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紫陌对她着急的模样,还有他们的熟稔,在在告诉他,这两个人早就熟识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曲疏影没跑多远,就被苗紫陌从后面抓住了。
「别跑了,妳不累呀?」
「放开我啦,你这个大骗子,我不要跟你说话啦。」她用力搥打他的手,气呼呼的说。
「我都还没火大,妳倒先跟我发脾气?」他将她转过来,也气呼呼的瞪着她。
她气鼓鼓的嘟起腮帮子,「笑死人了,你有什么资格火大呀?」
「当然有!新婚之夜,发现新娘子在我大哥怀里,妳说我要不要火大。」
就算已经说好这夫妻有名无实,但他的面子也挂不住呀!
一想到他们亲昵的模样,他就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一座火山,轰的一声大爆炸。
「可能是因为你忙着抱另外一个新娘子,我这个多出来的新娘子,就只好找人排解寂寞了。」
「曲疏影!就算是气话也不能乱说,要是给别人听到了,人家会怎么想?」
「我怎么会知道人家怎么想?毕竟我是多出来的,人家干么管我的感受如何,要说什么都随便啦。」
「妳一定要带着这么多剌说话吗。」苗紫陌又生气又无奈。
虽然知道她误把惊绿当作他一定是事实,但他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都是那个该死的惊绿,没说清楚就已经很过分了,顺势乱来更是天理难容。
这个老鼠冤他记下了,总有一天他会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我说话有很多刺吗?」她甜甜的一笑,随即凶恶的说:「会不会是因为你一直骗我,我很火大的关系造成的。」
「我没有骗妳,我只是还没说而已。」他一副很无辜又委屈的样子。
「是吗?有妻子、双生哥哥,这都是小事,在成婚前不用先说的吗?」她真的快抓狂了,他是笨蛋吗?怎么会有人觉得这是小事呀?
「可是……我真的很冤枉,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好了,这婚事是假的、拜堂是假的,婚姻关系也是假的。」他两手一摊,「既然都是假的,那么我有没有说那些事情,有什么影响?」
「这个……」她一呆,他说的也是有道理啦。
但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她很认真呀,她不想一切都是假的呀,所以这些事对她而言,当然是很重要。
真是气死人了!
「对不对?」他打铁趁热,继续说:「所以妳根本不应该生气。」
「既然都是假的,那么我喜欢跟你大哥眉来眼去、勾勾搭搭,你也管不着喽。」
苗紫陌一听,这怎么得了,「当然管得着,他们不知道我们是假的,总得做给人看呀。」
「做给人看?」她吼他,「去找你另一个妻子,看她肯不肯跟你一起做给人看。」
「别开玩笑了,好不容易才脱身,要我回去找她?谢谢,再联络。」
曲疏影眉一挑,「这是什么意思?」
是她太敏感,还是他真的有那个意思?
那个妻子他是避之唯恐不及吗?
「意思是说,跟妳是假的跟她当然也不会是真的。」
唉!喝完交杯酒,她就昏倒在他怀里,他赶紧用帮她找大夫的借口溜出来,否则这一晚就要被她绑在那个喜气洋洋的新房里了。
「是吗?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可以不用当真吗?」
「我倒楣呀,还在我娘的肚子里就有未婚妻,很令人同情吧?」苗紫陌无奈的说:「反正人我是已经娶了,这就够了,到此为止。」
「放着不管可以吗?」曲疏影慢慢的露出了笑容,「说不定日久生情,两个人就成了真的夫妻。」
「妳干么?我跟她当不当真正的夫妻,妳很急吗?」
虽然他相信她绝不会为朱太师做奸细,但在她面前说话还是保留着点。
这两桩婚事只不过是为了掩朱太师耳目,等事情一结束,阳雪自然会帮他澄清,到时候他就可以永久摆脱段浣玉了。
她脸一红,「我才不管。」
「那就好。」他一脸放心的样子,「我可没力气同时应付两个吵闹的女人。」
尤其是其中一个动不动就昏倒,而面前这个是动不动就扭他耳朵。
唉!女人真的是很麻烦的东西呀。
「你乖乖的不要骗我,我怎么会跟你吵闹?」
「是是,下次我知道了,不管什么大事小事,通通第一个让妳知道,行了吗?」
曲疏影满意的点点头,「还算可以接受。」
虽然这样对那个段小姐很不好意思,不过她就是要定他了,反正他似乎对段小姐没有感情嘛。
但她还是充满罪恶感,毕竟段小姐很无辜,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是不排斥跟她共事一夫。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好可恨喔,呜呜,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段浣玉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一副喘不过气来的可怜模样。
「新婚之夜,怎么可以让新娘子一个人独守空阖?多不吉利呀?」
「小姐,妳昏倒了,姑爷是关心妳才去请大夫呀。」婢女翠翠尽力安慰着。
「我这是老毛病了,要不了多久就会醒来,怎么妳们不会告诉姑爷,还让他白跑一趟?」
人家她只是娇弱嘛,昏倒是常性,只要眨个眼的工夫,她就会醒来啦。
醒来之后有夫君的轻言安慰、柔情慰抚,这才有情趣嘛!
谁知道她的夫君却一去不回,把她丢着独对花烛,多讽刺呀。
「一定是姓曲的缠住他,不让他过来。我怎么这么苦命,才嫁来第一天,就要吃小妾的排头。」
呜呜,这怎么可以呢?她才是名正言顺的元配呀。
「小姐,快别哭了,妳得梳洗一下,去拜见公婆了。」
翠翠连忙打水给她梳洗,但她还是哽咽不停、猛擦眼泪,整个人憔悴又惨白。
「我没精神,好累喔。」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定是病了。」
「那么我跟王爷王妃说一声,说妳病了,没办法去跟他们请安。」
段浣玉提高声音,确定门外的嬷嬷们有听见,「做人媳妇的,怎么可以因为一点小病就偷懒,不去请安?别人或许这么不懂事,妳当我也一样吗?真是的,太没规矩了。」
翠翠委屈的低头,「是小姐,我说错了。」
门外的嬷嬷显然很满意,迭声的称赞少奶奶懂事又识大体。
好不容易她梳洗完毕,装扮整齐,就在一群丫鬟、老妈子的簇拥下,前往公婆的院落爽风居请安。
「嬷嬷,妳们辛苦忙碌了一晚,还请先下去休息,王府我长来路都熟,让翠翠跟我同去就好了。」
这一来,想偷懒的老妈子个个眉开眼笑,连说少奶奶真体贴。
「翠翠,我们走吧,去晚了就不好了。」
于是她们缓缓的走向爽风居,正走上池上的九曲桥时,迎面来了三名少女,个个美貌动人,其中那名红裙少女更是绝色佳丽,让一向自负美貌的段浣玉一见之下,不免嫉妒又自惭形秽。
两方人马窄桥相逢,同时停下脚步。
「翠翠,这么漂亮的姑娘是打哪来的呀?怎么我从来没见过?」
翠翠认出曲疏影旁边的丫头,于是低声说:「小姐,这是昨日姑爷同时迎娶的曲家小姐。」
段浣玉一听,立即满脸堆欢,亲亲热热的上前拉曲疏影的手,「原来是妹妹呀,真巧,居然在这见到了。」
面对她的热情,曲疏影也礼貌性的堆起了笑容,「是呀,姊姊也是要去同公婆请安的吗?」
「对呀,我们真是有缘呢。」她高兴的说:「妹妹,相公昨晚在妳那,可起来了没有?」
「他还在燕子楼里,我出来的时候还在睡呢。l
昨晚他们差点让巡夜的守卫看到,所以他拉她到燕子楼去,两个人一起坐在屋顶讲话,看着星星。
最后,她不自觉的睡着了,大概是他把她抱下去的吧!
段浣玉一听,气得肚子窜火。燕子楼是相公独居的地方,她们的新房都在另外的院落,没想到昨晚两人的春宵居然在燕子楼?
曲疏影看她态度温婉,言语也客气,简直是个太好人,或许她们可以和平相处呢。
「这样,相公真是贪睡呀。昨晚可辛苦妹妹了,晚点让姊姊帮妳补一补。」
曲疏影哪里知道这叫笑里藏刀,还开心的接受,「多谢姊姊了。」
「哎呀!」段浣玉突然轻哼一声,虚弱不已的往翠翠身上靠,「我这老毛病又犯了,老是头疼。」
曲疏影关心的问:「不要紧吧?需要请大夫过来看看吗?」
「那多谢妹妹了,我一向让西门大街的王大夫诊治,就劳烦妹妹帮我请大夫了,不会太麻烦妳吧?」她楚楚可怜的说着,一副不好意思的抱歉摸样。
「不会,那我马上去,姊姊妳忍着点呀。」
曲疏影连忙回身跑,想赶快帮她请大夫,云笙见状忍不住说:「小姐,这种事让我们去就好了,妳还是去拜见王爷王妃吧。」
她停步,「说的也是。」
她才一回身,段浣玉就用力咳嗽,「妹妹,要是很为难妳的话,那就算了,我不要紧的。」
「没关系,我去。」曲疏影对云笙说:「她亲口拜托我,要是拒绝很不好意思,我看我们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看她这样病恹恹的,还真是可怜呀。
第七章
段浣玉噙着一抹微笑,悠然的坐在窗边刺绣,看起来一副温柔婉约、恬静无害的贤良模样,而曲疏影则是一脸哀怨,意兴阑珊的坐在桌边,下意识的玩弄着瓷杯。
「妹妹,妳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咳声叹气的呀?」一肚子坏水的段浣玉明知故问的关心。
她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喽,拜她所赐,曲疏影变成不受欢迎的人速度超快的。
「我是觉得,公公婆婆不要我去请安,是不是讨厌我呀?」
「怎么会呢?妹妹聪明活泼,婆婆喜欢得不得了,怎么会讨厌?」
请安那天她故意提起遇到曲疏影,还说她出门逛街去了,气得王妃说不敢劳动她的大驾去见他们两个老骨头。
于是曲疏影得罪了公婆,自己都还不知道呢!
「但是我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是被排斥似的。
「妹妹妳多心了,公公婆婆体贴我们,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姊姊也不需要去请安吗?」
「当然啦。」才怪,她天天都很准时出现,公婆都读她乖巧又听话。
「那我就放心了。」曲疏影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妳别想太多嘛!」段浣玉和善的一笑,「还有呀,婆婆要我告诉妳,王府的规矩多,不比别的地方,妳要记得自己的身分,别随意和奴才们说话、四处走动,这样不好。」
「好,我知道了。」哇!没想到王府这么严格?连跟仆人说话都不许喔。
段浣玉满意的笑笑。这下可好,要利用闲言闲语将曲疏影变成傲慢、孤僻的人,也就容易多了。
「姊姊,妳忙,那我先走喽。」曲疏影客气的告辞,一点都没察觉段浣玉对她的敌意,还每天乖乖的来跟她问好,培养交情,她总觉得她是个大好人,就算把苗紫陌分一半给她,那也可以接受。
出了房,曲疏影觉得有点无聊,缓步慢走。
「苗紫陌在搞什么鬼?这几天白日都没见到人,跑哪去了?」
倒是晚上他挺闲的,总会拉她到燕子楼去说一会话,问东问西的。
她三番两次都想用美色勾引他,不知道他是太迟钝还是她太失败,他不是问她是牙痛就是以为她眼睛抽筋,昨天她故意倒在他怀里,他还以为她没吃饭,饿得四肢无力。
「真是个混帐大木头!」她恨恨的说着,随意走到了花园。
一名黄衣女子背对着她,抬头看着一株一株的紫薇树,只见紧复的花朵分为一组组,簇列成圆锥形,盛布在丛丛的枝梢上,在熠熠的阳光之下,灿然一树,映照满堂。
曲疏影见这美景,忍不住脱口,「真漂亮,三春过后该是百花凋残,紫薇却仍盛,难怪人家要说紫薇开最久,烂熳十旬期。」
黄衣少女微微回身,清亮的眼眸在她身上一扫,露出了个优雅的笑容,「原来是小嫂子,我也喜欢薛蕙的诗。」
哇!好漂亮的女孩,浑身充满书卷气,高雅得像画里的仕女,她叫她小嫂子,那么是她的小姑扬虹喽?
曲疏影一时高兴,往前疾走,不小心踩到了裙襬,整个人往前跌倒,五体投地趴在苗扬虹脚边。
「小嫂子!妳没事吧?」她大吃一惊,连忙蹲下来扶她。
「没事。」曲疏影举起一只手,缓缓的抬起头来,鼻子上沾了泥土,「常有的事,我习惯了。」
苗扬虹轻轻一笑,被她那逗趣的表情给弄笑了,「我扶妳起来,摔痛了吗?」
她的声音又软又柔,动作斯文秀气,看来弱不禁风,但给人的感觉高贵而自然,跟段浣玉那种病态的柔弱看来大不相同。
「真是不好意思,在妳面前摔大跤。」曲疏影拍拍手上、裙上的泥土,微微红着脸说。
苗扬虹抿嘴一笑,「不要紧,当见面礼好了。」
这个小嫂子坦率自然,亲和力十足,她一见之下就喜欢。
果然就跟大哥说的一样,美得很,却也直得很,实在不像出自于贪官的家中。
「那妳还真好打发,这样就算一份礼?」曲疏影脱口而出,这才惊觉自己说错话,赶紧用嘴摀住嘴巴,一脸完蛋的表情。
苗扬虹忍不住噗哧一笑,「我本来就很好收买,二哥也这么说。」
「呼,好险,我以为妳要生气了。」她已经给大伯坏印象,不想再得罪小姑了啦。
「不会的,我肚子里虽然撑不了船,但几句话却也还噎不着。」
两个年岁相近的姑娘互相一笑,彼此都觉得对方讨喜可亲。
「对了,妳怎么一个人在这呀?」曲疏影好奇的问。
「我本来要到大哥的棋室去,后来见这紫薇开得漂亮,所以看了一下。小嫂子妳呢?」
「我刚去跟姊姊请安,才出来就遇见妳了。」曲疏影笑一笑,「我知道我是多出来的,姊姊才是元配正室。」
这虽然是实话,但说来也心酸呀。
「嗯?」苗扬虹疑惑的眨眨眼,「去跟二嫂请安?小嫂子,妳真有心的话,怎么就漏了爹跟娘?」
娘为这事气了一阵,还抓着她发牢骚,说这新媳妇没规矩、不懂礼貌呢!
「什么?但是我以为公婆说不用了,姊姊明明说过公公婆婆体恤我们,免了晨昏请安。」
苗扬虹有点明白了,「二嫂这样跟妳说呀?」
「有什么不对吗?」不会吧,难道段浣玉是只笑面虎,明里跟她姊来妹去,暗地却在扯她后腿?
「我不知道,不过娘不大像会说这话的人呢。小嫂子,我看这样好了,妳还是固定去请安,虽然老人家说不用,但总也是一番心意,妳去,他们会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