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均仇站起来,缓步移向后院的小房间。
聂莹莹的出现的确是个意外,他没想到他千方百计要找的仇人竟然有个女儿。但她的出现更能让他狠狠地打击聂华天,况且她和得出乎他意料的美,这算是整件事中唯一的好处吧。
他回他加快脚步走人后院,准备品尝复仇的滋味。
踏人房间内,沈均仇一眼就见到聂莹莹蜷缩在一角。
她居然睡着了!他原本期待看到她的尖叫示饶,可是她竟在这里睡着了。他悄悄地走近她,发现她的眼角还挂着泪水,这梨花带泪的娇颜让他几乎不忍去摧残。顿时,他竟然希望她不是聂莹莹,不是聂雄天的女儿!
但是沈家二十五条从事孤血债却无时无刻的提醒他,她正是仇人的女儿。
沈均仇粗鲁的摇晃她,她嘤咛几声便又沉沉睡去,他再次猛力摇醒她。
睡意正浓的聂莹莹努力举起疲惫的右手,想要赶走那个不断妨碍她睡眠的东西。
“你该醒来了。”
这个声音立时赶走她所有的睡意,她睁开眼睛,沈均仇的脸近在咫尺。
“啊!”她惊叫一声,直觉反应是逃,可是他的双手已定定地将她锁在胸前。
“想逃?你都已经在我的手掌心了,还想要逃到哪里去?”冷硬的语调中不带一丝情感。
“放……放开我!”她声音破碎的命令。
他完全没听进她的话,兀自抱起她走向床边,然后毫不怜惜地将她扔到床上,开始脱掉外袍。
这时,聂莹莹终于明白他要做什么,她不顾一切地想要跳下床,可是他的动作比她更快,他一伸手自背后捉住她的衣领,用力一扯,她的衣服从颈项被撕裂至腰际,露出雪白的背脊。
“这倒好,省了脱衣服的麻烦。”他眼睛的颜色变得更加漆黑,里面写着明显的欲望。今晚,他是决计不会放过她的。
她的恐惧升到最高点,全身抖得有如秋风中的枯叶,她终于忍不住的呜咽起来。
无视于她的惊慌与颤抖,沈均仇将她推倒在身下,一只手抚上她的肩头。
“古形容女人肤若凝脂,摸起来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下流!”她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两个字。若不是自小接受的礼节教养过于根深抵固,她会啐他一口口水。
望着她的樱唇,他忍不住品尝的冲动,低头吻了下去。
“啊!”
沈均仇低吼一声,抚摸刺痛的唇,一滴殷红的血流下。没想到她竟敢咬他!
“你再碰我一下,我会杀了你!”她的眼神不再是害怕,取而代之的是熊熊怒火。
“女人!最好收起你的尖牙利嘴,别逼我打你。”他威胁地眯起眼,口气冷硬而危险。
“反正你已经做过了,还怕什么?你打死我好了,至少我可以保有清白!”怕到极点,她开始反击,唯有这样她才能继续保持清醒。
沈均均仇没想到在她如此柔弱的外表下,竟藏有如此强烈的性格,他以为她会像一般的女人一样,碰到这种事就昏厥过去,不料她竟然还敢威胁他!
“你在向我挑恤吗?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改变你今晚的命运。你既是聂雄天的女儿,就该为他的罪过受苦!”
“我爹?如果我爹曾对你做过什么,那是你罪有应得!”聂莹莹不惧地反驳。
他暴怒的上神仿佛想杀了她。半晌,他脱掉最后一件里衣,露出赤裸的胸膛。
一道暗红色丑陋的疤痕自他的左肩向右斜至腰际,她惊呼一声。
他笑了。
“可怕吗?这就是你亲爹爹的杰作,在我八岁的时候,他亲手送给我的。可惜的是,我没死。”
聂莹莹惊讶地看着他,努力消化他话中的意义。“骗人,我爹绝对不会杀人的!”
她虽然相信爹爹不会杀人,但是那道疤痕却张牙舞爪地呈现在她眼前,好像在控诉一段血腥的往事。
“我根本不在乎你信不信,我只要让他知道,当初他对我娘做的事,今天将会完完全全报应在他唯一的女儿身上。”
当上的景象一幕幕在他脑海重现,仇恨凌驾一切,他的双眼闪现野兽般的狂暴。
他扯掉她身上仅剩的亵衣,无视她全力的挣扎,将她紧紧地禁锢在身下。
殷切复仇的渴望使得今夜的他宛如一只野兽,残忍地折断手中的猎物。
最后,她终于放弃了。她再也没有半分气力对抗任何即将发生的事,只能祈求上苍让一切尽快结束,顺便一起带走好吧!
风轻轻地吹起,秋的夜是如此沁凉……
☆☆☆
结束了!
晃缓缓地照进房内,聂莹莹两眼无神的看着上方。她以为自己会死,显然老天爷没有听见她的祈祷,痛楚与羞辱同时折磨着她的肉体和精神。
泪水无声地自双眼中淌出,她不想阻止,也无力阻止,只是静静期待,或许等一会儿醒来她就会发现,这只是一场恶梦。
沈均仇起峰着衣,眼光不经意的飘向床上静默不语的聂莹莹。
她脸上写满绝望,晶莹的泪水令人心痛,她本该是个让人捧在手心中怜惜的人儿啊!
他又告诉自己,她是聂雄天的女儿,他一点都不在乎她,而他所做的是她身为聂家体制改革应得的报应。
然而,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坐回订边,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滴。“别哭了,眼泪换不回你失去的东西。”
“不要碰我!”她倏地坐起身,拉住破碎的衣服,瑟缩地退到床角。
看见她紧紧捉住已被撕毁的衣服想要遮掩自己,他站起来拿出一件外衫扔到她身上。
“穿上它吧。”
“贼!你这个贼!”聂莹莹声嘶力竭地喊道。她不知道一个人还能遭受怎样的侮辱,不承受怎样的不堪,如果她手上有一把刀,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或者杀了自己。
沈均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别再到前面去,除非你想遭到和那两两个女人一样的下场。”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她终于完全崩溃,不能自己的放声哭泣。
聂莹莹睁开双眼,脸庞上犹有未干的泪痕。
周遭是如此寂静,她不晓得自己到底哭了多久,昏昏沉沉之中,好像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她开始注意起四周的动静,除了林中几声鸟呜,没有任何声响,她几乎要以为她被单独的留在这里了。
不得已穿上沈均仇留下的衣服,聂莹莹挣扎着下床,可是身上的疼痛却让她的双脚无法支撑,不慎跌倒在地。
“你没事吧?”
一个稚气的声音自她冰顶响起,她抬起头,是个十二、三岁的男孩,一张早熟的脸挂满担忧。
她努力撑起自己坐回床上,摇了摇头。
“太好了,不然我就惨了。”男孩吁了一口气,这里有几个饼,你快吃吧!”
“我不吃你们的东西,你拿走!”她鄙夷的转过头。
“这可是大当家吩咐我拿来给你吃的,你不吃,我会挨骂的。”这个孩子居然着急起来,他似乎很惧怕那个“大当家”。聂莹莹看着他,然后从他手中拿起一个饼。
“好吧!我就吃一个,这样你就不用挨骂了,是吧?”这孩子没必要为她的不吃东西而挨骂。
小七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蹲下来,专注的看着她吃。
“姊姊,你好美。”
“什么?”她不敢置信的盯着他。
“姊姊,你真好看!好像画里头的仙子似的。别说二当家他们捉回来的女人比不上你,依我看,就连来仙阁的燕楼姑娘都不及你好看,难怪大当家要捉你回来。”
“谁是你的大当家?”她不情愿的想起那个该睛十八层地狱的恶鬼。
“你不知道?就是昨天把你带回来的人啊!”小七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好像所有的人都该认得他的大当家才对。
“你能告诉我,你们大当家和其他人到哪去了吗?”
“他们自然是出去了。可是你别想乘机逃走,我会牢牢看住你的。”小七的表情多了一分戒备。
“那么,你可以给我准备一桶水吗?我想沐浴。”
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的清洗一番,她觉得自己好脏,恨不得能立刻用水洗去昨夜沈均仇沾染在她身上的味道。
“沐浴?你是说洗澡呀!” 小七抓抓头,有些不可思议。“咱们很少洗澡的,如果要洗,就像大当家到溪边或是围治外的那个池子里洗澡。”
聂莹莹看了一眼外边的池子,秋天的风带点微微的凉意,池水肯定是冰凉的,况且又是在户外毫无遮掩的地方……可是,她顾不了这许多。
“那我可以去那个池子里清洗吧?”
“你一点臭味都没有,还香香的呢。”小七的鼻子凑近她。
“我脏了!也许一辈子都洗不干净了。” 昨夜不堪的记忆浮现在她的脑海,泪水又重新凝聚在眼底。
“我真不懂,人为什么要洗澡?二当家他们也没洗。”他总是到了别人都无法忍受的时候,才硬着头皮、心不甘情不愿的跑去洗澡,所以他很难想像为什么有人能忍受洗澡这种酷刑。
“我真的很想清洗一下。”豆大的汪珠滴了下来。
“这……”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心软。“那好吧!可是你得答应我不逃跑,也不可以和别人说。”
“好。
于是,小七小心翼翼地领着她走到池边。
“你快去洗吧!我在这儿守着,免得他们回来看见了,我一定会被打死的。”
聂莹莹点点头,穿着衣服缓缓走人池子里。水如同她想像的冰冷,她咬着牙将全身浸人池水中,解开发髻,让乌黑的青丝披泄而下。她搓揉着发痛的身躯,疯狂的想要洗净一切他所留下的痕迹。
她的泪水止不住的奔流,迷茫的眼空茫的望向天空。天蓝得教人心碎,而她却已经没有未来了。
第二章
远远地,沈均仇看见一个从天上偷偷溜下凡尘的仙女站立在池水中,他静悄悄地走过去,仿佛只要喘一口气,池里的仙女就会消失似的。”
“大……大当家,我……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小七看见他简直是吓傻了,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
“这是怎么回事?”问话的同时,沈均仇的眼睛依旧注视着池子里的人儿。
“她……是她说要清洗,所以我……我就让她到池子去。她说她不会逃跑的。她只是要洗个澡,而且我……”看到大当家严肃的脸,小七更是语无伦次。
沈均仇挥了挥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你先是吧!去准备一些晚上吃的东西。”
小七满怀感激的点点头,一溜烟的就听得不见人影。
沈均仇走到池边的一棵树旁旁坐下,好整以暇的欣赏眼前赏心说目的景象。
浸湿的外衫紧贴在她的皮肤上,使得她的身材若隐若现。对于一个北方女人来说,她似乎太纤细了些,而她清灵的容貌也是北方姑娘少有的。
他突然想起杜燕楼,满州的花魁女。
他并不是个纵欲的男人,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到县城里颇富盛名的来仙阁。就是在那时,他遇见了杜燕楼。
杜燕楼生得娇媚艳丽,似牡丹般令人神迷,连远在京城的王公亲贵也不远千里而来,只为一睹住人芳容。
以她的名气,交往的对象不是贝勒王爷之流,也是名商富贾,而心高气做的她却独钟他这个没没无闻的盗匪,其原因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他忍不住的将她们做比较,如果说杜燕楼是牡丹,那么眼前的聂莹莹一朵不染纤尘的出水芙蓉。
思及昨夜,沈均仇突然厌恶起自己,因为他分不清自己纯粹是为了报复聂雄天而侵犯聂莹莹,还是他竟对一个该死的聂家人起了不该有的欲念。更糟的是,他居然开始后悔自己夺走她的清白。
他忿忿的拾起一颗石子扔出去,却正好落人池中。
石子落人水池溅起点点水花,惊吓了沐浴中的聂莹莹,转过身,她的目光刚好对上他的。认出是沈均仇,她开始害怕的向后退,不料一只脚在水中踩空,她整个人跌人水里,不诸水性的她惊慌的挣扎,最后终于没人水中。
就在她没人水中的那一刻,沈均仇毫不犹豫的跃入水池,拦腰抱住已然昏迷的她。
她想死吗?不,他不会让她这么轻易死去!
将她带回后院的小房间后,他脱去她身上湿漉漉的衣裳,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然后在房里生起一盆火。
“冷,我好冷。”
听见她的梦吃,他脱下自己的外袍罩在她身上,交坐在床上将她搂抱在怀里,将自己的体温传给她。
他们是如此的贴近,她身上的香气就在他鼻间飘荡,他缓缓地凑向她的脸颊,此刻他忘记了一切,只想品尝怀中令人销魂的佳人。
“爹!救我,爹爹!”她不安的叫唤让他清楚地意识到现实的状况——她是聂雄天的女儿!
沈均仇低咒一声,粗鲁的推开她,让她倏地清醒。
“你……”聂莹莹惊讶的望着身旁的男人。她不是溺水了吗?怎么会在这儿?而且身上的衣服是……换过的。
“用不着瞪我,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做。”沈均仇扯动嘴角嘲弄道。
然而她还是倒退到床角,紧紧的抱住自己,眼中写满恐惧。
“害怕了?我不会再碰你的,我嫌脏!”唇边挂着轻蔑的微笑,他就是要羞辱她。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这样对我?又为什么要救我?” 她颤抖地问。
“因为我要你为你爹的所作所为受苦,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去的。
“我爹的所作所为?我爹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他?”
见她露出疑惑的表情,沈均仇知道她对当年的事一无所知。这也难怪,那件事发生时她尚未出生,聂雄天当然也不余诉她过去的事。
“只消问问你爹,他今天的财富是用什么卑劣的手段得来的,你就会知道,就算我今天杀了你,也难了这场血海深仇。”
“我不懂,会有什么事能让你这么恨之人骨?”
沈均仇不悦的别开脸,明白的告诉她,他无意回答她的问题。
静默充斥在这个小小的空间,只有火焰燃烧着柴薪的僻啪声在空气中回响。
“大……大当家,我把晚饭送来了。”小七在门外嗫嚅地说着。其实他已经在门外犹豫很久了,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开口。
“送进来吧!”
听见沈均仇的声音充满不耐,向来敬畏他的小七匆匆放下晚饭,不敢多看一眼,马上就离开房间。
所谓的晚饭也不过是几个馒头和几块肉片,沈均仇拿起一个馒头,丢给聂莹莹。
“吃吧!”说完,他便自顾自的吃起来,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聂莹莹拿馒头,静静的看着他吃东西,此时的他似乎是无害的。
这是她第一次仔细端详这个无恶不做的盗贼。她无奈的发现,要不是他对她做了那些卑鄙下流的事,她会承认他是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