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儿!”凌清快速地潜入水里,将她捞起。
“咳……咳……咳……”她狼狈的紧攀著他强壮的身躯,不停地剧咳著,一头及腰 的乌丝凌清乱地覆盖住她红的小脸。
“我吓到你了?”凌清抚开她脸上的乱发,有些自责地说。
“别放开我……咳……”夏彦紧抱著他,生怕再一次落水。
察觉她柔软的身躯正密切地贴紧自己,凌清猛地倒抽了口气。“彦儿……”他嗓音 浑浊的低吟,眼光两公尺外漂浮的白巾吸引。
夏彦顺了顺气息,惊魂甫定地抬头看他。“你怎么这样吓我嘛!”她轻声埋怨凌清 俯首盯著她,半晌不说句话。
夏彦顺著他的眼光往下看。“不可以!”她倏地抬手遮住他灼热目光紧盯的部位。
原来,她身上的白巾早在刚才挣扎时滑落,不知漂去哪儿了。
此刻,她正一丝不挂的与他相拥。
凌清看著她赤裸的娇躯,黑眸里燃烧著情欲的火焰,他的长指轻轻地勾勒著她红滟 的润唇,慢慢地低下头来吻住她。
“嗯……”夏彦下意识地想张口呼吸,凌清则乘隙而入、灼热的舌滑人她的口中, 激狂地纠缠著她的香舌,他愈吻愈深,直到两人急需空气才离开她的唇。夏彦虚软地瘫 在他怀里直喘气。
凌清顺著她颈部美好的线条啜吻而下,细碎的吻一路落在她的肌肤上,最后衔住她 丰盈顶峰的粉红色蓓蕾。
“啊……”夏彦紧闭著双眼,无助的发出低吟,娇弱的身子随著他的动作而颤抖。
凌清横抱著她往一旁的大平台走去,他将夏彦轻轻地放在平台上,俯身在她修长的 双腿间,爱怜地吻住她。
“啊……好痛……”随著一抹殷红在水面晕开,夏彦痛叫出声。
凌清定住不动,爱怜地吻去她的泪。“对不起……彦儿……很疼吗?”
“嗯……”他的撩拨减低了她体内不适的痛感,取而代之的是阵阵麻热,让她难耐 地低吟。
“彦儿……”凌清试探性的律动起来。
“啊……”难以言喻的快感自她下腹燃开,逼得她娇喘连连。
“可以吗?彦儿……”凌清咬牙询问,她是那么的娇弱,他实在怕弄伤她。
夏彦睁开垦眸,隔著氤氲的水气看著满头汗的他,她主动的拉下他、柔柔的吻著他 的唇。“……爱我!”
闻言,凌清抱起她的纤腰,全然放纵自己的欲望。
震撼、快乐同时在夏彦体内燃爆,她大胆地将长腿缠在他腰间,享受著初次结合的 欢愉。
夜深雾浓,袅袅的水气中,存爱侣间原始的喘息。
☆☆☆
夏彦坐在和式房里的榻榻米上插著花,凌清还在睡觉,她一早醒来便发现这把李妈 妈放在大门口的花卉,取来花器她边看新闻边插著花。
“……知名企业凌清氏集团,股价暴涨……每股攀升至……”电视机里来的消息令 夏彦睁大双眸,呆楞地停下手上的动作。
怎么会呢?凌清莫名的失踪,对凌清氏的冲击应该不是这样呀!但新闻报导的各项 消息显示著凌清氏的运作是如此的正常、顺利,仿佛凌清不曾消失似的……“为什么? ”夏彦咬唇低喃,不自觉地握紧手中的剑山,完全没察觉到柔细的手心已渗流出血水。
“你在干什么?”凌清惊慌的嗓音霎时响起。
夏彦飞快地关掉电视,不想让他发现她在“关心”凌氏的消息。“没……没有啊! ”
凌清急忙移至她身旁,抓起她的手。”你在练铁掌神功吗?”他不悦地责骂。
夏彦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啊!”她倏地放开手中的剑山,只见手心已一片血红。
“该死的!”凌清低咒,迅速掏出手帕缠住她的手。“走!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这伤口很浅。我自己上药就好……”夏彦看著他焦急心疼的神情,内心 涌起一阵甜蜜。
凌清见她受了伤还柔柔地笑说不要紧的话,突然生气地说:“你到底在想什么?流 了这么多血还说这种话。走!我带你去医院,最近的医院在哪儿?”拉起她,便要往外 走。
“不用了!我真的不要紧!再说,我们今天不是要去‘清境农场’吗?别让我坏了 行程……”夏彦紧拉住他的手臂。
凌清回头看著她手中已染红的手帕,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医药箱在哪儿?以后不 准你再插花!”又是一个温柔中带著霸道的命令。
夏彦看著凌清取来医药箱,细心、轻柔地替她处理手上的伤。她不禁了眼眶,唇边 带抹甜甜的笑容,满足地感受著他的柔情蜜。
第三章
到“清境农场”的一路上,夏彦脑海里,不断盘旋著在电视上看到的消息。
凌氏并没有发布总经理失踪的新闻,而且还照常运作,照理来说掌有凌氏实权的凌 清一消失,凌氏应该会大乱的,莫非是那个要她下药的“陌生男子”……“清!前面停 车一下,我想买份报纸。”夏彦看著前方的一处小摊贩说。
“买报纸?”凌清皱眉。他不是没发觉她的心不在焉,只是他想看看到底她的不专 心所为何事。
他依言将车靠边停下,看著她下车买了三、四份报纸后,不发一语的继续开车上路 。
夏彦买来报纸后,便开始翻找关于凌氏的新闻,几乎忘了身旁开车的凌清。
凌清将她的一举一动全纳入眼里,隐忍著欲爆发的怒气。“你到底在看什么报导? ”
夏彦一回神,像是赫然发现他在身旁似的,心虚地将报纸塞往后座。“没……没什 么!只是些影剧八卦。”
“是吗?”凌清一个紧急煞车,回身拿过报纸——每一则新闻都有“凌氏”两个粗 体黑字。他揉烂报纸,迅速地回转车头。
“……”夏彦见他黑著脸、冷著眼,怯怯地叫他。
凌清不发一语,猛踩油门。车外景物咻咻地飞过,车子往“清境农场”的相反方向 而行。
“我们不是要去……”“不去了!”凌清冷声道。“是我太异想天开了,以为出来 走走对我们是好的,结果呢?结果你仍是放不下‘凌氏’!”
“我没有……”夏彦睁大双眸猛摇著头。“没有?那为什么还注意报上‘凌氏’的 消息?我不想逼你得马上接受这个‘失忆的我’,所以才建议出来旅行,可你呢?到头 来你关心的仍是‘凌氏’!”凌清气愤地捶打了下方向盘。
“你误会了!我不是关心‘凌氏’,我是……”夏彦苦于有口难“够了!事实都摆 在眼前了,不是吗?我真不明白昨夜那个在我怀里的温柔女人是你,还是今天这个只关 心凌氏消息的人是你?”凌清挫败地低吼。对于她若即若离的心,凌情感到十分的不安 与惶恐。
夏彦默默地掉著泪。她并不想惹他不快,只是打从她”下药”的那刻起,很多事她 便无法言明。她无法告诉他:她看凌氏的新闻是为了他;无法告诉他:他的处境有多危 险……她只能守著他、不让他出事。
听见身旁传来微弱的啜位声,让凌清更加烦躁地加快车速。
当晚,他们便草草结束行程,带著阴郁的心情返回台北。
☆☆☆
从谷关回来已过了三个多札拜,越来越低的气温显示著严冬的到来。
凌清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黑眸深沉地看著庭院里的夏彦。
他多久没和她说话了?二十几天了吧!自从上次因为“凌氏”和她吵架后,他们便 冷战至今。对于她的嘘寒问暖,他总是冷著脸来个相应不理。
“该死的!这么冷的天气,她在那儿搞什么?”凌清看著她将手泡在水桶里,不禁 蹙眉低咒。
好半晌,她又拿起大剪刀剪修起一旁的矮树。
凌清看著她心不在焉毫无章法的乱剪,眉头愈锁愈紧直到她把自己的手当成树枝剪 下去时,凌清终于忍不住地冲了出去。
她在左手食指上剪出了个洞,伤口虽不严重,却血流如注。
“怎么老是那么不小心!”凌清将她安置在壁炉前的沙发上,转身取来医药箱。
“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夏彦不理会仍流著血的指头,哀怨地说。
凌清坐在她身旁,拉过她受伤的手。“我说过不准你再插花!”
“那不是花。”夏彦淡淡地说,看著他细心地处理手上的伤。
“总之都一样!永远别再碰那些危险的东西。”凌清霸道的命令著。
“永远?”夏彦低喃,不敢相信他竟用了这个字眼。“你会不会再一次不理我?”
凌清望进她水气丰沛的明眸。“不会了!”他心疼地执起她受伤的手亲吻。
“我要你知道……我并没有放不下‘凌氏’,无论我……做了什么事都是为了…… 你……”
“别说了!”凌清截断她的话,不想再重提不愉快的事。
“不……清!你听我说,我爱你……真的……”
“够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凌清再次打断她的话,轻轻吻了下她的唇。“彦 儿!你听著,我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出走继承人’,甚至还失去了记忆,不管是身份 或事业,我势必得从头适应、从头开始,这样的我需要有人可依赖,而你是我想绑在身 边依赖一辈子的人,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觉得踏实……所以……我要你嫁给我……好吗 ?
嫁给我……”
“清……”夏彦愕然地看著他。恍若他说了个天大的笑话似的。
“我知道,我这么做有点自私,但唯有让你成为我名副其实的妻子,我才能安心!
失忆所产生的后遗症,不仅是不服药时的头疼而已,我随时都担心你会离我而去, 害怕一早醒来你已不在我的身旁……我希望我们的关系是牢不可分的,我可以真正的拥 有你!”凌清毫不保留地出内心的不安。
夏彦不言不语地落著泪。“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点都不知道……”夏彦泣不 成声喃喃他说。原来他的内心是那么的痛苦、不安,她却一点都没发觉!
“别说对不起。我要你的答覆,嫁给我,你愿意吗?”凌清轻柔地拭著她的泪,渴 盼的眼神凝著她因照映炉火而红晕的美颜。
“愿意!我愿意!”夏彦伸手紧紧地抱住他,不再迟疑地许下了承诺。
凌清松了口气,圈紧环抱她的双手柔声地说:“明天——我们就下山注册。”
☆☆☆
“凌氏企业集团”的总经理办公室内——“少爷!现在您已经坐上凌清的位子了, 接下来您打算如何对付凌政那老秃鹰?”
细长上扬的眼尾,无情绪起伏的语气,加上一身的黑,让问话的男子显得阴沉。
“当年他怎么对付外公,我便怎么回敬他。我会让他一无所有!”背对著办公桌的 高背皮椅,传来令人不寒而标的男音。
“要‘罗瑟’那边先派人来吗?”男子恭敬地询问。
“嗯!教他们先提合并案。”男人不疾不徐地说。
“少爷!万一老头子发觉……”男子迟疑,毕竟凌政是个狠角色。
“虽然他仍是总裁,但管事的都是凌清,我要凌政在合并案成了后,无条件的把总 裁位子让出来,毕竟……我这张脸是最有用处的!呵……”男人话中带著诡异的狂笑起 来,同样诡异的烟云缓缓自皮椅后飘起。
“少爷!您会要他的命吗?”男子又问。“他的健康状况如风中残烛,等他将总裁 的位子让给我、知道了真相后,死对他而言是必然的结果,我不会让他的血脏了我的手 !”男人冷冷地说。
“这么说……只需要给他一点小刺激……”男子很快地领悟。
“呵……没错!这正是某些疾病可爱的地方,小小的发作便能结束所谓的生命。
呵……”男人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
“彦儿,很抱歉,让你在这样的情况下嫁给我,连场像样的婚礼都没有!”凌清有 些苦闷地说。
他心里明白,自己既然是出走的企业集团继承人,便不适合招摇的举行婚札,否则 一定会惹来更多风波。
“不……”坐在梳妆台前的夏彦闻言,转身搂住他,芙颊轻轻贴于他腹肌上。”只 要可以和你在一起,成为你的妻子,这样就够了!我不在意有没有婚礼的……”她摇著 头,心满意足地说道。
“彦儿……”他缓缓地蹲下,握著她白皙柔嫩的纤指,懊恼他说:“我连个戒指都 来不及为你准备。”他爱怜地亲吻她细长的玉指。
“戒指!”她突然像想起什么,迅速地回身打开一个隐蔽小柜,拿出一只深蓝色绒 面小盒,小心地将它掀开,里头是对红花槭叶形状的戒指。
“这是爹地和妈咪遗留给我的!绿色是红花槭春夏的颜色,红色则是秋冬的颜色。 ”
她柔柔地解释,将镶嵌著绿宝石的白金戒套入他左手无名指上。
“红花槭……”凌清凝视著指上那雕著齿形叶片的绿宝石,它的形状的确是他之前 所见的叶形,只是他见到的是透红的叶片,而非这种光滑的暗绿。
“清……帮我戴上……”夏彦拉过他的右手,将另一只嵌著红宝石的白金戒放在他 的掌心。”这对戒本来就是爹地、妈咪为我准备的婚戒……戴上了它们……我们……”
“就是夫妻了!”凌清接续了她的话,神圣地执起她的左手,将戒指套人她的无名 指,深情地凝视她。“彦儿,我爱你!”
“清……”她看著他真挚地许下爱意,动容地流下泪来。多年来的痴恋,首度得到 了回应……这就够了!即使他止处失忆,但对她而言,只要有他这句话,就算是虚拟的 幸福,她也死而无憾了。
“怎么哭了呢?”凌清拥著她,吻去她的泪水。“别哭了!彦儿,我们要出门了, 嗯!”
“我……好高兴……好高兴……因为你爱我……”她又哭又笑的嘟囔著。
“傻瓜!”凌清低喃著。“别哭了!外面很冷,你要穿暖些!”语气平缓却充满宠 溺与关怀。
“嗯!”她噙著迷人的笑容,甜甜地点头。
办完简单的手续后,夏彦已正式成为凌清的妻子。
成为他的妻子!这一直是多年以来,她梦寐以求的心愿,如今真的实现了,心里的 狂喜是不可言喻的,但除了狂喜外.仍有著浓浓的忧愁爬上心头。
忧的是,凌清爱她、娶她并非出自于”真正”的意愿,而是被下药后产生的“虚假 ”
意识……倘若真如陌生男子所保证,服完四个月的药,凌清就将永远属于她,那她 绝不在在这样虚拟的爱情中过一辈子,反正到头来便无所谓“虚假”还是“真正”…… 但万一凌清回想起过去,而一切的谎言都被戳破时,那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