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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河山1  第6页    作者:铁勒(绿痕)

  「站在庙堂之上就得像你一般毫无人性冷血无情吗?」尔岱不领情地看着这个总想将他往上推的师傅,「别将你的梦想硬加在我身上,我要什么,我自会拿下,不需你总是自以为是的来为我着想!」

  一席话,说出尔岱多年来窝藏在心底的心声,石寅在听见之余,亦听见了,他自个儿胸口所传来的那阵心碎之音。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后悔的石寅,用力压下喉际的哽咽,「老夫不能任你自毁前程!」

  「出去。」不想再听任何字句,更不想在这当头又听石寅拿师徒二字来压他,尔岱不留情地开口。

  「王爷。」

  他忿指向门扉,「滚!」

  站守在门外,将门内所言皆听进耳里的左翼将军,在难掩心痛的石寅步出门外之时,不忍地看向他。

  「大将军……」

  石寅只是抬起一掌,示意他什么都不必多说,看着石寅独自步下房阶,一步步走向外头的身影,左翼将军难过地皱紧了两眉,感觉石寅在一夕之间,似是苍老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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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绛阳。

  送走前来巡视轩辕营的玄玉后,与留下来的袁天印一块待在帐中的余丹波,命人奉上茶水,同时令左右退下。他静坐在袁天印的身旁等待着,并揣想特意来找他的袁天印想对他说些什么。

  「可听过狄万岁这人?」开口就提重点的袁天印,开门见山地说明了他是为了何人而来。

  多年前早就听闻此人名声的余丹波,回想起他所知道的那个狄万岁之后,在袁天印的面前刻意装作云淡风轻。

  他淡淡轻述,「狄万岁是扬州守将,赵奔将军的得意门生。」

  「现下狄万岁还是丹阳伏羲营的领头人物,他一手打造了个全新的伏羲营。」只消一眼就看透他想隐瞒什么的袁天印,也配合地装作没看到,不急着拆穿他。

  余丹波偏首看向他,「袁师傅担心伏羲营日后将会对轩辕营造成威胁?」

  「我担心的是狄万岁这个人。」伏羲营在日后是龙是虎,全都靠狄万岁一人。

  「袁师傅认为他会对我造成威胁?」总觉得自己被看轻的余丹波,不是滋味地问。

  认为他这些年来,无往不利得太过习惯的袁天印,索性直接拆他的台。

  「灭南之战中,狄万岁若是参战,今日元麾将军之职,未必会是你的。」在朝为官,除了功名之外,得要有管道往上爬,得要有官运,同理,武人亦是如此,狄万岁之所以只能屈就为一名扬州守将,是因他无沙场可战,是因他时运不济,所以才错过了扬名天下的机会。

  霎时沉默的余丹波,紧抿着嘴不置一词。

  「我知道你视他为头号大敌。」举扇轻摇的袁天印再揪出他想藏的一个心结,「因他曾经打败过令尊。」

  提及先父曾经败给年纪与他差不多的狄万岁一事,余丹波面容不禁变得森峻,但他没有出声反驳,只因袁天印所说确是事实,而他也是自那时起,就一直将狄万岁这人放在心底至今,对于狄万岁,恐怕就连赵奔也没他那般了若指掌,也无人似他那般看重狄万岁。狄万岁之所以敬赵奔,是因赵奔为师,但他知道,狄万岁早就已经青出于蓝。

  「丹波,你得要有个念头。」为免余丹波将会意气用事,或是逃避狄万岁,袁天印不得不推他一把,「只要非轩辕营之人,只要非王爷之人,日后,都将可能是你之敌。」

  他深吐出一口气,「我知道。」

  公事公办的袁天印,再端出严肃的神色,「与辛渡相比,你认为狄万岁如何?」

  「胜于辛渡。」论战技,看起来辛渡是与狄万岁不相上下,可那是因为阴险的辛渡在战场上可不计牺牲代价,而狄万岁却与之恰恰相反,作法与他相似的狄万岁,不但可胜得堂堂正正,且还面面俱到。

  袁天印挑高一眉,「与你相比呢?」

  头一回,总是自信无比的余丹波无言,而袁天印,也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没把握。

  「日后还早,你尚有时间准备。」袁天印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头。

  「袁师傅。」他紧握着双拳,「对于狄万岁,我该如何?」

  袁天印合起了纸扇,「日后信王若愿与王爷联手,你只须小心,但若信王在日后成了敌方,你就得要有与狄万岁一决生死的准备。」

  「乐浪呢?」只要有乐浪与他并肩,狄万岁或许就不会那般棘手。

  「狄万岁要找的是你不是乐浪,乐浪在日后,必须全心对付另一人。」他不轻松,乐浪亦然,而乐浪除了要对付战技高竿的敌方外,尚得历经亲情的考验。

  他不解地皱着眉,「何人?」

  「晋王尔岱。」若是消息没错,听说晋王与大将军石寅这对师徒已翻了脸,日后晋王单打独斗,恐将是必然。

  余丹波讶异地看着他,同时心房亦重重紧缩着。

  袁天印笑了笑,「当然,以上只是袁某的猜测,能否成真,尚待后证。」

  「闵禄与辛渡呢?」不敢把他之言当作玩笑话听的余丹波,紧张地再问。

  「山水有相逢。」袁天印耸着肩,「时候到了,你会知道的。」

  送走不愿再多说的袁天印后,余丹波走至外头,来到校场外的一隅,远望着校场上,曾经是敌我分明,但现下却全都同处一处、效忠同一人的那些兵将,这让他想到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没有永远的朋友,亦无永远的敌人。

  就像尔岱,也像德龄。

  更像眼前这群曾奉命力抗于轩辕营的前南军们。

  看着那些生活在轩辕营中的人们,回想起灭南时的种种,他摇摇头,深刻体会到再深的伤口,终究也会被时光磨平得只剩一个印子。

  一抹熟悉的人影映入他的眼帘,他静看着许久不见的顾长空,方才回营,又急着去找那票与他打成一片的前南军旧员们。

  「你的脸色很难看。」忙于九江城城务,难得回营的顾长空,有些纳闷地瞧着同袍精神不济的模样。

  「他们也是。」袁衡一手指着校场上那些跟他一样的弟兄。

  顾长空担心地问:「吃不好、睡不着?」

  袁衡重重叹了口气,「不,是另有其因。」事情要是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何因?」

  「余将军!」校场上的众人,霎时全都靠拢过来,齐声向他诉苦。

  听完他们有志一同的心衷,相当明了余丹波性子的顾长空,懒洋洋地席地而坐。在招手示意他们也一块坐下时,心里有数地问。

  「咱们伟大的元麾将军又干了啥事?」很明白那个祸水将军能干出些什么事来的他,有点讶异这些人,居然也不会因余丹波那异于常人的脸蛋而买余丹波的帐。

  马上就有人为乐浪抱屈,「他方才又揍了乐将军!」

  顾长空挑了挑眉,看向在乐浪手底下做事的袁枢。

  「为何?」看样子,乐浪的人缘似乎是比那个姓余的好多了。

  袁枢愈想愈不满,「王爷方才来巡,乐将军也不过只是对王爷说话大声了点,在王爷走后,余将军就马上动手!」轩辕营里任谁都知道,能够和齐王大声说话者,独独仅有乐浪一人,他们每个人也都习惯了此事,偏偏就只有那个不允许任何人对主上那般说话的余丹波不吃这套。

  顾长空一脸爱笑不笑,「正常的。」反正乐浪皮厚肉粗,挨余丹波的拳头更不是头一回。

  「他上回还叫燕将军戒酒。」曾被一坛老酒醉得差点醒不来的袁图,也不落人后地替燕子楼抗议。

  顾长空讶声怪叫,「那不是要燕子楼的老命?」叫那个饭可以不吃,酒不可以不喝的燕子楼戒酒?余丹波不如叫他一头撞死比较快。

  「没错。」回想起当时可怕的景况,袁图还心有余悸,「燕将军在挨了他的拳头后,出言顶撞了他两句,他就二话不说的亮出他的余家弓。」

  他点点头,「应该的。」

  「你怎有法子看得那么理所当然?」待在余丹波手底下的袁衡,吊高了眼眉,很怀疑同样也是在余丹波魔掌之下讨生活的顾长空,怎么有办法一待就是那么多年。

  「这些都只是小事。」顾长空两手扠着腰,笑看他们这群根本不知厉害的新兵们,「你们还不知道咱们的余将军,除了带兵打仗外还有个天份吧?」

  「什么天份?」

  「得罪人。」他开心地咧嘴而笑。

  当下所有人都拧起眉心。

  「先前攻南之时……」洋洋洒洒开讲的顾长空,说至一半,忙不迭地抬手解释,「只是举例,失言之处,你们就大人大量别介意。」

  众人朝他点点头。

  「先前轩辕营与女娲营由南北进之时,女娲营的闵禄欲斩拖累大军速度的俘兵,余将军在知情后,情愿冒着大军不和的风险,也要自闵禄手下救出战俘。」抖出他们所不知的往事之后,他再告诉他们另一件秘辛,「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闵禄之所以会缺了一只眼,就是因为余将军是出了名的有仇报仇。」

  众人瞪大了眼,「那是他干的?」

  「可不是?」顾长空扬高了下颔,朗声大笑,「他得罪过的人可多了!」除了全女娲营都跟他有仇外,朝中曾到余丹波府上,却被踢出门外的也都跟他有仇,而只要跟玄玉站不同一方的人,也统统都是余丹波的仇人!

  「看样子,你也是个受苦受难的过来人。」受害最深的袁衡,心有戚戚焉地瞧着前辈。

  顾长空愉快地朝这票有难同当的同袍挥挥手,「哪里,现下有你们替我分担着点,我可轻松不少。」

  不想也沦为另一个顾长空的众将官,听了他的话后,争先恐后地齐声开口。

  「不知乐将军那里还缺人吗?」跟余丹波相比,乐浪的心地善良多了!

  「别这样,余将军这人,除了嘴巴尖了点、肚量小了点、心眼坏了点、太会记仇了点,还自恋自大目中无人,更擅长强人所难以及从不体贴他人。」忙于补救的顾长空边说边点头,「除开这几点不看,基本上,他还算是个不错的将军。」

  目瞪口呆的众人一片沉默。

  「你这是夸他还是损他?」好半天,楞张着嘴的袁枢,才勉强回过神来自口中挤出。

  顾长空搔搔发,「都有吧。」

  「是吗?」

  冷冷的音调一抵他们的耳底,众人胆颤心惊地回过头来,就见方才他们话里的正主儿,此刻正站在他们身后两手环着胸,眯细了两眼记下眼前众多欠揍的对象,霎时,颗颗冷汗,不约而同地自他们的两际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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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朝方罢,墨黑的天际仍挂有黎明前的残星。

  率众返回东宫的灵恩,走在仍点着宫灯的宫廊之上,无视于殿廊两侧众多对他卑躬屈膝的宫人与宫女。一壁往前疾走的灵恩,在身后的甘培露与宰相禄德功赶上来时,这才放慢了步伐。

  「如何?」没回首的他,在甘培露出声后即问。

  「阎相那方面,无从下手。」办事不力的甘培露小心翼翼地应着,「因无论是明里暗里,阎相皆否认与齐王有所瓜葛。」

  灵恩冷哼一声,「他也是这么敷衍本宫的。」那老家伙必定是察觉了他正在怀疑些什么,故而才会如此。

  「殿下何不亲自探探圣上口风?」既然他与太子皆无法攻克在朝中拥臣自重的阎相心房,那就只有请出另一能镇住阎相之人。

  不想明目张胆的灵恩瞥他一眼,「好让父皇起疑于本宫吗?」一旦父皇对他此举起疑,阎相必定防他更深,到时别说是想探什么口风了,要是阎相在父皇耳边煽动些什么,那可就糟了。

  「这……」

  「阎相迟早会露出破绽,盯牢他。」不急着一鼓作气揪出阎相,也知要拉垮阎相得花时间与力气的灵恩,目前只能采等待一计,就盼行事谨慎的阎相有把柄可供他抓。

  「是。」

  「殿下,日前,国舅进宫见了皇后。」甘培露才退下来,同样也有事急禀的禄德功,忙走至准备加快步伐回宫的灵恩身边。

  灵恩稍稍放慢了脚步,「他又在母后面前搬弄了些什么?」

  「国舅向皇后进言太子妃无德,不若宣王王妃贤淑。」为此忧心不已的禄德功,还指望着成为太子妃的自家女儿能登上后位,「听宫人说,皇后近来时常向圣上进言。」

  「哼,外戚。」灵恩嫌恶地皱眉,「明日我就进宫面圣。」国舅有嘴,他岂会无?既然国舅不安于己位,他也不需再让国舅继续坐在那个位子上。

  禄德功不安地再禀,「殿下,再过数日即是国舅寿辰,国舅已发帖宴请百官。」

  登时停下脚步的灵恩,在宫灯的映照下,面色显得相当不善。

  「里头有咱们的人吗?」

  他重重颔首,「国舅摆明了要拉拢殿下之人。」

  「设法断了国舅的财源,没了钱财,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灵恩决定加快松动国舅的步伐,并撂话警告,「转告底下的人,谁要敢偏向国舅分毫,谁就是与本宫作对。要知道,本宫既能拉上他们,自然也能将他们踢出京畿,到时就算是皇后也救不了他们一命!」

  「遵旨。」

  「可还有它事?」抬首看了看即将破晓的天色,还得回宫处理国务的灵恩不耐烦地问。

  「殿下,臣收到消息,四位王爷都在其封地积极练兵。」这才忆起还有一事未禀的甘培露连忙上前。

  提及兵武一事,丝毫不敢疏忽大意的灵恩,扬手斥退廊上宫人之后,神情严肃地问。

  「益州那方面如何?」目前全国兵武最重者,非尔岱莫属,而向来知命顺命的尔岱也总是遵着圣命行事,从无违抗,但尔岱愈是顺从,也就愈被他视为眼中大患,因他深知,愈是能忍之人,愈会是敌人。

  早就收到风声的甘培露小声细报,「据闻,大将军石寅与晋王不和。」

  「不和?」情况出乎意料之外,灵恩不禁深感兴趣,「何因?」

  「大将军斩了晋王私藏的西南公主。」虽然石寅极力替尔岱压下这事,但益州大营中为石寅抱屈之人,可不甘石寅受到尔岱不顾师徒之情的对待,因此耳语就在大营中暗地传扬开来。

  灵恩不需深思也知石寅为何要斩西南公主,他反倒是相当遗憾尔岱竟没得逞,败在石寅的军威之下。

  「哼,石寅那只老狐狸,还真懂得如何保徒弟一命。」尔岱若出了乱子,他也好及早接收益州的兵权,偏偏爱徒心切的石寅就是要坏事。

  「殿下可要将此事禀报圣上?」得知此事后的甘培露,老早就想好该如何以此事作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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