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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穆圣衍把那迭传单扔在靡荼面前,看她有什么反应,结果她看了,竟然发出笑声。「果然被人知道了,真好玩。」
这原本无心的话,听在穆圣衍耳里却让他误会了,想起她三番四次说要挑战他的形象,以为又是她在胡闹了。
于是俊脸先是僵硬,额上青筋爆起。「我形象被诋毁、社会地位遭到质疑、饭店信誉受损,怎么会好玩,妳就不能成熟一点吗?」
这跟成熟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她不觉得有多严重,于是安慰他,「反正都已经发生了,气也没用,不然还要一个个去解释吗?」
一直知道靡荼是坦率、随性的人,但随性到这种地步,却不是严谨的穆圣衍可以接受的。
「靡、荼──妳这女人!难道一定要用这么劲爆又奇怪的方式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轻佻、草率得完全不顾后果!」他颀长的身躯气得颤抖,愤怒的黑眸闪亮地瞪着靡荼。
「你吼什么吼?即使有话要说,就不能温柔一点吗?」她喃喃抱怨。
温柔?!
这女人还敢跟他讨温柔?他没当场活活掐死她,她就该感谢他慈悲仁厚了。
他深吸一口气,按住疼痛欲裂的太阳穴,一字一句从牙缝中迸出来。「妳这个小魔鬼,我真该把妳扔进火里去。」
「怎、怎么了?我有做错了什么事吗?」她被骂得怪心虚的,但又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
糟糕了,他凛着脸好可怕,像是想把她给大卸八块。他凶恶的模样吓得她急着想逃,却被他捉住双臂,反剪在背后。
「放开我!放开我!」她奋力的挣扎,更让穆圣衍认定她作贼心虚。
穆圣衍力大无穷,将她扔在一张大皮椅上,双手扠在腰间,然后居高临下的俯视,冷冷地瞪着她。「果然就是妳做的!」
「做?做什么……啊!你以为这些传单是我发出去的?」她终于明白他生气不完全是因为这些传单,而是以为全是她做的。
「不只这些传单,还有张贴在集团网站上的,妳果真很会挑战我的极限,简直胡闹到极点!」
「不,不是我做的。」虽然她曾想尽办法让情妇身分曝光,但绝不会这样陷害他。
「她以为我会相信?我叫电脑工程部查过了,张贴在网站上的消息是来自于秘书室,除了妳谁敢做这种事?」穆圣衍相信这全是她一手搞出来的。
「我这阵子我都在客务部见习,很少到秘书室。」
「那也不能证明不是妳做的。」冷漠严酷的表情、锐利的眼神,他根本不相信她。
他一向是个睿智明理的人,现在竟然这么是非不分,这令她多伤心哪!
她晶澈的眼眸蒙眬起来,下一秒就掉泪了。
「妳还给我装可怜?」他不会再心软,也不会为了她几滴扰人的眼泪,就原谅她鲁莽的行为。
看见他依旧冷峻的目光,她感到彻底的沮丧和愤怒,不禁吼道:「随便你怎么想!」
「妳还嘴硬死不认错?」他俐落的一把抓住她,按在大腿上举起手就想教训她。
然而,不知怎的,高举的手掌竟然迟迟打不下去,只训道:「妳给我好好反省,否则,就别再来『摩诃』上班。」
其实,只要她肯认错,他就会原谅她,偏偏这小丫头很倔强,竟死都不低头。
「我才没有错,你这乌龟王八蛋,敢打我我就告诉爸妈!」
他感到一阵心痛,「好,今天我就代表爸妈教训妳。」说着,他的大手劈哩啪啦的打下去。
「我不会认错,你打死我算了!」这次,她真的感到委屈、伤心,为什么他就这么不信任她,一口认定她胡闹,就因为不能证明不是她做的,她就必须背负这些责难吗?
「妳还敢嘴硬!」他打得手发疼,心更疼,手停在半空中,再也打不下去了。
趁他松手之际,她马上弹跳起来,委屈、伤心之余,满腔怒火的她脱口而出,「我就是爱胡闹,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妳就不能成熟一点?整天像个孩子似的,太不象话了!」他咆哮着,气忿地把桌上的物件全扫落地板。
其实,他一点也不好过,不知道为什么一碰上和靡荼有关的事,他的情绪就特别容易失控,难道是她在无形中影响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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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靡荼病倒了。
一开始是秘书室有人得了流行性感冒,结果一个传一个,现在换她四肢酸痛,浑身发烫,头痛得像在跳踢踏舞。
但是,让靡荼最感难受的不是感冒,而是与穆圣衍之间的冷战持续了一个多星期,他绷着脸不理她,她的脸就更臭给他看。
到了下午,她吃了成药,仍然高烧不退,还反胃得想呕吐,结果在忙碌的客务部待不住,便请了假回秘书室休息。
她头昏目眩,连路都走不好,一进门就撞上迎面走出来的穆圣衍。
「我……」她很想告诉他身体不舒服,但一对上他冷冽的眸光,她就说不出话来。
「妳脸色不太好。」他觑她一眼。
闻言,她暗自窃喜,「你有注意到哦?」
「妳不只是脸色不好,头脑更不好,整天魂不守舍冒冒失失干什么?」想到她这样不长进,他板着脸劈头就训斥道。
哇咧!去你的穆圣衍,笨蛋圣衍!笨蛋、笨蛋──我魂不守舍是因为……被你气病了好不好?始作俑者还有脸骂她。
「你……」她打量着他漠然的表情,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男人太超过了。
靡荼捂着沉重的脑袋瓜。她一定要回家休息,再不好好睡,很快就会倒在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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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穆圣衍回到家,发现靡荼不在,他看看墙上的挂钟,苦笑着摇头,知道靡荼在跟他呕气,不知又跑去哪胡混了。
他独自一人坐在客厅。唉!把脸埋人手掌间,心情有些乱,一直在想靡荼,她不乖又不听话,他快被她气死了……
铃铃铃──
突然,他的手机猛地响起。
按下接听键,一阵咆哮响起。「堂哥!你快来看看你的女人好不好?」
「文勇?什么我的女人?」
「靡荼!靡荼她在街上乱晃,怎么劝都不肯回家,我搞不定她。」穆文勇虚弱的口气,彷佛快不行了。
「叫她听电话!」穆圣衍紧张了。
「去你的,我要是能叫她听电话,早就叫她乖乖回家了。」
又出了什事?担心着靡荼的他猛地吸口气,「她怎么了?」
「妈的,她发着高烧还发酒疯……喂,靡荼!妳想干什么?」穆文勇一阵吼叫。
穆圣衍隐约听见那头,靡荼不知和谁争执起来,断断续续伴随着穆文勇的咒骂声传来。
「你们在哪儿?」他拿起车钥匙,边出门边问。
「你赶快来信义路四段的……」
二十分钟后,穆圣衍依言赶到一家便利超商,见到那个令他担心得快要发狂的女人时,他心头一凛,不敢相信那个脸蛋苍白、神色恍惚的人……是靡荼?!
她从冰柜中取出一罐啤酒,打开就一口气喝光光,地上还有好几个空罐,简直在胡搞乱来。
而穆文勇则忙着掏钱给店员结帐,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见到穆圣衍如见救星一般,暗自松了一口气。「快,你去搞定她,她最听你的话了!」
穆圣衍快步走向她,「靡荼。」
她转头,眼神涣散地看着他,「讨厌!又看到你这混蛋了……」
她喃喃地挥挥手,又从冰箱抱了好几罐啤酒越过穆圣衍往外走,穆文勇只好又掏钱付帐。
「她干么这样子?」穆圣衍跟着她身后问道。
穆文勇摊摊手,「这要问她啊,她来找我时已经喝过酒,吵着要我陪她喝,这是她光临的第五家了。」
可怜他不放心的跟在她身后付钱,还要承受店员怪异的目光。
又喝完一罐啤酒,靡荼突然抱着穆文勇,嘟着嘴说:「你、你……教我接吻,圣衍说我……不会接吻。」
「呃……」穆文勇尴尬地望了穆圣衍一眼。他当然想吻她,而且想了很久,也想疯了!但是,哇!穆圣衍双眼沉沉的瞪着他们,脸色好恐怖,彷佛马上就要冲过来杀人了!
靡荼却娇憨的看着穆文勇,猛地就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不行吗?你交往过那么多女人,吻技一定很厉害,对不对?」
呃,这是赞美吗?他不知如何反应。
穆圣衍已经完全压抑不住惊讶与愤怒,一把将她拉开,吼道:「当然不行!干么要这个野兽男教妳接吻?」
呵!野兽男?
这种指控太太太污辱人了,穆文勇忍不住反驳,「喂!她向我讨教,我觉得她很有眼光哩!不然她干么不要你教?」
「放屁!她简直识人不明!」他的胸腔剧烈起伏,难得这么不能把持自己。
穆文勇忍不住嘲弄,「嘿,说了你也不懂,像你这种只会工作的老头子,怎比得上我这种经验丰富、年轻潇洒,脸上又没皱纹的帅哥。」
「我看你是连大脑也没什么皱纹的蠢蛋。」
「看来你需要去学学怎样讨好女人,免得一而再地教女人失望。」穆文勇反控回去。
正在气头上的两人,一脸激忿,彼此互瞪,目光简直可以杀人了,气压显得低沉,彷佛开战在即。
突然,引起风暴的靡荼扔下两人,踉跄的脚步跨出人行道,往马路中央去,引起车阵中喇叭乍响,幸好穆圣衍及时伸手将她拉回。
他气得想掐死她,结果却是将她扯入怀里。「笨蛋!妳想干么?!」
真庆幸自己的心脏够强壮,否则,真不知道如何负荷得了这么大的惊吓,接着他又是咒骂声起,摸摸她的额头。「妳全身发烫,走,去医院!」
「去医院做什么?医生又不会治心痛,我心痛……痛痛痛!呜……我好难过,我的心好痛,你会不会痛啊?来,我们去喝……喝痛快!」她唇角一扁,眼泪又泛滥成灾,语无伦次地用力戳他的胸口。
「还喝?」穆圣衍瞪住她,气得快脑充血了。
「怎样,不能喝啊──」靡荼挥舞着啤酒罐,咚的一声往他头上用力扔去。
「噢!」穆圣衍捂住额头咒骂,「以后绝不让妳喝酒,喝醉了不是乱亲人便是逢人就打,酒品真差。」
穆文勇丢给他一个眼色,「你自己看着办吧!」
不管了。穆圣衍拦腰一扛,想将她整个人固定在肩上,她却双脚乱蹬,大嚷,「混蛋穆圣衍!笨蛋、臭鸡蛋、咸鸭蛋,世界超级大坏蛋,伤我的心,害我为他流了好多眼泪……救命──绑架啊──」
这阵呼天抢地,不但引来路人围观,还有热心民众向派出所报案。
真惨!这一晚三人先在派出所度过,又在医院折腾到天亮。
第七章
看着病床上的靡荼,穆圣衍才发觉她真的很虚弱。他为什么要跟她争?她不过是个玩心还重的女孩,他一个大男人让她会死啊?
甚至他还曾为了父母过度宠爱她而生气,所以动不动就处罚她,想想不禁好内疚。
可怜的小女人,她一定难受极了。
穆圣衍望着她,眸光柔了。虽然医生说只是感冒和脑神经衰弱加上酒醉,已为她打针、吊点滴,醒来就没事了,但他真的吓到了,第二天撇下公事留在医院陪她。
下午,靡荼醒来看见他,开口沙哑的说:「那些传单不是我做的,相信我,我没骗你。」
穆圣衍静静的看着她。难道他真的误会她了?
当下替她拉好被子,他说:「好了,别多想,闭上眼乖乖睡觉病才会好。」
「你还是不相信我,我就知道……」她定定地望住他,眼里开始蓄积泪水。
终归一句,他就是不相信她,也不爱她,她还以为有一天自己的痴情会感动他,但还来不及感动他,她就被打败了。
「我……可没这么说,我会查清楚这件事。」唉,一向实事求是的他,也觉得矛盾。
「我知道……是我活该。」她虚弱的自怜自艾,泪如雨下。
他该死的对她冷漠、残忍、无情……其实,她知道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个性,太自以为是的高估自己对他的影响力,是她自己要跟他纠缠,活该受罪。
穆圣衍不知如何安抚她,一阵心疼又心急,一急口气就变差。「别哭,别哭……唉!妳敢再掉一滴眼泪试试看。」
「你都不相信我了,还管我哭不哭?」她挣扎的爬起床,「我要回家,这里的药水味让我难过死了。」
「不行,医生还没同意妳出院。」他把她按回病床上。
「你是说,我难过死了也无所谓?」她哭得更凶。
「妳就不能讲一点道理吗?」他是为她好,她在哭什么?
听他又嫌她了,她哭得更伤心。「随便你怎么说,不要就不要。」
他很无措,不自觉地命令,「老天!不准哭了。」
「什么事又惹妳哭了?」穆文勇拎着水果礼盒进来,就看见靡荼哭得惨兮兮。
她抬着泪眼要求,「我、我要回家。」
穆文勇替她擦去眼泪,安慰道:「好好好,我这就带妳回家,别哭了。」
不料,穆圣衍霍地站起来,推开堂弟。「她现在还不能回家。」
穆文勇一愣,回道:「可是她哭成这样,你硬把她留在医院里也没用,再说她不是什么大病,她回家休息有什么关系?」
原来她不但被父母宠溺,还被这个称兄道弟的男人给惯坏了,让她以为什么事都可以随心所欲,连生病也不顾健康。
穆圣衍坚决反对,「我说不行就不行!」
「我们走别理他。」她看都不看他,伸手扶着穆文勇的肩。
「好,我们走。」穆文勇习惯顺她的意,立刻扶着她走。
见她一点都不在乎他的关心,穆圣衍胸口一凛,怒道:「她任性妄为,连你也不懂得轻重吗?」
靡荼顿时杏眼圆睁,「你才不懂我的心!」
「啥?!我不懂?这家伙就懂喽?难怪妳这么相信他,妳对他有意思吗?」穆圣衍说出醋劲十足的话却不自觉。
「你在说什么蠢话?」她早就向他表白过,他还不知道她的心,气死人了。
「妳还敢骂我蠢?妳就是让男人有太多遐想。」想起昨晚她乱亲男人,穆圣衍的怒火瞬间飙到最高点。
「我才没有,是你欲加之罪!」
「明明就有,偷来暗去的以为我不知道?」他气得青筋浮现,再吼。
「那你想怎样?」
他脸色一沉,「不准你们见面,免得闹出丢人现眼的丑事。」
「你这个笨蛋,不可理喻的笨蛋!我们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丑事,你凭什么这样批评我们?」她根本不记得自己酒醉时做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