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过意不去地瞅着老金,“金克雍真的会罚你?”
老金不由得苦笑一声,“庄主向来严苛,今天我违背了他的交代势必得受罚。”
宝贝回眸瞅着地下室紧闭的门,顿时义愤填膺地对着老金拍拍胸脯。“要是他真的要罚你,算我一份!”
“真够义气。”
一道冷酷如冰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登时一股寒意从她脚底直窜脑门,宝贝忿忿地回头看着金克雍。“你这是什么意思?分明是想对我示威。”
“一个仆人违背了主人的命令理应受罚。”他脸上的笑容极为阴鸷、狠戾。
宝贝突地像头蓄势待发的母狮,一古脑儿地朝他咆哮:“他今天要是因为我惨遭你的处罚,你不如就直接罚我好了,我可不希望有人代我受过。”
“罚你?”金克雍的脸上突然浮起一抹邪佞的笑。
“对!罚我。”宝贝冷冷地睨着金克雍,很快地便撇开视线。“我就不信你能罚得下手。”她在嘴里喃喃地咕哝着。
金克雍突地放声狂笑,狂妄地抬起她的下巴。“别以为我会对你心软。”
宝贝惊愕地凝视他那双仿若深不可测的黑瞳。“你准备怎么罚我?”
金克雍猛然抽回手暗自思量,眼中闪过一道阴恻的目光.随即冷笑道:“老金是我的仆人,既然他犯了错而你要代他受罚,那你自然是要接受和老金相同的责罚才对。”刹那间他犀利的眼中绽现充满兴味的光芒,“我就罚你做五天的女奴!”
“五天的女奴?!”宝贝不由得惊呼一声。
“在这五天里,你将无法受到礼遇。”金克雍毫不退避地凝视着双眸圆瞠的宝贝。
纵使宝贝的心里有百般的不愿意,但是她不会让他人代自己受过。“好吧,五天就五天。”
金克雍投给她轻蔑的一瞥,“这五天里你不能和我一起用餐。”
“我才不希罕和你一起用餐,行!我答应你。”宝贝不以为意地一口答应。
“不能擅自进入地下室。”金克雍神色冷厉地注视着她。
宝贝思量片刻,无奈地答应:“好吧……我相信自己不会傻到再为自己增添苦刑。”
这样的条件就被她称之为苦刑?金克雍真的很想笑出声来;如果她听完下一个“苦刑”,真不知她的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
宝贝望着他暗自思忖的样子,忍不住嚷道:“全部说完了吧?”
金克雍从沉思中猛然回神,“当然不只这些。”
“还有?”宝贝忍不住怒气地大声叫嚷。
“除了一般女奴的工作之外,你还得伺候我。”金克雍意味深长的目光,肆无忌惮地直视着她。
宝贝登时目瞪口呆,脸上的表情好像被雷击中,“有种你再说一遍!”
“你要伺候我!”金克雍神情泰然地重复一遍.冷冷的语气中夹带着一股不容漠视的威严。
“你又不是少了一条胳臂或是一条腿,居然要我伺候你?”宝贝的目光如利刃一般狠狠地瞪着他。
金克雍冷笑一声,“答不答应随便你。”为了逼她乖乖就范,他转眼瞅着和宝贝一样满脸惊愕的老金,“你!收拾行李滚出金色山庄。”他皱着眉厉声下令。
老金仿若瞬间坠人地狱一般的惊骇不已。刷白着脸双腿瘫软跪地,“庄主……我求您,我一家老小都靠我……”
宝贝的心重重一震,脸色也随之僵凝,他分明是故意为难她!
看见老金跪着苦苦哀求金克雍。她实在于心不忍,她怎忍心让老金一家老小失去依靠,没来由的挫败感如排山倒海般无情地袭向她。
“我答应你,做你五天的女奴,惟一的条件是不准你开除老金。”
宝贝憎厌的眼神对上他威逼的目光。
老金吃惊地抬头望着宝贝,连声道谢:“谢谢你,宝贝。”随后用乞求的目光看向金克雍,冀望他能收回成命。
金克雍表情严肃,目光虽然犀利无比,但他心底却感到好笑;不可否认她是个讲义气的女孩。“好!我答应你,不让老金离开金色山庄,而你……要信守约定,做我五天的女奴。”最后几个字他故意加重语气。
纵使她有再多的不愿和无奈,宝贝都无法违抗他的命令,“我会做完这五天的女奴,傲慢的混球!”她以极度不屑的口吻回应他。
金克雍当然知道此刻她的心中一定有着千百个不愿和不服气,不过最后还是他得到胜利;他的嘴角骄傲地微微上扬,露出满意的微笑。“就从今天开始。”
“什么?就从今天开始……”宝贝不能置信地睁大眼睛,她愕然地看着眼前这个狂妄自大的金克雍。
第四章
“可恶的金克雍,居然会出这样的狠招!”思及自己要伺候金克雍五天,宝贝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忿忿不平地嘀咕着。
满怀着感恩的心情,老金在一旁注视着喃喃抱怨的宝贝,对于金克雍提出来的条件,他也感到十分诧异。
尽管金色山庄上上下下都畏惧庄主,但是他们对庄主都是既崇拜又尊重;庄主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主人,但今天他对宝贝所提出的惩罚,连跟随庄主多年的他都不禁感到吃惊。
宝贝一口怨气正愁无处可以渲泄,她抓住老金的衣袖,“老金,帮我评评理,天底下有像他一样的浑球吗?”
他怎能在背后批评庄主?
老金一脸歉疚地看着宝贝,“都是我不好……”
宝贝无奈地耸耸肩,不禁干涩地苦笑两声,“这不是你的错,所有的事都是因我而起,本来就不该让你代我受过。”
“宝贝小姐……”老金对她更加感激了。
为了去除老金对她的愧疚之情,宝贝强颜欢笑地问道:“我现在该做什么事呢?”
老金义无反顾地拍拍胸脯,“放心!虽说你要做五天女奴,但我不会让你做女奴的工作。”
女奴?
闻言,宝贝不安地颤抖着,她知道女奴的工作对她而言是项艰难的挑战,但身在他的地盘,加上事关老金,她既不能逃走又不能躲避,惟今之计只有忍耐
忍耐?多伟大的字眼啊!
宝贝表情死寂,苦笑道:“我相信你不会那样对我,但是那个浑球是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老金顿时神色一黯,“庄主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庄里的客人,我真的想不透,庄主为什么会提出这么荒谬的惩罚方式。”
“是吗?”宝贝懒洋洋地随口应道;反正所有倒霉的;不该发生的事,今儿个全都降临在她身上,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追究原因。
忽然有名女仆神情焦急地走向他们,“宝贝小姐,庄主要你现在去见他。”
宝贝和老金面面相觑,片刻后宝贝逸出一声冷冷的苦笑:“哈,说着说着,灾难就降临了。”她心灰意冷地瞄着那名女仆,“谢谢,我马上就过去见那浑球。”
话甫落,她转身走向金克雍的房间。
女仆乍闻宝贝称金克雍为浑球,登时睁大一双惊愕的眼,一旁的老金却忍不住窃笑着。
看情形庄主对宝贝的惩罚,也许会是庄主另一波灾难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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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蝶为何不会伤害宝贝?对此金克雍实在想不透。
太不可思议了!
父亲在世时曾一再地告诫他,除了自己之外千万不可让其他人触碰金蝶;因为金蝶是女神的实物,虽然它拥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但是它也藏有骇人的魔力。
对于父亲的嘱咐他一直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直到他的继母在父亲过世不久后,处心积虑地想除掉他而霸占金色山庄时;为求自保他只好放出金蝶,此外他更想知道金蝶拥有什么样的神秘力量。
当时他亲眼目睹金蝶停在继母的手臂上,在他还来不及眨眼的一瞬间,他只听见继母凄厉的惨叫声以及见着她全身血液瞬间被抽干的惨状,那一幕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记忆。
从那一天起,他终于了解金蝶所拥有的是什么样的神秘力量,那是一股令人骇然的魔力。
所以当他心急如焚地冲进地下室时,他几乎被眼前所见的景象震慑住了,金蝶和成群的蝴蝶均围绕在宝贝的四周;然而宝贝则轻灵地在蝴蝶群中手舞足蹈,她的笑声宛如银铃般清脆迷人,不断地回荡在整间地下室里。
金蝶仿佛无意伤害宝贝?!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令人费解……
“听说你在找我?”
一道不悦的嗔怒声将金克雍从沉思中拉回,他回头瞅着俏丽如蝶的宝贝。
“我是派人去找你。”他神情自若地说道。
宝贝无奈地双眼往上一翻,根本连瞧都不想瞧他一眼,“是要我为你做什么事吗?”
金克雍将双手环在胸前,等待宝贝正视着他的脸;可是过了半晌,他逐渐失去耐性,“你以为我是故意要为难你?”
充满敌意的黑眸终于看向了他,宝贝双眼含怒地扫向他、迎视他、挑战他……
“哼!”宝贝发出一声不屑地嗤哼。
他淡然一笑,故意忽略她眼中的敌意,继续解释:“我只是给你一个警告,让你知道我的命令是不容反抗的。你是金色山庄的客人,既是客人就要懂得尊重主人;如果你不懂如何扮演好一个客人的角色,那么就只好做仆人,因为金色山庄除了主人、仆人和客人,就没有其他的人!”
她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可以说是毫无反应。
金克雍的耐性已被磨尽,“你最好给我记住这些话!因为接下来的几天里你要扮演好一个女奴的角色。”
她终于有反应了,宝贝挺直身子,昂然地站在他的面前。
“好神气喔!哼!那全是你自大傲慢的谬论。”
金克雍忽然脸色一变,他冷冷地注视着她,“如果你认为这是我的谬论,我敢保证,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你会觉得自己深陷在炼狱中。”
宝贝冷笑着返后一步,憎恶的目光毫不留情地扫视他,轻蔑、嘲讽,甚至是侮辱着他。“我自信自己与生俱来的韧性,你是无法击倒我的!”
金克雍错愕地拢起双眉,“你!”
宝贝落落大方地走到门边,“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你让我觉得恶心透了!”话甫落,她发出一阵阵轻蔑的笑声。
“宝贝——”他气恼地嘶声吼叫。
她的脚步突然停止,露出一朵令人眩目的微笑,笑容里充满着讥讽。“我差点忘了!你派人通知我来见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难不成就是要我听你这一大堆废话?”
金克雍哪受得了这般冷嘲热讽,他怒气冲冲地来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肩膀猛地拉回她,强逼她回头面对着他,他和她一样早已火冒三丈。“有件事你说对了,我就是要你听我说这一大篇的‘废话’,你最好能将这一大篇废话铭记在心。”
“呸!浑球就是浑球。”她朝他咬口水。
她的言行激怒了他,他忿忿地握住她的肩膀猛摇着她,他想摇碎她的倔强,“我的名字叫金克雍!不叫浑球!你听清楚了吗?”他的双手淬然放开了她。
宝贝愕然地往后退了一步,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这样欺侮过她,她的心受到严重的创伤;感到万分委屆,突地她的眼眶泛红、抽抽噎噎地哭出声来……
一阵突如其来的呜咽声惊得他僵住不动,那声音甚至冲破了他的狂怒,刺得他心痛,他可不希望让她以为自己是个冷酷无情的怪物。
天啊!千万不行。
她低垂着头,眼角挂着一行泪珠。
他忍不住轻声发出抗议:“为什么你非要激怒我、反抗我?”
见她无动于衷,他不自觉地将她拉进怀里,这一次她并没有反抗,乖乖地趴在他的胸前低泣……
“我为什么要反抗你?为什么你不问问自己,为什么你不能让我一点呢?”
他用双臂紧紧环住她的肩膀,让她的头贴在胸前,他要拥抱她的身子、融化她的心,贴近再贴近……仿佛只要两人之间没有缝隙,他就能完全地拥有她,这个念头在不知不觉中溜进他的脑海,让他明白了自己对她的情意,同时惊得他全身僵直。
宝贝抬起噙着泪的双眸凝视着他……
就在他企图唤回所有濒临瓦解的自制力,考虑日后该如何对待她时,一阵脚步声在他的门外停住。
为了避免无谓的尴尬,金克雍猛力推开怀中的宝贝,“哭够了吗?哭够了,你是不是该去做女奴该做的事?”
他懒散的语气仿佛是在讥讽她!宝贝先是一怔,随即忍住欲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连忙跳开他的怀抱悲愤地瞪视着他。“不需要你的提醒,我会履行约定,做好一个女奴的工作,哼!”话一说完,她立即转身奔向房门。
夺门而出的宝贝不小心地撞上站在门外的老金,这突如其来的一撞令老金猝不及防、一阵怔愕,宝贝怔怔地看了他一秒随即默默推开他,忿忿地奔出屋外。
金克雍追至门口,错愕地看着站在门外的老金。“找我有什么事?”
老金一脸茫然、惊慌失措地指着与他擦身而过的宝贝,“宝贝,她……”
金克雍大手一挥,故意岔开话题:“别管她!你跑来这儿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老金顿时回神,记起自己来找金克雍的用意;他连忙收起脸上的疑虑,平心静气地向金克雍报告:“庄主,黑堡主派老柯来见您。”
金克雍霎时拧紧双眉,冷冽的目光立刻落在老金的身上。“你是说棠风派老柯来见我?”
“是的!他现在在书房里等待庄主接见。”老金不疾不徐地回报。
金克雍的心里不禁起疑——棠风为什么要派老柯来见他?
“我现在就去见他。”金克雍皱着眉头,双唇抿成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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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克雍越过老金走向书房,一会儿后他来到书房门前推开门扉;老柯乍见金克雍立即提起全副精神。
跟在黑棠风身边多年,他一直认为自家主人的个性乖戾、桀骛不驯,但是与金色山庄的金克雍相比之下,老柯认为自家主人的脾气温和多了。
“金庄主,安好。”
老柯战战兢兢地问候他,一颗不停颤抖的心几乎要从口中跳出。
金克雍森冷如冰的目光瞄了老柯一眼。“棠风派你来找我?”
他的声音低沉、严肃,虽然这只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问话,却已令老柯畏惧不已。
“我家堡主派我来此,是想请问一下金庄主……”他困难地咽了咽梗在喉间的口水.“不知道您最近有没有发现一位迷路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