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委屈的转身跑上楼想回房间,雨馨却拉住她,“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
“放开我。”季晏生气的推她一下。
“哎哟!”雨馨来不及反应,从楼梯上跌了下来。
“怎么回事?”仇纪梵从房间走出来,就看见雨馨跌坐在地。
“梵,她欺负我,她把我推倒。”雨馨马上站起来,指着季晏说。
她原本想冲过去痛揍季晏,没想到仇纪梵会出现,她赶紧换了一张柔弱的脸孔面对着仇纪梵。
一个十足十的双面人,就凭这一点,仇纪梵的红粉知己一直以来只有她。她可以心狠手辣的对付情敌,例如毁容;但面对仇纪梵时,却可以装成楚楚动人的小女人,仿佛风一吹就会倒的女人。
仇纪梵很清楚她的本性,只因为她不会像别的女人一样整天黏着他、缠着他,所以,他才会和她在一起五年多。
即使它知道她曾狠心的对待接近他的女人,但是,他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他根本就不在意那些女人。
“季晏,你为什么要推她?”仇纪梵慢慢的从楼梯上走下来,走到她的身边质问。
季晏心里抽痛了一下,强忍住泪水,她不要在他的面前掉一滴眼泪。
“梵,你要为我主持公道。”雨馨走到他的身边,将她丰满的双胸直向他的胸膛搓揉着。
“说!为什么不说?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仇纪梵以骇人的气势怒视着季晏。
季晏不理会他的话,眼里只看见雨馨的身体紧贴着纪梵,一种嫉妒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不想看到这种画面,也厌恶这种感觉。
“走开!”她苍白着脸,粗鲁的将他俩分开。
“你……”雨馨讶异的叫了出来。
“季晏……”仇纪梵伸手想要触碰她。
“别碰我!”她打回他的手,“不……我……我不知道,我不想,我……”她语无伦次、不知所措的摇着头。
“纪梵!季晏她……”蚁天从屋外跑了进来。
“你住口!”仇纪梵对着从门口进来的蚁天怒吼,“是谁允许你带她出去的?”他一副想杀人的样子看着他。
难道他看见季晏亲我的时候,不会吧!我怎么会这么倒楣啊!蚁天暗自叫苦。
“这不关蚁天的事,是我要他带我出去的。”
“你有什么资格帮他说话?”他怒瞪着季晏。
“我……我说的是事实。”她也不悦的对他大吼。
“住口!你马上给我滚回房。”他指着她的房间。
季晏看向蚁天,“对不起,害你挨骂了。”她回过头瞪着仇纪梵大吼:“我恨你。”
蚁天对着她苦笑着。仇纪梵看着他们眉来眼去,心中怒火更旺。季晏怀着满腹委屈跑上楼。雨馨看着她的背影,在心里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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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晏将自己埋在棉被里,眼泪沾满了脸颊。打从她被抓来到现在,尽管被他弄伤,被他打,她始终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连一滴眼泪也不曾在他面前掉过,可是现在……现在,他居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质问她,她难过得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了。
“季晏,下去吃晚餐。”蚁天站在床边唤她。
“我不想吃。”季晏仍缩在棉被里,
“好吧!那我下去了。如果肚子饿了,记得下来吃喔!”蚁天知道她哭过,所以不勉强她。
他知道真正受委屈的是季晏不是雨馨,只因为季晏不懂得反驳,只因为季晏不要争取纪梵的心,所以才会让雨馨的奸计成功,不过,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雨馨是善用心机,季晏怎么也斗不过她的。
“蚁天,我想打电话回去。”季晏从棉被里说话。
“好吧!用我的电话好了。”蚁天将大哥大递过去给她。
季晏从棉被里钻出来,“谢谢你,蚁天,你对我真好。”
“纪梵他对你不错啊!”蚁天笑着说。
“如果他有你一半的好,我就该偷笑了。”她的思绪慢慢的飘到远方。
是啊!如果他真有蚁天一半的好,那该有多好啊!
“季晏,季晏。”蚁天看她发呆,轻声叫着。
“啊!对不起,我又胡思乱想了。”她回过神不好意思的说。
“快打电话吧!”
季晏再一次跟家人做戏,其实她好想家又不得回去,还必须表现得她在这里过得很好……她觉得自己好像老了好多好多。
“谢谢你,”挂断电话,季晏将电话递给蚁天。
“你真的不下去吃饭?”
“我不想看见他的脸。”她再一次将整个身体埋在棉被里。
“那我下去了。”蚁天无奈的摇头头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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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桌上出奇的安静,吃饭的只有两个人。
雨馨知道今天的仇纪梵心情不好,也不打扰他,在一旁独自吃着饭。
“怎么,她耍大小姐脾气,不下来吃啊?”雨馨看见蚁天从季晏的房间走下来。
“她说她不饿。”他不看雨馨一眼,拉了一张椅子便坐了下来。
纪梵听见蚁天说的话,不理会他,头也不抬起来,拼命吃着饭。
他看仇纪梵没反应心想:他需要一个冲劲。“她在哭……”
“砰!”不是人家生气拍桌子的声音,是仇纪梵懒得拉开椅子,直接推倒椅子在地的声音,只见仇纪梵快速的冲上楼。蚁天看着他的背影,笑了出来。在一旁瞪着他的雨馨,终于感觉出季晏对纪梵的重要性了。
当仇纪梵撞开房门,正看见季晏爬出窗外想逃走,他怒吼:“你真的那么想要离开我吗?”
原本他带着歉意想要跟她说对不起、想要好好安慰她,但是,一见到她想逃他只剩满腔的怒意,什么对不起,什么歉意完全消失,不见踪影。
“我……我……”季晏被他吓得说不出话。愣在窗外,一动也不动。
“你给我进来!”他粗鲁的拖季晏进来,甩在地上。
蚁天跟雨馨听见仇纪梵的吼叫声立刻冲上楼,刚好目睹仇纪梵将她从窗户拖进来的那一幕。
“别这么粗鲁会死啊!你知不知连这样我很痛啊!”季晏揉着脚骂道。
这个粗鲁,不会怜香惜玉的臭男人、坏男人、杀千刀的男人。
“你离开我就不怕我会心痛吗?你……你这辈子休想离开我!”他火冒三丈,扯开喉咙怒吼。
“你有没有问过我要不要留下来?你是不是从来都不在意别人的感觉,凡事一意孤行、跋扈、霸道、傲慢、自私自利、蛮横不讲理……”
季晏没听清楚他前面说的话,只听见后半段,但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却听得很清楚,雨馨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么露骨的话,居然说季晏离开他会心痛;而蚁天的嘴角却扬起一丝笑意。
“够了!不准你再说。自从你被我抓回来,你就已经是我的了,我的季晏,你是我的!”他再次失控,激动地咆哮,眼中冒出熊熊怒焰,令人心惊胆战。
“为什么不能说?我偏偏就要说……”
“住口!够了!”他捂住双耳,跌坐在她面前,“难道你看不出我要你的决心吗?”他双手抓着季晏的双肩摇晃着,摇得她所有要说的话都散开了。
季晏看着他难过的样子,心疼的想要抱着他,告诉他,她也爱他,但是,转念一想,她急忙的否认,“不!我不是你的,我不是你的女人,我也不可能爱上你,不能爱上你的,求你让我走好吗?”
她知道她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如果她不赶快离开的话,她会忍不住的告诉他,她爱他,可是一旦她说出来,她就永,远都走不了了。
“不可能的,我绝不会让你离开的!”他对着季晏大吼。
“就因为我不接受你,你男性的自尊心受不了这种打击,才不让我离开是不是?”
“闭嘴!不要说了,我受够了你的冷言冷语……”他怒火冲冠的将桌子劈成两半。
季晏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看着眼前裂成两半的桌子,再想想前一阵子被他抓脱臼的手和打得红肿的脸,这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如果我跟你上床了,你是不是就会放我走?”她红着脸问道。
“不可能的,就算你跟我上床,我也不会放你走的。”他瞪着她。
“那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让我走?”她终于流下眼泪。
“不想怎么样,反正我不会让你走的,如果你再说要离开我,我就——我就——”他回过头对门口的人说,“蚁天,马上准备直升机,我要去风月岛,五分钟后出发。”
他一定要让这个不知惜福的女人好看,要让她知道,拒绝他的后果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雨馨一脸震惊,仇纪梵竟深深的为她着迷,他从不曾那么认真的去要一份东西,更别说是一份爱了。
仇纪梵是她的,谁也别想拐走他!她盘算,要如何使季晏离开仇纪梵。
蚁天接到他的命令立刻去准备,心里暗笑着,纪梵终于承认爱上她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更没想到他会陷得那么深了。
风月岛是仇纪梵的资产之一的一座小岛,岛上只有一间小木屋,和一处湖泊,由于四周有浓密的草木,使得湖泊很急密,令人难以一窥究竟。在那,他养了一堆蛇,连雨馨也不曾去过那个地方。
“我不要去。”季晏对着仇纪梵大吼。
“由不得你。”他抓着她的手走出房门。
仇纪梵不理会她的挣扎,粗鲁的将她扛在肩上,走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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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纪梵扛着季晏上直升机,后面跟着蚁天和雨馨,和两个手下。
直升机开动引擎,瞬间引起一阵旋风,四周的树枝叶全都左右摇摆着,发出巨大的沙沙声。
当他们到达风月岛时天已经亮了,仇纪梵将季晏的眼用—条黑色布捂起来,将她抓到一个很大的蛇窟。
“我再问你一次,你要不要离开我?”他紧抓着季晏的手,让她无法逃。
“要!我要离开你。”她下巴一昂,倔强的说。
“很好!。”他毫不留情的将她往蛇窟里一推。
“喔!你这天杀的男人,你干嘛这么用力推我?”季晏大声叫着,她粗鲁的扯下眼睛上的黑布。
“啊——”她立刻放声大叫了出来,在她眼前少说也有三、四十条的眼镜蛇。
只见面前的眼镜蛇撑起身体,向看见敌人一般对着她吐出舌信,将她团团围住,令她一动也不敢动。
“我们走。”他头也不回的叫蚁天和雨馨一起走。
“真的要放她在这?”蚁天不确定的问。
仇纪梵瞪了蚁天一眼,明白的告诉他不准再为他说情。
他放慢脚步,只希望在他未走远之前,能听见季晏的求救声,只要她一开口,他一定马上带她离开蛇窟,但是,越离蛇窟越远,他的心越往下沉,当他走回木屋,还是听不见季晏的求救声。
他失望、难过得不知如何是好,他还是等不到她的求救声,但是,他又不能就这样带她离开蛇窟。
雨馨看了也不敢开口说话,怕她也会像季晏一样,被丢进蛇窟。
仇纪梵知道他辛苦栽培出来的蛇是不会对季晏有所行动的,除非他对它们下命令,不然它们是不可能动她一根寒毛的。
但是在季晏的心理可不这样认为,她不知道这群蛇会不会将她咬得尸骨无存,还是让她中毒身亡,她只能眼睁睁的盯着眼前的蛇,害怕得眼泪像瀑布般的直涌而下。
季晏告诉自己,不能开口,如果一开口,她就再也没有勇气说要离开他。
天空突然由晴空万里转成乌云密怖,接着下起绵绵细雨,一群蛇为了躲雨,纷纷往季晏哟身体移去,有的还爬上她的身体。
季晏原本僵硬的身体变得更硬,脸上白得无一点血丝。
当仇纪梵跟蚁天两个去到蛇窟看看季晏时,她他看到季晏苍白的脸,心痛了一下。他不说一句话,慢慢的走进蛇窟,那群蛇一见他走进来,纷纷从季蛇的身上离开,像逃难似的统统都躲在角落。
纪梵看见这种情形,打从心里感激他的父亲,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事实上,他怨恨他的父亲仇天。从小他的父亲为了要让他继承事业。不断的将他丢在令人看了会害怕的蛇窟,不在乎他还是一个未懂事的小孩,让蛇一次又一次的在他身上种下一颗颗的牙痕,让他一次又一次的中毒,在他生命垂危时,他的父亲才帮他解毒,只为了让他的身体练成能够抵抗险境。
记得在他十岁那年,他狠狠的将想要咬伤他的毒蛇抓起来,将它们一一分尸,在他跟毒蛇搏斗时也被毒蛇咬伤,在他中毒昏睡前,居然听见他父亲仇天大笑着说:“太好了!这才是我的儿子。”
在那件事之后,毒蛇都怕他,才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他恨他的父亲,是他让他没有快乐的童年,让他过得生不如死。
在他父亲去世时,他仰天大笑,狠心的将他父亲的尸体从棺材里拖出来鞭打,而后,他真的继承他父亲所留下来的事业,继续以贩毒为主。
仇纪梵从蛇窟中抱起脸无血色的季晏,走回小木屋,心疼地吻着她苍白的脸蛋:“对不起!晏。”
只见季晏整个身体不停的颤抖着,仇纪梵的心有如被针刺般疼得要命,“晏,你说话呀!”
季晏举起颤抖的手直捶着他的胸膛,“我恨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对我。”
“对不起,对不起,别恨我,我是被你逼急了,才会失去理智的。”他将她放在床上,抚摸她雪白的脸颊。
即使被他放在柔软的床上,她的身体还是不停的颤抖着,她一直觉得所有的蛇还在身边围绕着、侵袭着她。
他真的很后悔,后悔将她丢在蛇窟,让她饱受折磨。其实,把她丢在那,他也不好受,可是他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打消她离开他的念头。
“走开!别碰我,如果你爱我,就该让我离开。”她尖叫着,拍开他的手。
“别这样!别这样对我,这样我会心痛的。”他将她用力的搂在怀中。
“走开,别碰我!”季晏将他推开,跑了出去。
“晏,你真的不能接受我吗?”他抢先一步挡去她的去路,生气的跑哮着。
轰降一声,巨大的声音在天际响起,原本下着绵绵细雨的天空,突然转成倾盆大雨,让人措手不及,他俩任那雨水淋湿身躯,谁也不肯移动脚步。
仇纪梵愤怒的瞪着她,希望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求求你,让我回台湾好吗?让我走……让我走……”季晏伤心的跪在他脚边哀求着。
他心碎的走回木屋、第一次,他深爱的一个女人相尽各种方法想要离开他,他失望、痛心、愤怒,混乱的思绪几乎使他疯狂,蓦地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枪,对着季晏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