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爷?”舀起一匙热粥吹着气。
闻声,他撑开已经抗议连连的眼皮,冷冷地望向将他吵醒的人。
好凶喔!汤匙上吹凉的粥,几乎全让她给抖回碗内了,她咽咽卡在喉里的口水,“喝些粥垫垫底,等会吃消炎药才不会伤胃。”
又吹凉一匙粥,她将汤匙伸至唐谅嘴前,正打算再开口劝他吃一些,没想到他竟自动的张开嘴巴!
她呆愣了一秒,不过随即回神,不敢浪费他难得顺从的表现,赶紧将汤匙塞进他的口中,一口接着一口,直到碗中见底,又取来温水及消炎药。
他虽皱起眉头,但也顺从的吞下了。
一将他扶躺在床上,他便困极的阖上眼。
审视了一下他疲惫的容颜,容容吐出一大口一直梗在胸口的气。
总算全止了血,也上了药,放下心后,容容决定去客房继续两个多小时前的美梦。
才起身,小手即被一只大手猛然攫住,使劲一拉——
她柔软的娇躯跟着躺到了床上,并靠在他炽热的胸膛,而他粗大的双臂也立即圈住她纤细的腰身,修长的腿更是亲昵地勾住她的腿,教她动弹不得。
“啊!”
他突来的举动使她吓了一跳,又羞又慌地颊染嫣红。
“我会压到你的伤口。”她向过于贴近的躯体羞怯不安的轻斥着,热度让她吓得浑身僵硬。
“你不动就不会。”他低沉的说道。脸上挂着邪笑,恶意地蠕动身子寻找更舒服的姿势。
他怎么可以这样?
心跳加快、呼吸变得急促,她慌乱地再次挣扎,小手试图要扳开他扣在她腰际的手,却徒劳无功。
“你再乱动,就别怪我克制不住了。”沙哑的男声徐徐地道出警语,同时他粗大的手臂也威胁似的拥紧她,还故意不断地摩蹭。
“啊、你——”她骇得说不出话来了。
霎时,两人落入暧昧的气氛中……
心惶的容容,停下所有挣扎,不敢再随意动弹,任他炽热的体温包围着她。
得意地看着怀中人儿的屈服,唐谅理所当然地将脸搁在她纤细的肩窝上,摩挲着她细致的肌肤,让她清香的气息伴着他沉沉睡去。
而她则委屈地嘟着小嘴瞪着天花板,不过意外的,他沉稳的心跳及温热的躯体,竟也让她安稳的进入梦乡。
第六章
大清早,窗外麻雀声唤醒了床上的可人儿。
容容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交错的绷带,视线上扬,来到刚毅的下巴,倏地,原本还混沌的脑袋,霎时清明了起来,同时也涨红了脸。
她脸红心跳地伸手轻轻将缠在腰上的手臂拿开,下了床。
凝看着眼前仍沉睡的男人,平稳的呼吸、柔和略带红润的五官,不复张眼时的冷漠难以亲近,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心中窜升了起来,让原本已有些红潮的脸颊,散发出娇羞艳丽的瑰色。
双手捂住自己发烫的小脸蛋,她不敢再瞅着床上的男人,旋身快步踏进了浴室。
可浴室门还未关上,她又匆匆地走回床前,伸手往他的额头一摸——
难怪!容容恍然的点点头,难怪会出现那抹不正常的红润,他……发烧了。
快步离开卧室、抓起大门钥匙,她火速地冲出家门,半小时不到,她拎着退烧药及早点回到房间。
将东西放在床边,她轻声唤道:“谅爷……你醒醒……谅爷……”
“嗯……”
连续的叫唤终于有了反应,容容赶紧轻轻推他,“谅爷,你醒醒。”
“不要。”他打个呵欠,不愿从美梦中醒来。
“不行啊,你一定得起来吃些东西,然后吃退烧药。”
考虑了一下,她决定硬扶着他坐起。
“我不想吃。”他凶巴巴的说,并张眼厉瞪干扰他睡觉的人。
瞧他一副想将自己大卸八块的模样,容容稳住差点穿胸逃命的心跳,支支吾吾地说:“你……发烧了,一定得吃些东西再吃药,不然……抵抗力会更弱的。”
凶狠的眼神因她的话转而迷惑,他抬手摸着自己的额头,才恍悟眼前人的大胆,望着她颇为担忧的脸蛋,眸光温和了下来。
见唐谅不说话,她伸手剥开三明治的包装,送到他面前。
“三明治?”他微摇摇头,然后任性地说:“我不要吃三明治,我要吃昨晚吃的那个稀饭。”
“稀饭?可是……那家小吃摊晚上才开耶。”
“我不管,我要吃稀饭。”他耍赖的低叫着。
如果不是现下这种状况,她定会对他犹如要不到糖果的小孩行径笑出来。可现在她只能苦着脸,可怜兮兮地轻哄:“这个三明治很好吃的,你先吃一口看看,搞不好你会喜欢呢?”
他不领情地抬高下巴,连张个口都不愿意。
容容咬咬下唇、想了一下,再次开口讨好:“这样吧!谅爷,你先吃三明治垫垫底,吃完药休息,然后我去帮你煮你要吃的粥,等你醒来就有粥吃了,好不好?”
“你会煮?”他没来由地对她的提议感到心喜,可却皱着眉头看她点头,才故作勉强的说:“好吧。”
闻言,她松口气地又是送三明治、又是递退烧药、又是递水的,终于摆平了这位大牌嚣张的病人。
为他盖好被子,容容打个呵欠、伸伸懒腰,轻声踏出房门,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她得看看冰箱有哪些可消消火药的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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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谅再醒来时已是傍晚了,在容容的照顾下,又是擦汗、又是冰镇的,体温早已成功的恢复正常了。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几乎睡了一整天的他,精神奕奕的将容容煮的一锅鲜鱼粥吃个精光,还连喝了两碗鸡汤。
放下空碗,容容松口气地帮他换药,跟早上一比,退了烧又有食欲,应该代表他没什么大碍了吧!
满意地处理完最后一个伤口,她顽皮的将绷带打上一个小小的蝴蝶结,末了还用手指弹了弹自己的杰作。
唐谅啼笑皆非地凝看眼前,拿着绷带大玩护士与病人戏码的小妮子。
他的食指是有一道三公分长的伤口,但有必要包成好像骨折似的,一层一层又一层,还系了个小蝴蝶以示成果吗?
快乐地收拾好药箱,她多此一举的问道:“谅爷,你有没有觉得好多了?”
“有你这么细心的照顾,不想好也难。”来回瞪看她及她的伟大杰作,他调侃嘲弄着。
“呃……”尴尬地吐吐舌,她挤出一抹腼腆的笑容,“这样比较牢。”
盯着她俏皮的模样,那诱人的粉舌虽然飞快地藏了起来,但已经足够诱惑他了。
看来饱暖思淫欲这句话,还真是有道理呀!
笨蛋!容容暗骂自己,这样的解释简直是废话嘛,嘴上的傻笑几乎僵掉了,遂她决定还是早早闪人、免得丢脸。
端起床边小桌上的杯碗,她站起来,“你好好休息,我……啊!”
“别走!”打断她想溜的客套话,并将她才端在手上的端盘放回原位,然后抓住她的手略微一使力,瞬时她跌坐在他大腿上。
“呃——”突来的状况使她惊呼一声。
一把环住容容的腰际,手臂收紧,让她更靠近自己,接着轻浅缓慢地揉抚她敏感的耳贝,滑过光滑的面颊、白皙的颈项,来到她衣衫的钮扣……
容容倒抽了一口气,错愕无比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这转变也太快了吧!电视剧到一个段落也要先进广告、中场休息,让观众喝口水、上上厕所什么的,才会接下一个剧情呀?
不知道她可不可以抗议,毕竟连她这个女主角都还反应不过来……
他……不会是那个意思吧?可是……她不确定的想。
当唐谅邪恶的大手连续解开了她胸前的两颗扣子,还不客气地探入衣里时,她再也无法假装他不是那个意思。
紧张不安地微微移移身子,希望能躲开他的抚触。
突地空空如也的手掌,令他浓眉一扬、认真严肃的问:“怎么了?”
“你……受伤了……”小手揪着胸前被敞开的衣裳,她羞怯的说不出话来。
“不碍事。”大掌不在意地又再次往前伸去,却再次扑空,他深邃的眼眸立刻锁上她的灵魂之窗,等待着。
摆脱不了他的眸光,周围暧昧诡谲的气氛使她如坐针毡,小手几乎快将衣服给扯破了,而脸蛋的红晕更迷人了。
好半晌,敌不过他的坚持,也敌不过弥漫在空中的火辣气氛,她投降了,垂低下头、玉手慢慢松开紧抓的布料。
唐谅一见她“弃守城池”,便毫不迟疑地脱下她的衬衫、挑开她胸衣的暗扣。
容容心脏怦怦直跳,第一次感觉他的吻又柔又……磨人……
直到她快要窒息之际,他才放过她的嘴,改印上她的雪颈、含住她的耳垂。
“嗯……爷?”
一阵强烈的颤栗从她的胸口扩散,使她原先开口想抗拒的话,演变成迷醉的娇喊。
嘴角扬起一丝慵懒微笑,轻咬她敏感的耳珠子……
欲望得到暂时的满足后,唐谅并没有离开她,而容容根本疲惫地抽不出一丝力气,从他身上爬下来,只好将头偎在他的颈肩,趴在他胸前努力平稳呼吸,没多久,她阖上了眼皮。
规律的呼吸传入唐谅耳中,他伸手轻轻拂开她因汗湿而黏在脸上的发丝,嘴角缓缓扬起宠溺的笑容,她真的累坏了!
虽然很清楚房门的另一边,还有一大堆的人、事情等着他,但他就是不舍得放下她。
阖上眼,他低头怜爱地啄吻她的嫩肩一下,大手贪婪地轻抚着她白皙细致的美背。
就让门外的一切等等吧!
此时此刻,他只想任性地陪着他的女人,小睡片刻!
第七章
毕竟是一门之主,就算再怎么任性,也很有自律的只偷了一些时光。
在陪容容小睡一个小时后,唐谅轻轻将熟睡的她,从自己身上移至床上,并为她盖上薄被,然后流连不舍的啄吻她的五官,直到惹来熟睡的她,抗议地嘤咛几声,他才含着温柔的笑容,轻手轻脚的离开床铺,随手被上衣服踏出她的香闺。
从两天前,杨立秘密知会三堂堂主,门主失踪的消息后,欧阳诀便派出一组精英,不眠不休暗中打探、寻找门主的下落。
无奈直至三个小时前,精英们都只查到唐谅失踪当晚,曾受到外籍佣兵的攻击,再下来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好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凭空消失了似的。
要不是担忧的杨立,终于忆起主子出事前,曾提过席沐容,否则直至现在,所有的人恐怕还在街上徘徊、不得休息呢!
当然,门主失踪,这么大条的事,要是一个处理不当,消息走漏了,那不只会引来一些老鼠趁机捣乱,亦会让之前总部才发现、可还没找到的叛徒,顺势坐大。
所以天武门位高权重的三位堂主,他们自是每分每秒掌控着最新的状况,以防任何事件发生,所以在知晓唐谅的行踪后,除了把杨立骂个臭头外,他们也快速来到这。
故唐谅才从房门一闪而出,坐在沙发上等候他出来的三位堂主的其中之一,使用气愤的声音急急地砸向他。
“是谁?”谢隽起身,修长的中指用力弹出烟屁股,不偏不倚地弹进了摆在桌上的烟灰缸里,双眼瞪着唐谅的臂膀及胸口所缠绕的纱布。
“隽,现在已经很晚了,请你放低你的嗓门,免得吵到隔壁的邻居。”唐谅并没有回答问题,反而沉下脸不满的说。
被唐谅满含不悦的口吻惊吓到的谢隽,呆怔了一下,然后直觉地看看手腕上的表,接着以更惊讶的表情瞧着才坐下的唐谅。
“现在才八点刚过!有很晚吗?”
“有!”唐谅斩钉截铁的肯定,“所以请你小声一点。”
听了他的威胁,谢隽不相信地眼儿都睁大了,他求助地转向另两个一直未出声的伙伴们,却发现他们竟没有任何的讶异。
谢隽遂控制不住地失声说道:“你们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你们不觉得他很奇怪吗?”
程亦与欧阳诀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有默契地同时选择逗弄眼前这个紧张大汉。
摇了摇头,他们一起回答道:“不觉得。”
程亦更是添油加醋的说:“在这种小型的社区,八点对他们来说,已经很晚了,有的小孩子甚至都已经上床睡觉了。”
闻言谢隽还是怀疑,他不相信地问:“真的?”
“哎哟,亦干吗骗你呀?”欧阳诀憋住笑意替程亦背书,好将谢隽戏弄的更彻底。
“我怎么知道他干吗骗我啊!你还是帮凶哩!”谢隽还是不愿上当的低吼道。
他这一低吼,在场的人全笑了,无形地化开了这几天他们紧绷的心情。
笑声方歇,程亦挥手示意站在大门玄关的天武门总医师,上前看看唐谅的伤势,同时开始步入正题:“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谅摇了摇头说道:“我只知道那晚我一离开公司,就被人盯上了,后来不小心中了他们的计。”
顿了顿,将手举起方便医生解开绷带,然后继续陈述着他所知道的部分。
“暗算我的应该是受聘的外籍佣兵,至于他们是受谁所聘,因为打斗太过激烈,我没时间停下来好好请教。”
“还会说笑!看来你的伤势好多了。”欧阳诀卸下担忧,开怀的说,而程亦及谢隽亦松口气的扬扬嘴角。
唐谅感受到他们的关心,只是点了点头,与他们相视一眼,表示自己真的已无大碍,然后再次回到正题。
“那你们呢?都查到些什么?”
“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能锁定主谋是谁。”欧阳诀首先开口。
谢隽接着说:“不过,我们思量的结果,主谋应该就是那个叛徒。”
对已经帮他重新上药并包扎好的医师挥了挥手,见他离开后,唐谅才开口问仍是机密的问题,“亦,你还没有锁定对象吗?”
“目前只是初步的锁定,这些运输枪械、毒品、甚至贩卖,都是利用我们天旭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天将运输公司。”
“杨兴?”唐谅扬了扬眉,吐出天将运输的负责人。
程亦摇了摇头,“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他,也许他只是犯了一个监督不周的罪名而已。”
“不,叛徒就是他了。”
程亦不确定的话才说完而已,出现在大门玄关的杨立,便扬了扬手中的录影带,语出惊人的说道。
“那是什么?”欧阳诀胜了杨立一眼,他还在为杨立害他找人找的昏天暗地而不悦呢,
缩缩脖子、讨好的笑笑,毕竟身为蓝武堂堂主的欧阳诀,若追究起他的疏失,他可是吃不消的。“杨立,还扮什么白痴,快说。”唐谅不耐的命令。
喔!主子一定也在生他刚刚打扰到他与沐容小姐恩爱的气,杨立觉得这星期他真是衰毙了,同时得罪了天武门里最富权力的四个人,而且都还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