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言露语之一 湛露
先拉一张面纸过来,然后等待……导演,可以开始了吗?
哦,灯光音响都已就位,OK,请把聚光灯对准我的眼睛,一、二、三……眼泪!555555~~
各位观众,真、真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就是哭着开场。
哦不不!别走,千万别走!不是悲剧,相信我!
各位观众,小女子湛露有礼,初次见面,我要说一万句的感谢,如果你们肯给我时间让我说完的话……
别扔鸡蛋!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第一个要感谢的,是我的妈妈,不仅生了我,养育我,还让我爱上写作。
第二个要感谢的,是我自己,在写作的道路上,几经坎坷百折不挠,终于得到这个站在你们面前说话的机会。
第三个要感谢的,就是伟大的新月!对,这里来点音乐,越煽情越好~~
(导演播放: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错了错了!不是这样的,应该是那种抒情缠绵的,比如什么「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之类的。
(导演寻找音乐中,暂时走开。)
好了,那就当清唱。
为了加入新月,我辛苦努力了~~三百六十五乘以四个日日夜夜,打破了无数次的头,终于一个跟头栽进来了。
还记得当初编辑给我发信说要和我谈稿子情况的时候,我还以为又是退稿。(对,新月编辑最伟大的地方就是每次退稿都会在电话里说明详细原因,让我感动无数次,激动无数次,又……失望过无数次。)
反正,我就是抱着必退的想法和一丝的希望打电话过去,结果絮绢竟然说我的稿子录取了!(那是我第一次听到絮绢的声音,她后来和我自我介绍的时候我还很乌龙的把「絮绢」两个字听成了「徐姊」,当时叫错,羞愧终生啊--)
第一次收到合同时居然发现还有徐姊和絮绢的名片,徐姊还亲自写了几句鼓励的话,当时的我简直就是热泪盈眶至泪如雨下,55555~~
好啦好啦,八卦先不多说,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第四个要感谢的,就是亲爱的读者你,感谢你给我这个新人机会,拿起了这本书。也真心希望你不会因为我这篇乱七八糟的前言就把书又放回书架,否则,否则我、我就会、就会55555~~
(导演回来,环顾四周,怎么连场记都没有了?发怒中--观众呢?!)
天哪,什么时候观众走掉的?我不知道啊,难道就在我抹眼泪的时候?
不要不要,快回来啊!我保证后面即将上演的大戏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保证啊!
关于故事的剧情,我暂时不会透露太多,只能说灵感来自我当年一位偶像的作品,若千年过去,我那个或许封笔的偶像不知道在哪里,唉,若也能捧起我这本书,该有多幸福。
咦?眼前这位读者,会不会那个人就是你?!
第一章 何为绝世
东野。
这两个字代表什么?
财富?
不对。
权力?
不对。
美女?
不对,它代表战争。
东野的大旗是用战火和鲜血染红的,东野的国土是国民经历无数次的战争,踩着硝烟建立起来的。
因为东野国的嗜血好战,近两百年来,东海四国几乎少有安宁之日。
而藉由战争逐步强大起来的东野渐渐成了东海四国之首,兵力国力之强,即使是其他三国:西凉、南黎、北陵三国联手相抗也难以匹敌。
东野如狼似虎,是其他三国君臣心头的大患,但却没有人敢动它分毫,因为东野国有三件绝世珍宝,亦堪称镇国之宝。拥有这三宝,东野之名不仅威震东海,就连遥远的中原都不得不忌禅它的迅速崛起。
东野三宝之一乃是东野国传世名剑--湛泸。
湛泸剑在东野国的地位犹如传国玉玺,既可以号令百万雄师,又是国主身分的信物。最重要的是,它具有魔力,可以召唤出世代守护东野国的飞天白龙,在每次大战的紧要关头帮助东野军作战胜利。因此湛泸剑又被称为战之剑。
而此刻,这把让敌军闻之心惊肉跳的绝世宝剑正被一个玉匣子密封着,由数十名精锐的部将护送,小心翼翼的呈送到一座名叫「绝杀」的花园中。
花园内皆是怒放的花朵,然而令人称奇的是,这里的鲜花只有一种颜色--红。
如血一样的红,如火一样的红,灿烂的开满于整个庭院,和天边的残阳相照,远远看去有如一片汪洋火海。
花园里有一座孤零零的花厅,花厅内有一个雪衣人坐在石桌旁,满眼红色之下,这一抹白便显得异常醒目。细看之下,此人坐在轮椅之上,原来竟是身带残疾。他雪白的面容俊美冷傲,一只手拈起一枚棋子轻轻放到棋盘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王爷,剑已送到。」
属下声音极轻的禀报,像是怕惊吓了他。
他淡淡的应了一声,转眸看向那个玉匣,冷淡的眼眸中骤然闪过一抹令人心悸的光芒,倏然间,他勾勒起唇角优美的弧度,莫名其妙的笑了。抚着玉匣上镂空的花纹,说道:「请公主过来。」
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在他尾音刚刚落下的同一刻,一个如梅花般散发着冷冽香气的人儿说道:「不必,我已来了。」
玄黑色的军服,一双踏得地面铿锵作响的皮靴,从门外走进的是一个容颜冷艳绝丽的女子。
「公主。」园内的奴仆们立刻向她行礼。
她是东野雪,东野国擎天侯的独生女,在东野被尊称为「雪公主」。
东野雪的到来为这座红艳似火的花园带来一股肃杀的心寒,浓烈的杀气立刻弥漫四周。这并不仅仅是因为她玄衣军服,还因为她天赋异禀,生来就注定与众不同。
传闻东野雪出生时,手中便紧握着一枚小巧的兵符,上头刻有「天杀」二字。于是人人皆道她是天杀星转世,将帅之命。因此,东野国国主对她格外看重,特意将她留在皇宫,亲自抚育。从小东野雪便被如男子一般的教导习武练兵。十六岁第一次上战场便大胜而回,近三年来更是连灭周边十二个小国,她的阴狠决绝令邻国闻风丧胆,暗中称她为「东野天杀」。
不仅如此,东野雪的容貌也异于常人。她发长五尺,发质如丝,雪白得没有任何杂质,眉心上一点朱红嫣然,双眸漆黑如墨。即使她不言不语,只是默默的看着对方,就足以令人畏惧胆寒。
据说东野国每隔二十年便会有一个身赋魔力的皇族人出世,只有他才能使用湛泸剑,召唤飞天白龙。而东野雪就是这二十年间唯一能够使用湛泸剑的人。
此时,她站在花厅前,轻轻摆了摆手,花厅内外的人便走了个干净,只留下她和坐在轮椅上的雪衣人。
「妳已经下定决心了?」雪衣人淡淡的问,手指轻叩着玉匣,「妳要知道,湛泸剑和定秦剑的用途不同,它没有相克的力量。如果玉玲珑以水阵阻挡,妳只怕破不了她的阵法。」
东野雪微微一笑,「这世上即使有我破不了的阵法,也不会有你破不了的。」
「妳不能总依赖我,我不是神仙,不是无所不能。」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更何况我已是个残废,连独力走出这个花园都有困难,外面的事情我又能帮妳多少?」
「不许你提那两个字。」东野雪眉宇凝紧,随之又无奈的松开,「全国上下,我不许任何人提那两个字,否则我格杀勿论,却偏偏你要亲口说出来。」
「好,我不提。」他怜惜般的凝视着她,回手从身边拿过一个木盒,「有个礼物要送给妳。」打开它,从里面取出一块方冰,冰块上还散发着腾腾白雾般的冷气,而冰块内隐隐有着什么。
「是什么?」她好奇的凑过来看,才发现里面冰封的竟是一朵小花。
「这就是梅花。」雪衣人说:「从小妳就吵着问我梅花长得什么样子,我一直想找来给妳看看,十年来,我派了很多人去中原找,但因为路途遥远,天气变化大,一直带不回来。这是从泰阿山上带回来的,用泰阿山的千年冰雪冷藏,才保它顺利到达东野。」
东野雪望着那朵含苞待放的寒梅,眸中一片水雾,「这世上最疼我的人就是你,即使是我早逝的父母,也从不会想到为我做这些事。」
他淡淡一笑,「而这块寒冰也给了我一个启示,让我想通如何破解西凉国的水阵。」
「哦?真的?!」她立刻兴奋起来,「我就知道,没有任何难题可以难倒你。」
雪衣人静静的说:「先不要激动,我可以告诉妳破解的方法,但是妳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东野雪双拳握得很紧,「只要能拿下定秦剑,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轻轻抚摸着她散乱的鬓角,说道:「妳的头发怎么乱了?过来,让我再给妳梳一遍。」
「那些宫女笨手笨脚的,总是梳不好。」她扯开发簪,散落的头发垂泄到地,如厚厚的白云一下子蔓延进身后人的眼中。
一柄小木梳轻柔的滑过她的长发,他的手像情人般温柔细心,一缕缕的挑拨,缠绕,编绾,将她的头发掌控在自己手中,如同他掌控这个国家一样游刃有余。
大约花了一炷香的时间,他终于为她梳理完毕。
东野雪巧笑嫣然,「你的动作似乎慢了许多,不如以前灵活,是生疏了吗?」
雪衣人无声的笑道:「有两年没给妳梳头,的确忘了不少。早说过不要把头发留得这么长,对于上阵打仗的人来说,头发越长越会成为妳的负累。」
她眼眸闪动了下,问:「你刚才要对我说的条件是什么?」
雪衣人沉寂一瞬,张口道:「平安,我只要妳保证妳能平安归来。」
东野雪垂下头,半晌没有回答。
他幽幽伸出一指勾起她的下颚,轻声问道:「怎么,不能答应我吗?」
她没有回答,却反问:「知道我为什么要将头发留得如此长吗?」她不等对方回答,径自抢先说:「因为我喜欢你为我梳头的感觉。这辈子,我只想你为我梳头,一生一世。」
雪衣人脸色一变,并非喜悦,而是显得有些不安。
「妳不应该这么想,能为妳一生一世梳头的人是妳的丈夫,而非我。」他毫不停顿的说:「几日前,南黎国的二王子南习文派人送来密函,要向妳提亲。他向来风评不错,我觉得应该是个可以匹配妳的人,但还没有问过妳的意见,所以我也没有正面回答……」
「多谢皇叔的关心。」东野雪冷艳的容颜倏然一凛,没有再说下去,捧起藏剑的玉匣,退后一步,正色说道:「剑我带走了,至于破水阵的方法你连同战图叫人一起送到我那里吧。」
她任性的要甩袖而去,却被雪衣人一把拽住,「怎么,又犯小孩子脾气了?女大当婚,难道妳要赖在东野,做一辈子的天杀公主吗?」
「我就是做一辈子嫁不出去的公主,也不要你们来替我操心!」她愤怒的一夺袖,无意间将冰封梅花摔落在地,炎热的天气早已将冰软化,一摔之下冰块四分五裂,原本傲立的梅花也几乎跌烂了。
两人的脸立刻变得苍白如雪。
「妳,这又何苦?」雪衣人喃喃自语,「真要辜负我一番心意吗?」
东野雪虽然难过至极,却咬紧牙根,「被辜负的就只是你的心吗?既然它不是东野之物,早晚要死,不如这样玉石俱焚,死得壮烈些。」
这一回她头也不抬的夺门而出。
雪衣人勉力弯腰拾起那朵残花,指尖刚刚碰到花瓣,花瓣就飘然而落。
「果然是勉强不来啊。」他苦笑着摇摇头。
轻击三掌,招来了贴身侍从。
「将战图拿给我。」
偌大的战图要两人合力才能展开。推动着轮椅,他从画卷的这头走到那头,将战图细细的看了一遍,随后微阖双目,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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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一个官员从战舰的一头匆匆跑来,满头大汗。
「龙舰刚刚下水就触了礁,无法入海。」
东野雪哼了一声,「废物。」
她骑马来到码头,这里是建造东野战船的船厂,和她说话的人是督造战船建造的监军。
监军硬着头皮听她喝斥,不敢多话。
在东野国,因为东野国主身体不好,负责掌管国事的其实是摄政王东野兰和这位天杀公主东野雪。和东野兰深沉的运兵心机,老辣的施政手腕相比,东野雪的喜怒皆形于色,比较容易猜测其心意,好索图行事。但东野雪的辣手无情却绝非市井传言的玩笑,一旦她翻了脸,无论是谁亲口说情都绝无转圜。
上个月,因为督造弓箭的一位副监军懈怠职责,狎妓作乐,被东野雪发现后立刻处以极刑,并将尸体挂在城墙上示众三十天,直到尸体被暴晒成肉干。
直到现在谈起这件事,面将领们都心有余悸,懈怠之事再也不曾发生。不过在众人心中,东野雪也并非恶魔。她的美艳、她的魔力、她的军事能力令她成为东野国,乃至东海四国中最艳丽的一道风景。她早已被看作是东野的镇国三宝之一。百姓盛传她是战神,恨不得顶礼膜拜,如神祇一般供奉。
此时,东野雪走到海边,看着那些工人吃力的拖动捆绑在船上的绳索,企图将大船拉开礁石群。她沉声命令,「让他们走开。」
这样拖下去,即使把力气耗尽也不可能挪动船身分毫。
她的纤纤十指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然后合掌于鼻翼之前,双眸轻锁,眉宇间的那一点朱红焕发出夺目的亮丽光彩,殷红如血。但见她的白发被一阵飓风骤然吹起,周围的人都感到一阵狂风袭来,吹得他们东倒西歪。
而东野雪屹立于大风之中丝毫不动,双掌一推,轻叱一声,便将风力推向数十丈外的船身,这时船身竟然在海湾中一点点的晃动着,不一会儿,偌大的船身猛然跃起,平移地飞出数十丈,落在海面上。
狂风随着溅落的浪花在倾刻之间倾退,一切又归于刚才的平静。
第一次见到公主使用魔力的工人都吃惊得张大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东野雪摸着凌乱的发鬓,蹙眉自语道:「刚结好的头发又乱了,难道就不能让我多留一刻吗?」
一个俊朗的年轻文官乘轿而来,在她身后停住。
「参见公主。」
东野雪转过身,看向东野国的户部尚书长孙平。
「你来做什么?」她向来不与文官打交道。
长孙平将一卷书函递给她,「我来巡视造船的开销用度,王爷托我顺路把这份公函带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