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两人仍维持同样的姿势,嘴唇也亲密地贴在一起,似乎是想尽可能的延长高潮的余韵。
“没想到你是个处女。”阿雷夫稍微离开她的唇,声音沙哑,听不出任何嘲弄的意味,手轻柔地替她拨走被汗水沾黏在脸上的发丝。
雷琮芠睁开眼,眼中的傲气虽然被消磨不少,仍是透着不服输的光芒。
“现在已经不是了。”说着,她翻身坐到阿雷夫身上,在看见他眼中的诧异时,她的唇角勾起一抹魅惑至极的笑容。刚才的激战她虽然稍落下风,但是也从中发觉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对阿雷夫的影响力。现在,她就要试试这种影响力。
“喔?”阿雷夫挑起眉,非常乐意她用这种方式向他挑战。“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我……我当然知道。”话虽这么说,但是她着实不知该从何下手,只好努力搜寻脑袋里残存的电影片段,双手放在他平滑结实的腹部,笨拙地移动着。
阿雷夫吸了一口气,男性象征很快地在她体内茁壮,她的动作虽然一点也称不上纯熟,但天真的移动却足以把他逼疯,他一边享受着这种甜蜜的折磨,一边想着应该乘机教她更多。
房间内弥漫着另一股做爱的气味,赌上决心要让阿雷夫刮目相看的雷琮芠万万没有料到,这场竞争竟会持续十多天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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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雪白阿拉伯长袍,头戴同样洁白如雪头巾的阿雷夫一进门,视线便被侧躺在沙发上,一袭黑色丝质睡衣无重量地贴着曼妙的躯体,从腰身到浑圆的臀部乃至于修长的美腿无一不具有惹火曲线的雷琮芠给吸引住,原本冷酷的目光当场注入热烈的温度。
“在看什么?”他不动声色地挨着赤裸的雪足坐下,高大的身躯所呈现出的威胁感,使得原本企图保持漠不关心的雷琮芠颤动了一下。
“没什么,之前那些人留下几本目录,我随便翻一翻,看有没有我喜欢的东西。”她随口说着,视线却全然不在目录上,阿雷夫身上的气息早已经侵蚀她的嗅觉。
这十几天以来跟阿雷夫朝夕相处,她已经习惯他高大强健的身躯随时在自己的视线内了。今天早上一睁开眼,发现抱惯的阿雷夫被一个柔软的枕头取代,她在对着枕头发愣了一会儿之后,发觉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再入睡,于是便起床询问他的去向,问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阿雷夫的去处,她当场恐慌起来,不安与忐忑随着时间的流逝宛如涨潮一般淹没了她。
在房里来回踱步几次之后,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躺在沙发上假装平静地等待,然而心思却怎么也没办法集中在平日可以完全吸引住她的精品目录上,眼角的余光始终瞄向华丽的大门上,心神被胡思乱想搞得片刻不得安宁。
她想起围绕在阿雷夫身边的女人,一想到那些各具特色的各国美女,嫉妒就像瘟疫般在她心中渲染开来。
嫉妒?意识到自己居然会有这种情绪时,雷琮芠差点失声尖叫,恐惧感像电流一样通过全身,使她当场僵住身子。
阿雷夫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重要到足以引起她的嫉妒了吗?她咬唇皱眉思索着,基于一种莫名的好胜心理,她当场摇头否认,然后气呼呼地随手拿起一本目录,把自己丢进沙发里,但那紧绞着她一颗心的酸涩感觉却随着阿雷夫的迟迟未归而越来越严重。
眉头的结越打越深之际,大门冷不防地被推开,她连头也没有抬就知道是阿雷夫回来了,那种感觉很难说明,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到的,有他存在的空间,氛围总是会变得不一样。
“有没有看上什么东西呢?”阿雷夫往那本目录望了一眼,嘴角漾出一抹掩不住的笑意,手指在她滑腻雪白的脚背上一刷而过。
雷琮芠惊喘一声,反射性地缩起脚,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浮现出他的吻顺着大腿内侧一路往上移的情景。
该死!她用目录挡住发热的脸,只是一个轻触竟引发她这么多的遐思。
“没有。”
阿雷夫挪动身体的重心,庞大的身躯在她美丽的腿上投下阴影。
“现在的目录都设计成倒着看吗?”他平静地点醒她的错误,锐眸中没有忽略她深藏在眼中的不悦。
“啊!”雷琮芠红着脸,果然发现目录拿颠倒了,亏她还煞有其事地假装专心,这么一来,不就被他看穿自己根本心不在焉了吗?
她冷眼斜睨他一眼,终于注意到他挂在嘴角的诡笑。
啪!她把目录甩在地上,决定摊牌。“阿雷夫,有件事我得事先声明。”
阿雷夫点点头,一手悄悄地摸上她的大腿,指尖隔着薄薄的布料摩擦着,显然心思根本不在她的话上头。
雷琮芠恼怒地拨开他的手,却发现自己的女性核心居然因为这个不经意的撩拨而颤动。
“专心一点,我是很认真的。”她强调,语气却有些虚弱。
“我在听啊……”阿雷夫干脆揽住她的腰,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一手扯开睡衣的结,探入其中握住她的丰盈。
雷琮芠扭动腰身,却刚好将两腿间的柔软嵌入他的坚挺中,她低喘了一口气,同时也听见他正中下怀的闷笑声,一气之下,她两手撑着他的大腿,跳离令她神魂颠倒的强大身体。
“阿雷夫!”她气得大嚷,脸上却有着羞赧的红潮。
阿雷夫兀自看着自己未能态意得逞的手,有些失望。
雷琮芠吸了一口气,让冷空气进入肺部,驱散因他而起的燥热。
“我告诉你,既然你已经决定娶我,有些事我必须跟你讲清楚。”
“嗯……”他回答得模糊,视线锁在她睡衣底下明显的丰挺上。
尽管已经不分日夜地爱了她好几十遍,但是才刚出去一会儿,他就发现自己想她想得厉害,连听父王讲话时,整个心思也都在她身上打转,那种无止境的眷恋,连他自己也感到无能为力。
雷琮芠裹紧睡袍,好不容易才能忽略他眼中的炽热,继续她的话。
“我知道你们阿拉伯男人可以一夫多妻,但是我不是阿拉伯女人,我来自的国家遵循的是一夫一妻制,所以我要先声明,既然你决意娶我,那你就只能有我一个妻子,你要是还想像往常一样在女人堆中鬼混的话,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她偏过脸,很小心地隐藏起自己在说这些话时流露的嫉妒与担忧。
阿雷夫调整姿势,正襟危坐,一双眼睛深不可测地注视着她,没有说话。
“你要是做不到,现在就让我离开,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器量,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她加重语气,心里却没来由的感到忧虑,他能够心甘情愿的被自己束缚吗?他愿意舍弃以往风流的日子,收敛心性,专注在她一个人身上吗?
阿雷夫的眸光转为深邃,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
“你做不到吗?”一阵刺痛掠过心头,雷琮芠咬牙挺住,心里被他的沉默凿开了一个恐惧之洞。“算了,我就知道你本性难改,要你离开那些女人大概比登天还难……”
“你在担心我不够爱你吗?这是不是表示你已经爱上我了呢?”他的眸光锁住她,不肯遗漏任何一个讯息。
“这跟那个没关系,你不要转移话题。”她挥挥手强调,被他的目光看得很心虚。
早在跟他结合的那个晚上,她就体认到自己彻底的被他降服,再也离不开他了,对他的眷恋和着迷甚至让她对他的过敏不药而愈。
她爱他,早已是心照不宣的事实,只是天性倔强的她不愿意承认。
“说啊,说你爱上我,所以才会在意这些。”他锐利的目光如冷箭,光是文风不动坐着,气势就很吓人。
最近阿雷夫像脱胎换骨一样,没有跟她缠绵的时候总是精力充沛地在部署些什么,偶尔沉思的脸庞会带着一种凌厉的沉静,仿佛有什么天大的计画在酝酿,她可以感觉到眼前的男人已经可以独撑大局了,但是他却从不对她多说什么。
“是我先问你的,你要先回答我。”直视着那双如鹰隼的眼,她壮胆地放大音量,握得太紧的拳头却泄露出她的紧张。
锐利的目光饮回,阿雷夫轻轻闭上眼睛,迫人的气势却半分未减。
他到底该拿这个固执的女人怎么办?
第八章
当阿雷夫睁开眼时,原本眼中的烦躁已然消失,换成野蛮与魔魅同时出现在那双深邃神秘的浅褐色眼眸。
雷琮芠感到不寻常的危机逼近,正想跳离他,雪白的手腕却被攫住,轻轻一扯,她整个人跌坐在他的大腿上,下巴被用力抬起,被迫与他的眼眸相对。
“我刚刚去见了父王。”阿雷夫性感的嘴唇轻敔,吐出一串严肃的字句。
雷琮芠心中累积的妒意瞬间被风吹散,她脸色一红,咄咄逼人的气势瞬间减弱不少。“是吗?”她垂下眼睫,一只手无意识地拨弄着他雪白头巾的下摆部分,为自己的多心感到过意不去。
“我决定听从他的话,取代现任皇太子成为新的太子。”阿雷夫俊美的脸庞透着一种风声鹤唳的紧绷,“也就是说,我们即将起程回国,宣布更换太子还有我即将迎娶王妃的事。”
“你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她在他胸前小声的咕哝,很担心他是在闪避问题。
一股热气拂来,是阿雷夫的轻叹。
“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她抬眼,近乎耍赖的反问,双手很自然地搂着他的脖颈,仅管嘴里不说,但是身体却早已经习惯他的靠近与亲昵。“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的想法?你回国,那些女人难道不会追去吗?还有,我哪知道在你的国家是不是还有另外一批女人在等你?说不定她们比库妮雅那帮人更凶悍,我这么娇弱,哪里抵挡得住她们……”她越说越觉得委屈,爱上一个太受女人欢迎的男人,果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想到这里,一向不轻易掉泪的她,居然红了眼眶。
娇弱?阿雷夫挑起眉毛,这个形容词一点也不适合被套用在雷琮芠身上,他可是见识过她的强悍和泼辣,就连高头大马的库妮稚都被她揍得惨兮兮,他怀疑以往跟他有过关系的女人里有哪一个会是她的对手?
“你还不肯承认你已经爱上我了吗?”阿雷夫的手稍微用力,将她削尖的下巴往上抬,像是要看穿她整个人般地凝视着她。
无施任何困脂却依然唇色饱满的唇紧抿,不肯轻易吐露一个字。
“要是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那我就离开。”雷琮芠撂下狠话,企图以退为进逼他就范。
阿雷夫身子一僵,尊贵无比的身分使他不习惯听到威胁的话,嘴唇紧抿,阴影爬上他俊美无俦的脸,正打算警告她别太放肆时,黑眸中一抹迅速收敛的晶莹闪过她的眼,意识到那是她隐忍的泪水时,所有的怒气在瞬间化于无形,他再一次对自己在乎她的程度感到无奈。
破天荒的,他捺着性子对一个女人解释:“用你聪明的脑袋想想,我为什么要答应父王接任皇太子?这可是会掀起国内政变的大事,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摇了摇头,双手无辜地抓着他雪白的头巾下摆,黑眸睁得大大的。
“那是为了保护你。”他决定把童年时彻底扭转他性格的暗杀事件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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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小的时候便锋芒毕露,当时在王宫里被誉为天才,父王以我为傲,任何公开场合都带着我出席。”他深吸一口气,平抚回忆这件事时心中抛起的波涛。“如你所说,回教律法允许男子一夫多妻,身为国王,妻子更是多不胜数,儿女成群就更不在话下,我是我父亲的最后一任妻子所生,无论是男女的排名,我都是最小的,由于儿女众多,父王并不特别跟任何一个子女亲近,而我因为天资聪颖的缘故,受到父王的宠爱。”
她停下玩弄头巾的动作,被这个不寻常的故事开头吸引住。
“他无时无刻不把我带在身旁,对我来说,能得到父王的疼爱当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对父王来说,有一个杰出的小儿子也是件骄傲的事。他喜欢向世人炫耀我的聪明,而我也就像只孔雀一样,尽情展开美丽的羽翼,博取父王的欢心。”
他孤寂中带点悲哀的神情,再度鲜明地映在雷琮芠如墨般的黑色眼瞳中,这次不是一闪而逝无从捕捉,而是深刻地刻在他脸上,就像已经成了他的一部分似的。
这就是为什么他的背影有时会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哀伤的秘密吗?
“然后呢?”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更多。
“父王从不讳言我是他最佳的继承人选,但是当时的长子穆克达塔已经当了十六年的皇太子。十六年来他兢兢业业,尽一切努力展现他最大的才能,然而因为我的杰出,他成了世界上最愚蠢、最无能的人。”他稍顿了下,俊脸蒙上一层阴影。“他会对我产生妒意,进而想要除掉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我的存在的的确确使他寝食难安,倍感威胁。”
“你的大哥想要除掉你?”她不敢相信年幼的他竟然得承受这么可怕的事。
“他教我狩猎、射击和骑马技巧,没有人比我和穆克达塔王兄更亲近。”他眼睛里出现更深一层的哀伤。
雷琮芠不知道自己应该先抚平他眉间的皱折还是先舒缓他紧绷的唇,最后她选择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将身体靠在他的胸膛,分摊一点他的心痛。
“好可怜,你一定很难过吧,当时一定怎么也没有办法接受吧?毕竟你还那么小……”她吸了吸鼻子,双手贴在他强健的胸膛前,企图给他力量。
阿雷夫微微一震,思绪从遥远的过往拉回现实,低头看见像只猫儿般贴在自己胸前的脸,以及镶嵌在那张脸上两颗晶莹带着水气的黑眸,纠结沉重的心情不可思议地平缓下来。
他的手悄悄地覆盖住她的手背,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吻,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平静无波。
“他决定在父王去参加联合国大会的期间对我动手,他几乎得逞了,因为当时的我并不具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王兄身为皇太子,在国王陛下出国期间代理国政,他可以任意调动军队,制造一场暗杀,事后只要将罪名随便推到一个反国王的激进团体身上就行。但是就在最后一刻,父王神奇地现身,他冷眼看着手持枪枝的王兄,淡淡地命令王兄,要王兄当着他的面打死我,如果具备这样的勇气,那么王兄在他的眼中还不至于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