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觉得好吃呀!」很高兴两人的看法一致,发现他的唇边沾了一小段面条,她伸出香舌便朝他舔去。
彷佛被一记闷雷打中,胡梭震了一下,这个女人对他做了什么?
他自己刚才又在干么,居然跟她共吃一碗面,还抢得那么高兴。
「谁准妳爬到我腿上的,还不给我下去?」瞪着安适的窝在他怀中的小女人,霎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窜上了心头。
「下去就下去嘛,干么那么小气?」她依依不舍的离开他怀中,盯着他精硕健美的身躯,忍不住抿了抿唇,想到就在不久前,自己和这具身躯一起经历了数次难以想象的欢愉,脸蛋不禁泛起酡红。
一瞥见她那醺然的眼眸,他便明白她想到了什么。
「不准用那么色迷迷的眼神看我。」胡梭有点懊恼自己为何会完全的失控,竟然再一次和她上了床。
「我要去睡了。」这个男人跟她女儿一样的任性,不愧是父女,遗传还真是可怕。经过一夜的折腾,睡意又袭了上来,风仪走回自己的房间,爬上床睡觉。
他跟了进来爬上另一边的床,突然想到一件事,望向睡在一旁的人,「喂,妳给我回妳自己的房间去睡,我不习惯跟人家挤一张床。」
「这就是我的房间呀。」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咕哝的说着。
「妳给我去另一间房间睡,现在这一间是我的。」
细缓的呼息声传来。
竟然睡着了!胡梭凝眉准备踢她下床。
但瞥见风仪唇边带着笑意的睡容后,修长的棕眼微微的瞇起,忽然发觉她似乎长得还不赖。
看着看着,他不知不觉也陷进了黑甜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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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很慢耶,妳知道我等妳多久了吗?快饿死我了啦。」
风仪一进来,一串不快的抱怨便飙向她。
「咦,你还没有吃饭吗?」手上拎着的东西被人粗鲁的抢走。
胡梭打开袋子,找到了里面的泡面。
「妳还敢说!是妳说下班的时候要买泡面回来的。」害他一直忍着饿,空着肚子等着吃她买回来的泡面。
「这种从台湾进口的泡面很难买耶,我找了好几家店才终于买到这个牌子。」她觉得好笑,他竟然一直在等她买泡面回来。「你不会一直睡到现在,连中午都没起床吃饭吧?」她怀疑的问。
「当然不是,我下午两点就起床了,在外面吃了一盘义大利面,难吃死了,这里的人味觉是不是都坏掉了,那么烂的东西也敢拿出来卖。」抱怨着,他忙不迭的拆开泡面,走进厨房冲了两碗出来。
「你是不是到镇上十字路口那家餐厅吃的?那里的东西确实不太好吃。」她笑道,顺手接过一碗面。「谢谢。」
「干么?要吃自己去泡,这是我的。」瞪她一眼,他将泡面抢了回来。
「你一个人吃两碗?」
「当然,面那么少,一碗怎么吃得饱。」
「我只买到最后剩下的四碗而已耶,老板说要再进货可能要等十几天后了,你省点吃,一人吃一碗啦。」
「妳想饿死我?」他不高兴的睨视她。
「没吃饱的话,等一下再出去外面吃别的嘛。」
「下要,我就要吃这种泡面。」打开碗盖,胡梭浙沥呼噜的吃了起来,一边再从袋子里拿出剩下的两碗。
「喂,你要干么?」
「这些是我的,妳自己出去吃。」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土匪,这是我买回来的耶。」风仪赶紧从他的手上抢救回那仅剩的两碗泡面,退离他远远的。
「妳才是怎么当主人的,没有好好招待客人也就算了,还跟客人抢泡面吃,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晓得,真没礼貌。」
他还记得她是主人呀?「你才是怎么当客人的,居然抢光主人买回来的泡面,还反客为主霸占我的房间,哪有像你这种恶霸的客人呀?」还有脸说她。
胡梭斜睨着她,「给我恐龙,我保证恶霸客人马上就走。」要不然以后还有更恶霸的事等着她咧。
「随便你了,我只有长得很恐怖的龙虾,其他的恐龙就没有了。」风仪觉得很没力,翻了个白眼,他姓番呀,怎么听不懂人话,跟他说过多少遍了,她不可能有恐龙给他的。
没有?他就不信自己拿这个女人没辙,等着瞧,孵也要她孵出一只来。
不过当务之急要先解决这两碗泡面,看她那副馋相,难保不会像昨晚一样又厚着脸皮来跟他抢食。
风仪看他吃得津津有味频频的吞咽着口水,对了,她这里也有两碗嘛,不会自己泡来吃吗?赶紧到厨房冲了一碗,再把另一碗小心的藏起来。
坐到他对面的位子吃着泡面,她不禁想起以前小时候在台湾,她最爱吃的就是这种泡面了,可是长大后,她就不再那么爱吃,之所以买泡面,都是为了女儿,小仪超爱吃这个牌子的泡面。
想起女儿,她觑向一旁的胡梭,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肯走,她得尽快去接女儿回来,要不然没多久女儿一定会打电话来催她。
「喂,我问妳,妳为什么要把那臭丫头叫那么没品味的名字?」胡梭忽然问。
叫风小仪会很没品味吗?「我叫风仪,她是我女儿,叫风小仪,人家一听就知道我们是母女了。」
他耻笑道:「风小仪能听吗?幼稚得可笑,我真惊讶那个恶劣的丫头居然没有抗议。」
「呃,她没有说讨厌呀。」事实上她是有抗议啦,而且抗议了很多次,但是取名字真的不是她的强项,她想了很久,才想出这个好记又好认的名字。
「我不相信,以那丫头刁蛮的个性,她会喜欢才有鬼。」吃光了两碗面,胡梭满足的舔了舔薄唇。
人家说饱暖思淫欲,这种事当然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不过他准备让她大开眼界,施展他的魅术,诱惑得她意乱情迷,亲口答应孵一只恐龙给他。
「小仪她真的不讨厌呀。」只不过她答应了女儿,以后等女儿再长大一点,让她自己改一个她觉得满意的名字而已。
啊,他、他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解开黑色衬衫的扣子,还卷起衣袖,裸露出强健的手臂?
风仪瞇起了黑框眼镜下的秀眸,瞪着他裸露出来的胸部和手臂,直勾勾的看着。
「接她回来,她的性情太恶劣了,我打算利用这段时间亲自调教她。」眼波带电,媚瞳斜挑,胡梭佣懒的倚靠着沙发,风情万种得叫人窒息。
风仪糊里糊涂的点头应道:「哦。」
他马上发现她的目光全锁在他的胸膛和手臂上,无视于他魅人的诱惑,这个该死的女人,真的只垂涎他的身体而已。
看来他只有用最原始和直接的方法--脱衣服。
优雅的退下黑色衬衫,裸露出上半身,他马上发现风仪的眼睛绽放惊人的光芒,也顾不得吃的,朝他扑了过来。
哼,这个女人根本是还没有进化的原始人种嘛,只对裸体有反应。
他站了起来让她伸出的手落空,她渴望的瞪住他。
「想摸我?」
她点头。
「给我恐龙。」
「我没有恐龙。」
「去复制一只,我知道妳一定办得到。」他柔声诱哄。
她摇头,「我真的做不到。」
「想不想再经历一次昨晚那种极致的欢愉?」
她没有犹豫的颔首,「想。」
「妳只要给我一只恐龙,我就让妳再一次体验到那种人间的极乐。」温柔的嗓音流泄在她耳旁,她探出手想摸那让她着迷的肌肉,他却又及时的退开,让她不快的轻哼两声。
「只要恐龙就好吗?」别跑呀,让她摸一下会怎样?
「我要的是真的恐龙,是史前时代的那种庞大的动物,不是什么恐怖的龙虾或者是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先声明。
「为什么一定要恐龙,其他的不可以吗?」
「不可以。」见她迟迟不肯松口答应,胡梭决定双管齐下,除了用肉体诱惑她之外,兼采苦肉计,他沉重的凝起眉眼,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老实告诉妳吧,我非要恐龙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对那种巨大又丑陋的生物感兴趣。」
「什么苦衷?」风仪眸光的焦距仍然是他裸露的肌肤。
「我受制于一个很恐怖的人,他威胁我替他找一只恐龙,如果我没有办到的话,他就……」
「就怎样?」
低沉的语气充满了忧愁,「他那个人很变态,如果我办不到的话,他一定会对我母亲不利。」
「啊,难道他会杀了你母亲?」她惊呼。
赶紧颔首,他很满意她终于抬起眼望向他了。
「没错,说不定他还会用更恶毒的手段折磨我母亲,妳自己想想看,我的母亲也就是小仪的奶奶,妳忍心小仪的奶奶受到凌虐杀害吗?」
「那你报警了没有?」
「没有用的,那个人是个超级恐怖份子,连国际刑警都拿他没有办法,所以我才会来这里求妳给我一只恐龙。」郁郁的声调里充满痛苦。
「原来是这样呀,可是我真的没办法给你恐龙,不如我们商量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救你母亲。」
「他只要恐龙,而且只给我三个月的期限,如果我不能带回恐龙给他,我不敢想象我母亲会遭受到什么样残忍的对待。风仪,妳难道真的不肯帮帮我吗?妳将心比心,若是事情发生在妳妈妈的身上,妳会怎么做?」他恳求的语气无比的真诚。
「我、我……」她的手被他一把握住,她的呼吸倏地一窒,多么有力的手指呵。
「妳真的那么狠心不肯帮我吗?」
「不是的,我、我……你让我考虑看看好吗?」
「还要考虑?难道妳要见死不救吗?」
「我、我、我……」她的脸被他的手指勾起,被迫面对那张揉合着妖娆与刚阳的脸庞,只觉得心律跳动得又急又快。
「别再考虑了,」性感的薄唇轻触了下她的红唇,胡梭蛊惑的低语,「只要妳答应,我今天就是妳的了,随便妳想怎样都可以,嗯?」
「真的吗?」迷醉的声音应着。
「嗯。」
「那你可以帮我做一件事吗?」
别说一件了,只要她肯给他一只恐龙,十件他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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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梭万万没料到,风仪的要求竟是这个--
制作他的蜡人像,而且不只一个,是很多个,他的各种不同姿势的蜡像,还要是裸体的。
「你不知道现在制作蜡人像的技术有多棒,可以做得很逼真哦,几乎与真人没有两样,连皮肤的毛细孔和肌肉的纹理都可以完全仿造,而且还有弹性唷。有了蜡人像,以后我就可以每天都欣赏到你那强健完美的体魄了。」
想到她那天用那种纯真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他就有掐死她的冲动。
看在恐龙的份上,只好等拿到恐龙之后再掐死她了。
于是他花了几天的工夫飞到香港量身订作她指定要的蜡人像,直到今天才再回到风家。
全裸让制作蜡人像的师傅取材?笑话,那当然是不可能的,等制作完成后,她收到蜡人像时就知道了,他会让她很「惊喜」的。
只是她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都十一点多了,她在搞什么鬼呀?打她的手机也没开机。
胡梭瞪向一片漆黑的窗外,没有犹豫多久,他决定到实验室找她,临出门时意识到什么,他蹙眉喃喃自语--
「我只是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没办法孵出恐龙,并不是基于关心她才去的,那种女人才不值得我关心。」
第六章
「风,这么晚了妳还没定呀?」温和的嗓音里有些意外。
一听到实验室门口传来的声音,风仪彷佛看到救星般,开心的转过头。
「杰诺,快来救救我!」
「怎么回事?」和善的脸上有些许疑惑,他快步走了过来。
「我刚才在放东西没留意到,不小心把头发卷进了这台特别订做的仪器里了啦。」她姿势古怪的歪着头苦笑。
「妳唷,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叨念了一声,杰诺试着帮她把头发取出来,发现她的头发被卷得很紧,没办法一口气抽出来,只好一根一根慢慢的拉。
「我在想上次的实验为什么会受到污染而失败,想得太出神,才会一不留神就弄成这样了。」为了怕因为太用力拉扯自己的头发,会损害这台非常精密且昂贵的特制机器,她只好一直辛苦的歪着头,自己一根一根的弄出头发,脖子都快酸死了。
杰诺停下了手,瞅了她一眼。
「是吗?那妳有想出什么来吗?」他有一头乌黑的短发,然而两鬓却是白色的,十分醒目,儒雅的脸上老是挂着和善的笑容,就宛如是自家的大哥哥,让人感觉亲切慈祥平易近人。
风仪皱起眉道:「没有,我始终想不通,上次的实验过程明明控制得很严密,为什么还会受到污染?」说完叹一口气,摇了下头,这动作不意外的拉扯到头皮,疼得她低呼一声。
他徐缓的嗓音带着些许的疑惑问:「经过上次的失败,妳不是说过妳不想再做恐龙的研究,为什么最近又会突然决定再做呢?」
「我也是逼不得已的。」上次的失败经验不只让她吓到,连乔安娜他们这些助理也都吓坏了,这次当她说要再复制恐龙时,他们一个个吓得对她摇头,表明不参与的立场,还劝她打消主意,弄得她只好自己一个人做研究。
「这是什么意思,妳的意思是有人逼妳做实验吗?」杰诺诧问。
「不是的,是有一个人在等恐龙救回她一命。」当然,她之所以会答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只要复制出恐龙,她就可以得到很多个胡梭不同体态姿势的蜡人像,不过这是属于她和胡梭的秘密,自然不能说出来。
一想到再过不久就可以拥有那些栩栩如生,与真人无异的蜡人像,风仪兴奋不已。以后她要怎么抚摸那些优美的线条和肌理都随她高兴,用不着再看胡梭的脸色了。
「这话怎么说?」杰诺不解的抬起苍蓝色的眼眸望住她。
她解释道:「我有一个朋友,他的母亲被恐怖份子挟持,逼他找一只恐龙做为交换,否则就要对他母亲不利。」
「有这种事?」他狐疑的问:「妳相信他的话?」听起来胡诌的成份大于真实。
「相信呀,他应该没有理由骗我。对了,杰诺,你为什么会突然想离开伊甸园实验室,且还下个月就要走?」杰诺这阵子常常忙得不见人影,上个月得知这个消息时,她就想问他了,不过直到今天才有机会当面问他。
「因为我想到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隐居。」他似真似假的笑道。
「真的假的?」风仪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