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完全不受影响,表情还很愉快,“对了,”她从皮包里拿出手机,“让我拍一张照片,我的他也想知道你的体格好不好、相貌佳不佳,这样多少也能看出生出来的孩子健不健康、美不美、俊不俊引”她按了拍照钮,他火冒三丈的将她的手机硬抢过来,打开车窗,就将它扔出去。
接着,他气呼呼的瞪着她,胸口的一股狂暴的怒火都快烧到喉头了。
看到他俊俏的脸孔泛起肃色铁青,她知道够了。
她甜美一笑,“好了,以上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你——你骗我的?!”他瞪着她那恶作剧的笑容,傻了。
“有小孩是真的,有老公是假的,怎么?你要学那种烂掉的偶像剧,因为我有小孩,你要负责任,你一定要娶我?”
“我——”他是真的这么想。
“但你要娶我,我也不要,还有,小孩是我的,是你一时冲动、后悔而存在的,你没有资格跟我抢。”
他沉默了,但他真的想娶她,更想照顾他们的小孩,可她都这么说了,他再这么接话不是太矫情了?
思绪问,邵茵突然开门下车。
她扬扬手中的袋子,“这上面有地址也有钥匙,我自己去看就行了,至于你这个大忙人还是离我的生命远远的,因为——”她苦笑,“我其实很不想看到你。”
他看着她招手坐上一辆计程车,难过得不知所措,不知要不要上前将她拉下来时,却莫名的看到计程车后门又打开了,她的脚跨出来却立即又被拉进去,他惊觉不对,看着她贴靠在后车窗拚命拍打玻璃,似在求救——
他脸色一白,立即开车追逐,两辆车几回快接近时,那辆计程车又拉开了距离,而且车子并不是往天母开,而是往五股山区。
两车一前一后的竞速奔驰,车子一路往偏僻的山路行,在几次转弯时,管继凡也已看到驾驶计程车的人就是管建浩。
两辆车急速前行,一辆透明的隐形车子更是紧追在他们后面。
“天啊,他们再不停车,我已经要吐了。”也变成透明人的傅磊头上开始冒星星了。
“拜托,你争气点好不好?这几个月来石头赏卖不了任何东西,你不内疚?”
“我本来是内疚,但你说你不想再变成小蜜蜂,干脆用用许久没使过的隐形术,结果呢?我隐形多久了?连我这辆宝贝车也隐形,我会内疚?”
“我不管,总之,我们天天跟着邵茵,好不容易这会儿有状况了,你要再不搞定——可能你老死、变成一堆白骨了,我跟花羽、杭冬三人还窝在石头赏卖珠宝咧!”金莹只能激起他的道德良心了。
博磊点点头,也很努力的追上前面两辆车,但他们在山区转了又转,两人也被转得头昏眼花。
其实,他们好几次想帮忙将两人凑成堆的,甚至连春药都准备了,但杭冬冷冰冰的说什么时候未到,要他们别多事,让他们只能跟进跟出。
车子终于停了!两人都想吐。
管建浩将脸色苍白的邵茵拖下车,他瘦了好多,但阴冷的眼神依旧,这次架在她脖子的不是刀,而是一把黑枪。
“没想到吧?堂哥,我竟然会去当一名计程车司机。”
“放开她!”管继凡神情苍白,这一次邵茵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可以,我要你从这里跳下去。”他拿枪指指身后那处陡坡。
“管继凡,你要是听他的,你就是白痴!”邵茵忙提醒他。
“没错,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管建浩耸耸肩,“你没得选择,还是你想亲眼看我怎么一枪打死她?”
“不!不要!”管继凡的脸色瞬间化成一片死灰。
仍感晕眩的傅磊坐在车内看着三人对峙后,看着金莹道:“你不赶快来点魔法帮帮忙?”
“傅磊,你忘了我是瑕疵品啊,我一次只能用一种魔法,我们现在都隐形了,我还能干么?”
也对,他四周看了看,突地看到前方的一棵树上有一个大蜂窝,“我有法子了。”
金莹看着他下车,捡起了一颗大石头后,用力的往那个大蜂窝丢去,“中了!”
瞬间,密密麻麻的虎头蜂倾巢而出……
天!这个大笨蛋,那是虎头蜂窝——金莹全身无力,看着傅磊快速的冲进车来,瞪着那群蜂乱飞,更看到管建浩气愤挥打那些讨厌的虎头蜂,但他愈挥,蜂愈往他身上叮,他是痛得在地上打滚,管继凡却不畏蜂咬的将邵茵紧紧的护在怀中。
邵茵好害怕,她曾被蜂螫过,那感觉又痛又麻——可是奇怪,她怎么一点都不觉得痛?
管继凡也觉得怪怪的,也没有蜂螫他,他睁开眼睛这才发现他的身上似有一道粉红色光护着,那些虎头蜂一靠近就赶快飞走了。
她也看到了,她更看到她手上的幸福戒闪烁着更深的粉红色光,她知道是它在保护他们,是它驱离可怕的虎头蜂群。
也因此,两人顺利的回到车上,但见管建浩成了惟一的受害者,管继凡仍然不忍,在打电话叫救护车后,他还是拿了衣服冲出去,为堂弟打掉那些虎头蜂。
不久,救护车来了,立即将休克的管建浩送医。
看着这一切的金莹,只能揉着太阳穴,“傅磊,请问一下,打蜂窝算哪门子的方法,你真的是愈帮愈忙。”
“哪有愈帮愈忙?至少那家伙成了释迦牟尼。”
“释迦牟尼?那是什么?”
“呃,东西文化不同,反正就是满头包的意思。”只是——那一对仍坐在车内的男女为什么还没有任何动作?卖一个瑕疵品的代价实在太可怕了,他下回真的要将眼睛睁大点。
“我送你回去。”管继凡看邵茵表情严肃,他有一肚子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边开车下山边不时看着她,引来她的一句——“有什么话就快说,不然,就请你专心开车。”
他直接将车子开到路边,一脸认真,“邵茵,其实我——”
她却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你不要告诉我,现在管建浩现身了,所以你可以大声的说你爱我、你想娶我!”
“我就是想——”
“为什么?”她凶巴巴的看着他,“我的幸福应该是系在你身上,而不是那家伙身上吧!”
“我怕我保护不了你,在我们做爱的那一天,你睡着时,我就接到他的电话,他知道我们在一起,还威胁我,如果不让你离开,他会再找你。”
她一愣,“怎么可能——”
“他在我的房里装了窃听器,我不能拿你的生命来冒险,就算我会因此而抑郁而终——”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深情的道:“我真的爱你,我也好想你,邵茵,也许你认为我是个不敢面对真爱的瞻小鬼,但我是真的想守护你一生一世……还有我们的宝贝,我一定会给你们双倍的爱,请你相信我。”
她该说什么?他的黑眸没有冷漠,只有深情,没有狂傲,只有深深的歉疚与乞求原谅的眼神。
邵茵从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但是——“如果管建浩又在外面趴趴走,你会不会又不敢爱我?”
“不会,因为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就算因此而离开你,我的灵魂也会继续保护你……”
她眼眶泛红,他总算像个男人了,因爱怯懦,也因爱而勇敢,她笑逐颜开。
管继凡倾身执趄她的下颚,温柔的吻上她的红唇……
万岁!盯着这一幕的金莹终于看到了幸福戒上泛起的七彩之光,那代表这个瑕庇品修复了,而且是被两人的爱情给修复的,从今而后,戴着幸福戒的邵茵是一定会很幸福了!
尾声
管建浩被蜜蜂攻击后,整整发烧了一星期,后来虽然病好了,但也不知是否脑子烧坏了,他变得弱智,整天傻呼呼的笑着,再也不忧郁、再也不自卑,更下会攻击人了,这也是另一种幸福吧。
两个星期后,也就是管继凡跟邵茵举行婚礼的前一天,邵茵一个人再次来到石头赏,但她没有走到那扇有缘没缘门前,而是站在大片玻璃窗后,看着里面的人。
金莹注意到她,对她露齿一笑,她回以一笑,接着,她的目光栘到甜美的花羽、一旁冷着一张睑的杭冬,还有潇洒斯文的傅磊身上,待四人的目光全落在她身上时,她给他们看了她手上的幸福戒,再朝他们露出一个幸福满满的笑容,喃喃的说声“谢谢”,跟四人深深的行礼后,笑中带泪的转身离开。
翌日,管继凡跟邵茵在安园私立疗养院举行婚礼。
邵茵的母亲似乎明白女儿有了很好的归宿,当晚,她走了,神情平静,嘴角微微扬起,似是笑着离开人世的……
八个月后,一个小生命呱呱落地,管继凡跟邵茵升格当爹地、妈咪,两人拥着一个粉嫩漂亮的小女婴,拍了一张幸福的全家福,背景是一片亮丽的粉红色。
同一天,晴朗的天气午后,突然变天,倾盆大雨像要倾泻而下。
台北街头,西装笔挺的韩绍恩先是抬头看了黑压压的天空一眼,抿着唇,看向前方那栋简洁、独特,拱门还刻着石头赏三个字的两层楼建筑,一滴又一滴又粗又大的雨滴落地面,他快步的跑过去避雨。
站在门廊内,他瞥了一眼落地玻璃窗下方层层叠叠的鹅卵石及绿竹做成的水瀑帘幕,再看看里面,原来是家珠宝银楼。
他转过头来,看着愈下愈大的雨,心情更烦,尤其再想到那个相依为命的妹妹韩琳——
他真的不知道她是哪条筋不对?她跟胡俊严的婚事早在母亲的肚子里就决定了,这一、二十年来,她也知道,但现在对方从美国过来要结婚,她居然拒绝?还说什么两家联姻就叫“含糊(韩胡),怎会幸福?!”
细问之下,才知从小就当邻居的这对青梅竹马根本是相看两相厌,而且,两人结下的梁子是多到可以建一栋台北大楼。
但小俩口在人前表现得很要好,一到人后,就不是那样。
不过小时候的事,有谁记恨?更何况,天之骄子的胡俊严集外貌、财富、家世于一身,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很自律,不曾交过女朋友,他那个天之骄女的妹妹居然不要!
古灵精怪的她还说除非那些童年的坏记忆全部从她的脑袋里消失、遗忘,那她就会乖乖的蒙了。记亿怎么消失?何况她跟胡俊严还当了近十年的邻居。
身俊的自动门突然打开了,一对看来是情侣的男女气呼呼的从里面走出来,“莫名其妙,一个手环要价五百万,简直坑人!”
“就是,什么“遗忘环”,可以让人心想事成、忘掉不想存在脑袋的记忆?!简直当我们是傻瓜。”
打扮入时的小情侣气冲冲的撑伞离开。
韩缙恩好奇的转身,看着店里那名俊美冷漠的男店员,视线再移到那面白色墙上,那张冷峻的照片下方写着杭冬两字。
他眉头一皱,想了想,走到自动门前,门开了,他走进去,对着这名胸前写着“恶魔”名牌的店员道:“你好,我想看看那个遗忘环……”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