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说错?」
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她笑说:「我是八爪章鱼,被我缠上,你插翅也难逃了。」
「求之不得。」他朗笑著将她搂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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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因加上後果,使得韩维圣决定对陆超群采取严厉的报复行动,他决定要从陆超群手上拿回曾经属於韩家的一切,也用此法子来惩罚他对耿纭熙所做的伤害。
第一步自然是将陆超群从目前董事长的位子上拉下来,这对拥有陆氏企业股份不亚於陆超群的他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简单。
每一年,陆超群总是稳操胜券的拿下董事长的宝座,这一回他虽然释出了部分的股份,但是以比例来说,应该还是握有公司超过三分之一的股份,所以他并不烦恼自己无法继续连任。
而这些天令他困扰的,仍旧是酒後对耿纭熙所做出的不齿行径,怕自己在她心中已经被烙印下恶劣的形象。
直到他看见韩维圣出现在股东会议上,他的思绪才被拉回来。
「你似乎很吃惊?吓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死瞪著他,陆超群确实感到相当吃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不是你随便能来的地方。」
「温秘书,这里是陆氏企业的会议室没错吧?」
「回董事长,是的。」
「那就没错了。」找了个位子入座,韩维圣挑衅的说:「我是来参加股东会议的。」
「是你对不对?最近私底下大量高价收购我公司股份的人就是你,是不是?」陆超群恼怒的吼著,「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是生意人,对於能让我赚钱的东西都有兴趣,你缺钱卖东西,我花钱买对我有用的东西,这是很天经地义的事。」
「你到底想怎样?」
「你不必那么紧张,我并不想当这家公司的董事长,不过,却对於将你拉下董事长的位子相当感兴趣。」扬了扬手上的牛皮纸袋,韩维圣脸上的笑容已经渐渐从温和转变成犀利冷酷。
冷血韩维圣,陆超群想起商场上别人替他取的外号,再看看他冷酷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冷颤,「就因为我喜欢纭熙,所以你这样处心积虑的想把我扳倒?」
「陆超群,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自己很清楚,需要我当众再说一次吗?」他扫视了现场一圈,笑得更冷漠。
「是纭熙要你这么做的吗?」
「陆超群,愚蠢的你到现在都不了解耿纭熙的为人吗?真是枉费她替你说情。」他再扫视了四周一圈,询问著,「可以开会了吗?快点选出下任董事长人选吧,我很忙的。」
「这会议充满著阴谋,我反对在这种时候作出任何决定。」陆超群提出抗议。
「我可是以合理合法的程序买下这些股份的,如果你有任何怀疑,我可以让我的律师和你对簿公堂。」
「你……」
「陆董,韩先生说的也没错,他的确是用真正的钞票买下股份,你没有理由拒绝开股东会议。」
眼见大势已去,陆超群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一场股东会议下来,他痛失自己的江山。
当人群散去,会议室内只剩下韩维圣和陆超群时,他积压许久的愤怒再也控制不了,他冲上前,一把揪住韩维圣的衣领,失控的吼著,「你这魔鬼,你为什么要出现?!如果你不出现,我和纭熙早就结婚了!如果你不出现,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知道你很恨我,但是我又何尝不恨你。」韩维圣冷冷的说。
「你已经是个大赢家,竟然还敢说这种话?」
「为什么不能说?我知道你现在很纳闷,想不透我为什么会这样对待你,其实理由很简单,我只是以牙还牙,把你父亲加诸在我们韩家的一切苦难还给你们陆家,说起来我已经对你很仁慈了,比起我离乡背井一个人在美国过著非人的生活,你这点挫折算得了什么?!」
陆超群手上的力道松了,韩维圣趁机拂开他的手,继续说著过往的故事,「我想以你的年纪,或许还记得我父亲韩若杉。」
「韩若杉……」陆超群想起了过去常常到家里作客的韩叔叔。
「看来你是想起来了。」韩维圣眼中进射冷冽精芒。
第十章
失去了公司的生杀大权後,陆超群开始担心起韩维圣会使出更残酷的手段来报复,虽然他隐约知道自己的父亲对不起韩维圣一家人,但是他认为自己是无辜的,没道理要承受这些伤害。
他绝不让韩维圣太过痛快。
透过电话,他把自己说得非常可怜,失去了董事长之职的怨怼让他演起可怜的戏更是入木三分,不哭却也哽咽得逼真。
「纭熙,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到现在还不能原谅自己酒後对你的不礼貌,但是韩维圣的家人真的不是我害死的,他却要把仇恨记在我的头上,现在他把我从董事长的位子拉下来,我真不知道他下一步又会做出什么报复的手段来?」
得知这些消息时确实让耿纭熙吓了一大跳,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这样发展,更料不到陆超群的父亲竟然就是害得韩维圣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她久久不能言语,夹在两人之间,她很为难。
她也觉得陆超群的父亲很可恶,但陆嘉明已经过世,韩维圣即使是报复成功了,也改变不了韩爸、韩妈已死的事实。
而且陆超群说的也没有错,他是无辜的,不该要他父债于还。
「纭熙,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陆超群可怜兮兮的博取同情。
「圣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的,他答应过我。」
「但是他处心积虑买了我公司的股份,现在还把我从董事长的位子拉下来,你真的认为他会放过我吗?」
「虽然我也不能原谅你爸爸对韩爸做出那么恶毒的事情,但是我不会让圣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纭熙,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
耿纭熙现在的心情很复杂,过去她可以为了还陆超群的人情而大街小巷跑,她甚至认为可以一辈子把他当好朋友看待,即使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後,她还是努力的说服自己原谅陆超群,可是知道他的父亲就是害死圣父母的狠心友人,她再也不认为自己可以继续把陆超群当好朋友看待。
「我并不是为了你才那么做,我是为了圣,不希望他的心中只有仇恨,所以即便圣想报复的对象不是你,我还是会劝他。」
「不管如何,我都要感谢你。」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必须挂电话了。」
「等一下!」陆超群焦急道。
「请问还有什么事情?」
「我……以後我还可以去看你吗?」
「很抱歉,我想不太方便。」耿纭熙直接挂上电话,然後脚的方向一转,走向窗子,下一秒,她已经上了窗枱,往韩维圣的房间跳去。
韩维圣不在房内,浴室里隐约传来水流声,告诉她他可能所在的位置。
浴室的门是开著的,如果是过去,她会直接进入浴室找他,可是自从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後,她反而变得矜持了,动不动就脸红。
当然她也是怕和他面对面说话会影响她的理智。
她隔著墙,靠在浴室外的墙面询问,「韩维圣,你在不在里面?」
「纭熙,你来的正好,快进来帮我刷背。」
「我不是来帮你刷背的。」每次都是这样,光站在外面,火就开始在体内乱窜,如果再进去看见裸体的他,她肯定会失去理智。
可是她错了,即使她不动,韩维圣也不会放过她,在她发现他裸露著身体出现时,下一秒,她人已经被他拉进浴室了。
「你可以边帮我刷背边说。」
「韩维圣,你正经一点,我有事情要问你。」甩开他的手,她转身走出浴室,「你快点把衣服穿起来。」
「到底什么事?」
「是有开你们家和陆家的事情。」她严肃的看著他的眼睛。
他终於明白耿纭熙来他房间的目的,「原来是那家伙向你告状了啊。」
他慢条斯理的将衣服穿好。
「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去想报仇的事情,为什么你说的话自己却做不到?」
「我知道言而无信是我不对。」他只承认这点过失。
「可你明知道不对,却还是背叛我对你的信任?」
「不替我爸妈报仇,我心底永远都会觉得对不起他们。」
「韩维圣,报完仇真的有让你感到痛快吗?报了仇又如何?韩爸和韩妈两个人会再活过来吗?」
「这件事情请你不要管。」
「然後让你为所欲为?」听见他毫无转圜的话,她惊愕的问。
「我自然会有分寸。」
耿纭熙在气头上,根本听不下他的话,「韩维圣,你简直无药可救!说什么是为了报仇,我看你根本就是以掠夺别人的东西来满足自己虚荣心的快感吧?!」
她也把韩维圣给激怒了,她的指控让他心寒,目光刹那变得犀利冷漠,「耿纭熙,你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
「我说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韩维圣了,现在的你根本就是个魔鬼,你喜欢掠夺,在掠夺中获得满足,你再不收手,真的会彻底变成嗜血的恶魔!」
耿纭熙的话彻彻底底瓦解了他的坚强,在他努力的从万丈深渊爬起来的时候,想到的是她的笑容,她像是在黑暗中指引他的明灯,让他遇到挫折时不至於倒下。
可是诚如她刚刚说的,他也不认识现在的她。
耿纭熙是最了解他的人,他所认识的她绝对不可能会说出这种话,她的指控如同无情的刀剑,笔直的刺入他的胸膛,令他的心淌血,令他的生命枯萎。
他的心死了,被耿纭熙无情的言语给杀死了。
「你让我很失望。」
「什么?」
「我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你最了解我,在我处於万丈深渊的时候,是因为我心里一直有个叫耿纭熙的女人在支撑著我,但是现在,我却不知道那个耿纭熙在哪里?你是她吗?为什么我觉得你是如此的陌生?」
「是吗?那我想,我们可能都找错人了。」努力让自己眼眶中的泪水不流下来,她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记忆只是记忆,成长後的两人,或许早就有彼此无法接受的差异。
现在她终於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说,相爱容易相处难,原来是真的,过来人的经验的确是不容许人们忽略。
「那就麻烦你跟耿爸耿妈说……」顿了顿,他挣扎著要不要作出那个决定,好久的时间过去了,他和耿纭熙就这样冷冷的对望著。
「婚礼取消。」耿纭熙缓缓的说出了这个决定,声音连她自己都感觉到陌生遥远。
她说出了韩维圣未竞的话语。
他笑了,声音却冷得像冰,「谢谢你,这样我就可以放手去做我想做的事情,而不用再心有旁骛了。」
做错了吗?
看著他森冷的眸光,耿纭熙突然迟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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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维圣转卖了债权,如今陆超群得要面对的债务公司已经不是韩维圣,而是讨债公司,他的心受伤了,但却不用再顾虑耿纭熙的感受,而直接让陆超群吃足苦头。
一亿的债款,每天被讨债公司逼债的陆超群,日子超难过的。
去和韩维圣商量,却只听到他的嘲讽。
韩维圣冷冷的笑说:「请我帮忙?陆先生,我和你好像没有那种交情,这忙我帮不了,请你另寻高人吧。」
「韩维圣,你不要欺人太甚!事情是你起的头,我请你帮忙有什么错?」
「要怪就去怪你父亲,当年我父亲对他推心置腹,他却挖空我家的财产间接害死我父母,你现在怪我不人道?可笑!」
他确实已经没有後顾之忧了,耿纭熙的那句「婚礼取消」,瞬间把他推入地狱,现在的他根本不在乎是不是会变成人人害怕的魔鬼。
「我原本只是要把你从董事长的位子拉下来,并不想要赶尽杀绝的,是你自己坏了事情,活该自寻死路。」告状?他最讨厌只会告状的人,男人告状更不像话,除了可笑还是可笑。
「那我道歉,我是不该跟纭熙提及这件事情,我为这件事情跟你道歉,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可以吗?」陆超群见风转舵道。
「很抱歉,这个忙我真的帮不上。」
「难道你真的不怕纭熙千理你?」
陆超群还真敢说,拜他所赐,耿纭熙和他已经吹了。
韩维圣揪起他的衣领,却又在下一秒松开自己的手,「打你还浪费了我的力气,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一点都不想再看见你。」
「韩维圣……」
「温秘书,送客。」他冷冷的下起命令。
温秘书飞快的拉开办公室的门要他走人。
等陆超群离开後,韩维圣也起身离开公司。
开著车,穿梭在车水马龙里,他突然感到茫然。
在美国时,他虽然过得辛苦,可是心中总是怀抱著希望,他有许多宏大的目标——重新让韩家站起来、替父母报仇,还有,有一天一定要告诉耿纭熙他爱她。
现在他成功了,仇也报了,可是却失去了最爱的人。
他真的快乐了吗?
一点也不。
他比以前更加不快乐,抬眼看向前方,发现不知不觉中高楼林立的窗口已经灯火辉煌,但是在那灯火里,却没有一盏是为他开启的。
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著耿家的电话号码,看著号码闪烁,他的心情也跟著起伏,他期望著话筒那端是他想念的人,却又害怕听见耿纭熙的声音。
迟疑了好一会儿,他才按下接听键,「喂,我是韩维圣。」
「圣,我是仲耕。」
有那么片刻,他的心情五味杂陈,感觉失望,却又觉得松了口气。
他真的怕耿纭熙又为了陆超群而打来骂他,或许是他潜意识的小心眼在作祟著。
「圣,你还在吗?」耿仲耕久久听不见回应,迟疑问著。
「在,找我有事?」
「大姊不见了。」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他觉得自己的血液凝结成块,连思绪也停顿了。
「发生什么事情?」他终於回过神来,握著话筒的手微微颤抖著,「她那么大的人了,怎么会突然不见?」
「她接到陆超群的电话出去赴约,可奇怪的是,她的一只鞋子却遗落在大门外,我们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妈叫我打电话问你,看你有没有见到我大姊?」
「我马上回去,等我回去再说。」
挂了电话,用力的将方向盘一转,他闯了红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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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超群疯了,他的眼神涣散,还充满怨恨,原本耿纭熙是不打算再见他的,可是陆超群在电话中说,要是她不见他,就要闹得耿家鸡犬不宁,所以她只得勉强自己走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