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就快去,别废话。”她冷着声说。
“好,你够爽快。”林子庆嗤冷一笑,又一次握住她的手,“那么该去准备了吧?”
“别碰我。”她用力推开他,“林子庆,你看这是什么?”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尖刀。
“不过是把刀呀。”站在他身边的阿义笑着。
“对,是把刀,如果你们不让施靪活命,我就立刻死在你们面前。”她眼底含泪地对他说。
“你这是何必?”林子庆不解地问。
“我爱施靪,可我却不得不让他身入险境,所以我只能陪他一块了。”冉菱梗着空洞的嗓音。
‘随你,要死要活都依你高兴。不过等会儿你可别忘了要和我装得亲热点,我非气死那姓施的小子不可。”林子庆就是不肯让她好过。
冉菱紧闭上眼,将眼底的泪水吞回腹里,她不再说话转身就走。
林子庆撇唇一笑,“阿义,你可以去叫他们准备准备了。”
“是。”阿义领命而去。
数分钟后,冉菱和林子庆已身着一身黑衣出现。在林子庆的要胁逼迫下,她丝毫没有反抗的机会,只能无神地看着前方。企图能找到那抹她深情所依的身影。
林子庆这次是势在必得,除了他们两人之外,他还派来好几名底下的兄弟做为断后的工作。看来这次行动无论是否成功,她都输定了,因为她将会彻底输掉她最爱的男人。
“瞧,有人从里面出来了,应该就是那辆车。”林子庆断定,“看来我没判断错误。”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冉菱望着那辆车,“它周围可是聚满了警察,该怎么下手?”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他拧起嘴角。
不一会儿,她看见有两人扛着画从里面走了出来,而她也非常轻易就认出其中一人是施靪。
天……为何现在看见他,她会发抖、会害怕呢?害怕从他眼底看见浓浓的恨意。
“瞧,他们把画扛上车了。”当林子庆看见这几幅面,眼睛都泛出星光。他一定要将它们弄到手,好让嘉娜后悔,后悔她说了那些话。
“我要怎么下手?”当对方车子开动时,她心都碎了。
“快跟上。”他立刻拉着她钻进身边的轿车中,直追而上。
不一会儿,四面八方竟开来了七、八辆与施靪他们那辆一模一样的厢型车。
这样的场面引起不小的混乱,护卫的警察个个停在半路上,看傻了眼,不知道他们到底该保护哪一辆车。
接着,那些相似的车子全都往不同的道路分驶而去,那些警察在没办法之下也只能分散跟随。
“这是怎么回事?”她瞪大眼问着。
“我故布的疑阵。”林子庆奸恶一笑,“你现在该知道,我刚刚为何说我没有判断错误了吧?”
“你跟踪过他们,知道他们的计划?”冉菱摇着脑袋,“你……你真的好可怕呀。”
“哈哈!你知道就好。”
冉菱只能别开脸,无情无绪地问:“那我们要跟哪辆车?”
“瞧我的。”林子庆拿出两支特制眼镜,递了一支给她,半眯着眸,“你试试看吧。”
冉菱拿过眼镜戴上,这才惊讶地发现原来眼前的车子都有着晕光反应,唯独一辆没有。
“那你知道我为何这么笃定了吧?”
听他这么说,她的心口猛然一提,看样子林子庆当真卯上全力了,这下该怎么办?她若不尽力必会惹恼他。
见他加快速度朝那辆车疾驶而去,她的心跳声也愈来愈大。
“趁我从那辆车旁边驶过时,你赶紧跳上去。”他急促地说。
“靠我一个人?!”她转首瞪着他。
“放心,为了那些名贵画作,我当然会跟着你。”他抿唇一笑,“别忘了你弟弟呀,要卖力点。”
冉菱气得脸色发紫,然而车子已朝那辆厢型车慢慢靠近,她只好豁出去往上一跃……
突然,车顶上有了动静,施靪连忙有了感应,他压低嗓子对一旁的秦凯说:“他们来了。”
“真的?!”秦凯大吃一惊,“后面不是一堆警察跟着吗?他们怎么有机可乘?”
“我感觉出事了,你难道没发现刚刚我们四周有许多警察的机车声?可是现在却全消失了。”施靪沉着声说。他的心情却无法沉静下来,直觉似乎将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于是他赶紧趋上前,敲了敲与驾驶座相隔的铁门,“校长,校长。”
“什么事?”临时充当司机的李劲回应道。
“你感觉出异状了吗?”
“早就察觉了,你和秦凯都要小心。”李劲话才说完,车顶又出现声响。
事实上这不过是冉菱故意发出的声音,她就是要给他们警告,让施靪心里有个准备。
“有人。”施靪压低嗓音对着秦凯说。
秦凯紧张地打算拔枪,但这才发现他居然忘了配戴……老天,这可是大忌呀!
“施靪,我……我忘了带枪。”他抖着声说。
施靪皱起眉,“你怎么……”随即他将自己的枪交到秦凯手上,“枪给你,要保护好自己。”
“那你……”
“我身上有麻醉枪。”说着,他开始慢慢隐身,渐变透明。
虽早听说施靪学会将自己变透明,可是亲眼目睹之下,秦凯还是惊心不已。
“施靪——”不见了!他不见了……
秦凯急忙呼喊他的名字,却不知道他早就穿壁而出,来到车顶。
就在施靪看见那可疑人物时立刻吃了一惊。
虽然她穿着一身黑衣,可他仍清清楚楚的认出,她就是冉菱!
“冉菱,你在做什么?”施靪大吼出声。
正在车顶上打算行动的她一听见他的声音,吓得脚下一滑差点摔下车。施靪见状,立即露出手的原形用力抓住她,拉她上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她冷着张脸,根本不知该做何解释。
而这时林子庆的车子已在旁边,正举枪打算射杀他。
第一枪失败,隐身的施靪顺利逃过,可他的手仍没放开冉菱,
“说……快说!”
冉菱由他急恼的声音可以判定,他真的火了……十足的火了。
“我不知该怎么说。施靪,你赶紧放弃吧,将画交出来,你看后面。”跟在这辆厢型车后的,全都是林子庆派来的机车队。
“冉菱,你跟着我就是为了那些画吗?”施靪失望的声音再度扬起,“无论是不是,这些画我是绝不会交到你手上。”他突然掏出麻醉枪朝那些机车队发动攻势。
这时,在驾驶座上的李劲不放心他,开口对秦凯说:“这些画你看好,我去看看施靪。”
“李校长,你……”
秦凯话还来不及说完,李劲就已迅速停了车,走出车外。
而林子庆带来的人手几乎已被施靪的麻醉枪全部击中,眼看他们一个个不支倒地,他却拿不见形体的施靪没辙。
“好个施靪,我本想凭真本事与你斗,可是你居然这么有韧性,看来不让你显现出原形,我是灭不了你了。”说着,他拿出早就预备在车上的强力水枪,对准了施靪。
施靪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原来冉菱当初硬是要挖出他特异功能的最大罩门,就是为了帮助林子庆!同一时间,他也终于了解邵千的那句“红颜祸水”是什么意思了……
下一秒,水柱射出,冉菱拼命想上前护住他,可是仍拦不住那强力水柱。被染上水的施靪立刻现形,他一脸的发白。
这一幕刚好被李劲瞧见,他立刻爬上车顶抱起他,“施靪……施靪……你撑着点,一定要撑下去。”
“他怎么了?告诉我他怎么了?”冉菱愕然地看着施靪。
不过就是现形而已?为何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一个正在发功的人绝不能让人给点破罩门,这对他而言跟死没两样,因为他会体能透尽,以后要再发功……难上加难……”李劲眯起眸瞪着眼前的女人,“你就是冉菱?”
她大声哭了出来,用力点点头。
“你们别废话!快把画交出来,快!否则我会要你们每个人的命。”林子庆拿起枪,站直身躯,对准了李劲。
李劲扯唇一笑,“你射呀.不过你是逃不掉了。我刚刚已发出电波,所有警车都朝这儿逼近了。你不是盗吗?俗话说盗亦有道,可你反而用抢的,这算什么?”
闻言,林子庆脸色一变,“你少废话,小心我杀了你。”
突闻身后传来警车的鸣笛声,他赶紧回头一看,就在这时候,体力不支的施靪乘机推开李劲,从车顶跃下一把箝住林子庆的手,打算抢下他手上的枪。
“你别以为我会死在你手里。”即便他已受了内伤,仍拼了命要抓住林子庆。
“把枪还我。”林子庆没料到已到了这种地步,他居然还有力气跟他抢东西。
“施靪,别激动,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李劲看了是震愕不已。
“靪,不要这样……不要……”冉菱也为他担心得直冒冷汗,她恨不得手上有枪,可以一枪毙了林子庆。
而惊觉不对劲的秦凯也冲出车外,见状他连忙举起枪,“林子庆,我要你的命!”
林子庆心下一惊,立刻放开手舍弃这把长枪,拿出腰际的掌上型手枪朝秦凯猛地扣下扳机。
“去死!”
施靪举枪朝林子庆射出,而林子庆也对秦凯扣扳机。两人同时间都受了严重的枪伤,刚好大批警方赶至,立刻将林子庆捉拿到手,
“秦凯……秦凯……”内力丧尽,施靪大大的喷了口鲜血,可仍颠簸地下了车,用力抱起秦凯。
“施靪,我……我不要死,我爸还在等着我……”秦凯举起手握紧他的。
“不会的,你不会的,要撑住……一定要撑住。”他不停安慰着秦凯,但秦凯已疼得闭上眼。
这时救护车已赶来,立刻将施靪和秦凯送上车。就在施靪要进入车内的前一刻,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满脸泪痕的冉菱。
强力支撑着要倒下的身躯,他怒意飞扬地说了句:“你陷害我,我不怪你,算我们之间扯平了,再也互不相欠,从此不再有任何关系。不过你最好记住,从今以后我们即便是见了面,你也要装作不认识,否则别怪我给你难堪。但是……如果秦凯有了什么万一,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看着他那双含仇带恨的眼,直到救护车关上了门,她控制不住地大哭出声。
“你知道我刚才为何一下子就猜中你是冉菱吗?”李劲开口。
“我不知道。”她嗓音破碎地说。
“就在刚刚林子庆在对施靪射水的同时,只要他做出一个动作就可以挽救自己。”他眯起眸望着她,“可他却没做出那动作。”
“什么动作?”她怔茫地问。
“我们事前为防止这种事发生,在他身上装有投掷弹,只要他在林子庆有任何动作之前朝他投掷,林子庆必死无疑。”
“那他为何不这么做?”她激动地张大眼。
“因为你……那投掷弹反弹力道太大,我们身上都装了防护电子装备,可是你没有,所以他放弃这么做。”李劲再望了她一眼,“本来我可以将你交给警方,可是我想施靪不会希望我这么做。真不知道你为何还要帮林子庆那种人,太不值了。”
留下这句话,李劲便和其他警员一起离开了这里,徒留下一脸震愕的冉菱。
“等等!”她冲到他面前,“你刚刚说……施靪再也无法施展特异功能了?”
他点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又转过身,“你家人全被施靪安排在八年前那家度假山庄,你可以去找他们。”
冉菱全身无力地跪了下来,老天……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
他全心全意爱着她,可她竟出卖他!
林子庆,你为什么要陷我于不仁不义,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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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施靪,脑海里直流转着许许多多零乱的画面。
有他在风学园的生活、有他与其他同学开心笑闹的场景,还有他为练功费尽心力与努力的片段,更多的都是他与冉菱相处的甜蜜与愉悦。
为何想起这些?甜蜜与愉悦的感觉都维系不久,立刻被一道阴沉的颜色所覆,让他的心紧紧抽搐着,顿时,他仿似深受刺激,嘴里不禁喃喃叨念起来。
“施靪,你怎么了?施靪……”主治医生黄子育在为他检查时,发现他不断出现呓语的情况,想出声喊醒他。可是他仍沉陷于半昏迷状态,怎么都无法完全苏醒过来。
摇摇头,他步出病房,李劲立刻上前询问,“他现在情形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黄子育摇摇头。
“老天!”李劲深深吐了口气。
这时候孟波与邵千赶了过来。孟波急促地深锁眉头,“校长,我们接到你的电话立刻赶来了,施靪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情况就由黄医生来向你们解释吧。”
“你们是他的?”黄子育看着他们。
“哦,他们全是我的学生。”李劲做着介绍。
黄子育朝他们点点头,自我介绍着,“我姓黄,是施靪的主治医生。他现在的情况不太稳定,虽没有生命危险,但无法判定哪时才能转醒。”
那天在救护车送来医院后,施靪便已昏迷不醒,看样子是体力透支了,可这一倒不知何时才会清醒。
“天,怎么这么严重?”邵千挪了挪鼻梁上的无镜片眼镜。
“他……他在发功时被泼了水。”说起这个,李劲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他努力了那么多年,就这么功亏一箦,不知道他如何支撑下去。”
“怎么这样?那他以后特异功能还会成功吗?”孟波急躁地问。
“不是没有机会,而是很难。”李劲拍拍他的肩。
“那么黄医生,你说他没有性命危险,那应该不会就这样一直昏迷下去吧?”邵千心急不已。他是可以预知未来,但是对极其想知道的事却怎么也无法显像,看来他的功力仍有待加强。
“这……”黄子育犹豫着,他也没把握。
“校长,你告诉我,是谁泼施靪水的?我这就去找他算帐。”脾气火爆的孟波激动地表示。
“林子庆,他已经死了。被警方逮捕后他竟咬舌自尽。”李劲扯了抹无奈的笑,“我真后悔,后悔让施靪来这里帮忙。再怎么说他都还没毕业,尽管他能力够了,可面对感情仍是冲动的。”
邵千听出蹊跷,“你的意思是和女人有关?”看来他这点倒是预知正确。
李劲摇摇头,“都过去了,就别说了。现在只求施靪能早点清醒,其他都不重要了。”
“校长你放心,我相信施靪。他一向是我们几个人中韧性最强的,他不但会好起来,一定还可以再次展示他的特异功能。”邵千安抚着李劲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