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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河山3  第7页    作者:铁勒(绿痕)

  辛渡笑笑地问,「听说你们这对师徒不是为了个女人翻了脸吗?怎么你还急着为他报仇?」

  「我要拿你的人头祭他!」

  身在辛渡近处的前将军宋天养,在见辛渡与尔岱缠斗得难分胜负之时,清清楚楚看见尔岱眼底忿恨的他,不禁为辛渡感到担心。

  同样在战场上觉得心底有愧的宋天养,虽是自疚于当年石守那一战任凭辛渡烧死石守城所有百姓,但他与殷泉不同,不悖于忠字的他,从没忘记身为一个军人的责任,他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忘怀过,若无辛渡,他们女娲营绝不会有今日的大恩。

  因此当原本从容以对的辛渡,因受了复仇甚切的尔岱连番猛攻而显颓势之时,他的心中当下一紧。

  一壁留心着女娲营战况,一壁又要接招的辛渡,脸上的笑意渐渐不再,尤其是当女娲营的箭兵全都遭敌军的骑兵扫尽,急着想自与尔岱的交手中脱身,好重新指挥女娲营再战的他,却始终无法自缠人的尔岱面前脱身。

  心忧与分神,使得辛渡露出破绽。

  尔岱手中的刀,去势又快又急,不偏不倚地捅向辛渡,在那问不容发的一刻,宋天养突自一旁窜出,急挡在辛渡的身前,硬生生地代辛渡受了这一刀。

  当宋天养呕着鲜血怔看着尔岱时,站在宋天养身后的辛渡,不惜再拿宋天养当作人盾,先将自己手中的陌刀用力刺透宋天养的身体,直刺在尔岱的右胸上,再一把夺来宋天养手中之刀,在来不及退开的尔岱身上再补一刀。

  宋天养几乎是僵站着身子立即死去。

  因透过宋天养身躯再剌的关系,尔岱所受的刀伤并未伤及要害,他一手掩着胸口,勉强退开了数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还僵站在原地的宋天养,他不明白,为何宋大养竞愿意为辛渡而死,而毫发无伤的辛渡,脸上的神情则像是没发生过什么事似的。不带任何感情地推开前头已死的宋天养后,卒渡将手上的刀柄翻转了一圈,随之握紧又再度冲向尔岱。

  紧咬着牙关吃力地接下这一刀的尔岱,在见宋天养遭辛渡弃之不理,犹如利用完就扔弃、再无用处的东西后,霎时想起石寅凄惨死状的他,心火剧烈翻涌,不顾身上所受之伤,像头发狂的狮子般扑向辛渡。

  这是辛渡从军以来所打过最刺激,也是最能让他竭尽全力尽情大显身手的一战,一种酣甜的满足感泛满了辛渡的心头,在这一刻,他行种自从登上高处后,就已许久不曾再有过的感觉,那种终于找到了个好对手,得偿所愿的感觉。

  无论是年纪或是精力都胜过辛渡一筹的尔岱,将石寅亲自教授的刀法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而本身精于战术并非战技的辛渡,在体悟到自己将逐渐败退之时,当下想放弃与尔岱这场私人仇怨,并改由藉整体大军的攻势来击败尔岱,但尔岱并不肯放他走,在烦不胜烦的辛渡体力即将耗尽之时,辛渡一手紧紧握住尔岱差点砍中他的陌刀。就在此时,尔岱忽地诡异地漾出一笑,飞快地自被握住的刀柄中再抽出另一柄短刀。

  子母刀?

  「乓不厌诈。」在辛渡愕然之时,尔岱低声在他耳边说着,并用力地将短刃刺进他的胸口。

  「石寅教得好……」使劲抬脚将尔岱踹开之后,辛渡掩着胸口,拔出那柄足以致命的短刀后,颠颠倒倒地往后退了几步。

  凤翔转过身背对他的身影,在辛渡的脑海中一闪而逝,当他回过神,定眼往前一看,又再次跟上前来的尔岱已朝他颈间横划过一刀,辛渡颤抖着身子,再也支撑不住地往后倒下。

  躺在地上仰首望着晴朗无垠的天际,辛渡没有回避直射眼底的阳光。

  到头来,他还是让凤翔失望了,只是他从不后侮他所做过的一切,至少,他曾在人们的心中,深深地留下他的名字。

  身下汩汨不断冒的鲜血,像潭深沉的水,直拉他往下沉沦,躺在其中,心满意足的辛渡却觉得很温暖。

  很温暖。

  第四章

  罗郡城一战后,女娲营彻底战败,由太子与宣王一手揭起的内战,在此告个段落。长安城不再锁城,城中虽有轩辕营重兵驻扎,但惧于朝中动乱,逃出长安的百姓仍是未回京城,就伯由诸王引起的内战不是短时间内就可停止,尤其是在太子灵恩死后,新任太子又未立之时。

  被迫留在长安城中的百官,在齐王亲自在建羽面前交出兵权后,开始制造出许多流言,许多,关于新太子的流言。

  接连着两场兵变下来,国舅首先死于太子灵恩手中,禄相随后也死于凤翔手中,朝中两位位居百宫龙头者皆已死,目前就仅剩这闩方才返回长安,侥幸避开朝中恶斗、以及太子与凤翔毒手的阎相。

  「罪臣罪该万死……」安然返回建羽面前的阎翟光,一路跪进御书房里,涕泪满面的他,口中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在身边的心腹几乎都遭凤翔杀尽了后,能够再次见到这名跟着他一块打天下的老友与老臣,建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爱卿起来说话。」

  阎翟光一径叩首在地不肯起身,「君有难,臣却不在身侧,臣死不足惜……」

  「幸亏爱卿事前出奔洛阳,否则今日朕恐再见不到爱卿。」建羽亲自扶他起身,感慨地一手拍着他的肩头,「活着就好,没事就好……」

  「圣上……」阎翟光自责地仰首看着他。

  「起来吧,朕没怪你。」这阵子以来精神状况不是很好的建羽,有些站不稳地想坐回椅里,阎翟光见了,赶忙起身扶他坐下。

  命宫人端来一盅蔘汤,亲自吹凉喂建羽暍下后,建羽的模样似乎好了些,甚是担心他的阎翟光则躬着身子不敢离开他半步。

  「方才爱卿说,战火蔓延后,爱卿避至九江是吗?」

  「是。」阎翟光说的是谎言亦是实话,「因洛阳沦陷,长安又遭锁城,故臣不得下往九江一避。」

  「百姓如何?」前阵子他将全副心神都集中在那几个造反的皇子身上,却都没去想遭内乱波及的百姓们如今可安好,再加上江北大旱、江南大涝,这一连串天灾人祸下来,百姓怎么撑得住?

  阎翟光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一回圣上,齐王收留了自江北南逃的难民,齐王王妃已将难民们安置妥当。至于九江水患一事,轩辕营早巳在出兵前奉齐王之命尽力赈灾,眼下安置在九江及绛阳处的百姓,吃住无虞。」

  「多亏了他夫妻俩……」听了他的话后,建羽的眼底顿时泛着感激与懊悔。

  当初他是曾预料到太子将兵变,他也曾想过立即下旨命玄玉前来长安压制住太子,但九江水患却令玄玉分身无暇,所以他才会听信皇后与国舅之言改派凤翔出兵,他怎会知,一步错,步步错,事情竞因此演变到无可收拾的地步。然而接连两番兵变之后,到头来,率兵前来救他的,还是那个当初他所选定的玄玉。

  而更让他感动的是,即使玄玉他的处境为难,玄玉仍是排除万难打倒了女娲营将他自刀下救出,并且替他安排好了百姓的去处与衣食,他这个一国之君,在这一连串的天灾人祸里所做的,甚至不及玄玉这个皇子万分之一。

  不仅如此,因他之故,他还让许多人丧失了性命。

  「圣上?」阎翟光担心地问。

  「是朕害死了太子,是朕逼死了他……」想起最是令他心痛的灵恩,建羽一于抚着额,自责地不断摇首。

  「人死不能复生,圣上节哀。」阎翟光在安慰他之余,不忘为他脱罪,「况且,太子之死,并非圣上所造成。」

  他哽咽地问,「怎会不是呢?,」

  「当然不足。」阎翟光坚定地颔首,「太子谋逆是不争的事实,人子先前所犯之罪亦有铁证,纵使功可掩过,但臣怨与民怨则难平,太子个废,圣上将有愧于天下,可太子不愿遭废,故才会兵行险着,以臣来看,此事并非圣上之过。」

  「那……究竟是谁之过?」建羽茫然地看着他,在这当头,很是需要一个能够顶罪之人来替他承担这个令他心痛难宁的内疚。

  「心之过?」阎翟光气定神闲地答来。

  他愣了愣,「心?」

  「权势爱憎,皆由心起,太子心魔难除,是太子自己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其实太子这些年来所犯之罪,冲着太子是皇子,加上圣上的宠爱,罪应不至死,要不是太子不愿被废,再如何都想捉住千岁之位不放,太子又怎会将自己送上死路呢?

  心绪渐渐稳定下来的建羽,不语地看着这名最是暸解他,也最了解朝中一切的阎翟光。

  「如今天下动乱不安,臣以为圣上应先着手平乱。」阎翟光拱手再道,「圣上首平之乱,应是心之乱。」

  「朕该如何平?」

  阎翟光再说出他此次回京的主要目的,「太子已死,国之储君已失,为免其它王爷日后欲效法宣工夺权,圣上应速立新太子以镇朝野,以免他人狼子野心再起。」

  他一手抚着下颔沉思,「另立新太子……」

  「圣上,这事可万万不能等。」伯他仍有犹豫,阎翟光落力地再推他一把。

  「依爱卿看,诸位王爷何者具太子之姿?」觉得他言之有理的建羽,心中虽已有了个新任太子的人选,但还是想听听他的意见。

  「齐王。」他毫不犹豫。

  建羽挑高一眉,「因齐王救你一命?」

  「臣荐齐王,并非为报齐王之恩,更非个人私情,臣是站在皇家的立场上来考量,」在他面前仍是隐瞒着与玄玉关系的阎翟光,将道理说得洋洋洒洒的,「臣之所以认为该立齐王为新太子,是因齐王本就为圣上次子,按理续传,名正言顺。」

  「除了这呢?」虽然这个理由已是足够,但若要让其它皇子心服口服,只怕还得再多点让其它皇子无法动摇的理由。

  阎翟光在说的时候,眼里带着敬佩的眸光。

  「齐王年纪最近于太子,自赴洛阳就任总管一职起即渐现治官治地治民长才,灭南之战中,齐王身居行军大元帅更是功不可没。江北与江南旱涝两灾肆虐未平,战火又掀,在此等困况下齐王仍不忘为圣上保本保民,九江虽受灾,但齐王仍能在困劣之环境下率轩辕大军奔赴长安救圣。臣虽不认为齐王可藉此邀功,但齐王为国所做之事却不容忽视。」

  「信王与晋王不适任太子吗?」

  「信王虽发达丹阳与扬州,但信王为人与商人无异,圣上亦知,治国与经商不同,加上信王政历尚浅,别说朝臣不服,只怕天下人也不服。」阎翟光当下神情一改,说得是既叹气又摇头,晋王乃一届勇夫,沙场虽无敌,可却不晓得治国治民之道。」

  听完他这-席话后,不语的建羽,思绪忽地飘至远处,他回想起那日玄玉跪叩在大殿上亲自将兵符交出的模样。

  他还记得,初登基之时,各地异姓王皆有反意,为平定四方诸侯,灵恩大力推荐玄玉出任洛阳总管,因灵恩相信这个二弟的能耐,认为玄玉必定能够除去那些异姓王所造成的隐忧。事实证明,灵恩的选择是对的,洛阳在玄玉的治理下,短短几年内即成了国内第二大城不说,更成了杨国的经济重城,而洛阳城内的那班异姓王们,竟也都伏首于玄玉,根本就不需朝廷费上一兵一卒。

  相形之下,虽然凤翔也任太原总管,但凤翔的作法却与玄玉出人甚大,三年之内,凤翔是将太原纳入杨国的手中没错,可凤翔却让那些异姓王全部人头落了地,以杀制反,凤翔虽铲了异姓王并确保他们永无机会再反,但凤翔同时也砍掉了太原人的人心。

  其实就当年凤翔人杀异姓工一事,他就应该察觉到,凤翔血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是他从没想到凤翔竞这么狠,就连太子也能狠下心除去。

  不知不觉问又再次想起灵恩,建羽一手掩着胸口,努力想压抑下那-阵阵又再次在他胸臆里翻腾的悲痛,在伤痛中,他忽然想起,当年,他曾分别给了灵恩与玄玉各一块王,因他俩是他心头的两块宝玉,如今身怀苍龙之王的灵恩已死,现下的他,手中的宝玉就仅剩拥有白虎之玉的玄玉。

  灵恩之所以会死,是因那些觊觎皇位的皇子们一手所造成,假若今日他将太子改立于玄玉,那么日后玄玉又将会遭遇到什么?尔岱与德龄,是否也会对玄玉痛下杀手?远在丹阳的德龄,手中拥有伏义营,而曾平定西北与西南的尔岱,手中益州大军军容也不容小觑。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灵恩了,他绝不能再失去玄玉。

  「圣上?」静立在一旁的阎翟光,不解地看着双目泛着精光,看似像下了什么决定的他。

  「齐王现在何处?」重新振作的建羽,深吸了口气后问。

  「回圣上,齐王亲自去迎太子灵柩了。」

  「待齐王回宫后,命他来见我。」知道玄玉对灵恩仍有一份情之后,建羽更是下定了决心,「还有,速为朕拟道圣旨,通令全朝大臣,三日后早朝,朕将颁旨另立新太子。」

  「臣遵旨。」

  被补下狱后,负伤遭囚在天牢里的凤翔,听了许多牢头他们说的许多事,许多这阵子以来在朝中发生的大事。

  例如父皇废后,皇叔贺玄武被下旨处斩,以及玄玉被立为新太子。

  他更听说父皇还有意大大削减各王爷手中的兵权,并且要求伏羲营以及益州大军裁减军员,唯独改驻在长安近处的轩辕营,一兵未动。

  从父皇所下的这些圣旨中可看出来,父皇不但要玄玉继接灵恩的棒子,父皇更极力不要玄玉也因兄弟之故,被逼得踏上与灵恩相同的道路,父皇要保玄玉。

  至于他这方面的消息也不少,自他垮台下狱的消息一传出后,太原那边早就隐忍他乡时的地方官,全都争先恐后地对父皇上折大书特书他的不是,尤其他对待治地官员与百姓的作风又是如何严苛,哼,标准的树倒猢孙散、只是他不明白父皇为何不下旨将他处死。

  相反的,被立为新太子的玄玉,在当上太子后的首件事,就是前来天牢一解他的疑惑,又或者该说是……来对他耀武扬威。

  「听说你被立为新太子。」

  坐在牢内地板上的凤翔,上上下下地将玄玉打量过一回后,两眼定在他头顶的太子冠上。

  「如何?」凤翔拍拍衣裳站起身来走至他的面前,「身为赢家,有什么感觉?」

  「为何要杀灵恩?」这句话,打他听说灵恩的死讯起,就一直梗在他的心头。

  「别告诉我你对他有手足之情。」凤翔不屑地睨了身为同犯的他一眼,「拒绝灵恩求援的人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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