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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故意装笨。”拿著盘子夹菜时,葛无优低声笑道。
“我又不认识他,干嘛他说什么我就得跟?”她咕哝,夹了一块蛋糕。
都快九点了,早就到了她睡觉的时间,再不补充一点热量,她可能会撑不住而睡在葛无优身上,那就太丢脸了!
“你认为这片度假村值得投资吗?”夹好食物,两人躲到一旁去吃,葛无优问她。
他一向很少参加商业聚会,就算参加了,不是从头与人谈话到结束,就是露个脸就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躲在角落里吃东西,看著整间屋子的人继续寒暄来寒暄去。
葛无优突然发现,这种类似旁观的角色,感觉挺有趣,就像在看戏!
“很多事用看的不准,如果你想投资,应该会想先了解这里的营运情形和经营方式,然后才下决定,不是吗?”虽然担任他的临时助理没几天,不过对于他向来深思熟虑后才下决定的习性,她已经摸得非常清楚。
“你认为,常董是真心想要我们投资吗?”
“应该是。”孟春艳回道。如果不是真心,常董不会把试探的话说得那么明白。
“那么,山田社长为什么特地来找我聊天呢?”他吞下一口小笼包,懒懒地继续问道。
“刺探军情,顺便把女人。”真是说得太坦白了!
葛无优差点大笑出来。
“你对山田社长的评价很低呢!”
“我对见色起心的男人评价都很低。”吃完了,她擦擦嘴,开始喝果汁。
“那么,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孟春艳瞥了他一眼。“奸诈的男人。”
“奸诈?”眉一挑。
想了一秒钟,她再加一句:“狡猾的男人。”
“狡猾?”皱眉。
沉吟三秒钟,她再追加一句:“心机很重的男人。”
“心机重?”瞪视她。
怎么没一个好听的?
“贼贼的上司、专门欺负小职员、小心眼、报复心重……”最后,她扳著指头一个个数著说。
“我有那么差吗?”葛无优简直听得哭笑不得。
她也未免太坦白了吧!?竟然当著上司的面说他的坏话,他该斥责她胆大包天,还是称赞她大无畏的精神?
“是不太差,只不过缺点比优点多很多而已。”仔细想想,好像说不完,她只好以一句简单的结论概括了。
“我这样的人,在你眼里居然是缺点比优点多。”葛无优好笑地指了指自己。“那什么人在你眼里会优点比缺点多?”
“小谦谦啊!”她答得很顺。
“小谦谦?”葛无优瞬间眯起眼。真……亲腻的叫法!
突然听见她称赞别的男人,葛无优心里乱不是滋味。
“对啊。”想到孟谦,孟春艳一脸笑意。
葛无优扳过她脸容,一脸风雨欲来,眼角抽搐。
“他是谁?”
“什么是谁?”她眨眨眼。
“小、谦、谦?”咬牙切齿地念。
“他呀……”她水眸一转,终于明白他一脸黑墨的原因。“他嘛……”她想了想。“一个我很重视的人。”
“到底是谁?”他忍不住低吼。
“你干嘛那么凶?”被掐住下巴不能转开脸,她表情委屈。
“快说!”没心情说笑,他现在只想知道,那个让她那么称赞,又露出一脸爱溺表情的男人是谁!?
“才不要告诉你。”他那么凶,她才不要如他的愿。
“艳!”他勒紧她腰身,瞪著她,一点也不喜欢她在这种时候耍顽皮。
孟春艳轻笑了出来,一点也不害怕。
“你干嘛那么紧张?”他这是……在吃醋!?
“你说呢?”他沉黑的双眸里,噗噗冒著火光。
“如果我说……他是我的男人呢?”
“休想我会把你让给他!”搂住她腰身的手臂蓦然一紧。
光是想像她可能依偎著别的男人……他就不能忍受!
孟春艳收起玩笑的神情,定定望著他。
他不是在说笑,她知道;他确实在吃醋,她明白;可是……他对她……又究竟哪里来的占有欲?
“快回答我,他到底是谁?”葛无优没得到答案,似乎不会罢休。
“他叫孟谦,今年五岁,我妹妹的儿子。”算了,不整他。
葛无优听了心情一松,但是眉眼立刻又危险地眯了起来。
“艳,你在耍我。”
“呃……有吗?”水眸东瞄西瞄,就是不敢望向他,更不敢笑出来。
“我想,你真是愈来愈大胆了。”他脸上出现笑意。
“才没有,我胆子一向很小的。”赶紧否认。
他突然笑了,这种笑,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得很。
“是吗?”搂住她腰身的手臂转了个方向,大手贴住她腰后,掌心的热度轻透过薄薄的衣衫,传达到她的感觉神经,让她不觉心一跳。“我想,我太宠你了,所以把你的胆子愈宠愈大。”
“你哪有宠我?”这点她抗议。“你根本都利用你身为上司的权力,奴役我这个小小的临时助理。”
“真的吗?”他勾起一抹笑,搂起她往外走。
“葛……特助?”他要干嘛?
“我们先离开这里。”他带著她到外面,坐进车子里。
呃……离开这里?
“然后──”邪气的笑容转向她。“我们再来好好研究,我究竟是在宠你,或是奴役你这个问题。”
啊!?
她可不可以不要?
第七章
以正常情况来说,晚上十点钟,早就是她在床上睡到翻过去的时间,但是,她此刻不但没能好命躺在床上,甚至连饭店的影子都瞧不见,被某人“挟持”到海边,歹命地吹著海风。
“呃……特助大人,我想,我承认你有在宠我好了,我们可以回饭店了吗?”眼看愈来愈接近海边,为了避免自己被灭口,孟春艳决定,她还是识时务一点好了。
反正口头上让他一点,她又不会损失到哪里去,重要的是──她想回饭店睡觉啊!
“你终于承认我有在宠你,很好。”葛无优很满意。“不过,我们先去一个地方,晚一点再回饭店。”
车子在西子湾停下,司机打开后座的门锁。
“特助大人,请问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一下车,孟春艳就缩了下肩。
为了参加宴会,她今天穿的是无袖小洋装,而现在的气温虽然不冷,但吹著海风,还是会感觉有点凉。
“因为,我们需要约会。”他脱下外套,披上她肩。
“约会!?”她瞠大眼。
“对。”他笑笑地回答,搂著她走到比较不拥挤的地方,听著浪涛拍打岸石的声音,睇凝著她薄施脂粉后,更显诱人的脸蛋。
“特助大人,如果你这么无聊的话,我建议你直接把自己灌醉,然后躺上床休息,我也可以早点下班。”就算他睡不著,也用不著拖著她出来吹海风吧?
天知道她多想念柔软的床铺!
“你不觉得这种时候来这里观浪聊天,很浪漫吗?”他挑眉说道。
“我只觉得这里噪音很多,破坏了大自然的美景。”她一点也不浪漫地回道。
葛无优笑了出来。“艳,你可不可以不要太实际?”
“特助大人,你要打发时间,可不可以直接去夜店泡妞,不要拿我充数?”她皮笑肉不笑地回应。
“还记得我是你的上司,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他佯板起脸,讶异著自己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她放肆。
老实说,他还真想像不出来她唯唯诺诺的模样。
“如果不满意我这个小小的临时助理,欢迎特助大人回总公司后,立刻把我调回行政部。”她掩去一个呵欠,一点也不在意地道。
“你真的这么不愿意当我的助理吗?”
谈到这件事,她就半点面子也不留给他。好歹他也是台湾商界有名的金童,多少人想跟在他身边是求都求不到,就连过去那几个因挂病号离职的家伙,也是一个个感谢他的“操练”,让他们离职后不必担心工作问题,自然有人上门等著聘请;就只有她,从头到尾一点感激也没有,还把他当成头号传染病毒般,巴不得离他远一点。
“当然不愿意。”她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当你的助理要一天忙到晚,连好不容易挤出时间喘口气,都会被你骚扰,有什么好!?”
“我有骚扰你吗?”他眉一挑。
“哪里没有?在我喝下午茶的时候,自己偷懒不工作跑来凑热闹,偷吃我的蛋糕、偷喝我的咖啡就算了,还对我毛手毛嘴,不是骚扰是什么?”罪证历历,由不得他狡辩。
“好吧!我的确有骚扰你。”他也没打算否认。“不过,能让我想骚扰的女人,就只有你一个。”
“你的意思是说,我被你骚扰,还要觉得很荣幸!?”她瞪大眼,简直不敢相信。
“荣幸倒是不必,你只要很高兴就可以了。”
“很、抱、歉!我是个正常人,没有被虐的嗜好,所以你的骚扰,根本就是一种打扰!”这个自大狂!
他望著她气呼呼的表情,突然说:“艳,你很讨厌我?”
“是啊。”她很直接就给它点头。
“为什么?”
“谁叫你罔顾我的意愿,硬是调我当你的临时助理。”害她再也不能悠哉悠哉的上下班,想起来就哀怨不已。
“就只因为这样!?”
“对啊!”
“除了这一点,你没有其他讨厌我的理由?”他再确认一次。
“没有。”好端端的,她才不会闲著没事去讨厌一个人。
葛无优顿时无言以对。
“特助大人,如果你没其他的事,我们可不可以回饭店了?”她再掩去一个呵欠。
好想睡喔!
“你累了?”她愈来愈靠向他,非常有懒得自己站好、想靠著他站著的意图。
“嗯。”再直接给它点头。“明天还要早早去分公司开会,想起来就累……”
唉……想到明天满满的行程,她就忍不住叹气。
“从来没有女人在我面前会只想早点回去睡觉。”实在不知道该不该骂她不懂得把握机会。
“那是因为我没有她们那么好的体力。”发现他很靠得住耶!所以她半眯著眼睡著,只用剩下一半的精神回他的话。“如果你嫌我体力太差,麻烦你回去后立刻下道人事命令把我调走,再调一个体力好的女职员来当你的助理,那你就不用忍受我了。”
她贪懒、不爱工作、喜欢打混、讨厌工作多,他现在应该可以列出好几十条她不适合当他助理的原因了,随便一个都可以把她打回行政部那个冷宫。
“可是,我只想要你。”瞧著她闭眼靠在他身上打盹的模样,完全没有一丝精明,只有毫不设防的慵懒,让他忍不住低首,轻吻她光洁的额际。
孟春艳一点也没有察觉他又在对他“毛嘴”了。
“特助大人,我不行了……”她真的撑不住了。
“嗯?”
“我要回饭店睡觉……”她模糊地咕哝。
“真有那么累?”不会吧!她还真的要睡著了。
“有……”她抱著他的腰,让自己赖得更稳实,然后闭上眼,真的睡了。
“你呀──”葛无优好气又好笑。
难得他想与她来场约会,偏偏她不赏脸地直批评他,甚至猛打瞌睡,在他身边就真的这么无聊吗?
但是,她毫不做作的举止、不迎合他的爽朗特质,却让他更加著迷。
“艳,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他低语。然后唤来司机,搂著她上车。
上了车,她直接往他身上倒。
“普通……女人啊……街上随便抓……一大把……”模糊地嘀咕完,她偎得更深。
他身上的味道好好闻,有催眠的效果……
葛无优听见她的回应,忍不住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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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孟春艳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饭店房间的。
在西子湾的时候,她是真的撑不住了,最后的意识,是上了车,然后靠在他身上睡著了。
低头看看自己,她身上还穿著昨天晚上的洋装,只有鞋子被脱掉了,再抬头一看时间……十点了!?
怎么没有人叫她?她记得葛无优今天的行程从早上八点半就开始,先到分公司开会,讨论上一季营运的得失,然后是审议下半年度的预算,和聆听研发新产品的报告……光是早上,就有四大议题要作决策。
这些都需要她所准备的资料,没有资料可查询,这个会议起码会多延长两小时,而他居然没叫醒她,让她跟在身边随时提供资料与记录,难不成他真的良心发现,准备撤换她的职务了?
想到这里,她顿时心情大好地伸伸懒腰,然后头一转,她看见了床头柜上的蓝色便笺──
艳:
会议资料我带走了,你可以睡到自然醒,但别妄想我会换掉你。中午我会回来,一起吃饭。
葛无优
PS:你不跟我一起吃饭没关系,我跟你吃。不准拒绝,除非你打算今天晚上再去一趟西子湾。(不过今天晚上,你就别想睡得那么好了!)
可恶,她就知道世界上没有这么好的事,这家伙居然又威胁她,真过分!
她也不过一个晚上小小的贪睡被他看见而已,他马上就发现她的弱点了,而且立刻加以应用。
奸诈、奸诈、奸诈!
好不甘愿被威胁,更不想乖乖听话,孟春艳嘟著嘴下床梳洗,花了四十分钟卸妆兼把自己洗得香喷喷后,换上睡衣,再回到床上躺平,拍拍棉被把自己盖好,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
哼哼!想她乖乖听话,门都没有!
葛无优准时十二点回到饭店,十二点零五分来到她的房间,开门进入后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睡美人图。
她的长发散在粉色的枕头套上,一张脸素素净净的,侧枕的神态安适自在,仿佛远离凡尘,不受世间庸扰的仙子。
如果只看过她这个样子,他会以为她是个多温驯、多听话、多优雅宁静的女人,但事实上,除了优雅之外,其他的“美德”,她完全没有。
想到这里,葛无优脸上不觉浮现一抹笑意。坐上床畔,他伸出手轻抚著她丝缎般的发丝。
她解开绑著的头发、卸过妆、身上的衣服也换过了,那么,她一定也看过他留下的笺纸,然而现在──她在睡觉!?
她是故意的吗?葛无优脸上笑意更深。
“艳,你知不知道你愈是这样,我对你只有愈著迷……”倾低脸,他的语音消逝在两人贴合的唇瓣。
她是个很吸引人的女人,从在公司第一次见到她,他就从来没有忘记过她。她身上有一种特质,让他即使明知道她是公司有名的“草包美人”,却还是难以忘记她。
然后,在菊屋的那一晚,他知道他错了,她一直以著没有才能的面貌面对所有人,连他也被骗了,让他觉得新鲜又有趣,更好奇地想了解她的另一面,没有预料到的是,这样的好奇,竟变成一种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