
后者将她搂在怀中,轻声附在她耳边说道:“芝芝,你听到爸说的话了,没人会为这件事怪你的,‘飞弦’是很重要,但在必须有所抉择时,放弃它也不会让我皱一下眉头,其它的琴可以以代替‘飞弦’,但你却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取代的”
话已至此,柳潆芝再多说什么都显得矫情,还不如干脆当作没有这回事。
“那,你以后怎么办呢?你一向都是用‘飞弦’做公开演奏,现在没了‘飞弦’,用其他的代替品不会有影响吗?”
寒霁晖轻松地微笑道:“放心吧,我能得到现在的地位,靠的可不是‘飞弦’,而是我自己的实力,就算没有‘飞弦’也是一样的。”
“但是影响或多或少还是难免的。”’寒霁磷插门道。“你应该知道,用惯了的乐器和自己会有种一默契,若是突然更换,一些细微的地方总是会让人顺手的。”
“是啊,我就怕会这样。。”柳潆芝低喃地道。
寒霁晖瞪了弟弟一眼,他好不容易让芝芝放宽了心,却又被这小子破坏了原有的效果,真是欠揍!
“没关系的,凭我的技巧,要调整过来花不了多少时间的。”寒霁晖柔声道。
寒霁磷收到大哥怨恨的目光,回给他一个暗示的眼神,“潆芝,我知道你有一个补偿的方法。”
“是什么’”柳潆芝不疑有他地问道。
“很简单,既然你是大哥最重要的‘宝物’只要你马上嫁给大哥不就好了,如此一来,他一定如鱼得水,什么难题都迎刃而解了。”寒霁晖隐藏得意的神情,正经八百地道。
大哥,快感谢我吧! j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柳潆芝的脸颊染上了微微的红晕,却更是靠向了身旁的寒霁晖。
“我有胡说吗?”寒霁磷装傻遣,“大哥,你自己说我的话对不对?”
寒霁晖深情地望向柳潆芝, “芝芝,我爱你,所以我必须承认霁磷说的话的确是我的心意,不过你不同意的话,我当然还是以你的意愿为主,结不结婚只是一种形式,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的最爱。”
“晖……”柳潆芝投入他的怀抱,此刻她早已遗忘了围还有许多观众,“我爱你,但是我能不能拜托你一见事”
“什么事?”寒霁晖问道,“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会为你做到。”
“就是这个。”柳潆芝抬头望着他.。“我不要你每件事都只考虑到我,有时候也应该为你自己想一想啊,让我也知道你要些什么,不只是你,我也希望能为你做些什么啊!”
寒霁晖再度紧紧地拥住了她。“芝芝,我只想要你的爱啊。有了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柳潆芝叹了El气,却是幸福的叹息,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对她比他更好了,教她怎么不爱他呢?
或许媳是希望晖哥不要老说要让她决定这种模棱两可的话,直接一点地向她求婚不是比较干脆吗?
其余的寒家人则是看得快要生出针眼了,寒兆禾若有所指地清了清喉咙,寒霁晖和柳潆芝却没有半点反应,继续甜蜜地相拥。
寒霁磷收到老爸的指令。每次都要他傲破坏气氛的黑脸,没办法,谁教这家里就数他辈份最小,投诉无门啊。
不过,他也挺喜欢做这种事就是了。
“我说大哥,你们能不能快点做出结论啊?我们这些‘闲人’也好早点回避,免得看到一些‘儿童不宜’的场面,虽然我们都已经到‘限制级’的年龄,但是看到这种‘现场表演’还足会不好意思的。”
柳潆芝羞得埋进了寒霁晔的怀中,后者则一个白眼过去,寒霁磷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再对了双亲含笑的眼神。寒霁晖知道他们也在等着柳潆芝的回答,是该做出一个结论了。
“芝芝,你怎么说?”
柳潆芝还能怎么说?早就没有她拒绝的余地了,而且她也和他同样期待着这一天。
但是有件事她还是要弄清楚,“晖哥,你到底向我求婚了没有?”
寒霁磷在一边爆笑出声,连眼泪都流出来了,“大哥啊!我看你做人实在太失败了,甜言蜜语是说了一大堆,结果人家却连你是不是求过婚都弄不清楚,这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寒霁晖没好气地瞪了弟弟一眼,很有效地让他止住了笑声,才对柳潆芝说道:“我这不就是在向你求婚吗?”
“你早说嘛,”柳潆芝娇羞地道,“你老是说要让我决定、尊重我的意思,却不把你想要什么说清楚,我怎么知道该在什么时候答应你?”
“原来又是一场误会。”寒霁晖在一边感叹道:“大哥,我看你又多浪费一段时间了。”
寒霁晖可不这么想,“只要芝芝在我身边.没有任何时间是浪费的。”
柳潆芝又再次沉溺在他盈满柔情的双眸。
寒霁磷实在受不了他们这样含情铼脉地对视了。
“喂!你们坯投说出结论呢,别忘了我们都在等啊!”
寒霁晖与柳潆芝相视一笑,就让他们满足一下观众的要求吧。
“芝芝,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寒霁晖低下头在寒家人的见证下,在柳潆芝的唇上印下誓言之吻。
第十章
寒家上下在柳潆芝接受一家子共同出演的“逼婚”之后,陷入了热闹的婚前准备期,不过这种气氛只感染到终于盼女儿变成媳妇的寒氏夫妇,和不得不奉双亲之命主办的寒霁磷,而身为主角的寒霁晖和柳潆芝则又恢复他们悠闲自在的日子。”
理由很简单,反正他们有的是幸福的日子可以过,谁让他们是主角呢?其他受苦受难的事只好落在无辜的配角身上了,所以,就算寒霁晖和柳潆芝在大白天还躺在床上翻跟头也是很正常的。
“晖……”柳潆芝喘息着,紧攀着寒霁晖坚实的肩膀,呼喊出强烈的满足。
“芝芝……”寒霁晖回应她的呼唤,吐出重的气息,瘫在她不着片缕的娇躯上。
柳潆芝依恋地偎在寒霁晖的怀中,等到好不学易回过了神,才娇嗔地捶着他的胸膛,“讨厌啦!人家好好地看着画,你偏要这样……”
“闲着没事,找点事做嘛”
既然婚礼的准备落不到他们头上,寒霁晖和柳潆芝也不无聊,作作曲、练练琴、很好打发时间,而他们早习惯待在一起做各自的事,互不干涉,却也感觉到彼此的陪伴,让心灵盈满幸福的气息。
但是,也常常因为太幸福而演变成这样。
柳潆芝不明白原来的谦谦君子为什么会变成大色魔,但却也不讨厌,只是这种话说不口而已。
就像刚刚,她今天是待在他房间,明明好好的看着画,他却突然亲近她,贪到一个吻,柳潆芝对他的偷袭习以为常,所以没怎么提防,但他却变本加厉,当场把她扒光,闹得她自觉的顺了他,被他抱到床上,结果当然不必说了。
白了他一眼,却更像是对他抛了个眉眼,“你不会找点别的事做啊。”
寒霁晖不舍地爱抚着她的柔软,因为最近勤奋联系而突飞猛进的技巧迅速地挑起俩人之间熟悉的热潮。
柳潆芝因为他的大手带来的火热而浑身发软,早知道无法抗拒他,也不想这么做。
“你老是这样,爸妈会怎么想呢?”
寒霁晖轻咬着她的耳垂,“他们只会高兴而已,他们早就在等我们生个孙子或孙女给他们玩,这会都快等不及了,所以我们当然要多努力一下,别让他们失望啊!”
柳潆芝怀疑的看着他,“真的假的?”不是她怀疑他“孝顺”,只是没想到他拿这个当借口。
寒霁晖继续吻着她,“当然是真的,爸妈等孙子等很久了,而我也等了你很久,现在不要补点回来啊。”
“别这样。”柳潆芝躲着他无处不至的细吻,差点翻到床下,但是寒霁晖当然不会让她逃离自己的怀抱,结果柳潆芝反而愈躲欲偎进寒霁晖的怀里。
“晖……爸妈他们……”
寒霁晖含笑吻着她,就算她没说也猜得出她想问什么,“他们当然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不必不好意思,他们还巴不得我们一天到晚关在房间里,努力制造孩子,以充实他们未来的生活。”
柳潆芝虽然不愿,但也逃不出寒霁晖的掌握,沉溺在他所制造的无边情海中,忘形地回应他的爱抚,和他同样投入在这情欲中。
激情过后,柳潆芝现次投身于寒霁晖的怀抱中,只有这里才是她此生最终的依恋。
“大哥,你在吧?”寒霁晖就像一个没有调准时间的闹钟一样,在一个惹人厌的时候晌起来。
寒霁晖和柳潆芝根本不想理他,保持极度的安静想让他以为他们出门了,而不再来打扰。
但是寒霄磷可不是这么好骗的,“大哥,我知道你在里面,虽然我实在不想打扰你和我未来的人螋,不过刚刚来了几个客人,说是专程来拜访你的。我看你们还是出来看比较好。”
柳潆芝戳了戳寒霁晖赤裸的胸膛。“起来了啦!说不定真的来了什么人,出去看看好。”
虽然不太乐意,但寒霄晕还是让她离开了自己的怀抱,“霁磷这小子,就会打扰别人的好事,总不一天会遭天打雷劈的。”
柳潆芝知道他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但像寒霁磷这般如此熟练于当电灯泡的人大概不多吧。
放心好了,寒霁磷就这么被人讥讽嘲贬,说起来也真是冤枉。
“老哥,别玩了,让人家等太久不好吧!”
寒霁磷故意上下打量衣衫整齐的寒霄磷,“我听到!”
“还好嘛。”寒霁晖猛然拉开了门,怒视着一点都不收敛的寒霄磷“我还以为你们关在门里会做什么好事,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训练有素,所以穿衣服的动作特别快,不知道你们是哪一种?”
照寒霁磷这种个性。总有一天人被人乱刀砍死!
柳潆芝红着脸瞪了他一眼,两人不再理他,迳自出去“接客”。
柳潆芝一对客厅.使因为的到平放在长桌上的“飞弦”而轻呼一声,而寒兆禾与朱容则已在客厅中招待客人了,看到寒霁晖出现,便退了出去,把地方让给他们去谈判。
见到失而复得的“飞弦”,他们也大概知道来者何人了。
而寒霁磷则跟着坐下来看戏,对这种场面他是从不放过的,“大哥,“飞弦”就是被他们……”。
寒霁晖对他瞄了一眼,轻声道:“别失礼,如果你要留下来,就安静地坐在旁边”。
“我也不介意多几个旁听者。”劭光平在寒霁晖的注视下,微笑示意道。
除了坐着的劭光平之外,还有几个男子护行似的站在他的身后,但并无郝缰的踪影,看来.他应该是被处置过了。
寒霁晖伴着柳潆芝坐下后,淡淡地对劭光平微笑道:“你好,劭先生,劳你大驾来访.未曾远迎,请多见谅。”
劭光平好笑地道:“你就这么笃定我会自己送上门来吗?”
寒霁晖摇了摇头,“不,其实我一点把握也没有,若你是我那天见的真君子.相信‘飞弦’,对我来说,也只是一个必须接受的事实,我心中并无遗憾,只要有人能好好保存它,也就够了。”
劭光平叹笑着,“这么说.还真是我自投罗纲网了。”
“这也证明我并没有看错人.劭先生果然是个守信君子。”寒霁晖微笑着, “‘飞弦’若能得此主,也算是它的幸运了。”
“晖……”柳潆芝拉了拉寒霁晖的衣角,“你早知道他会把‘飞弦’送回来吗?”
寒霁晖微笑道:“我只是知道劭先生不是个会不劳而获的人,更不屑耍这种小手段,这对他是一种侮辱。”
“你这么说分明足要我下不了台嘛。”说完后,劭光平对着柳潆芝满是歉意地道: “首先我要先对柳小姐说声抱歉,郝缰的作为我事先真的不知情,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说好听点他是护中心切,不过事实上只是他不愿服输罢了,因为先的没有达到目的,反而被我骂了一顿,所以很甘心,才会再有这次的行动,说起来我也是难辞其咎,毕竟他是我的手下,我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却未对他的行为多做约束。”潆芝对着劭光平的好言好语,也不能不给了面子,只有微笑道:“哪里的话,至少他确实是无意伤害我,顶多只是拿把刀吓吓人罢了,我线细的神经还能受得住这种刺激,而且更让我有机会再一次看到晖哥是多么的爱我,才会愿意用‘飞弦’换我,话说回来,我还应该对他道声谢呢!”
寒霁晖搂着她,把笑意藏在心里,她这番话远真不知是褒或是贬?
柳潆芝继续道:“如今劭先生又把‘飞弦’送了回来,说起来,也没什么好计较了。”
劭光平则依依不舍地看着“飞弦”,“我的确是很想拥有‘飞弦’,在郝缰将它带回去时,真的让我高兴了一段时间,但愈是看着‘飞弦’,心里就愈是清楚,‘飞弦’是不属于任何人的。它并不是一般的古董,更与那些只能存放在玻璃柜中供人玩赏的物件完全不同。”
他叹了一口气,“它是活的,活在岁月之中,也活在你的手中,只有在你的手中,才能让‘飞弦’展现它的生命力,而不只是一具沉寂的古琴,惟有你才能做到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