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福晋见状,也忍不住开口责备自己的儿子:“德渲,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额娘以为经过了这么些年你应该想通,冬篱对你、对整个多罗睿家族都有恩,咱们怎么可以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这样的决定对她实在太不公平了。”
“她有恩于我,我纳她为妾,这还不够吗?”德渲冷冷地迸出话来。
“你……”多罗睿郡王气急败坏地瞪视着他,一时之间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指向他。
“阿玛和额娘尽管放心,孩儿虽纳冬篱为妾,可也绝不会亏待她,她这一辈子都会跟在孩儿身边,衣食无虞!”
德渲神态依然冷凝而坚定。
多罗睿郡王骤然颓下身子,缓缓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你若真执意如此,为父的还有什么话好说?连皇上都给了你特权,你爱怎么做便怎么做吧!可你千万得记住,别让冬篱承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或伤害,否则我和你额娘绝饶不了你!”
说完,他和兰福无言地对望了一眼,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顺着德渲。纵然心中对冬篱百般的不舍与愧疚,可皇上既已同意,除非德渲自己改变主意,否则他们也帮不了冬篱!
“不!我不同意!”始终静默着的德安,突然纵声一吼,让众人登时愣住。
德渲眯起眼睇向他,这事没有你置喙的余地!你凭什么反对?“德安霍地抬起头来,眼神狂乱、痛苦地瞅着德渲,沉重地道:“我是没有置喙的余地,可我看着篱儿长大,早已将她视为……”他顿了顿,本想当众宣告他对篱儿的爱意,可一接触到阿玛和额娘担忧、疑惑的眼神,以及德渲冷厉如刀刃的眸光,他终于还是改口 ̄ ̄“我早已将她视同自己的亲妹妹看待,我非常地疼她、爱她,可大哥你……你却宣称只愿纳她为妾!篱儿知道了会有多伤心?我不要她为此难过、悲伤!”
德渲冷笑了一声,“是吗?这真是你心里的话吗?就仅仅只是为了这个理由而反对?”洞悉人的精锐眸光直直地看晕德安不安的眼眸里。
“就只是这样。”德安微微红了脸,狼狈地低下头去。这个理由还不足够吗?
“若真只是这样,那大可放心。”德渲冷冷的地道,“我会让她认清楚事实,接受她未来的身分!”
至此,德渲纳姜冬篱为妾的事底定,再无转图、更改的余地。
德安缓缓地闭上眼,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无声地喃语着:篱儿,安哥哥无能,终究还是帮不了你!
而多罗睿郡王和兰福晋也只能相对无言,暗自在心底叹息着。但愿冬篱那天真的傻丫头,能够傻人有傻福,终有一天能赢得德渲的心和他的爱,那么情况便会大大的不同,也许还能有转园的空间,还能期待一个圆满的结局……
第四章
无星的夜空,月色朦胧,雾霭迷离,多罗睿王府一片静谧清寂。
倏地,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迅捷越过后苑花园,在偌大的宅邸里穿梭,最后来到姜冬篱的房门前。
停驻了半晌,德渲伸手轻轻推开房门,妞发地走进姜冬篱的闺房,迅速来到她的床边。
他回到王府已十来天了,可这十来天里,他却很少见着她。他知道她是刻意躲着他的,每逢用膳时间,她总是借口身体不舒服,让菁儿送饭菜到她房里,为的无非就是要避开他。
偶尔在花园里巧遇,她身边总跟着德安,一见着他,像是见着了穷凶恶极的大坏人,整个人直躲至德安身后,教他气极,却又无可奈何!
这样的情形持续二、三天之后,他开始觉得心情烦闷、躁怒。
他竟思念起她那姣美清妍的丽颜来,真是讽刺呀!原本是他对她充满嫌恶,避之唯恐不及的,现在却反倒是她处处躲着他、避着他。
眼看着德安时时刻刻陪在她身旁,他心里便禁不住升起一股莫名的强烈妒意。
德安对冬篱的爱,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有冬篱那傻丫头自己犹未察觉!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开始有些担忧,他害怕冬篱那丫头若知道德安对她的爱意,会不顾一切投入德安怀里,受见她怕他怕得要死,他猜想,她宁愿选择德安也不愿嫁他做小妾吧!
他在心底打定主意,他纳她为妾的事要加快脚步进行,让她早日成为他的人。虽然他不愿娶她为为妻,可他要她,她注定是他的人!
德渲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凝视着姜冬篱,那宛若清莲的绝美容颜,细腻肌肤和浓密卷翘的眼睫,还有那挺直的鼻梁和小巧的瑰唇……她确实很美,美得出乎他意料之外,超过胤祁所形容的何止千百倍。
因为她刻意的躲避,他只好认夜里探访她的闺房,只有此时他才能恣肆地欣赏她美丽的容颜。她那娇美的脸蛋经常在他脑海里浮现,日夜扰乱着他的心绪,让他一次又一次像个采花贼似的潜进她的香闺里偷看她。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堂堂多罗睿王府的大贝勒,竟做出如此可笑的举动!
这问题他问过自己不下数百次了,而答案似乎早就在他的心里头。或许他是恋上了她的美也恋上了她身上那股娇憨迷人的气质,打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他便已受了蛊惑。
是的,他确实想要她,而且这股想要她的欲望竟热切得他都快压抑不住!
这样的认知令他骤然心惊,但是片刻间,便又被他抛到脑后了。
要了她又如何?她会是他的女人,最多也只是他的小妾!他不可能娶她为妻,好让那个盲眼算命仙得了逞!
思及此,德渲好看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邪佞的笑。
既然冬篱注定是他的女人,他何不尽情享受拥有她的乐趣。这和那算命仙的约定并无抵触,她最终只是他的女人之一,而不是他唯一的妻子!
他缓缓伸出手,拨开她额上的发,唇角不自觉地漾起难得的温柔笑容。
他的手轻轻滑过她微微拧蹙的黛眉、红扑扑的嫩颊,来到她丰润的朱唇,恋恋不舍地摩挲、流连。
忽地,德渲惊觉自己的身子产生了强烈的反应,他竟为了一个他以为被自己深深厌恶的女子而情欲勃发!
像是被火烫到了似的,他赶紧缩回了手,平息自己激狂不已的心跳。
德渲眯起眼,不悦地抿紧唇,心中懊恼不已。他气自己,更气那个沉睡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可人儿。
他到底是着了什么魔,竟有一股将她揉入自己怀里的冲动?看来,他必须尽快让她成为他的,也许当他得到她以后,心底那股因她而起的莫名情潮便会消褪。
正当沉思时,姜冬篱却在这个时候翻了个身,还发出如婴孩似的咕哝声,顿时又吸引住德渲所有的注意力,他难以自制地又望向她。
只见姜冬篱侧身而睡,长发像一疋上等的黑色丝绸,在白色的床褥上披散开来,散发着一股妩媚风情。
他灼热的视线缓缓下移,雪白滑嫩的颈项呈现在他眼前而原本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已滑落至腰际,单薄的内衫衣襟半开,露出她嫩黄色的丝缎肚兜,若隐若现的曼妙胴体,考验着德渲所剩无几的自制力。
可恶!这个可恶的小妖女!
德渲忍不住在心里咒骂着,却又着了魔似的坐上床沿,再一次伸出手碰触姜冬篱,当他的手一摸到她那细腻如丝绸般的肌肤时,心里猛地升起一股令他震颤的快感,手指也情不自禁地微微发抖。
突然,床上的人儿再一次嘤咛出声,接着微微哮起嘴巴,喃喃地语道:“安哥哥,篱儿不要嫁给大哥哥啦……安哥哥,你帮帮篱儿好不好……”
德渲原本藏着浓烈情欲的黑眸,倏地寒芒毕现,刚毅的唇瓣抿紧成一直线。
好个姜冬篱!竟如此不知好歹,他都已经退让一步要纳她为妾,她竟还口口声声说不要,连作梦也要抗拒他,嘴里还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他气极,恨不能狠狠摇醒她,教她看清楚事实,她终究注定要成为他的人,她是逃不了也躲不过的!
此刻,德渲的心里充斥着一股狂乱又猛烈的情潮,思绪纷杂,好像有一把炽烈的情火在他体内熊熊地燃烧着,威胁要焚毁他的理智、他的一切……抑制不住地,他忘了自己的决心,忘了那算命老者的预言,他俯下头,霸气且狂放地攫取她娇嫩甜美的唇。
床上的人儿不自主地微拧秀眉,下意识嘤咛一声,却仍未自睡梦中苏醒。
德渲乘机将舌探入她甜美的檀口里,热切地吻着,初尝她的甜美,竟教他一时无法抽离,只想永无止境地撷取。
他的舌如入无人之境,尝遍姜冬篱的檀口,恣竟地挑逗纠缠她的丁香小舌,一再品尝她馨甜的芬芳气息。
但这样再也无法满足他,德渲的手急切地拨开她的单衣,轻扯下她嫩黄色的肚兜。
霎时雪白滑腻、毫无瑕疵的美丽胴体,呈现在他眼前。
德渲的呼吸登时变得浓浊,双眸像着了火似的精灿炯亮。
睡梦中,姜冬篱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浑身窜起一股陌生的燥热,呼吸有点困骓,她的嘴彷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密密实实地教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而她的身子也变得沉重起来,有一股温热的压力牢牢地抵住她,让她的心跳不由得加速。
“嗯……”她难受地呻吟着,下意识摆动螓首想要让自己清醒过来。
她的眼用力地眨了数下,接着睁开眼睛,望进一双非常熟悉、也教她非常害怕的深邃眼眸。
“啊!”她惊呼一声,怔愕地望着眼前夜夜出现在她梦里的嚣狂男子。
他怎么会在她房里,而且……还趴在她身上?
不会的,这一定又是梦!自从他回府以后,她几乎天天作梦,而且总是梦到他!
她赶紧又闭上眼,告诉自己她还在梦中,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等会儿睁开眼,一切便会恢复正常。于是,她缓缓地再次睁开眼,咦?他还在,那……这并不是梦了。
德渲知道她已经醒了,却仍未自她的唇移开,他才开始品尝她的甜美,尚未得到满足,此刻要他停下来万万不可能!
姜冬篱澄净的双眼正对着他的,里头写满疑惑与错愕,接着她惊觉唇上的压力和他的喘息,霍地瞪大眼瞅着他,使劲地想撇过头去。
“你……”她才发出怀点声音,便又被他强悍的唇堵住,她惊慌地抡起拳头,猛捶德渲的胸膛。
德渲并没此放过她,反而更加深他的吻。她醒了也好,他要教她知道她是属于他的,别妄想逃开他奔向别的男人怀里,纵使那个男人是他的亲兄弟也不行!
他强横地以手攫住她的下颚阻止她逃离,然后尽情地吸吮,直到两人都快无法呼吸,他才稍稍移开双唇,但随即又受不了诱惑似的转而攻击她雪白的颈项……姜冬篱蹙着眉,难受地呻吟着,她心里好怕不懂他为什么要吃她的嘴,又咬她的颈子;她的胸口好闷好胀,她微微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上半身竟完全赤裸着,而他的大手正覆着她的……她的那里……纵使她再天真也知道一个女子儿家不能随便和他人赤裸相见,更何况还让人碰她的身体!
“你……你放开我好不好?”她可怜兮兮地恳求道,她急得泪水快要逼出眼眶,声音也微微哽咽着。
德渲根本充耳不闻,他已完全陷入她柔软肌肤的迷咒里,唇舌游移至她愤起的柔软酥胸,饥渴地舔着。
姜冬篱又急又怕,再也忍不住眼眶里的泪水开始轻声啜泣起来。
她嘤嘤的抽泣声终天引起德渲的注意,他缓缓抬起头来,不悦地望向她,却在看见泪水滑落的双颊时,他的惦有些慌了。
“别哭了!”他皱着眉说道,以粗鲁的语气掩饰自己的心慌。
姜冬篱赶紧咬住双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她怕他,尤其怕他生气时的模样,可他仍压在自己身上,压得她几乎不能呼吸,她想要开口告诉他,却只能不断在喘息,嘴巴开开合合了好半晌,仍发不出声音。
德渲蹙眉望着她无声滑落的泪,楚楚可怜的委屈神情,他心里竟升起一股怜惜和不舍之情。不舍?怜惜?
他对她怎会有这些情绪?肯定是弄错了,不要说她,他对任何女人都一样,从无怜惜。
“你想说什么?”他没好气地道,却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为她拭去泪水。
姜冬篱喘了一口气,可怜兮兮地道:“你……你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德渲邪气地咧嘴一笑,缓缓抬起身体,顺便一把搂起她,让她偎靠在他怀里。
“啊!”姜冬篱惊呼一声,随即拉起被褪至腰部的单衣遮覆自己赤裸的胸。
“你……你怎么可以偷偷跑进我的房间?”她偷觎了他一眼,怯怯进说着:“额娘说……男女授受不亲,你不可以……不可以对我这个样子的!”
德渲只是嗤笑了一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他。
“男女授受不亲?哼!那你和德安成天亲亲密密地走在一起,又是牵手、又是掐脸的,又该怎么说?”他沉着脸不悦地质问道。
姜冬篱微蹙秀眉认真地回道:“那……那不一样的,安哥哥是篱儿的哥哥,我们好比兄妹呀!可你不同……你……”说到后来,她支支吾吾的,最后干脆垂下眼睑,不敢再看他一眼。
“说下去!”德渲寒着声冷冷地命令。“我哪里不同了?为什么德安碰得了你,我就碰不得?”
哼!他可是她未来的夫婿,她即将是他的,除了他,还有谁比他更有资格碰她?她竟然连这一点都还没搞清楚!
“我……”姜冬篱害怕地咬了咬唇瓣,以细若蚊钠的声音怯怯地回道:“我和你不熟,你对篱儿来说……仍是个陌生人!”
“陌生人?”德渲挑高浓眉,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这你可就大错特错了,再过不久,我和你之间即将变得亲密得不得了,你是我的,你的身子也只有我能碰,我们之间绝不会是陌生人的关系!”
他的话语隐隐带着一股嚣邪之气,瞳眸闪着诡异的幽光直直凝在她身上,浑身散发出狂悍霸道的气息,姜冬篱怔怔地望着他,在心里发出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他这个样子好吓人呀!
“我……我可不可以不要嫁给你啊?”她皱着眉、苦着脸问道。
她知道自己小时候和他成过亲,长大后便得真的嫁给他,当他的妻子,这些额娘都有跟她提起过,只不过……她就是怕他呀!
从以前到现在,他对她的态度仍让她深感恐惧,这么多年不曾再见到他,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必嫁给他了,谁知道……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