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她实验性地轻唤。她已经擦洗完毕,用手指梳拢过头发,披上威克汉挂在床头的睡袍,坐在床缘。
他”手端酒,一手叼著雪茄,转头回应她的叫唤。
然而她原本要说的话,却在正面目睹一名全裸的男人时,突然逸去了。
他夺走了她的呼吸。
她早就知道他有著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臂肌,黑色的毛发成倒三角形往下。她已经熟识他的男性器官,也曾接纳过它。她知道他的左臀上方有一道闪电形的伤疤毕竟,她是罪魁祸首。
她不知道的是,看著全裸的他会对她造成的影响。她的眼睛大睁,嘴唇乾涩。
“怎麽了?”他问,瞧见她许久没有开口。嘉蓓回过神来,试著回想是怎麽回事。
噢,对了,她叫唤了他的名字:尼克。
“我只是想知道你会不会回应,”她有些不自然地道。“我想你可能会很难记清楚自己的名字,特别说你经常都在变换身分。”
他格格轻笑,灌了一大口白兰地,放下酒杯。他叼著雪茄,全裸阳刚地走向她。
“又回到了昔日精明的样子?显然你已经好多了。”他取走雪茄,在床边几上的铜盘捺熄。“我保证,尼克是我的真名。”
“你的姓呢?”她满怀戒意地望向他。在他们谈话的期间,他原本松软的男性又变得硬挺起来,令她心慌意乱。他看起来似乎又要……男人可以一晚做两次以上吗?明显地,他们可以——但她不能。至少她不想要,而她打算和他说清楚。
他绽开个邪气迷人的笑容,坐在床绿。“为什麽女人永远都不知足?我告诉了你我的真名,现在你想要知道我的姓。我和你做爱,而你说还好。嘉蓓,“还好”不是男人想要听到用来形容它的字眼。如果我们再做一次,我想我可以大大改善它。”
“等等,”她喊道。他低下头,明显地想要吻她。她以手推拒著他的胸膛。“我……”
他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它们按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她的十指埋入他黑色的毛发中,清楚地感觉到他稳健的心跳。她抬起头,望著他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
“不管怎麽小心,女人的第一次总是会不舒服。”他平静地道。“更糟的是,我喝多了酒,在最後关头失去了控制。我应该要温柔一点的,但我该死地太过渴望你了,无法慢下来。原谅我。”
“尼克,”她的决心快要被那对蓝色的眸子融化了。“这不是你的错。你警告过我的,但我要你继续。”
“你後悔了吗?”他执起她的手,送至唇边,逐一亲吻她的指关节,令她的身躯窜过一阵战栗。
“不,”她用力吞咽,知道自己说的是事实。“不,我不後悔。”
“你是我这一生所曾见过最美丽的女性,”他醇厚的声音道。“我宁可砍断自己的右手,也不要伤害你。”他的身躯轻颤。“我快要冻坏了。你或许没有注意到,但你正穿著我的睡袍。假设说我们一起躺在床上谈话怎样?我保证不会对你做出任何你不想要做的事,而且你可以随意问我任何问题。”
嘉蓓狐疑地望著他,他的最後”项承诺似乎太好得不像是真的,但她还是让他上床了。稍後,她被拥在他的怀里,覆著厚厚的被单——不过她拒绝让出睡袍。她感觉像被拥在温暖的暖炉里,慵懒惬意地由著他把玩她的头发。
“告诉我你姓什麽。”这是她的第一个问题。
他半是气恼、半是好笑地看著她。“如果我告诉了你,那会有差别吗?”
“或许会有,”她严肃地道。“试试看。”
他笑了,迅速在她的鼻端印下个吻。
“时机未到。”
“你说过我可以问你任何问题。”她提醒他。她的手枕著他的胸膛,指尖像有自由意志地埋入他浓密的胸毛里。被单只盖到了他的腰际,露出他结实的胸膛和肩膀。她曾试图为他拉到肩上,但他又推了开来,而她也不再反对。坦白说,他的男色真的很诱人。
“我是说过,不是吗?”他隐含笑意地道。“但我没有说我会回答。”
“可恶,你!”她并不惊讶他会刻意避,但还是用力扯了一下他的胸毛,以示惩罚。
“噢!”他放开她的头发,抓住她不乖的小手,迫使它们平贴在他的胸膛。“你暴力、嗜血的性格又冒出来了!”
“我唯一会施加暴力的对象只有你,而且每次都是你活该。”她严厉地道,望向两人相覆的手。尽管稍早不甚愉快的性经验,他的胸膛真的很诱人。他的肌肤温暖,肌理结实……她实验性地挪动手指。
他深吸了口气,放开她的手,将被单推得更开,露出了肚脐和臀骨上方的疤,堪堪遮住了他的男性。
“我记得你在喊冷。”她道,皱起冒头。
他的唇角扬起淡淡的笑意。“不再了。”
“噢。”她道,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的,噢。”
“你不可能——我的意思是,你不会想要再来一次,不是吗?”她的声音里有著惊愕。
“我必须承认,我曾经想过。”
“我可没有。”她坚定地道。
他笑了。
“嘉蓓,”他的声音变得沙嘎性感。“你喜欢碰触我,不是吗?”
她斜眯著他。否认并没有用,她的指尖一直在爱抚他的胸膛。“我——是的,没错。”
“为什麽你不试试看?”
“你是什麽意思?”
“我喜欢你像这样子揉著我的胸膛,我喜欢你的手碰触我。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领你尝试。”
她望著他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他不由得笑了。
“你望著我的眼神彷佛我是蜘蛛,而你是被困在网上的苍蝇。甜心,我不会强迫你做出任何你不想要做的事。如果你不喜欢,你只要说一声,我们就会停止。”
令她软化的是那声轻语低喃的“甜心”,以及他眼里的亮光。
“你要我怎麽做?”如果他只是要她“碰触”他,那就还好。
“这个。”他的手覆住她的,引导她的小手游移过他的胸膛,他扁平的男性乳头——令她惊讶的,它们在她的碰触下挺立——然後往下到他的腹部。嘉蓓的指尖搔痒,他的肌肤平滑温暖,满覆著毛发,和她自己的毫不相同。她发现碰触他是种乐趣,并且会很乐意碰触他一整晚。
他放开她的手,她的指尖似乎有自己意志地碰触他的肚脐。她想起了她曾经想要这麽做,而且没有毛巾隔在他们之间……她的手指进出,抚弄著他的腹部周遭。他结实的肌肉和她形成截然的对比……
她停了手,看著她白皙的指尖和他古铜色的肌肤相映榇。
“别停下来。”他语带揶揄,但微微沙哑。她明白到他想要她继续往下探索,他的手覆住她的,引导她往下,而她也没有抗拒。他将被单踢到脚边,裸露出要她探索的目标。
她的背脊窜过一阵战栗。老天,怪不得它进入她的体内时会痛。任何有头脑的人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明显地它比较适合体格比她壮硕的人。
她坦白说出她的想法,令他笑了。
“我想那几乎弥补了“还好”这句评语。”
她皱起眉头,困惑不解。“什麽?”
“没什麽,嘉蓓。我快要死了,碰触我。请你。”
她无法抵抗他的“请”字,任由他的手引导她,覆住他的,竭力克制著抽回手的冲动。它在她的手上感觉如此陌生。当他负伤卧床时,也曾拉著她的手覆著他,但它当时可是小多了。现在它又粗又大,灼热润湿,像天鹅绒般平滑。她轻轻挤压,好奇於它的结果。
他倒抽了口气,令她抬头看向他。他的下颚紧绷,汗水涔涔而下,双唇微分,咬牙吐气,眯起的蓝眸迎上她的。
“我弄痛了你吗?”她问,就要放手。
“不,”他咬紧牙关道。“噢,不,它感觉——好极了。”
“是吗?”她的兴趣被挑起了,坐起来再次挤压。他发出个接近呻吟和咆哮的声音。
“你也可以——这麽做。”
他的手再次覆住她的,无言地示范她怎样取悦他。她跪在他身边,照他教导她的做,直至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离开。
她询问地看著他。
“够了。”他的气息粗重。好一晌,他只是躺在床上,闭著眼睛,大手握住她的手腕。最後他睁开眼睛望著她,蓝眸里光芒闪动,坐了起来。
“嘉蓓。”他逼得好近,下颚抵著她的额头。
“嗯?”
现在她已兴致勃勃,不再紧张。“什麽?”
他仍然握住她的手腕,另一手覆住她的颈背。好一晌,他仅仅是抚弄著她柔软的肌肤,没有回答。然後他低下头,他的唇碰触她的。
下一刻,他们再度躺回了床上,嘉蓓的睡袍被脱下,他硕大的男性再度抵著她的腿间,但她已经深深沈浸在热情中,无法自拔,只能紧攀著他,像烈士般等待著她熟悉的疼痛。他用吻迷惑了她,先是她的唇,再来是她的双峰、小腹,她柔软的大腿内侧。最令她惊讶的是,他甚至吻住了她柔软的核心,用唇舌挑逗著她,直至她在热情中狂野地扭动身躯,颤抖、喘息不已。
就在她意乱情迷之际,他来到她的双腿间,而她愚蠢、善忘的身躯仍然灼热、潮湿,燃烧在他所燃起的火焰里,需要、渴望著他。
他真的太大了,她在他探索人口时狂乱地想著。她睁大了眼睛,但在她能够开口要他停下来时,他的唇已经覆住了她,他的男性推进,胀大、充满了她——然而她并不觉得疼痛。
相反地,它感觉——几乎是好极了。
“还好吧?”他问,声音浓浊。他的唇终於离开了她,俯望著她。
“是的。”或许是因为她的语气里还透著怀疑,他微微讥诮地笑了。
“信任我。”他道,而她发现自己确实信任他。他巨大的男性像岩石般坚硬地嵌在她的体内,但他没有移动,而结果是——惊人的。她实验性地移动了一下臀部,想要知道结果,她炙热的花径夹紧他的男性,那份火热的触感令她惊喘出声。他笑了,低头吻住她颈後的敏感部位,仍然没有移动他的下半部身躯。她无法自已,再度动了一下臀部,火热的愉悦快感窜过了她的小腹和大腿。她呻吟出声,娇躯颤抖。他的手来到她的大腿,让她屈起膝盖。
“用你的双腿夹住我的腰。”他附在她耳边道。
嘉蓓倒抽了口气,但还是照做了,并发现这个姿势令她因为期盼而战栗。终於,他开始移动了。她随著每个缓慢、坚定的动作呼喊出声,拱起背紧攀著他。
“老天,你感觉起来棒起了!”他的声音沙哑,嘉蓓的心跳在耳际恍若擂鼓,几乎淹没了他的话声。她惊喘、叫喊,迷失在她从不曾想像过的感官狂喜里。稍早的酥融感转变成了液态的火焰,窜烧在她血脉里的每一处,灼炙著她的神经末梢,彷佛她随时会起火燃烧。感觉到她的反应,他的冲刺加快,深入她的体内。这次她由衷欢迎他的占有,热切地回应。他的手探入两人的身躯之间,寻著她欲望的核心,在他的抚弄下,她的热情爆发、失控了。
“尼克!尼克!尼克!”她靠著他的肩膀呜咽,世界爆炸成为了快速旋转的火轮。一波波彷佛永无休止的战栗撼动著她的身躯,她紧攀著他,惊喘、承受著血脉内到处窜烧的喜悦火苗。
他的手臂圈紧她,庞大的身躯痉挛,深深冲入她的体内,寻著了释放。
嘉蓓终於由欢愉的巅峰飘浮回到了地面。尼克以肘支著身躯,侧躺在她的旁边,带著男性自得的笑容望著她。
“你觉得呢?这次是否比“还好”改善了许多?”
他的表情显示他早已知道答案。
“我才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你已经太过自负了!”
他笑了,低下头吻住她。“终有一天,你会告诉我的。”他愉悦地道,跟著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将她拥进怀里,几乎是立刻就睡著了。
嘉蓓甚至没有时间生气,跟著也在他的怀里睡著了。
当她醒来後,她已回到自己的床上,玛莉正在生火和打扫房间,清晨的曙光自窗帘的缝隙里渗进来。嘉蓓立刻察觉到自己在被单下全裸,回想起了昨夜的一切。
她和威克汉上床了——不,现在是尼克了。她将所有的小心谨慎抛到了九霄云外,将自己最宝贵的贞操交给个她甚至不确定真实姓名的恶棍,拒绝了詹先生和他所能给予的保障,换取一夜的璀璨神奇。
然而她一点也不後悔。
她再次伸展四肢,突然清楚地察觉到双腿间的酸痛和双峰的刺痒。昨夜的激情栩栩如生地浮现,她仰望著天花板,绽开个如梦如幻的笑容。
尼克。她将自己给了尼克。
“噢!我很抱歉,小姐。我无意吵醒你。”玛莉歉疚地道,由正在扫地的壁炉前抬起头。
“没关系,玛莉。”嘉蓓对女仆微笑,心里涌现一阵惊慌。威克汉不,现在是尼克了——是否留下了任何他曾经造访的证据,像是他的长裤或衣服?
当然,她无法坐起来查证,还必须将被单拉高到颈际,以免玛莉发现她在被单下全裸——那会太过惊世骇俗了,就像在她的房间里被找到绅士的衣物,甚至远到那名绅士睡在她的床上。
事实是,不到一个小时前,她还睡在名义上是她“哥哥”的人的床上。
她模糊地记得尼克抱著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间。感谢天他在入睡後曾经醒过来,而且他一定也取走了留在她房间里的衣物。无论他的真实身分为何,他行事一向稳当。
是的,无论他的真实身分为何,她承认自己已疯狂地爱上了他,而且这项认知令她的心里满溢著快乐的泡泡。
“替我准备洗澡水,玛莉,再送早餐上来吧!”
“现在起床还太早了,小姐,”玛莉迟疑地道。“现在才七点半。不过你不是屋子里唯一早起的人,爵爷在一个小时前就出门了。”
嘉蓓睁大了眼睛。“爵爷——你是指威克汉?”她差点脱口喊出尼克的名字。
“他离开了屋子?”
“是的,小姐。他已经离开一个小时了,带著巴先生一起。巴先生亲自为他的马上鞍,稍早吉姆还在厨房里抱怨巴先生不该到马厩里搅和。”
嘉倍怔望著玛莉。尼克骑马出去了,还带著巴奈特一起。如果他只是出去骑马——在昨晚的剧烈运动後——他绝不可能带著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