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入侵她口中,撷取她的芳香甜蜜,另一手则扶著她的後脑,促使她更贴近他。
白晓竹可以感受到他的吻愈来愈火热,她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仅是含羞带怯张唇迎接他的舌。
一阵火热的亲吻下来,岳逸凡强迫自己放开她,他必须这么做,也许待会儿他会诅咒自己,但现在他必须给她时间作选择。
「你要我继续下去吗?晓竹。」他嗄哑地低问。
他不愿见到她事後才後悔,她必须是心甘情愿把自己给他才行。
白晓竹把头靠在他的肩头,不住喘息著,他们的心相贴,所以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得和她一样快。
她不是小孩子,不难想像再这样亲吻下去接踵而来的是什么。
以前她毫无经验,不明白激情是怎么一回事,现在她能体验到,才了解它的神奇魔力。
它使人软弱无力、意乱情迷,一度不想理会随之而来的种种问题。
但她和他的情况毕竟和其他情人不同,他的母亲和她的父亲是夫妻,他们是一家人,如果因一时情不自禁而和对方上床,将来恐怕连见面都觉得尴尬。
为什么他喜欢的不是她呢?
想到这儿,白晓竹心里好难受,眼泪就这么一滴滴滚下脸庞。
「晓竹?」岳逸凡被她的泪水吓了一跳,怎也没想到在这情欲当头,她居然说哭就哭。
他该不会把她吓哭了吧?
「你……我讨厌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喜欢我?到底为什么嘛!」她索性直接哭叫起来。
「谁说我不喜欢你,晓竹,是你一直不肯相信我的心意——」
「我就是不相信,不行吗?」她顶回去。
瞧她这是什么话?岳逸凡暗自苦笑,她自己不肯相信他,却硬要把过错推到他身上,怪他为什么不喜欢她。他又要去找谁申诉,为什么她就是不肯相信他?
「既然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他只能期盼哪一天她的脑袋能开窍了。
又来了,每次她这么质问他,他总会这样回答她,根本提不出可信的凭据,他永远不了解她想要的不过是他可以提出使她相信他的理由罢了。
为此,她噘起红唇,表情全是控诉;而匆匆放开她,一心只想立刻冲冷水澡的岳逸凡,自然是没看见她这含怨的表情。
白晓竹杵在原地,兀自气得半死。
第九章
趁著岳逸凡在中午赶回公司时,白晓竹立刻打电话给玫瑰,让她知道岳逸凡准备留下来的事,以免远在国外的玫瑰为她担心。
而当她提到先前她和岳逸凡之间的对话时,玫瑰立刻义正词严地训了她一顿:
「我实在无法相信你居然会这样回答岳逸凡。晓竹,他都亲口向你表示他喜欢你了,你居然还说你不相信?你是哪根筋不对劲?」
「我只是想要他提出让我相信他的理由,这有什么不对?」白晓竹可觉得很无辜。
「一定非要他提出凭证,你才肯相信他?你这是什么歪理?你怎么不想想他为你所做的?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对你的心意?」
「玫瑰,我不是说过他极有可能是为了报恩吗?更何况他早有喜欢的女孩子。」
「先别说报恩的事,岳逸凡说过他有喜欢的女孩子,而那个人不能是你吗?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玫瑰,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白晓竹觉得奇怪。
以往玫瑰都和她持相同理念及想法,今天她是怎么一回事?
「我会这么想,自然有我的道理。首先是你找不到对方的照片,跟踪也毫无收获;再者昨天我才打电话给他告知你的事,他便大半夜不睡觉赶去看你;这不打紧,最重要的是他亲口向我说,你是他今生的唯一,这样可以证明他对你的心意吧?」
闻言,白晓竹许久未出声,她难以置信地揪住自己的胸口,慢慢消化这令人吃不消的一席话。
这不是真的吧?
若当真是如此,这一阵子她岂不是自找罪受,让自己活得好不快乐?
她努力想找出岳逸凡喜欢的人是谁,而这个人真的会是她吗?
没错!这十多年来,他的确为她做了许多事——
她曾经因顽皮跑去摸小狗的尾巴,是他替她赶走想要攻击她的小狗,却因而被反咬一口。
他也曾经在雷雨交加的夜晚,跑到房里安慰她,从此只要有打雷的夜晚,他便会自动前来安抚她的情绪。
他当然也替她赶走那些在门外站岗的男生,没有一次例外,更从来没有人打得过他,所以久而久之,再也没有人敢上门来。
更有一次她差点被坏人带走,也是他拼了命和对方缠斗,才令坏人见情势不对,立刻逃之夭夭。
这十多年来,有太多太多的例子,是道也道不完,她却完全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何在。
倘若真是为了报恩,他也做得太多了;但若是因为他只是单纯想守护她这个天生迷糊蛋,却老是被她误会他别有用心,那她真是太该死了。
认真说来,她除了会给他制造麻烦,心情不好就使使小姐脾气和他呕气以外,她好像从未真正替他做过一件有助於他的事。现在想来,真令她汗颜。
她……这么差劲,岳逸凡真会喜欢她吗?
「晓竹?晓竹?」玫瑰的声音由彼端一再叫唤著。
「呃?对不起,玫瑰,我在想事情,一时忘记你在线上。」白晓竹回过神,连忙道歉。
「你想什么,想得这么专注?」
「我在想你的话,玫瑰,如果岳逸凡和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他始终不表白?」
「因为就是有个笨蛋自始至终都不肯相信他的心意,还要他提出实据来,你说他的表白有用吗?」玫瑰揶揄地调侃道。
「你不要取笑我,玫瑰,我现在心情乱糟糟!岳逸凡的事,再加上骚扰电话,我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真希望你能来这里陪我。」
「那个电话骚扰事件你就交给岳逸凡处理,你只需搞定你和岳逸凡之间的事就好。」玫瑰提出她的看法。
「你和岳逸凡一样,总是自信满满,却不肯直接告诉我究竟你们有何打算。」白晓竹闷闷地指出。
就是有这两个人在,她才会永远像个不懂世故的女孩,因为天塌下来,自然有人替她顶著。
倘若玫瑰不是女生,她真会怀疑是岳逸凡在和她通电话呢!
她总觉得玫瑰和岳逸凡有某种程度的特质很相似,但一定是她想太多了。
没错!一定是她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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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结束和玫瑰的通话,白晓竹很意外地接到毛文义的来电。
「毛大哥,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她讶问,全然忘记自己给毛文义电话号码的事。
「晓竹,你忘记了吗?前两天是你把号码抄给我,说要替我付洗衣服费用的。」毛文义提醒她。
「啊!对喔!我居然忘记了。毛大哥,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我现在就在公司,我只是抽空打电话给你,问你今天早上怎么没去早餐店帮忙,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是啦!我是因为……」话至此,白晓竹突然心头一震。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但这个念头就这样突兀地从她心里窜起。
但有可能吗?
毛文义看起来不是这种人,而且她不也曾证实毛文义是老实人,他应该不会这么做吧?
这万一只是她的胡思乱想,随便怀疑毛文义,岂不误会大了?
「晓竹?」见她许久未出声,毛文义唤道。
「啊?毛大哥,没、没什么,我只是昨晚没睡好。谢谢你打电话来关心我。」
「不用客气,晓竹,反而是我要向你道声恭喜,恭喜你和总经理要结婚了。」
「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晓竹?」
「喔,谢谢你,到时候一定请毛大哥喝喜酒。」白晓竹不知道岳逸凡在玩什么花样,但她肯定他一定有他的用意,她自然不可能在毛文义面前拆穿他。
「我一定会去。」毛文义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匆匆结束通话。
而白晓竹心中的疑惑,却愈来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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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一回事?岳逸凡。」
在房里等了许久,终於等到他回来,白晓竹却教他脸上伤痕累累、惨不忍睹的样子吓得尖叫出声,泪水立刻夺眶而出。
见他伤成这副模样,她的心整个揪在一起。
「我没事,晓竹。」岳逸凡往後跌坐在沙发上。
「你都被伤成这样子了,还说没事?你说是谁打伤你?」她说著,立刻跑去找医药箱,想为他上药。
然而整个套房都翻遍了,就是没有医药箱这种东西,为此她慌得更是泪水直流。
「怎么办?我找不到医药箱。」她跺著脚,像是热锅上的小蚂蚁跑来跔去,著急地毫无头绪。
「晓竹。」岳逸凡几乎被她这可爱的动作逗笑。
「不行,你不能再坐在这儿,快点跟我去看医生。」她索性跑到他身边,拉著他的手臂。
「别急,晓竹。」
「你叫我如何不急?我不要你有事,我不要你受伤啦!快点跟我走。」她好心疼,他知不知道?
岳逸凡露出微笑,一种温暖袭遍他全身,守候这么久,终於有所获了。
「我没事,你先坐下来,我有——」
「我不想听,除非你先处理你的伤。」她倔强地说。
「这么关心我?嗯?」岳逸凡一把将她拉坐在大腿上,靠近她,气息几近可闻。
白晓竹泛红脸,又羞又气地故意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只坚持道:
「你到底去不去看医生?」
「你看这是什么?」拗不过她,他只好拿出从西药房买回来的医药箱。
「你为什么不早拿出来?」还害她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房里跑来跑去,就为了找医药箱。
他怎么可以这么可恶!
看她这样跑来跑去很好玩吗?
「是谁连话都不想听的?我的大小姐。」岳逸凡糗道。
「你!」白晓竹一时气结,鼓起了腮帮子。
但见他脸上的惨状,她一口火气又降了下来,眼前还是先替他上药为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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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岳逸凡倒抽一口气。
「很痛吗?」白晓竹跟著脸色一白,彷佛痛的人是她。
「本来不痛,但你上药的技巧真的有待改进。」他可以确定自己不该买医药箱回来,让自己当她的白老鼠。
如果不是担心自己太晚回来会令她坐立不安,他会先去处理自己的伤口。
唉!是他失算。
「对不起,我替你吹一吹。」白晓竹连忙圈起嘴唇,在他额上轻轻吹气。
望见她娇艳欲滴的唇瓣就在眼前,岳逸凡自认他不是圣人,更非柳下惠,不可能坐怀不乱,於是——
「再低一点,晓竹。」他指著自己的脸颊。
白晓竹不疑有它,又在他颊上吹送气息,那动作之细腻,表情之温柔,皆令他心旷神怡。
「还有这里。」他接著又指著自己的嘴唇,等著她下个动作。
看著他这暧昧动作,白晓竹顿时明白自己上当了,但见这一幕,她又忍不住想起玫瑰的话。
他喜欢的人是她吧?否则他何以对她做出如此亲密的要求?
就仿若他和她早是一对情人一般,唯有她一人还搞不清楚状况。
而她不想再隐藏自己的心意,她要他知道,她其实好喜欢他,也想要主动吻他。
当然,她不知道该如何采取主动,只好凭直觉用两手揽住他的颈,将他的唇带向自己,一直到两人的唇互相接触时,她才不住细喘一声。
岳逸凡也回她一声低沉的呻吟,两人一起滑落在地板上。
他呼吸的热气对著她的唇,这一吻如火般炙热、狂野,他的舌灵巧地探索、挑逗著她,令她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她颤抖著,让他一双手技巧地解开她上半身的衣服,一直到露出细白的酥胸,她才想到该阻止他。
「岳——」
「叫我逸凡。」都这种时候,她居然还连名带姓叫他?岳逸凡无奈地摇摇头,神情却在看见她裤子有异样时僵住。
「你喜欢我吗?」在最後这关键一刻,她必须弄明白。
「笨蛋,我不只喜欢你,还深爱著你。」重重一叹,岳逸凡重新替她穿好衣服。
他是想要她,迫切地想要占有她那年轻胴体,但看来今天又得作罢,因为有个笨蛋居然没发现她的月事来了。
唉!想来他的运气真的很背,好不容易和她心意相通,居然碰上这种特别日子。
「岳逸凡?」
「叫我逸凡,再连名带姓叫我,我要生气了。」他现在就一肚子火气,她最好别再挑战他的底限。
「你为什么不……」看著自己重新被穿好的上衣,白晓竹表情很纳闷。
既然他深爱著她,他怎会停下亲密的动作,还一副隐忍得十分痛苦的样子?
虽然她这么说有点不害臊,但她又没要他忍得这么辛苦,他何必呢?
「小姐,你当真迟钝到不知道自己的……该死!」用手耙过自己已够凌乱的头发,岳逸凡咒骂出声。
他真的很懊恼自己怎会喜欢上这种天生迷糊蛋,许是上辈子欠她的,唉!他又是一叹。
「什么啦!」白晓竹不解地跺跺脚,接著她的表情呆住,然後胀红脸,以很快的速度冲进浴室。
啊!她不要见人了!
「出来,晓竹。」
「不要。」她不想出去丢人现眼。
真的好丢脸哪!女孩子家的私密居然让他撞个正著,她不想见人了。
「我不会笑你,快出来。」岳逸凡耐著性子,先把她哄出来再说。
「我不要。」说什么她也不出去。
「晓竹,我……我的脸好痛,你快出来。」他只好以苦肉计。
果然他才叫痛,白晓竹马上从浴室里跑出来,见他好端端就站在外面,一点事也没有,她立刻气极败坏,转身又想跑进浴室。
岳逸凡哪能容她再躲进浴室里,伸手便将她揽进怀里,一并搂到床畔,双双坐下。
「你骗人。」她气呼呼地控诉道。
「不骗你,你怎么会肯出来。晓竹,你一点都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受伤吗?」为了让她自在,岳逸凡适时转移话题。
「你是说……我想知道,我当然想知道。」若不是刚才发生那些小插曲,她早就想问了。
「在我走出公司时,被一群小混混围住,所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他耸耸肩,对这莫名其妙的状况有些无奈。
「他们为什么要围殴你?」
这没道理吧?平时可没见他跟谁结过怨,何以会冒出一群不良小混混?
「因为我今天正式向公司职员宣布,我要和你结婚的喜讯,如果我没有猜错,对方是想警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