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菱深吸了口气,冷冷地问:“他在哪儿?”
“前面的小公园里。”
她闭上眼轻吐了口气,“好,我跟你去。”
“那请吧。”阿义指着前方那条路。
冉菱愁着张脸往前走,在阿义的带领下东转西弯的,来到公园后方荒废的工厂内。
她一进去就见到林子庆坐在大椅上,吸着烟斗一副冷酷样。
“林子庆,你要杀就杀我吧,放了我弟弟。”她开门见山地表明立场。
“那么生疏呀!怎么改了称呼呢?”他冷冷一笑,“还有,你这个背叛者根本没有发表言论的权利。”
“我不是背叛者!”她大吼出声。
“不是?你逃跑了,还投靠了施靪那小子,说,这不是背叛是什么?”他恶狠狠地瞪着她。
“那是因为你太过分了,居然……居然要拿我家人来要胁我,还要他……”她指着阿义,“要他来玷污我!”
“你不是在十五岁的时候就有一次经验了,多一次又有什么关系?”他讽刺嘲笑她。
“你……”
冉菱想冲上前,却被阿义拿出的手枪给阻止了。
“你要死可以,但是不是要你弟弟陪葬呢?”
她定住身,沙哑着嗓音说:“那你说到底要怎么样?要我回去你身边,继续为害偷窃吗?”
“瞧你说的好像我们过去所做的一切,全是丧尽天良的坏事似的。”林子庆站了起来,一步步走近她,“我也不想废话。据我调查,施靪这阵子曾打电话到一处名为‘风学园’的地方,后来进一步查探才发现他就是那里的学生。”
“那又怎么样?”她提防地问。
“风学园以传授特殊技能为主,而施靪的拿手功夫就是隐身术,对不对?哈哈……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何上回我的子弹在穿越他的心脏后,他居然毫发无伤了。”林子庆恶狠狠地逼视着她。
“那又如何?”冉菱看似平静,身子却紧绷不已,她好怕……好怕他们会伤害施靪。
“据我所知,任何特异功能都有罩门,只要知道他的罩门是什么,那就没什么了不起了。”林子庆咧出一道狠戾的笑容,然而这笑容看在冉菱眼中竟是如此的毛骨悚然。
“你是打算……”她颤抖地问着。
“我要你查出他的罩门。如果你不照办,你该知道我会怎么对付冉可钦。”他挑眉一笑,“对了,他好像才十八岁,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实在是太悲哀了。”
“林子庆!”满怀悲愤的冉菱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你可以回去了,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我要得到消息。”林子庆撇起嘴角,直睨着她脸上那乍红乍紫的愤懑颜色。
“那你能保证……如果我告诉你你要的答案,你就不伤害我弟弟?”她揪着心,悲痛欲绝地问。
“当然,还有这事千万别告诉施靪,他如果有任何动作出来,小心……我会先下手为强。”他轻哼两声,“阿义,我们走。”
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冉菱全身无力地跪倒在地。
她该怎么办?
林子庆这个人她太了解了,他为人心狠手辣,身边小弟也不少,只是这次行动隐密,他没要他们跟着。这也难怪他能够查出她有一位住在美国的弟弟。
林子庆,你太残酷了……真的太残酷了!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她在心中呐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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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施靪开完会回到住处,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香味,让他原就饥饿的肚皮更是离谱的鸣叫了起来。
“菱,你又在做什么好吃的?”他一边问,一边往里走。
他在厨房里找到了她,于是他偷偷摸摸地走了过去,用力搂住她的腰。
“好香,你又在想尽办法抓住我的胃了?”
冉菱吸了吸鼻子,急着将悬在眼睫上的泪雾抿去。可是太迟了,突然跳到她面前的施靪已瞧见那不该出现的水气。
“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没……没什么?”她摇摇头,随即笑说:“刚刚切洋葱,被呛到的。”
“哦。”他信以为真地。“以后别再做这些东西,虽然我喜欢吃你亲手煮的菜肴,可我绝不是要你来做老妈子伺候我的。”
“我喜欢嘛。”她拿了碗盛上汤,“喝喝看,刚刚熬好的鸡汤,最近你真的太累了。”
“哇……那你完了。”他绽放出一抹帅性十足的笑容。
“什么意思?”冉菱懵懂地问。
“因为我吃得太补,精力太旺,那晚上……嘿嘿,我就不会饶过你了。”他徐缓贴近她的脸,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让她心口一热,眼眶更湿了。
“你就会贫嘴。”她哑着声说。
“你又怎么了?现在可没洋葱味。”他开始疑心。
“没……我只是担心我家人。”想起她仅有的弟弟,她就满是心疼。
都是因为她这个姊姊,他才会陷于这种威胁性的危险中。
“傻瓜,他们现在都很好,等这里的事结束了,我就带你去见他们。”他对她做出保证。
“真的?”她眸子一亮,可是想起自己的模样,“他们会不会不认我?”
“怎么会?就算你样子变了,可还是他们的女儿,别胡思乱想了。”他皱起鼻子,点了点她的额头。
“我不乱想就是了嘛,弄得人家好痛哦。”冉菱揉了揉额头。
“不疼你就老忘记。其实你已不是孤单一个人,很多人都爱着你……我希望你快乐,要不然我会一直内疚下去。”他脸庞掠过一丝抽搐,两人顿时陷入一股沉闷的气氛中。
“快别这么说,我答应你不再这么想就是了。”她握住他的手,“快喝汤去。”
“嗯。”那不羁的笑容又染上他的脸,“你不喝?”
“我不喜欢鸡汤的味道。”她推着他走出厨房外,来到餐厅,“我看你吃就很快乐、满足了。”
“好,那我就吃啰。”他拿起碗先喝了口,接着竟闭上眼不说话。
“怎么样?”她紧张地问。“好吃吗?”
“嗯……”他缓缓张开眼,“实在是太、好、喝了。”
“讨厌……你吓死我,居然还故弄玄虚。”冉菱气得对他使拳头,“讨厌、讨厌!”
他攫住她的手腕,“我不但想吓你,还要搔你痒,我要搔……”
冉菱最怕痒了,她赶紧推开他,往后拼命跑。
“你要逃哪儿去?”他立刻追了过去。
冉菱眼看无处可逃,只好转往房间,在关上门时却发现为时已晚,他的半个身体已挤了进来。
“哇!给我吃了补又故意把我诱拐来这里,你居心何在?”施靪笑得诡魅极了,那话意直让冉菱窘迫不已。
“我才不是,你走开……”她紧压着门,硬是不肯放手。
“天,你要压扁我了,好痛啊!”他大喊。
“哪疼呀?”她立即放开手,急着想察看他的身体。
“这疼。”他技巧地抓起她的手,比在他心窝前。
“你!”她诧异地望着他。
“你如果再不理我,我心就好痛。”他澄澈的眸子里尽是闪亮有神的光影。
冉菱看着他,不禁怀疑自己怎能为了可钦而害他……害一个她深爱的男人。
“施靪,只怕有一天是你不理我。”她突然喃喃说着。
“你说什么?”他俯下身。
“没……没有。”抬起头看他,她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她真的好怕、好怕,怕他就要离开她了。
“菱,你怎么了?”施耵定住身。
“靪,要我。”闭上眼,她开口对他索爱。
他心一动,很想满足她,可又担心她是不是受了刺激,才会有这种突发的举止。“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心事?”
“别问我,只求你要我。”她开始动手扯开他的衬衫,这样的举动自然刺激了他心底最深的欲念。
他反被动为主动,转身趴俯在她身上,牢牢地缚锁着她娇软的身子。
“好,如你所愿。”
他猛然低头含吮住她的唇舌,将满心热恋倾注于她,任其滔滔狂浪席卷着他们;任情欲感观在这场云雨中载浮载沉。
摒弃一切,所能闻的,只剩下彼此浓烈的喘息……呻吟……
第八章
“靪。”云雨掠过,冉菱趴在施靪身上,抬起头轻喊着他的名。
“嗯。”他眯起眸,笑望着她。
“好希望能这样一直躺在你身上。”冉菱轻笑出声。
“当然可以了,你又不重。”施靪轻抚她的发。
“人虽不重,可心眼却好重。”她暗地里嘲谑自己那颗邪恶的心,她居然想用计挖他的秘密。
“女人有点心眼又不为过。”以为她是想要什么,他掬起她的下颚问道:“你说吧。”
“我说什么?”
“女人嘛,要的无非是钻石珠宝,你说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他虽然只是学生,但几次全球性的特异功能比赛成绩都极为优异,所得到的奖金当然不在少数。
“钻石珠宝?”她眉头一蹙,“你以为我是那种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
“这怎能说是贪图荣华?”他嵌着一双如墨般的黑黝大眼里洋溢着微笑,“男人让女人在物质上得到满足是应该的。”
“你真这么认为?也就是说,你可以很宠很宠我了?”她张着凝神的双目。
“对,很宠很宠你……宠你一辈子。”瞧她此刻那对无助又幽然的眼神,怎能不触动他的心弦?
“可是我很没安全感。”她转过身.从他身上滚到他身侧。
“怎么说?”
“你变不见就变不见,那我该怎么办?”她瞪着天花板,无神地问出这句话。
“你真傻。我虽然变不见了,可实体还是在你身边呀。”施靪翻身而起,吻着她的唇角。
冉菱闭上眼,痛心问道:“那……有没有办法让我想看见你的时候,你躲也躲不了,就算有特异功能也没用?”
“当然有办法了。”他丝毫不考虑地脱口而出,热唇渐渐朝她的颈窝移动。
“什么办法我想知道,可以吗?”她声音不自觉地干涩了起来。
老天,她根本就不想知道,她不要知道呀!因为她确信他不会离开她,除非她……背弃他!
“这可是我的罩门,万万不能让人知道。”他跨上她的身子。
“不信我的话,你就别说。”别开脸,她不想让他瞧见她眼眶酝酿的泪水。
“哇……激我呀!”清朗的笑声在她耳畔扬起。
接着,他又一次掰开她的双腿,在潜进她体内的那一刹那,低声开口为她解谜——
“水……隐形时,我最怕水。”
闻言,眼眶的泪珠终于滑落,她不顾一切地抱住他的身子,主动挪动起下身,要将她所有的爱和情都给他……
因为再过不久,她将成为一个无情无爱之人。
感受到她异于平时的热情,施靪再也控制不住地洗掠过她全身,再一次在浪漫的激情中交付出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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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学园的校长李劲在周末赶来了,因为在张详与施靪他们数天的商议与计划后,终于决定于星期日将占放在保险公司严密看守的名画送返故宫。
如果林子庆对那三幅画不死心,这必然是个将他伏法的好机会。
这计划在冉菱得知的同时,她的心情可说是纷乱不已。再算算时间,林子庆给她的一个星期也只剩下最后一天了,而偏偏就在这……
那她该去告诉林子庆他的秘密吗?不……不能去,她不该去!
可不去的话,可钦怎么办?在施靪与可钦之间,她又该做什么样的抉择?
如果她不理会林子庆,那弟弟可钦就会死;若她负了施靪,他只会恨她,但不一定会死呀。
内心百般纠缠,最后她决定了,如果施靪真不幸遇害,那她就陪他去……以死相陪!
对不起……施靪我爱你,真的对不起……
于是,出任务这天天方亮,施靪猛地一个转身,正欲伸手揽住她却扑了个空。
“菱!菱——”他四处摸了摸,却依然投有结果,他不得不张开惺忪睡眼,坐了起来,“菱、菱。”
奇怪,她上了哪儿去?
“冉菱!”他翻开被子下床,走到客厅却依然不见她的人影。
他一阵怔忡,该不会她出去买东西了?但她该知道今天是他最重要的日子,若成功了,他们将再也无后顾之优,她不该在这最紧要的关头失去踪影的。
还记得昨晚的缠绵是他俩有始以来最热烈奔腾的,她还不停喊着爱他、爱他,可是,爱他的女人就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不,她定是有急事出门,马上就回来了。
梳洗过后,换上衣服,他整理了下仪容,却仍等不到她,令他不禁忧心忡忡起来。
眼看时间在一分一秒中缓缓流逝,而他也将出门与校长、张详他们会合,但没看见她教他如何能安心离开?
如今,他满脑子全是对她的担心,害怕她是不是被林子庆给抓了。
“铃——”猛地一阵电铃声让他重重一震,下一秒他已冲到大门处迅速将门拉开。
“喂,你到底有没有时间观念,李校长和张馆主等你等得都快光火了?”站在眼前的不是冉菱,而是秦凯。
他泄气地垮下双肩,“时间不是还没到?”
“是还没到,可你总得提前过去熟悉一下现场环境吧?”秦凯双手叉着腰,疑惑地看着施靪那张特显焦躁的脸孔。
“那环境我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施靪暴躁地吼出来。
“施靪,你到底怎么了?”秦凯伸手想摸摸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发高烧了?”
“去你的!”他用力挥开他的手。
“好了好了,不惹你了。快走吧,他们都在对面等着你。”秦凯蹙起眉头。
再看看手表,当真不能再等了,于是他点点头,“好,走吧。”
“对了,大嫂呢?”
施靪一震,“她出去买东西了,别废话,快走。”
他们与李劲、张详会合后,又一次进行沙盘推演,接着立刻前往保险公司开始行动。
为慎重起见,李劲自愿扮成司机,施靪与秦凯则先打扮成运画之人,进入保险公司的金库搬画,那里防备严谨,其程度就连一只蚂蚁也爬不进来,所以林子庆几次试图窃画都无功而返。
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等着他,他怎能不好好把握呢?
尤其是他已经从冉菱口中得知那个透明人最致命的罩门后,他更是胸有成竹了。
“走吧。”早就躲在保险公司对面路角的林子庆抓着冉菱的手臂,“这次我们‘鸳鸯大盗’再一次行动了。”
“去你的鸳鸯大盗!”她狠瞪着他。
“你难道不知道,这可是警方为我两人取得的外号,我倒觉得挺贴切的。”他邪恶狂笑着。
冉菱用力别开眼,如今只有心痛与心死陪伴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