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摇昏她吗?
呵呵,错!越摇只是让她的神智越清楚而已。
她妈妈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认识了她爸爸,生下她;而她这一生最大的错,就是踏进萧励行的公司,应征他的演员。
演技,是她的致命伤,也是她的防护盾。
既然如此,那她就换个角色吧──变成一个心机重,极力想要报复男友的女骗子。
表情一变,她伸出颤抖的手,抚向他瘦削的脸庞,破碎的声音颤抖的道:“你真的爱我?”
“当然,我可以对天发誓。”他真的伸出手做出对天发誓的样子。
但她知道,他根本不信有神。
用手指点住他的唇,林芳郁阻止他说出誓言,“够了,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爱我。”
他或许爱她,但肯定不如她爱他来得多,也不是常人定义中的“爱”。他要的爱,是女人的牺牲奉献。
多少年了,她的牺牲、奉献还不够吗?
他是个永不满足的黑洞,她的爱,填不满他。
心已死,心已冷……
她不想再去判断他的爱到底是真是假,那都不重要了,不是吗?他要娶另外一个女人,他不愿意因为爱她而给她一个合法的地位,这些在在显示他爱某种人事物更甚于她。
至于是什么,她心里早就有底了,只是现在不愿意想起。
“你在想什么?”萧励行小心翼翼的问。
她绽开美丽的笑容,“我在想,你结婚那一天,我要穿什么样的衣服才适合?白色的礼服好吗?”
那是她爱情的丧服,也是她梦寐以求的爱情成果。
但,终究不属于她。
“好。”他轻声答应,只因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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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萧励行在白天打电话回家,发觉林芳郁并没有接电话,还启动答录机的时候,他感到有一点奇怪,但是并没有想太多,他以为她或许在院子里种花,或者到百货公司去逛逛,所以他就打她的手机,可是另一端只有电话语音回答他。
或许沈爱华的事情让她有一点点生气吧?
他耸耸肩,想著:女人就是这样,不过没关系,只要好言哄她两句,她迟早会想开的,毕竟她爱他,就应该要理解,他为了王国不得不这么做的苦衷。
如果她真的爱他,就应该为他牺牲一切,更何况,他还会好好的照顾她,过去、现在、未来都一样,她还有什么好埋怨的?
抱著这样的心情,他没有再打电话回家。
可是当稍晚他回到位于郊区的“家”时,迎接他的是一屋子的黑暗和寂静,他的心不安了起来。
他甩甩头,甩去那些不安的猜想。
不会的,芳郁那么爱他,不会做出什么傻事的,绝对不会。他自信的对自己说道。
但当他回过神来,手里已经握著一瓶白兰地在狂饮。
他到底在做什么?
把酒放到茶几上,他双手抓著头,不住的警惕自己:萧励行,你在干什么?你不是早在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就决定把她当成是生命里其中一个女人而已吗?
但他忍不住想起,初次见面,是她来应征当演员,她慷慨激昂的陈述自己的梦想,认为任何角色都难不倒她。他眯著眼看她,看她朴素平凡的穿著,却陈述著荣华富贵的美梦。
他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个女孩很不切实际,然后一个突兀的念头冒了出来──他要让这个女孩认清现实的残酷,并从纯真的女孩蜕变成一个女人。
所以他录取了她,完全隐瞒公司人员稀少、资金不足和客源不够的事实。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他隐隐约约觉得,她的确有“千面女郎”的功力。
后来的发展的确如他的直觉,她确实很有潜力,也为公司带来为数颇丰的利益。因为这样,他才费尽苦心的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主要的目的其实很自私,不过就是一句话──肥水不落外人田。
如今公司的发展已经比当年他预期的还要好很多,他的触角延伸到许多方面,林芳郁存在的重要性变得越来越小,所以他才想要往外发展,去接触更大的财团或者势力,例如:沈氏集团。
她应该谅解的,不是吗?
她爱他,所以应该能够理解,男儿志在四方,不能只耽溺在她的朱唇上。
她应该谅解的,她爱他,不是吗?
恍惚间,天,已经亮了。
他不敢相信,一天过去了,她竟然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打来。这在以前从来没发生过,从他们相识……相恋……到同居,只要她有事情必须晚一点回家,她都会想办法通知他,无论那个时候她扮演著什么角色。
为何这一次变了?
不由自主的,他再次拨她的手机号码,回答他的仍是那个规律的电话语音──“用户关机中,请稍后再拨。”
第二章
等了三天,萧励行终于忍不住了,拉住佳音征信社里专司跟踪偷拍的摄影师石青询问:“你知不知道芳郁到哪里去了?”
石青的眼睛从厚厚的玻璃镜片后看向他,茫茫然的回答:“你是她‘老公’,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这句话说得萧励行脸上一阵热,虽然他跟林芳郁并没有举行婚礼,但是公司里的人都已经把他们当成一对夫妻了。而他这次的“婚礼”,他晓得公司里有许多同仁很不谅解他的负心。
哼!这些人不晓得他的鸿鹄之志才会这样责怪他,既是如此,又何必与他们计较!
“见到她,告诉她赶快回来。”他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石青专属的剪辑室。
但他越想越觉得不妥当,所以走进了扩展公司后斥资兴建给公司演员训练演技的“排练室”,里头只有李中丽和李中玉这对双胞胎姐弟。
他们听到有人进来,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他,立刻装作没看到,又回过头去表演夸张版的“秦香莲和陈世美”。
“多少年糟糠夫妻,我们同甘苦、共患难,你今朝为了荣华富贵,就要抛妻弃子……不,是赶尽杀绝,杀人灭口。”
“不,香莲,我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为了似锦的前途,我怎能拘泥于男女私情?”
“所以你就去娶当朝公主当驸马?”声音陡地拔尖,大有泼妇骂街的倾向。
萧励行若还不知道这是在骂他薄情寡义,那他就是笨蛋。
但为了面子,他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清了清喉咙,他平静的问:“你们知不知道芳郁在哪里?”
他们两姐弟也没理他,又继续演。
“从今以后,我们恩断义绝,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扮秦香莲的李中丽拂了拂衣袖,来到萧励行的面前,脸上充满不屑,“让开,我要去开封府找包青天铡美。”
他往旁边稍微闪了一下,不是他怕员工,而是这个李中丽跟林芳郁一向感情融洽,比姐妹还要像姐妹,所以要想知道林芳郁在哪里,还是不要惹李中丽生气得好。
“如果芳郁跟你联络,麻烦告诉她,我在找她。”
李中丽白了他一眼,“不用了,她已经死了。”
心一震,他不及细想,便下意识地抓住李中丽的手臂,“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被你杀死了,不是吗?”李中丽瞪著他。
“我没有。”
“从芳郁认识你那一天开始,她就一天天的枯萎,在你宣告要娶沈爱华那一天,她就正式宣布死亡。”
她……不再爱他了?
不!不会的。
“住口。”他生气的大吼,“不要忘了谁是老板。”
李中丽也不怕他,以她跟弟弟现在的演技,哪个剧团不是抢著要他们,之所以还留下来,都是因为林芳郁这个笨蛋拜托的。
不想跟他多说废话,她哼了一声,大步离开排练室。
李中玉也跟上,经过萧励行旁边的时候,意有所指的说:“我觉得芳郁姐像人鱼公主。”
而他,就是那个王子,王子娶了别国的公主,那个爱上王子的人鱼公主在伤心之余,又不忍伤害王子,所以在黎明前跃入海里,化成七彩泡沫消失。
林芳郁决定离开,离开他的世界吗?
不!他不接受这样的结果,他要跟林芳郁过一辈子,无论如何,他绝不放她走,她这一辈子别想离开他。
他快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途中经过秘书的座位。
“吩咐下去,全部的人都去寻找芳郁的下落。”他跟秘书这样吩咐。
三十九岁的白淑君讶异的抬起头看著这位年轻有为的社长,“社长,你在委托我们征信社办案吗?”
他是社长,算什么委托!
“我是命令你们做事。”
“找社长夫人?”白淑君小心翼翼的问,因为她看得出来,社长已经快到勃然大怒的边缘。
“她不是社长夫人,给我找到她,其余的不用多问。”此事只关系她和他,其余闲人管什么闲事?
“是。”白淑君只能这样反应,表情冷淡的看著他甩门进入办公室。
她什么也没做,低下头继续社长来之前的工作。
林芳郁跟她的感情还不错,所以在离开之前有让她知道,对于萧励行的变心,她不会逃避,她会面对,很冷静、很平常心的面对。
不过白淑君还是暗地里叹一口气,这个萧社长野心实在太大了,如果他能够满足于现状,好好对待林芳郁,她相信他们会是一对让人称羡的恩爱夫妻,如今……恐怕风雨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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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励行,你觉得这个样式如何?励行?”沈爱华摇晃著萧励行的手臂,试图引回他的注意,她娇嗔道:“你到底在发什么呆?”
他歉然一笑,“没什么,想一些公事而已。”
事实上,他是在想伊人芳踪,已经一个月了,林芳郁无消无息,让他担忧得夜夜难眠,他终于体会到了古人所说的相思成灾。
人真是贱,直到失去了才知道懊悔。
“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太累了?瞧,都瘦了一大圈。”沈爱华上下打量他,眼中有一些心疼,“算了,我们不看戒指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他被拉著离开珠宝店,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仿佛是个木偶。
而在他们的身后,远远的跟著一个戴墨镜的女人,纤细且修长的身影踩著布鞋不疾不徐的跟著。
要是以往,以跟踪起家的萧励行绝对会发现异常,但现在他根本心不在焉,满脑子只想著「她”在哪里,根本没发现到身后有人跟踪。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好吗?”沈爱华突然停下脚步。
只要不是回到那个充满林芳郁回忆的家,哪里休息都好。
所以萧励行点点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被沈爱华拉进了“饭店”。
那纤细的身影停在饭店前,不再前进,只是身体微微的颤抖著,墨镜后那早已泛红的眼眶又蓄积起泪水。
良人与新欢一晌贪欢,哪管旧人心碎神伤?
踉跄的脚步乏软,她坐倒在路旁阶梯,静静的独尝伤心,想让自己彻底死心。即使亲眼目睹,她依然……放不下……
可恶!她到底要笨到什么样的地步才懂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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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房间里,萧励行讶异的看著沈爱华围著浴巾从浴室出来。
看了看四周,他这才省悟这里应该是饭店的房间,沈爱华的“休息”竟然是这样的。
他苦涩的扬起嘴角,并没有阻止沈爱华坐上他的大腿。
“励行,我们已经好久没……没那个了……”娇羞的脸庞偎进他的怀里。
是很久了,自从林芳郁离开,他也没了“性”致。
明明知道不该如此冷落“公主”,但是身体不听脑袋命令,没反应就是没反应。唉!男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临场无用。
“爱华,我真的很累。”他叹了口气,心中满满是对沈爱华的愧疚。
一抹失望掠过她的脸庞,但她很快掩饰过去,强装笑颜说道:“没关系,是我不够体贴,你不要太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金山银山就在面前,却无力采取。啊!他梦想中的王国,就要这样失去了吗?
他也想努力呀!但悲哀的是,力不从心。看来他得借助外力来帮忙,威尔刚或许可以派得上用场。
男人当到这种地步,也真够可悲的。
该死的林芳郁,你到底在哪里?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有多惨?
“那……你在这里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沈爱华穿上了衣服,临出门时这样说。
他躺在床上,揉著额头,无力的点点头。面对这样温柔体贴的女人,却无力报答,他的心底涌出那么一点点愧疚,完全没瞧见沈爱华露出轻鄙的神色,默不作声的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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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爱华来到走廊后,原本优雅温柔的表情变得非常狠戾。
“没用的家伙!”她啐了一声,用力的蹬著高跟鞋,然后从皮包中掏出手机,迅速的拨个电话。
“Michael,现在有没有空?我在老地方,房间号码我等一下传简讯给你,你给我立刻过来。”
走到一楼柜台,她也不啰唆,直接说:“给我一六六号隔壁的房间。”
她就是故意要在萧励行的房间旁边办事,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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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励行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著,却被隔壁房间传来的声音吵醒。
一开始,他还搞不清楚是什么声音,但仔细聆听了一会儿,他终于明白,是鱼水之欢的叫声。听起来,隔壁还挺享受的。
不由自主的,他竖起耳朵去听那女声兴奋的高吭。
他突然想起林芳郁在他身下嘤咛婉转的呻吟,白皙的肌肤因为情潮而泛起玫瑰色的晕红,每每引得他情欲更加骚动,不可遏抑的在她身上放肆驰骋。
这样的鱼水之欢常常弄得她筋疲力竭,半路晕过去,然后两人紧紧相拥,直到第二日中午谁也没力气离开床榻。
该死!
他猛然发觉多日来毫无反应的下半身,竟然在“回忆”的时刻昂首挺立,蓄势待发……但,他现在上哪儿找对象发泄?
真是该死!
他终于觉悟,这辈子他是栽在林芳郁身上了。
既然如此……他更加不能让林芳郁离开他。
拿出手机,他拨著号码。事情总得解决,既然林芳郁是为了他的婚事而离开,那么让她回来的最好方法就是把这件婚事取消,对吧?
他刚拨完电话,真是巧,隔壁似乎也响起一阵手机铃声,铃声恰巧也跟沈爱华的一样。
一个念头闪过脑际。
(喂?)沈爱华的声音适时响起,腔调有些慵懒。
隔壁的激情呻吟顿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