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糟了,出人命可不是好玩的。」孟广瀛不愿承认自己的心态、想法全变了。
带了简单的行囊,孟广瀛跨上马,策马飞奔,前往寻找桦桦。
「掉进去了。」梁飞自言自语道。
「什么掉进去了?」巴哈克还不清楚。
「孟将军和桦桦小姐的婚姻,一定会有圆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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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样骑著马朝山区前进,沿路不断有奇花异草吸引她,让她暂时忘了孟广瀛给她的困扰。
天上飘下了绵绵细雪,走著走著,桦桦竟然迷路了。
百宝箱中多了几样新的收藏,她的喜悦很快就被担忧打败。但转了好几圈,仍旧转不出新的路。
天色开始转暗,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草草摘了些野果裹腹,桦桦停在原地不敢再前进,等候幸运、等待孟广瀛一行人有人可以发现她。
困在怪石堆中,刺骨的寒风一阵阵贯穿她的神经,远处传来野兽的嚎叫,令桦桦的害怕又多了一层。
「孟广瀛快点来救我吧!」桦桦全身瑟缩,不停地哆嗦,天色越来越暗,她不敢想像自己该如何渡过今晚。
如果孟广瀛在就好了,他虽然对她不怎么满意,但一定不会令她陷入这般窘境。
只怪自己大意气用事,既然孟广瀛愿意妥协,她又何必太不情愿呢。男女两情相悦的肢体接触是很自然的事,更何况他们已有了夫妻之名,何必抗拒成为事实?
如果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让别的女人接收孟广瀛……无法再想下去,孟广瀛是她的,怎么可以让别个女人「享用」呢?
基于这样的念头,桦桦的意志力又提升了几分,她不能坐以待毙,趁著还有几分光线,她要为自己寻一出路。
骑著马儿,桦桦小心翼翼的找寻任何熟悉的景物。
除了陌生,还是陌生,桦桦停在溪边,不能再往前了,天色完全暗了,她生起火,忐忑不安的啜泣。
「孟广瀛,只要你出现,我一定以身相许,爱你一辈子。」桦桦边哭边大喊。
除了风声,没有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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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广瀛很仔细沿著路上隐约的马蹄印搜寻,但纷飞的细雪很快就让他找不著头绪。
天色渐渐地晦暗,气温越来越凛冽,夹杂著寒风,路况更加窒碍难行。
渺无头绪的找,找得他心焦浮躁。他边走边扯开喉咙呼喊她的名字,但除了吓跑些虫兽外,没有任何回应。
附近的山域,他非常熟稔,可是再熟稔也对抗不了恶劣的天气,他很担心在天黑之前还找不到桦桦。
他不担心桦桦饿死,她识花懂草,采野果足以裹腹,但他却担心她迷路,抵挡不了风寒、山上出没的野兽……等,皆有可能是致命的危机。
如果找得到她,孟广瀛发誓再也不整她了,他从来不曾为一个人如此担心过,但桦桦却教他牵肠挂肚。
桦桦虽然蛮横、跋扈,甚至有些不懂礼貌,但无损她的率真与自然,而他向来讨厌做作的女人,尤其她勇于面对挑战的性格,更叫他激赏,和这样的一个女人生活一辈子,应该是件乐趣无穷的挑战吧?
湖边的偶发事件是帖催化剂,让他更心甘情愿地接受她,正想重新和她建立关系,她竟不告而别。
孟广瀛叹口气,今天冒著生命危险,一定得找到她,他不能再忍受为她提心吊胆,只要找到她,他会以最快的方式带她回杭州,成为真正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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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桦瑟缩在火堆前啜泣,她从来不曾如此脆弱过,四周不时出现亮晶晶的目光,不明的兽畜对她虎视眈眈,马儿不时发出嘶叫。
桦桦撒了几把梅花针,解决了几只欲冲上前攻击的兽畜,梅花针所剩无几,不明兽畜却依旧在四周出没。
恐惧袭上了她,她不禁放声大哭。
「桦桦……」犹如天籁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桦桦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此时此刻,她宁愿相信这是真的,她吸一大口气,声音自丹田中发出。「孟广瀛……」希望他听得到她的回应。
孟广瀛仔细聆听,确认方位,藉著极佳的夜视能力,朝著声源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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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桦举目四望,细碎的马蹄声划破黑夜的静谧,她松了一口气,孟广瀛终于找来了。
孟广瀛看到满脸泪痕的桦桦,在微暗的火光中显得非常脆弱,他跳下马,桦桦立刻冲进他的怀抱。
桦桦喜极而泣,哭得更大声了,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你也有脆弱、女性的一面。」孟广瀛觉得被她需要的感觉很好。
「你尽管取笑我,我不会介意。」桦桦的目眶还含著眼泪,定定地看著他。「你的心中一定有我,否则你不会冒著危险来找我--」
「我能弃你于不顾吗?」孟广瀛仍不愿正面承认心中快速萌芽的爱意。
「不管你怎么想,我决定向你投降。」桦桦紧紧抱住他。「这辈子我要学习全心全意的爱你。」
「情绪性的言语,不要随便许诺,或许明天你就改变主意了。」孟广瀛比她理智多了。「这附近有一座猎户的木屋,我们去暂宿一夜,明天我立刻带你回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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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广瀛很庆幸对这附近的环境很熟悉,很快就找到山崖边的木屋。
他熟练地生起火,从行囊中取出干肉、酒,放在屋中的小桌上。
桦桦一踏进木屋中,立刻意识到屋中只有他俩,第一次的独处,她没忘记她在危急中的许诺,孟广瀛救了她,她要以身相许。
孟广瀛不知她的心思,以为她余悸犹存,好心地对她说:「吃饱喝足,我保证你会镇静一些。」
桦桦整个心思都被「以身相许」占据了,紧张得不停地踱来踱去。
孟广瀛以为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没料到她也有歇斯底里的一面。
「瞧你整人的时候,又准又狠,我以为你是个冷静的男人婆,干脆俐落,没想到才落难一天,你就原形毕露。」孟广瀛认为令她冷静的最好方法,就是去招惹她,才会恢复「正常」。
果然她又中计了,双手叉腰。「什么叫原形毕露?我就是我,有哪里不对吗?」
「我不知道你这么胆小、怕死。」孟广瀛喝了一口酒。
「谁说不吃、不喝就是胆小怕死。」桦桦抢下他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难道你就不怕死。」
「不怕死是骗人的,但也得看是怎么死。」孟广瀛又是一副不在乎的嘴脸。「这种天气会冷死人,但和我在一起,保证你活得好好的。」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会报答你。」桦桦深吸了一口气。「你不要再喝了,喝酒会误事,我们还要回杭州。」
孟广瀛把随身携带的一小瓶酒喝光。「这一点点酒醉不倒我。」他不知道除了喝酒他还能做什么?孤男寡女同处一屋,他唯一能想到的事就是赶紧上床做爱做的事,但桦桦不会和他有相同的想法。「你有更好的建议吗?」
「睡觉。」桦桦迳自爬上屋内唯一的一张床。
「可是只有一张床。」孟广瀛心跳突如其来的加速。
「难道你想睡地上?」桦桦掀开盖在身上的兽皮,拍拍身旁的位子,希望他懂她的意思。
孟广瀛脱掉厚重的衣裤,以最快的速度睡在她身边。
整个木屋内弥漫著浓郁的酒香,熏得桦桦昏沉迟钝。
孟广瀛翻来覆去睡不著觉,除了酒精的作用外,她就睡在触手可及之处,一想到池边激情未竟的一幕,令他的小腹阵阵骚动,更加睡不著。
桦桦的心跳得更快了,怎样以身相许呢?为什么他都不采取行动?为了这件事,她已经快要被自己弄得神经错乱了,她决定主动出击。
「爱我。」桦桦把身体靠过去。
孟广瀛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看著她。他巴望和她共效于飞之乐,她给他机会,他竟受宠若惊地不敢相信。
桦桦的脸颊发热,不好意思看他,四肢僵硬,如临大敌。
孟广瀛还是不敢相自己的好运,把手枕在脑下,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明天我们快马加鞭的赶路,很快就会回到沆州。」
桦桦以为他要等到杭州才履行夫妻的义务,不禁怅然若失。他好色成性,怎可能放弃这大好机会,难道她对他真的没有吸引力吗?真是太不给面子了。只好转身背对他。她一转身,孟广瀛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没动,否则她不知会如何「伺候」他。她背向他,也让他紧绷的欲望稍歇,否则他不知能再忍受多久。
天气很冷,火炉因零星的火花,不能带来多少的温暖。孟广瀛的体温一直吸引桦桦。面向墙壁,鼻子吸进的是阵阵寒气,她把身体挪移了几寸,贴靠他身侧。
孟广瀛立刻就发现了,他内心暗自窃喜,暂时按兵不动,待她出征他只要等著接招即可。
奇怪,他为什么没有动静?难道他没发现她靠过去了吗?桦桦把整个人都贴上去,再翻身把脸朝向他。
孟广瀛睁开一眼,以疑惑的眼神看著她。
桦桦很想再度开口求爱,一看到他不为所动的模样,勇气立刻消失无踪,她不自在的说:「太冷了,我发现你这儿很温暖。」
孟广瀛把她搂进怀中,他倒要看看她会如何「勾引」她。
他非常确定她的「企图」,桦桦把腿攀向他粗壮的大腿,膝部碰到了他的男性中心,仍浑然末觉,甚至主动伸手环住他的腰。
「你知道你在玩火吗?」他的嘴唇紧抿,表情紧绷。
「不行吗?」桦桦一副挑衅的口吻,身躯紧密契合贴住他。「爱我。」
孟广瀛看著她的脸。「你确定?」
桦桦娇羞的点点头。
孟广瀛以嘴轻啄她,然后以源源不绝的热情吸吮她。
桦桦感觉他的舌头温暖湿滑,一股喜悦的热浪促使她张开嘴,邀请他的热情进入。她的四肢开始发烫,掀起一股对他的渴望。
孟广瀛捧住她的臀部,逼迫她感受他的硬挺、他的需要。
炙热、悸动,桦桦紧张地不敢去想,然而并未阻止他。
「孟……」她的喉咙干得无法说话。
「只要开始,就停不住了,你知道吗?」孟广瀛仍存有一丝的理智。
桦桦全身颤抖,攀附著他,胸部紧绷疼痛。
孟广瀛亲吻她的颈项,脱去她厚重的衣服,他的嘴移到她的肩膀,一连串火热、潮湿的吻,令她四肢软若无骨,血液不停地烧滚。
桦桦从喉咙发出嘤咛声,剥去他的衣服。他知道她的感觉,倾身向前攫住她的唇,一个炙热的吻,封住她的思想,直到她感觉到他缓慢地充满她,在抵达最后阻碍时,他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将舌头深入她的嘴里,灌注烧灼的热情。
桦桦因他进入的疼痛,不由自主地抬高身躯,紧紧地抓住他。
一波波的热浪,在体内形成巨大的漩涡,加热她体内的火焰,当火焰开始幻化成缕缕的火花,四处崩裂,让她品尝到喜悦、甜蜜。
孟广瀛低语:「桦桦亲亲。」他的自制力已达极限,在她体内撒下他的种子。
桦桦感觉自己缓缓从云端下降、飘浮,她踡缩地靠著他,躺在他强壮的臂弯中,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第十一章
孟广瀛不知道睡了多久,屋外一片漆黑,大地依旧笼罩在寂静之中。
桦桦睡得十分香甜。见到她酡红的双颊、玲珑有致的身材,他的下腹又是一阵烧灼,他才刚拥有她,可是还不够,这辈子不可能再爱上别的女人,她已深烙在他的脑中。
孟广瀛不敢再眷恋床上的温暖,旋即下床穿衣,并把她的衣物放在床侧,准备叫醒她。
「起床。」他在她耳?吹气,冻得冰冷的嘴唇,印在她温暖的樱唇上。
桦桦翻身,只抱到一团毛茸茸的兽皮,凛冽的寒风,立刻令她的头脑恢复清醒。
「我们可以走了。」孟广瀛想快些带她回家。
「走!?」桦桦的头有点晕。
「回咱们的家呀!」孟广瀛笑著说:「不折腾你了,我们走最快的一条路回家。」
「原来你是故意的,我正纳闷往杭州的路为何会越走越偏僻哩!」现在桦桦的心有甜蜜,立刻就原谅他了。「起先我也有一肚子的坏要来对付你,现在--」
「扯平了。」孟广瀛在她额上亲了一下。「未来的计画是培养对彼此的爱,携手一辈子。」虽然他生性好色风流,既接受这桩婚姻,他会对她忠心。
他提到「爱」,桦桦好感动,这是她不敢奢求从婚姻中得到的,而今似乎有了美好的远景,叫她怎能不感动。
她从怀中取出一块「武硕帮」的令牌。「送给你,你是我的夫婿,当然可以要求『武硕帮』的支援。这令牌才是真正的定情物。」
「你的靠山给我当定情物,妥当吗?」孟广瀛有点犹豫。「我们早已交换信物了呀!」他把手上的戒指亮给她看。「我一直没有拿下来。」
「我的靠山就是你啊!」桦桦又取出另一块。「大当家有先见之明,给我二块令牌,一块送给你,此后你就是武硕帮的一份子,我喜欢这种祸福与共的感觉。」
孟广瀛欣然接受,把它揣进怀中。「希望我不必用到它,它只单纯是个定情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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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树下只剩下孟广瀛的马,桦桦的马不知何时脱逃了。
桦桦有点难过的说:「跑那儿去了?」她紧紧抱住自己的宝贝箱,还好她一直随身带著,否则她可要心疼死了。
「不知死活的马,这种天气乱跑只有死路一条。」孟广瀛一点也不担心少了一匹马,因为不论共骑或走路,只剩一匹马,有助他和桦桦培养感情。
「要不要在附近找一找?」桦桦不忍心马匹陷入走投无路的困境。
「然后我们也一起迷路,坐以待毙吗?」孟广瀛不会在这种天气下乱逛,太危险了。
「少一匹马,我们怎么办?」桦桦明知故问。
「你骑我走、你走我骑、我们一起骑或我们一起扛著马走。」孟广瀛开玩笑的说。
「这么糟糕的天气,早离开早好,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桦桦把宝贝箱在马背上固定好。「我们一起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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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广瀛和桦桦共骑一乘,一路走走玩玩,感情激进如胶似漆,在愉快的心情中回到杭州。
桦桦一身邋遢脏污,决定先梳洗打扮,再去见公公孟冠法。
梁飞一行人比他们早了几天抵达,桦桦的妆奁更早送达。
才刚踏进绥靖厅,虹舒立刻迎上前,旁若无人的对著孟广瀛又搂又抱。
「孟将军,我好想你哦!」虹舒声音嗲劲十足。
孟广瀛双手高举,又是一副莫可奈何,难以消受的表情。
桦桦脸色难看的问:「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