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太溺爱女儿了,以后她会无法无天。」就是被她宠出来的,那小鬼才会那么不可理喻。
「那叫随性教育,用暴力教小孩是不对的,我们要用爱来教导孩子。」
「没听过棒不出孝子,慈母多败儿吗?」
「小梭梭。」
「干么突然用这么恶心的语气叫我?」胡梭拧眉瞅她。
「我又没有说话。」她一脸无辜。
「那是谁……」霍地发现声音是从他的口袋里传出来的,他取出手机,讶异的瞪着上头出现的一张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
这家伙什么时候又偷偷对他的手机动了手脚,竟然用不着他按通话键,就能找上他。该死的,一定是上次接到长老召集令,回去时被暗中搞的鬼。
「想不到看到我让你这么的惊喜。」
「是惊吓。」瞄了一旁的风仪一眼,胡梭走回房间锁上房门,磨着牙冷道:「可不可以请你尊重别人的隐私,不要随意的乱动别人私人的物品?」
「小梭梭,我一向最尊重别人的隐私了,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柔醇的音调说着。
「还敢说没有?那为什么我的手机会被改成视讯的?还有,连通话键都不用按,你就能随意的侵入我的手机?」
「我怎么知道,」小小萤幕上方那张魅人脸孔十分无辜的道:「我还以为是你刻意想让我随时都能找到你,而改变了手机的设定呢。」
「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就算他真有本事更改设定,也绝对是把他列为拒绝往来户。
「那会是谁做的呢?」纤手托着下巴,风华绝代的容颜上一脸的疑惑。
这个变态的家伙,还敢跟他装蒜。
「对了,小梭梭,我的恐龙孵得怎么样了?」
「我哪知道。」胡梭冷着嗓回道。
「小梭梭,虽然你欠了我很大的恩情,甚至用你的性命都不足以报答其万一,而我也不是那种施恩望报的人,但是,当年是你自己非常坚持要还我这个恩情的,你忘了吗?当然,如果你觉得自己说过的话可以当成是放屁,我也不会怪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啦。」柔缓的嗓音轻道。
「用不着你一再的提醒我那件事,你给的三个月期限还没到不是吗?」什么叫做用性命都不足以报答其万一?
当年他不过就是透露了老妈的消息给他罢了,让他赶在老爸嗝屁前,得以安排他见到老妈最后一面,完成心愿。
这种事对这家伙而言,根本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被他说成好像他欠了他什么救命大恩。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了,小梭梭,我刚才在电话里好像听见你在说什么女儿,那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究竟窃听了他们谈话多久了?该死的,他绝对要换掉这支手机不可。
「我找人来孵你要的恐龙,结果发现我居然有一个六岁大的女儿。」
「你有女儿了?这是怎么回事?」萤幕上方的那张惑人容颜微讶。
话才一说出口,胡梭就后悔了,暗骂自己真是蠢蛋,居然会告诉他这件事。
「她长得像你吗?唔,我真想见见她。」
「她像不像我都与你无关,没其他的事,我要收线了。」他决定立刻去处理掉这支手机。
彷佛看穿了他的意图,胡峣温柔一笑。
「小梭梭,我很喜欢你这支手机唷,可以随时找到你,你可不要轻易换掉它,要不然我想见你时,还得亲自过去找你,这可是很累人的,虽然说我的神鹰一号咻一下就可以到任何的地方,但是毕竟还是有点麻烦,没有电话来得方便,你说对吗?」
喀,切掉了通话,胡梭只想永远不要见到这个变态的家伙!恨恨的瞪着手里的手机,想丢又不是,不丢留着更碍他的眼。
第七章
「小梭梭,今天安妮会带小仪回来,你不准再欺负她哦。」临出门前,风仪叮咛着。
胡梭冷眸睨瞪。「妳聋了呀,我不是说过不准再那么恶心的叫我!」这女人要他说多少遍才听得懂人话,这两天来竟敢无视于他的警告,一再的学胡峣那变态,用那种肉麻的语气叫他。
「可是我觉得这样叫很可爱呀!」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阴沉着脸,他恨死了这三个字。胡峣那死变态这么叫他已经让他很想杀人了,她还敢加进来凑热闹,她是皮在痒了是吗?他很乐意让她尝尝他铁砂掌的滋味。
「记住哦,不可以再打小仪,对小孩要有耐心,有什么事慢慢跟她沟通,她会听进去的。」风仪没怎么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交代完,笑咪咪的径自出去了。
然而傍晚时,风家的客厅却乱成一团,一大一小对峙着,大眼瞪小眼。
「好呀,妳竟然有种指使笨狗来咬我,现在干么吓得发抖呀?」胡梭揶揄的嗓音嘲笑着跟自己长得有几分神似的小人儿。
「谁、谁在发抖,我才没有在发抖?」尽管确实吓得打哆嗦,风小仪还是强迫自己仰起下巴瞠大眼,用力的瞪他,看能不能将他瞪穿一个洞。「你这个坏蛋,给我滚出去,这是我家,不准你进来。」
今天和安妮、尤金一下飞机,风小仪原本以为有他们当她的靠山,一定可以对付得了大坏蛋,谁知道安妮突然肚子痛,尤金送她到医院去,于是她只好带安妮家养的两条大狼犬回来助阵。
怎么知道,连安妮家那么凶悍的大狗都没办法对付这个坏人,还被他一手拎着一只的丢得好远,远远的她还听到牠们的哀嚎声传来。
呜呜呜,他会不会也像对付那两只狗一样,把她抛出去,她一定会摔断脖子的啦。
「妳给我乖乖说对不起,然后写上一百篇的悔过书,我就考虑饶过妳的小屁股。」胡梭冷着脸,双臂横胸,垂眸睨视这倔强的小人儿。
这个坏东西!「哼,你不要以为仗着自己比我高,比我有力气就可以欺负我,你等着瞧,以后等我长大了,你就老了,到时候就换我欺负你了。」
「啧,还嘴硬不认错,看来妳的小屁屁难逃一劫了。」他大步一跨,就在她要逃出去前拎起她,朝她的小屁屁打了下去。
「啊--你这个坏人、恶魔,还不快点放开我!」
「你们在干什么?」一进屋就见到这幕情景,风仪急忙从胡梭手中抢下女儿,生气的诘问,「你干么要打小仪?」
「妈咪,妳不知道他有多可恶,好痛哦,妈咪,妳要是晚一点回来,我说不定会被他给打死了。」一见到母亲回来,风小仪霎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指控胡梭的罪行。
「他还残忍的凌虐安妮家的两条狗,把牠们折磨得不成样,骨头都断了好几根。」
「什么,你竟然做出这种事?」听见女儿的话,风仪愤怒的瞪住胡梭。
胡梭瞇眼瞋睨一眼颠倒是非黑白的狡猾小人儿。
「是这小鬼指使那两条笨狗来咬我的,试问我不自卫,难道要任牠们咬伤我吗?」
小脸上满是泪痕的申辩,「我才没有,妈咪,是牠们看见这个坏蛋欺负我,所以才想保护我,谁知道他就好残忍的揍了牠们。」
「是呀,小仪不会这么做的,」女儿的眼泪哭疼了风仪的心,她板起脸孔怒斥,「胡梭,我告诉过你不准打小仪的,为什么她才一回来,你就用那么粗暴的手段对待她?」
「根本是这臭丫头满口谎言!」
「我刚才明明看到你在打她!」还敢将错推到女儿头上。
「我才教训了她一下而已。」结果就让她给撞见了。这下他恐怕跳到黄河也解释不清楚了,除非这个小鬼良心发现,承认是她指使两条狗攻击他的,不过那大概是不可能的事。
看着埋在她怀里抽噎个不停的女儿,风仪以罕见的厉色道:「你走,我不欢迎欺负我女儿的人留在这间屋子里。」就算是女儿的生父也一样,女儿可是她好不容易辛苦抚养长大的,她不允许任何人错待她。
「妳不相信我,却相信这小鬼的谎话?」
「我了解自己的女儿。」
「妳这个蠢蛋,妳被她给骗了,再这么宠她下去,总有一天妳会后悔的。」
不喜欢他一再的批评女儿,她嗔道:「我要怎么教女儿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出去!」
气死他了,她竟然赶他走,还说她了解女儿,她根本不知道那小鬼满肚子坏水。
风小仪偷偷朝胡梭扮了个鬼脸。
哼,想跟她斗,还早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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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是我的生日,你们都要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哦。」金发小女孩笑咪咪的邀请着班上的同学。教室里有二十几名学童,彷佛联合国似的,各色人种皆有。
「好,我会叫我爹地载我过去。」一名黑人小孩笑嘻嘻的说道。
「我也是,我前天就跟我爹地说过了,对了,」拉丁裔的小女孩转过小脸看着一直没有搭腔的风小仪,「妳要去参加凯若的生日派对吗?」
「她又没有爹地可以载她,她妈妈一定又忙着做实验,没空带她去的啦,我看我叫我爹地绕过去载妳好不好?」另一名日裔的小孩热心的说。
「谁说我没有爹地的?」风小仪瞪大修长的乌瞳,仰起小脸骄傲的说:「我爹地他比你们所有人的爹地都还要好看好几百倍唷。」小小的心灵里,自尊心与虚荣心同时冒了出来。
「妳有爹地,是真的吗?可是为什么我们都没有看过妳爹地?」有小孩质疑。
「妳爹地真的长得很好看吗?」
「他有多好看,像明星那么帅吗?」
「那妳后天要叫妳爹地载妳过去凯若她家。」
「对呀,叫他来嘛,让我们看看他长得是不是真的像妳说的那么帅。」
「如果妳没有带他来,就是在骗我们。」
霎时,一群小孩围着风小仪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
怎么办?小人儿开始懊恼起来,那天她不该指使安妮家的狗儿咬人,更不该当着妈咪的面撒谎。
晚上,风仪从安妮那里接回女儿后,没多久便发觉她似乎闷闷不乐的。
「怎么了?我的小公主,什么事不开心呀?」她柔笑着问女儿。
「妈咪,我……」小脸蛋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是不是有人惹我的小公主不高兴了?」
风小仪摇着小脑袋,一双好看的眉烦恼的皱在一起。
「妈咪,我,我告诉凯若他们我有爹地的事了,他们……要我在凯若生日派对那天,带爹地去给他们看。」
风仪蹙起了眉头,讶异的注视着女儿沮丧的垂着小脸。
「妳不是很讨厌他吗,为什么会想带他去给凯若他们看呢?」
「我是很讨厌他呀,可是……凯若他们说想看他呀。」她辩解。
「他们为什么会想看他?」
「我怎么知道。」小嘴噘了起来,不想告诉母亲是因为自己向同学炫耀了她的爹地比所有人的爹地都长得还要好看,才引起了同学们的兴趣。
狐疑的审视着女儿,风仪蹲了下来与她平视。「小仪,妳很希望自己有爹地吗?」
「我、我……没有呀,只是每次亲子日的时候,如果同学他们的妈咪没有空参加时,至少爹地也会去,可是如果妳在忙,就没有人会来参加我的亲子日了。而且,像上次看表演的时候,我们个子小看不到,可是他们都有爹地可以把他们高高的举到肩膀上,就可以看得很清楚了,只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风仪讶然的愣住,这才明白原来在女儿的心里,她一直很羡慕别的小孩有父亲的疼爱和保护。
「妈咪,妳可不可以叫他……那天陪我去参加凯若的生日派对?」仰起的小脸可怜兮兮的,她不想在同学面前丢脸。
看着女儿渴望的脸,风仪柔声问:「小仪,妳老实告诉妈咪一件事,那天真的是他先动手打安妮家的狗狗吗?」女儿嘴里虽然说讨厌胡梭,然而她在女儿的眼里却看不到对他的嫌恶,相反的竟看到了孺慕之情。
风小仪垂下头嗫嚅的道:「……当然是他先动手的呀。」
见状,风仪心里已隐约知道似乎真的错怪了胡梭,她诱哄着女儿,「小仪,妈咪如果不知道实际的情况,要怎么找他商量呢?妳是妈咪的乖宝贝,老实告诉妈咪好不好?」
「我、我……」风小仪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半晌,才噘起嘴小声的说:「我一回来他就骂我是死小鬼,所以我才会叫安妮家的狗咬他的。」
也就是说她真的冤枉了胡梭,怪不得那天他要那么生气了。风仪低叹一声,却也舍不得责骂女儿。
见母亲没再开口说话,风小仪不安的抬起头,「妈咪,妳生气了吗?」
「小仪,以后不可以再这样说谎知道吗?常说谎的人朋友会愈来愈少,别人也会愈来愈讨厌我们哦。」
「我知道了啦,那后天……」如果她没带爹地去的话,凯若他们一定会以为她是在说谎骗人的,但这次她明明没有骗人,她的爹地确实是比所有人的爹地都要好看嘛。
「好吧,我明天会去找他商量看看。」老实说她没有把握胡梭会答应,毕竟那天是她赶他走的,他很生气的离开,也不知道现在气消了没有。
「真的吗?」沮丧的小脸蛋霎时一亮。
「嗯,很晚了,妳也该睡觉喽。」
送女儿上床后,风仪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这一个多星期来,只要一躺上这张胡梭曾经睡过的床,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他,脑袋里飘来荡去的都是他,想着想着,便会想到那天她生气的赶他出去时,他也决然的说--
「好,妳要笨笨的让那小鬼蒙蔽,那是妳的事,我不会再管妳了,等恐龙孵出来后,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瓜葛了。」
他怎么可以说得那么绝情呢?且明明是他求她帮他的忙,却还颅得要命。
他们之间哪可能会没有瓜葛,他忘了他是她女儿的父亲吗?他忘了他们曾多么契合的在这张床上这样那样吗?
每次一想及他那天临去前绝然的神色,风仪就忍不住叹气,她知道自己那天口气是不太好了一点,可是他可以好好跟她说的嘛,她又不是不能沟通的人。
都一个多星期了,他竟然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好,就算他还在生她的气,可小仪再怎么样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好歹也该来关心一下呀。
就那样窝在镇上那家饭店里四处招蜂引蝶,迷得一群女人晕头转向的缠着他,连乔安娜和实验室的一些女孩都风闻消息的跑过去凑热闹,回来一提到他,全都一脸迷醉的表情。
太过份了,这几天他到底有没有想过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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