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第一天她就干掉了班上的两个男生,当第二天那两个被摔得鼻青脸肿的男生满身是伤的出现申请退社时,邱建龙先是好言安抚,然后将他们安排到别班上课后,再单手提着一桶冰冰凉凉的仙草冻到邱碧荷的班上。
还未走到她的班,就听闻一阵凄惨的哀嚎声,他走近一瞧,看见邱碧荷大剌剌的坐在一位大块头的学员身上,两手用力将他的一双脚往后扳,整只脚与身体变成一个了字,学员痛苦的拍着地板,邱碧荷则一脸狠样,嘴里大叫——
「认不认输?认不认输?」
围在场边的几名女学员害怕的捂住嘴巴,而场上被她打趴下的学员有六个,不是痛得爬不起来,就是被打晕了。
「认输!认输!」只差一点就要与自己的脚底板对望的学员声音破碎的喊着。
邱碧荷这才松开他的脚,从他身上站起来。
「教……教练,妳刚用的……好像是摔角的打法,不是柔道。」一名女学员战战兢兢的问道。
邱碧荷啧了一声。
「谁打架时会跟妳分柔道、跆拳或摔角?」她反问。「既然是打架,当然就是以打赢为目标,只要能打赢,用什么招数都行。我看妳像个乖乖牌,应该没什么打架的机会,不过长得还不错,也许会成为歹徒下手的对象,妳出来,我教妳几招防身术。」她对女学员招招手。
她这么一说,在场的其他女生全用既羡慕又害怕的眼神,看着那位被指名的女生,而那女学员脸上更是一阵红一阵白。
这不能怪她们,穿上柔道服的邱碧荷就像个清俊高瘦的英挺男儿,加上又勇挫好几名班上那几名自幼开始学习柔道的高手,要不是邱社长再三向她们保证她是女儿身,邱碧荷早就被淹没在粉红柔情里了。
那女学员才别扭的站出来,邱建龙就走了进来。
他这侄女下手向来极懂得轻重,只有在心情不好或太累时才会乱打一通,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为免再继续非死即伤下去,他只有现身喊停。
「行了行了,今天这堂课就先上到这里,这里有冰仙草,大家都吃一些消消暑。」他将仙草放在角落的小桌上,然后对邱碧荷使了个眼色,要她跟他出去。
「下课时间又还没到,你怎么可以这样坑学生的钱呀?」跟着叔叔来到了休息室,邱碧荷不满的盘坐在冰凉的磨石子地板上。
邱建龙则坐进沙发里。以前道场没有沙发时,她总是席地而坐,现在环境好了些,摆了沙发,她还是不坐,习惯已根深蒂固。
「谁说我坑他们的钱?那桶冰仙草可是花了我两百五十块耶!再说,我要再不宣布下课,不知道还得付那些被妳打伤的学生多少医药费了。」他不满的对她摇摇头。
盘坐在地上的邱碧荷,理直气壮的挺直背脊。
「要打人就要先学会挨打,这不是叔叔们以前常常告诉我的吗?况且那些只是皮肉伤,过几天就会好,我小时候被你打断过两根肋骨,三天都没吭一声。」直到第四天她终于忍不住昏倒被送到医院,照过X光后才知道她有两根肋骨断了,大叔叔还因此挨了盛怒的爷爷十大板子。
接下来的日子她就快活多了。三个武功高强的叔叔有打不过,也不能打的人,就是他们的爸爸,而他们的爸爸也就是她的爷爷,可是疼她疼得像命根子咧,所以那两根肋骨断得值得。
被她一抢白,邱建龙的责备再也说不出来了。
「哎呀,现在可不比十几年前,现在的小孩子娇生惯养的,吃不了苦就直接要求退费,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他试着跟她讲理。「妳是怎么了?之前不会这样的,是不是在范家受了什么委屈?还是范同稣那小子对妳做了些什么?妳告诉大叔叔,大叔叔帮妳出气。」他豪迈的拍拍胸部。
他不提范同稣还好,一提起,邱碧荷马上变了脸色,还故作镇定。
「范爸他们都对我很好,什么事也没有。」过一会儿后,她勉强自己用轻松的语气继续说,「范同稣的事务所最近很忙,根本没时间回家。其实他回不回家根本不干我的事,我跟他本来就没什么交集,所以无论他做了什么事,都对我没什么影响。」她赌气的说,将与他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事实上,自从那天从休闲农场回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虽然她依照惯例的到柔道社来打工,但无论多晚还是会回范家的,可是他就不一样了,简直就像是把自己的家当旅馆,不高兴就不回家,乐不思蜀时更是不会回家。
当然不可能是因为事务所的案子多得让他忙到不可开交,因为她前几天还看见事务所的员工在下班后鱼贯走进KTV唱歌,要是真的忙,范同稣不可能会让他们这么逍遥的。
大概又是流连在某个女人的怀抱里了,她气闷的想。或许就是王巧翎,自从那晚后,她那事有蹊跷的直觉就更加深重了!
「既然如此,在表演赛里妳跟他示范一场应该没问题吧?」邱建龙问。
每年课程结束时,他都会办一场成果展,邀请所有学员及家长来参观,指导老师的表演赛更是精采的重头戏。
「表演赛?!」糟了!她压根儿忘记这件事了。「他又不是这里的老师,不需要安排他参加表演赛吧?我可以跟别的老师配对。」她气虚的说。
很多年没跟他打了,看他老是在女人堆里流连忘返,浪费精力,又浑身铜臭味的,肯定连体力也没了,万一她错手把他宰了怎么办?
「所有的指导老师早就已经配好对了,就只剩下妳了。」
「那就把我剔除呀,不需要再找范同稣了,你也该体谅他年老体衰,实力不再——」
「这妳不用担心,我早就跟他联络过,他一口就答应了,还说对跟妳同组对打很期待呢。」他站起身来。「放心,离表演赛还有一个礼拜,到时他的体力应该就调整好了。」
邱碧荷楞楞的看着大叔叔的壮硕背影,脑筋一下子转不太过来。
他答应了?!在这么多年没接触柔道之后,还想与她对打?
天呀!蝼蚁尚且偷生,他为什么偏要跟外强中干的身体过不去?
叹了口气,她换了个姿势,趴在地上做起伏地挺身,眼眸晶亮,嘴边带着阴恻恻的笑。
嗯哼……她报仇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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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柔道社的表演赛盛况空前。
由于多了范同稣跟邱碧荷这两个补眼睛的男女参加,不但柔道社的学员全体到齐观战,连其他两个叔叔的跆拳道和空手道社的学员们也闻风而来,看这两个大师兄大师姊如何捉对厮杀。
将近三百人的围观人群将整个道场围个水泄不通,不过对邱碧荷跟范同稣这两位早习惯被人注视的俊男帅女来说,丝毫不受影响。
不过,表演赛一开始,原本嚣闹的声音全停住了,战局也从一开始由邱碧荷占上风,慢慢的开始起了变化。
邱碧荷让范同稣吃了几次投技后,开始气喘了起来。
投技耗费了她太多体力,尤其对手是范同稣这种高头大马的人物,没认真考虑攻击方式的她简直就是自讨苦吃,于是她改换固技,片十字绞、并十字绞、逆十字绞、架裟固、崩架裟固等等高难度招式都使出来了。
她累得气喘吁吁,可恶的是一直守多于攻的他不但没有居于劣势,反而还一派轻松,甚至还在她揍他时跟她说悄悄话。
「温柔一点,我不喜欢太粗鲁的女人。」
「就是那里,就是那里,用力一点,舒服!」
「这招很好,但妳的姿势不对。」
「力量不够,最近没吃饱吗?」
他不时冒出的话语,更是令迟迟无法有效攻击的邱碧荷更加气急败坏,攻势也开始凌乱,毫无章法了起来。
就在她提起左脚打算踢掉他脸上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时,异变突起,不知怎的,她竟整个人在空中翻了半圈,被范同稣结实的身体给狠狠的压在下面。
这一跤摔得不轻,她脑袋里的一切全都给撞飞了出去,只剩下一片空白,眼里看见的是亮晃晃的天花板,感觉得到的只剩下身上沉重的压力,急速起伏的胸腔及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比赛结束,范同稣胜。」邱建龙站出来宣布。
他从她身上爬起,再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起,互相一鞠躬后,邱碧荷头也不回的笔直走向隔壁的休息室。
自尊心破了个大洞的她在里头走来走去,心情极为懊恼沮丧,见范同稣推门而入,她立刻转身拿过自己的包包,用力拿出里头的便服。
「不甘心?」范同稣经过她身边,打开流理台的水龙头掬起水泼向自己汗湿的脸,又随兴的拉起衣服下襬擦拭。
「输就是输,我无话可说。」她脱下柔道服,气红了眼眶。
范同稣走过去将门锁上。
「你干么?」她大声问,火气正旺。
「妳大方的在这里换衣服,要是有人闯进来看见了怎么办?妳真不把自己当女人看了吗?」他说。只不过是败给他,有必要如此自暴自弃吗?
邱碧荷将脱下的柔道服揉成一团往他身上丢。
「你还敢说!最没把我当女人的是你!瞧瞧我的手臂、我的大腿、我的腰、我的脸,都被你弄伤了!你刚刚分明就是把我当作沙包在摔,太过分了!」她气愤的脱下长裤,指着自己白皙大腿上的那几处红痕及瘀青。
范同稣的视线只在她修长的双腿上停留一会儿,随后便开始不轨的在她身上游移。现在她的身上除了一件运动内衣,一件小裤裤之外,再无任何赘物,健美的身子一览无遗。
「原来妳气的不是败给了我,而是责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他总算明白了,不着痕迹的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多日的回避对欲望的减低完全没有帮助,只会增加对她的渴念。
够了!他不是柳下惠,她毫无自觉的一再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就不该期望他还能心如止水,不起丝毫欲念。
「承认了吧?」邱碧荷像抓到他的小辫子般得意。「你根本就不把我当成女孩子对吧?是不是只有王巧翎那样前凸后翘的,对你来说才算是女人?如果跟你对打的是她,你一定不会忍心伤她一根毛发的,是不是?对不对?」她咄咄逼人,双眼瞪得大大的。
想到他方才将她抓起来狠狠的摔的情景,她就气到不行!完全没想到自己方才摔他的次数远比他摔她来得还要多,更别提趁机在他身上踩了好几脚的事实。
「如果我不当妳是女孩子,妳现在大概已经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了。」范同稣提醒她两人间实力的差距。「想看我身上的伤?」她还没表示意愿,他就主动脱下身上的柔道服,露出精壮结实的上半身。
邱碧荷登时动也下敢动,两眼瞪着大大的,心虚的定在他的胸膛上。
她方才的攻击有多凶狠猛烈,光从他赤裸的上半身就可看出来,此刻他的前胸后背、两只手臂,甚至脖子都是红肿一片,结实的六块肌处还有着一个拳头大小的暗红色瘀血,看得邱碧荷是触目惊心。
「可是……你刚刚明明还嘻皮笑脸的,好像没什么大碍,也没听你喊痛——」见到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伤痕,她不禁心虚了起来。
与他的伤比起来,他对她可算是宅心仁厚了!
「谁会在比赛中喊痛?再说,影响妳比赛的心情也不是我所乐见的。」范同稣皱了下眉,像在忍着某种疼痛。
她畏怯的伸手碰了碰他腹部的瘀血,他马上瑟缩一下,她吓得缩回手,忧心忡忡的。
「很痛吗?要不要去医院?也许得内伤了!」她又心疼又紧张。她下手怎么那么不知轻重呢?在责怪自己的同时,她又忘了先前还踌躇志满的要将他打个落花流水的事。
「得内伤是不会,不过痛是真的很痛。」他状极痛苦的倒抽口冷气,两手绕到她身后。
一点也没发现自己已身陷他的禁锢中的邱碧荷,更加紧张了。
「你还是到医院去照张X光,说不定肋骨被我踢断了!」
她那么细又无力的脚,踢得断他的肋骨吗?范同稣在心里暗暗发笑。
「我的上半身不痛,痛的是下半身。」
换邱碧荷倒抽了口冷气。「连下半身也有?!不行,你一定要去医院!」她紧张兮兮的坚持道。
范同稣环在她身后的手忽然一收,让两人之间的那一丁点距离完全消失。
邱碧荷吃了一惊,抬头看见他贼兮兮的笑容,蓦地恍然。
「原来你都在骗我!」她气得本能的抬起脚,却发现连左脚都被夹在他的双腿之间,而且还无可避免的感觉到他裤裆间的隆起。
「事不过三,妳该不会以为这种伎俩在第三次还行得通吧?」他早就料到她又会来那种贱招,一开始就做好防范措施了,而且让她清楚的感受到他膨胀的男性是如何的想要她。
顿时,邱碧荷全身突然变得极为敏感,也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布料是如何稀少,他身上的肌肉又是如何坚硬,力量多么大,她被圈在他的怀抱里,简直无法动弹,更别提他们两人之间一丝空隙也没有,也没有半个人可以来救她。
虽然她也没有想尖叫的念头就是。
还有他令人羞涩的欲望,清楚的说明了他的企图,他居然想染指她?!
等等,她将方才的思绪倒带,他想染指她?意思就是,他的欲望是因她而起?既然他的男性欲望是因她而起,表示他承认她是个成熟的女人?既然承认她是个成熟的女人,就表示也有爱上她的可能?
既然有爱上她的可能,那她还在等什么?现在才是她全力进攻的最好机会不是?
想通这一点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整张嘴马上贴了上去,完全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她热烈的反应是范同稣求之不得的,在四唇相交的剎那,他仅余的理智也被欲火给烧尽了,连这简陋的休息室是否合适当她第一次的场合都顾不了了,哪还想得起反悔这两个字?
第九章
休息室旁的道场里,表演赛已经结束,目前正在发表学员们的学习成果,虽然跆拳社跟空手道社的学员们在范同稣跟邱碧荷的表演赛结束后便已作鸟兽散,但现场围观的还是有百来人,气氛依然热络。
但不管他们再怎么热情助喊,还是完全比不上休息室里高涨的温度。
范同稣已经抱着热情如火的邱碧荷躺到了牛皮沙发上,两人身上所剩不多的衣物也早已清除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