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坐哪张呢?”
媚兰皱紧眉头看着他,对她自己粗鲁的态度,他的反应反而让她不安。
为什么这样做,你疯了?“她问道,特意压低了嗓门好不让身边走过的人群听见。
他用不着假装听不懂她的话。蓝眼睛紧紧盯着她,变得更深更蓝,胳膊也更紧地挟住她的手臂。
“只要能同你一起度周末,我愿出两倍的价钱。”他的声音低沉而有些沙哑。
“为什么?”她前南道,睁大了绿眼不解地望着他。“卡萨洛克没有一个女人不愿意同你过周末的,只要你去请她们。”
“你却不会愿意。而我又不愿意要卡萨馆克的别的女人。”
“科尔,我可不想与你私通。”她轻声细语却毅然决然。
“我知道。”他这么回答气蓝眼也毫不示弱地迎着她。
“那又何必……”她不能也不愿相信他还有什么其它企图,可没等她说出口,凯利和苔莎插了进来。
“嗨,科尔!”凯利伸出一只手在科尔肩头一拍,朝他咧嘴一乐,然后用赞许的目光看了看媚兰,又对他说“你搞什么鬼,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就反守为攻了!”
“我怎么能把什么都告诉你呢,凯利。”科尔的回答也很简单,他笑着看看苔莎,仿佛他和婚兰间刚才的紧张情绪根本没存在过似地。“你肯定自已愿意和这个人过整整两天?”
“是,我想我愿意。”苔莎悄悄外瞄了凯利一眼。“因为我早就想学开飞机了。他刚才给我说了他的周末计划, 在他的小飞机里教我驾驶飞机,然后一起飞去新奥尔良吃饭,在波劳街上溜溜,还有……我怎么舍得拒绝呢?”
“原来你是看上我的这个计划了。”凯利竟有些恼怒。“我还以为你是看上我这个人了呢?”
“呵……”苔莎拉着长声,笑着望了望他脸上失望的神情。“这么说吧,这一揽子计划里要是没有你,我也是不会后悔的。”
“啊?”凯利眼望着这娇小的金发女人,心里暗自打起鼓来。他曾认定她对他有意思,现在倒是吓了一跳,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他好奇地眯起他的棕色眼睛看着她。
苔莎回给他一个天真的微笑,把手伸进他的臂弯,转向媚兰。
“我们还是赶紧去找坐吧,要不然就吃不上饭了,”说罢,她用一个手指用秸地向科尔舞动了一下,拽注BB口呆的凯利朝大厅深处走去。
媚兰看到苔莎前她扔过来的满意的,会神的目光,可她却没能以微微一奖作为回报。
“我有个感觉,这回凯利算是对上象了。”科尔说道。
媚兰向上望了一望,只见他眼望那两人走向大厅深处,嘴角挂着一丝高兴的笑容。
她的嘴边也浮起了微笑作为回答,然而她马上又把笑容藏了起来,甚至这种快乐她都不
愿意与他分享。她坚决地把手从他回弯里抽出来。
“我们也赶紧找张桌子坐吧,要不然今晚吃不上饭的就不只是苔莎和凯利俩了。”
晚宴对媚兰来说,是耐心和神经承受力的巨大考验。她要忍受的不仅是男人们抛过来的调侃,还有那些俱乐部的成员们,他们每走到她桌边都要停下来笑着恭喜她,让她引见科尔。
而且那天晚上人太多了、原本只坐六人的餐桌边都坐了八个人。媚兰发现自己和科尔坐得太近了。她裸着的手臂不时滑过他的衣袖,他俩的膝也不断在雪白的桌和下面碰擦,每当他把胳膊伸开放在她的椅背上同她右边的男人说活时,她就感到自己都被他包围了。
她稍稍偏了一下脸,看见他的脸离自己的只有几英寸,他一说话,那温暖的呼吸 ,带着饭后咖啡的味道,就吹动着她鬓边的头发。她没听见他说什么,一心只沉迷地吸闻着淡淡的又有点刺鼻的刮胡水的香味 还有科尔身上那种特别的味道,他身上散发出的热气包围了她,她的心跳加快了,呼吸急促了。那边的男人说了点什么他笑了,洁白的牙齿村在晒得黑黑的皮肤上,他眯起双眼,嘴角弯起一丝笑容。她强忍着才没有动手抚摸他的脸。
科尔低头看了媚兰一眼,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里。她正睁大那双毫无戒备的碧眼望定他,他可以感觉到她的目光沉沉的, 仿佛她正伸手抚摸他,然后她把目光收回到睫毛下面,同时也藏起她的内心活动。
“和我跳舞,”他轻轻说这话时,嘴唇几乎耍碰着她的耳朵了。
“我觉得这样不行。”她想摆脱,却无法离开他。
“怎么不好?”他响前地间。他把手从她椅背上拿开, 撩起她的一缕头发, 指节掠过她光滑的肩胛。
“因为我……” 她闭上双眼,她的身体渴望着依偎着他结实的身体翩翩起舞而她的心却想抵制着这种诱惑。
科尔看出她的意志在反抗着她的欲望,他必须在她意志战胜前采取行动。他的手从她发间滑下,又用过她的胳膊,握住了她的手。
“你想得大多了。”他低声说罢,便站了起来。并把她也拉了起来站在自已身边。
媚兰想把手抽出 可他抓得很紧,她也不可能大声对他嚷嚷,她真是无可奈何了,况且她也不愿意再次成为众目的焦点 只好跟他去了。在灯光昏暗的日池里,他停下来,把她拉近些搂住她,而她直直的不太合作。
“哎呀,”科尔低下头朝她脸上看去。她坚持在两人之间保持一尺距离,他也没反对,“又生气了,你?”
“是还没生完气呢,”她犀利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我的气还没消呢。你要是还要为难我,还要拽着我四下兜风,我的气就不会消。”
“真抱歉,亲爱的,”他道。“可我早就告诉你我要想法子让你明白我并不危险。你总是拒我千里之外我怎么办?一个男人肯出一万元请一个女人和他一起过过周末她一定会高兴得什么似的。至于说我拽着你四下兜风嘛,我……”
“我可不是一般女人。”媚兰轻声反驳着,又把绿色火焰投向了他。
“我知道你不是,”他轻声道 蓝眸里燃烧的却是欲望。“你是唯一的那个女人。”
媚兰无言,只有眼睁睁地望着他。原本她已准备好要杀了他,而他说出活却让她怀疑自己对他的判断。她的敌意全然消失。
“我们别吵了,这个周末休战行吗?”他轻轻地把她接近些,低沉的声音静静地这样在她耳边问着。
媚兰心里涌起一阵感情浪潮,她闭上双眼。
“科尔,我觉得……”她的声音里开始失去往时的坚定。
“……那样不好。我知道,”他的声音里有一丝捉弄人的语气。“就来个休战协定还不行吗?”
继续生他的气实始变以后困难。媚兰感到自己的身体反叛地不由自主地奔向他,而他把她搂得更近。
“好吧,我们休战。她轻轻地回答。“可你得发誓做个君子。”她忽地又冒出点决心。
“那是,绝对的。”他严肃地发着警”我一定做个正人君子。
他的语气有点不对,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相信他,当她抬起头皱着眉看着他时,又觉得他的蓝眼里有的是坦率和诚恳。
媚兰井不完全相信他,可既然这个周末她和他是粘上了, 空口许个诺也好过什么保证都没有。
第四章
已经过了凌晨一点了。科尔驾车送她回家,陪她走上人行道,一直来到她家门口。她住的是幢五十年代的平房,起居室里还亮着灯,不太强的灯光透过窗帘射出来,让人倍感归家的温暖,在这条淋浴的居民区街道上只有这一扇窗还有亮光。
凌晨的一的清凉驱散了一夜的粘粘的闷热,也让媚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就是因为有点凉。 她安慰着自己 对手隔着自己有流苏的花披肩磨擦着双臂。我才不是怕单独和科尔?麦克法登在一起呢。
科尔走在媚兰边上 小心翼翼地保持一尺距离。隔了这么远,她披着丝巾的娇美身影在黑暗中依然隐约可见,她每动一下 ,身上的香水就熟进他的鼻孔,弄得他痒痒的。她的细跟儿敲着地面与他自己的低低的坚实的脚步声在清晨的寂静里互相回响。
他们谁都没说话,上了台阶来到了她家门廊,走过漆成白色的太极地到了门边。科尔打开外边的纱门,从她冰冷的手上拿过钥匙。他推开沉重的橡*内门,媚兰跨过门坎,转身紧张地看着他。
“那……”科尔清了清嗓子,觉得自己像个头次约会的十五岁的少年。“我明早十点左右来接你,行吗?”
“好吧。”媚兰答道,手指不经意地玩弄着披巾的流苏。”我们去哪儿?”
“去湖上玩。拉森度假村那停着我爸的一艘游艇,你愿意的话,可以滑水,游泳,然后野餐。”
媚兰心里一沉,和他一起在湖上呆一天,还不如让她下油锅呢。 因为那种地方马上会让她想起那些美好的,遥远的夏日。但是如果她现在拒绝去的话,他定会追问原因 而她却难以启齿,因为回忆仍使她痛苦。
“肯定会好玩的。”她说着谎,并强迫自己直对他的目光。“我正好能在湖上好好放松一下。
“太好了”科尔边回答,边仔细地看着那双盯着自己的绿眸。她脸上显得平静,但碧眼深处却闪着一丝脆弱和迷惘, 更使他心震的是那里面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无助的恳求。“那……”他耸耸肩,伸出手。他手心上有她家的钥匙,套在一只银色环上。媚兰伸手去拿,他的大手却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她睫毛马上抬起来,目光也抬上去迎上他。科尔又一次看见隐约的警惕的目光,尔后她的脸就又恢复了谨慎和冷静。
科尔满是老茧的大手紧握珍她那只柔软细小的女人的手,控制着自己不去把她拉到怀里,深深地深深地亲吻她,他多想这么做。他小心地握着她的手,低下头去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前额。
“那我早上来见你,”他低声说着,松开她的手,退后几步,轻轻关上纱门。“十点钟。”
最后从头到脚看了她一眼,他转过身去 走出门廊,下了台阶,过了人行道,回到车里。
媚兰把额头靠在门边, 整个身体也放松了靠上去。他没有吻她 只在额头上轻带而过,她也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失望。
科尔快步走上台阶,三步并两步地走过她家门廊,快快地敲了几下门, 纱门在他的重击下震颤着。她说的话还算数吗?她会跟他在一起过周末吗?她会不会想了一夜又决定再拒他千里?
门开了。科尔紧张的心放了下来,刚皱起的双眉很快放平了。他看见她了。
“嗨!”他笑着,看着她 她穿了条白色短裤,露出日晒过的美丽的双腿,一件宝石绿色的泳装裹在宽大的一件男式白色衬衫的里面,隐约可见,宽宽长长的衬衫被腰间一条带子束住,过长的衣袖一直摆到胳膊肘上, 领子竖起托出小脸,长发在脑后束成一个马尾。看上去她年轻,单纯,可只要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对碧眸可一点也不幼稚,它们显得很神秘,谨慎,倒让他有些难办。他已经很注意自己的行为了,而她显然还是不信任他。不管他多想冲过纱门,抱起她,就近找块平地跟她做爱,他都得控制住自己。“准备好了吗?”
“好了。她答道,幸好身边有门还可以靠一下。他身着一件白色茄克衫,旧牛仔裤绷得有点太紧, 一双快成破布条的帆布鞋还没系鞋带。胸前,胳膊上的肌肉光滑,黝黑。她赶紧把目光移开他的身体,去看他的脸。错误,他蓝眼睛里的火焰和他的身体一样把她弄得心醉神迷。她必须把目光移开他,而且要离开靠着的门,“好了,等一下,我去拿包。”
她离开门厅,不见了,没多大会儿就又回来了。科尔为她拉着纱门,她低下头去锁住了内门。
她的芬芳就像夏天的鲜花。 科尔的心已经不能自已了,他使劲地吮吸着她的芳香,眼睛还望着她纤弱的弯弯的后颈。丝般只发从发带处洒下来,轻轻磨擦着柔软的肌肤。 科尔就要任凭感觉的驱驶,低下头去亲吻她,用自己的嘴唇去体味她肌肤的柔嫩,乌发的丝质。她就在此时直了直身子转过脸来。他们的身体离得那么近,她绿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科尔立刻退了一步,她这才放心地闪了闪眼睛,回给他一个微笑。
他从她手上拿过草编的提袋,她又超过他向前走去,下了台阶,上了人行道。刚走几步她又停下来了 惊喜地看着她家门口车道上停着的那部车。
“我的天队 是你的?”
“不,我爸的。”说着他打开这部绿白相间的1959年产的用蓝鸟的后盖,狭小的后厢里已经放了二个大竹篮和一块毯子,他又把她的包挤了进去。
“喜欢吗?”盖好了后厢,他又跑到前面去给她开车门。
“太喜欢了!”媚兰欣赏的目光打量着那部熠熠闪光的老名牌车。白色的帆布顶篷被打开, 折起收在后面。 用白色皮盖盖好,扣上。车身小而精致,打磨抛光的外壳绿白相间和镀铝的轮子一起在早晨的日光下闪闪发光。她钻进低低的车座 欣喜不已地用手抚磨着皮座椅,一边看着科尔打开驾驶座门 坐到方向盘后面。“你为什么开你爸的车?”
“因为我是从亚特兰大飞回家的, 我没开车回来。”说罢,他看了她一眼,然后把钥匙插进点火器孔里。他没跟她说他不可能把他自己的黑色波尔什开回来,因为开那车要用很大力气去踏离合器换档,亚特兰大和卡萨洛克隔了这么远,他又有条伤腿。
“那么你在这儿没车罗?”
“可以那么说,”科尔苦笑了一下 扭了扭身,把一只胳膊伸到她座位后背上,把车倒出了她家车道,上了路。“我爸在库里还有一辆我上高中时开的1956年产的雪弗来,回来这段时间又开着它到处玩来着。
媚兰一只手臂放在车门上,使意地坐在被阳光洒热了的皮椅上,科尔面朝前方,换了一下自动档。风将他棕褐色的头发拨乱,他鼻子上架着黑色太阳镜,她看不见他的眼睛,可她仍然仔细地观察到他魁伟的身体里隐藏着不安。
“回到这儿来你是不是觉得挺没劲的?”她问。
科尔斜瞄了她一眼,然后又集中精力去开车。
“不完全是,”他的宽肩膀耸了耸, 薄薄的外套衣服挡不住肌肉的有力的起伏。我只是过惯了那种有严格时间要求的紧张生活。所以一下子让我完全休息,很难调节自已,我现在除了有大把空闲时间外,什么事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