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在这里有得吃有得住,我为什么要走?我不是傻瓜,这么便宜的事放弃多可惜。”他说出来的话连圣人都会气死。
碧珠好几次要开口骂人,都被苏恋月拦下来,她真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容忍这小子,由得他如此嚣张。
李卧云将话拉回正题,“有件事我要问你,在我生病那天是不是你在我身边照顾我?”他望进她略显惊慌的眼底。
他记得那时候的事吗?苏恋月心跳差点停摆,拚命的不让自己脸红,那只是一场意外,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是呀!当时你已经病得昏迷不醒,还好及时请大夫来,才挽回你的命。”这事千万不能让他发现,不然教她以后怎么面对他?
事情真像她说的这么简单吗?“只有这样而已吗?当时我有没有说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他曾经抱过她,这不可能是作梦。
他到底在怀疑什么?苏恋月惴惴不安,“你整个人都昏迷不醒,我也听不清楚你说了些什么,是不是你作梦了?”
真是梦吗?他可从来没做过春梦,男女之事他虽然没做过,可不代表不懂,他不可能弄错。
“如果当时换作是别人,你也会同样这么做吗?”也不知什么原因,李卧云希望自己是独一无二。
苏恋月想都没想便说!“那是当然了。”
他脸色陡变,恼怒的抿起嘴。是吗?原来对她而言,他和别人没两样,她的好心只是碰巧用在他身上。
“你病刚好要多休息,今天再休息一天,明天再上工吧!”她不明白他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她有说错话吗?
“不必了,我的痛已经好了,现在就去向管事报到。”他话才说完,便丢下她们扭头就走。
碧珠吐吐舌,“这人年纪轻轻脾气却这么大,难怪府里每个人都看他不顺眼,他再不懂得收敛一点,我看还会惹出更大的祸事来。”
“他只是刚来不习惯,加上病刚好,吃尽了苦头才造成这样的性格,你别把他说得这么坏。”苏恋月本能的维护起他。
“小姐干什么老替他说话,再这样下去,府里的下人会以为你偏心,到时更会找他麻烦。”她不平的说。
“我哪有老替他说话,好了,我以后会多注意一点就是了。”她只不过是可怜他,把他当作弟弟,一定是这个原因,为自己找到了答案,苏恋月的心才暂时得到安宁,不再胡思乱想。
第三章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流逝,苏家在这一年间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小事却是不断,最主要的原因在于李卧云虽在苏家做事,却连老爷的帐都不买,偏他做事勤奋,又没犯什么过错,其他人也奈何不了他;所有人都看得出,唯独面对苏恋月时,他才肯开尊口回答一两句问话。
不知从何时开始,苏恋月越来越怕面对他,因为他总是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瞅著她,日子越长,那现象就越明显,明显到她本能的想逃避。
为什么要那样看她?好几回苏恋月都想开口问他,他看她的眼神好吓人,好像想要一口把她吞下肚似的……想到这儿,她没来由的脸一红,连忙拍打下面颊,打去脑中不庄重的念头。老天!她想到哪里去了?怎么可能呢?
“小姐,你在想什么?”碧珠将脸凑近的问。
苏恋月心虚的清清喉咙,“咳,没想什么。”
“真的吗?那么让奴婢来猜一猜小姐的心事好不好?”
她心一慌,佯嗔道:“别胡说,我哪来的心事?”她一向隐藏得很好,应该不会有人看出她在想什么才对。
“小姐别不承认,你一定在担心老爷帮你挑的对象是什么样的人家对不对?”碧珠自以为了解的说。
“才不是。”好险!苏恋月吁了口气。
碧珠奇道:“怎么不是?!小姐难道不担心吗?”
“虽然我宁愿一辈子都不嫁人,守著爹和这个家,可是爹他是不会同意的,而且女大不嫁,会有多少人在背后闲言闲语,所以,我只能选择千百年来和每个女子相同的命运,况且我相信爹的眼光。”苏恋月不免兴起一丝惆怅,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那是多么大的赌注,万一她不喜欢怎么办?
碧珠感慨说:“小姐真的长大了。”
“不是长大了,而是想的比以前多,我明白自己不能再像过去一样任性了。”如果人可以不长大,永远停留在小孩子的阶段就好了。
“老爷要是知道小姐想通了,心里一定很欣慰,老爷现在正在前厅等著,说有事要和小姐谈,奴婢想应该就是要谈未来姑爷的事。”
苏恋月一愣,在走往前厅的途中心情更是忐忑不安。爹真的已经作下决定了吗?太快了,虽然这天迟早会来,可是她仍旧没有作好心理准备,她还不想出嫁,这里有太多的东西让她留恋,有慈爱的爹,有娘留下的花圃,家中的一瓦一木,还有……
“恋月,你来了,过来爹这里。”苏老爷在堂前唤道。
“爹,您找我?”
“坐下,爹有事跟你说。”苏老爷将女儿招到身边,拉著她的柔荑,“你已经大了,也该好好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爹已经帮你订下一门好亲事,对方是谁我想你心里应该有数才是。”
苏恋月恍然,“是‘袁刀门’吗?”在所有提亲者当中,“袁刀门”可说是最积极的了。
“不错,虽然对方是江湖人,但也是威名显赫的名门正派,绝对配得上我们,再说这两年‘袁刀门’为了这门亲事也花了不少心思,袁少门主最近即将继承门主之位,他们想两桩喜事一起办,也让我们有面子,恋月,将来你可是门主夫人了,还满意爹这样的安排吗?”
尽管她心中苦涩,但仍乖巧的说:“爹作主就好,女儿没有意见。”
“那就好,有你这句话爹就放心了,那我就尽快派人通知对方,商量成亲的事宜,唉,你娘要是还在该有多好。”苏老爷缅怀起夫妻的恩情,如今女儿即将出阁,更加思念死去的妻子。
苏恋月何尝不希望娘还在世,至少有个对象可以倾诉心事,为她解答心中的困惑。天呀!她究竟是怎么了?谁来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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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了前厅,苏恋月心事重重的独自漫步在回廊间,不停的问自己,究竟她在犹豫什么?其他的姑娘听到自己有了这么风光显耀的婆家,不是都该含羞带怯的期待婚期到来,可是她就是高兴不起来,只觉一颗心像遗落了一半,失去它的完整,要她如何面对即将成为夫婿的男子,如何和他白首偕老?
她必须把那一半找回来,可是连自己都不知道掉在何处,又该往哪里去寻?
“喀!”的劈柴声让她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她在无意间竟走到后院,而印入眼帘的景象让她捂住小嘴,心脏“咚!咚!”的狂跳。
眼前的人好陌生又好熟悉,是他,又好像不是他。
这人真是一年前她在街上认识的少年吗?是这一年来老是用闇黑的眼珠扰得她心神不宁的李卧云吗?此刻他打著赤膊,上身的每块肌肉贲起,布满了汗水,在阳光中闪耀著金光,看来性感到近乎邪气,而他的下半身则著一条棉裤,也因流汗而紧贴著大腿,勾勒出窄臀和又长又直的腿部线条……她感到口干舌燥,胸口又涨痛起来,随著他举起斧头劈柴的动作,手臂的肌肉看来孔武有力,他不再是个需要帮助的孩子,而是个真正的男人,这个认知像闪电般劈向她,莫名的惧意使她想逃开。
才跑没两步,一道黑影比她更快地挡住她的去路。
“既然来了,为什么要走?”连嗓音也变得像男人了。
她一抬头正对他的裸胸,忙挪开眼,“我……还有别的事,不打扰你了。”
“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他单刀直入的问。
苏恋月脸一僵,“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让开!”不该来这里的,她有种感觉,再待下去会有危险,必须尽快远离才行。
李卧云带著恶意的笑,逼近她,“你懂,你怕我对不对?”
“我为什么要怕你?不要靠近我。”她只能轻颤著身子屏住气。
“为什么?因为我身上的汗臭味吗?”说著,他便从腰际中掏出一条女人的手绢往胸前抹了抹,挑眉一笑,“我还以为女人都喜欢闻这种气味,看来千金小姐果然是与众不同。”
“什么女人?”她无意间瞟向他手上的手绢,“那是……”
他不在意的耸肩,“府里的一个婢女给我的,名字我不记得了。”
“她……为什么要送你?”话一出口,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人家送他手绢干她何事,这么问好像在吃醋似的。
李卧云笑得十足的男性,“大概是为了报答昨晚的事,毕竟我满足了她的需要,有没有兴趣知道细节?”
听那暧昧的语调想也知道不是好事,苏恋月气呼呼的说:“不想,让开,我要回去了。”
“你在嫉妒,别否认,你也喜欢我对不对?”这一年来她为他做得够多了,不只替他说话,更处处为他设想,这不叫喜欢又是什么。
她的小脸红辣辣的一片,“你弄错了,我……只是把你当弟弟一样……”
“去他的弟弟,我不是你弟弟,也永远不可能是,不要以为我比你小两岁就跟我扯什么姊弟,我是个男人,你是个女人,这才是我们的关系。”他动怒的吼道。
苏恋月听了简直快昏倒了,“不是!不是这样!”好像有人拿针戳破她的秘密,让她不知所措。
“就是这样!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拒绝那些自动上我床的女人?”他扣住她细致的下巴,讥诮的笑说:“府里的那些婢女表面上个个都看不起我,却又在半夜偷偷爬上我的床引诱我,虽然我根本就不想要,可是想到万一将来有一天要抱你的时候,什么经验都没有,岂不反而弄伤你,所以我就利用她们做练习,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
她惊讶的张口结舌,“你……”
“是你把我带进府的,有这样的后果也该由你自己承担是不是?”他笑得好无邪,像个天真的孩子,却又使人毛骨悚然。
“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可怕?”天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卧云笑得冷酷,“如果我再不变就只有被人整死的份,你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当我从早忙到半夜,天还没亮就又被人拖起来,连好好睡一觉都不能,饿得不得不吃下馊掉的饭菜时,我就知道自己非变不可!你可尝过大冷天睡著湿透的床,盖著被故意淋湿的棉被的滋味?你以为是你的好心救了我,不过用另一种角度来想,我还得感激你,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是你让我变强了。”
其实他可以一走了之,她不是说他是自由约吗?只是他一离开苏家就代表自己被打败了,所以不论他们怎么对付,他都咬紧牙关熬下去。
“怎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真的不知道。
他大笑两声,“然后让他们更有理由整我?我没有笨到那种地步。”
苏恋月万分内疚,“对不起,我该多注意一点,要是早点知道……”
“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因为我早晚会讨回个公道,现在时候到了。”李卧云轻抚著她滑嫩的脸颊,那眼神是赤裸裸的不怀好意。
“你想干什么?”她畏缩的闪开,“难道你想将所受的罪全报复在我身上?”
李卧云已褪去孩童容貌的脸孔,俊挺的迫向她,“不是报复,是报恩,我要报答你对我所做的一切。”
“我不需要你报答,你……不能这么做。”她全身绷紧,除了恐惧之外,似乎还有什么。
他邪恶的朝她脸上吹气,“为什么不能?你何妨扪心自问,真的不想让我抱吗?据那些女人说,我让她们很快乐,你不想试试看吗?”
苏恋月被那露骨的言词吓坏了,“不想!”
“那么你该先试一试,再来告诉我想不想。”冷不防的,他攫住她的娇躯往柴房一带,旋风似地落下门栓,动作快得让她措手不及。
“李卧云,你太放肆了!我要你马上让我走,不然我要叫了,唔……”她的唇瓣被粗鲁的堵住,只能咿咿呀呀的发出声音。
李卧云将她按在墙上,毫不留情的将舌头探进她惊愕的小嘴中,体内压抑多时的愤怒与不满像山洪爆发,全部化成征服的欲望,只想让她承受他累积多时的恨意。什么恩情?他不会感激她的,现在他只想让所有人明白他不再是过去的李卧云。
他的舌攻掠完毕,满意的瞅著她被吻肿的唇瓣,和因憋气而通红的小脸,嘲笑道!“别忘了要呼吸,不然可会断气的。”
“你……无耻!”苏恋月气愤的扬起手,但他比她更快。
“我不否认,可是我还是要你,还记得一年前你怎么说的吗?是你自己要我进苏家的,我也说过会还你人情,而这就是我选择的方式。”他的眼缓缓的溜向她剧烈起伏的酥胸。
苏恋月娇声怒骂,“那我宁愿你不要还,你到底想怎么样?别忘了我是你的主人,你不怕我赶你出去,让你再到街头当乞丐吗?”
“你以为我还是一年前的我吗?从那一天你到这里照顾生病的我开始,就注定我们要一辈子纠缠下去,你没忘记吧?”他故意罩住她一边的乳房,感觉包裹在掌心的坚实。
她倒抽口气,拍掉他那邪恶的手,“放肆!早知道当时我就该让你病死算了。”
“太迟了,你就算想后悔也来不及了。”李卧云又大胆的袭向她的胸口,这次她已有所防备,伸手去挡,“没有人阻止得了我做任何事,你也一样。”
他单手便将两只抵抗的小手抓在她头顶,另一手则熟练的剥开她的上衣。
“不要这样,我要叫人了……”
“你叫呀!到时所有人会看见什么呢?看见他们心中最完美的大小姐半裸著倒在我怀里,那么你的名节就毁了,苏家的名誉会因你而蒙羞,这是你要的吗?”他无情的笑问。
苏恋月俏脸一白,震惊的瞪著他。
他趁势扯下她胸前最后的屏障,托起一只挺秀的乳房,大拇指与食指捏住早已绽放的乳尖,“如果你以为当时我病糊涂了,那你可就错了,这一年来我可不曾忘记过触摸它的感觉。”
“住手!我听不懂你的话……”胸前揉捏的动作让她大声的喘了口气,“不要!我再不久就要嫁人了,你不能毁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