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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PUB要打烊的时候了,季轩把玩着手上的调酒瓶,他看着方羽翾向他这方向走了过来,忙打招呼,“喂,羽翾,今天我调了一种新产品,要不要试试?”
“才不要,我今天不必借酒浇愁了。”上一回喝了季轩调的酒,喝得神智不清,她可不想再呆一次。“你的酒专门整人用的,天晓得那么一喝又要闹出什么笑话。”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别这样说嘛,好歹上一回给你那个什么凡修的朋友喝了之后,他到现在都羞于见你吧,我替你赶走了一条讨厌的像皮糖,你该谢我才对。”
“这倒是真的。”一想到那晚的事,方羽翾仍觉得好笑。
“他现在没敢缠你了吧?”季轩问。
“他见到我远远地就避开了,当我是臭鼬似的。”真的,打从那天晚上之后,牧凡修就没再找过她,就连在校园中也避她避得远远的。
奇怪!放屁有那么可耻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那一天的“成果”实在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他才是只大臭鼬呢!”季轩又问了一次,“真的不喝?”
“才不哩。”她看了一下表,“我得回去了,改天再聊吧。”
换下工作服来到PUB外等司机,已经十二点十分了,依照往例,她得再等个十来分钟,司机才可能出现。
正低着头打个哈欠时,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然后三个人将她抬了起来,往停在路边的一部小客车走去。
方羽翾咬了一口捂住她嘴巴的人,乘那人松手之际,她张口大喊,“救命!救命!”她的声音引出正在巴台整理东西的季轩。
他快速地冲出PUB,正巧看到方羽翾被抬上车,而后头那个歹徒仍在车外,季轩快速从口袋中摸出两张扑克牌朝后头那歹徒李雄的脚部发去。
“啊——”李雄惨叫了一声,还来不及踩上车就主痛得跌下车在地上打滚,而那部小客车则是迅速地离开现场。
“小小的教训!”季轩从李雄脚上拔下方手发出的两张铁制扑克牌。他已经控制力道了,要不,这家伙后脚跟的两条韧带只怕保不住。
唉!麻烦的事只怕发生了。
“说!是谁派你来的?”季轩心中早就有个底,见李雄死硬着嘴不说,他威胁道:“没关系,你只管看紧你的嘴巴,老子绝对有法子教你招。”
李雄一脸坚决地闭上眼睛,然后说:“要杀要剐随你便。”
“唔,好骨气!不过,待一会儿你见到戢颖时,希望你仍有这骨气。”季轩挑眉。好戏开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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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天是很冷的,但是,穿着皮衣的李雄不该会冷成这个样子,方才就算季轩沉着脸对他,他也不怕,可是眼前这个Min的总裁……他看着一脸山雨欲来的的戢颖不觉地打了个寒颤,牙关不住咯咯地响个不停。
季轩这时却倚在厅内巴洛式内格的石柱上,一脸等着好戏开锣的表情。
“谁指使你那么做的?”戢颖心中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脸上仍是冷着表情,他告诉自己,现在不能乱了方寸。见对方不答,他再问一次,“谁指使你如此做?”他一面问,一面走向李雄。
“我不……啊!”李雄虽怕得要死,嘴巴仍硬,可是回答还没完整时,他已经挨了一拳,门牙顿时断了。
“我再问你一次,答案再相同,我会把你交给冥王门的分堂处理,届时就不是这么好过了。”戢颖的理智告诉他,这家伙不能留在这里由他审问,以他的力道和慌乱的心,早晚会闹出人命。
“冥王门……分……分堂?!”一听到这名字,李雄全身都软了,他们这一回怎么可能惹上冥王门?!
老天!连当今的黑龙头老大都惹不起冥王门,而他们……他们竟然招惹了……眼前这两位不会都是冥王门的大哥或堂主吧?!有可能,虽然两个都英俊潇洒,可是眉宇间的威仪和脸上的肃杀之气都令人不敢久视。
“我……我说……我……”李雄咽了口口水,然后才又说:“指使我……我们那么做的是……是王天颂。”
“果然是那老家伙。”季轩仿佛得到满意答案似地笑着,看了一眼戢颖,“不是叫你小心点?大前天才要你小心老家伙的第二波行动呢!你不是赌他不敢再玩第二次?”季轩心中觉得好笑,“告诉你别跟我赌的嘛!又灰头土脸了。”这家伙真是赌不得。
戢颖的浓眉紧锁在一块,都快倒竖起来了,他一拳打在木制椅把上,如手腕粗的实木被击成了两段。
李雄看那力道不禁吓得心脏差些停止,老天!冥王门的人都是这种武艺高强的人吗?先是用扑克牌飞镖,现在又来个赤拳断木,下一个是不是能飞檐走壁、十八般武世精通?难怪人家说:“宁可惹上黑道人,莫惹冥王门。”
“戢颖,现在你怎么办?”季轩问道。
戢颖把视线调回到李雄身上,“你们打算把羽翾藏在哪里?”他的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疑迸出来的,从他握得泛白的拳头关节可以想象他压住的是何种波涛光涌的怒气。
为了保留几枚牙吃饭,这回李雄再也不敢拿乔了,他一面看着戢颖的拳头,一面抖着说:“我……我们原本要……要把你女……女朋友,捉到王……王天颂那里,但……但是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我被捉到这里而改变地方。”李雄现在已经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了。
“我猜他们不会换地方。”季轩说。“他们捉走羽翾只想给你个下马威,再则是可能要以此威胁你把美商的那笔生意让出,他没必要像绑票的那些歹徒一样,为了安全地拿到赎金而东躲西藏。”
“我想,很快的我们就可以接到他的电话。”戢颖沉着地说。
戢颖说完不到三分钟,电话真的响起,戢颖和季轩对了一眼,由戢颖拿起电话,“喂,果然是你,王天颂。”
“怎样,女朋友不见了的感觉如何啊?”王天颂哈哈大笑,“看不出来,你这小子还挺有眼光的,你马子挺标致的!嘿嘿,真是漂亮,啊哦——”
戢颖听到那轻佻的话不禁一阵锁眉,正要警告王天颂不许碰方羽翾时,忽然听见王天颂一声惨叫。
原来王天颂在和戢颖通话时方羽翾就在一旁,她手脚被缚地绑在一旁,口中还塞了布,当王天颂说电话到一半,轻浮地想拧她一把下巴时,她口中的布在她一番“舌战”之后吐了出来,顺口咬了那老不修一下,正在她要大叫之际,那块布又被塞回她嘴巴。
“你到底想怎么样?”戢颖问道。
王天颂看着被咬上一排整齐牙痕的手指,气冲冲地说:“我要你那笔美商的生意,还要你当着我的面磕三个响头,叫我三声爷爷!”
“如果我不肯呢?”戢颖试探性地问。
“老子就要了你女朋友的命!就算不要她的命,嘿嘿,我这边有那么多男人,大伙儿对她可是挺有兴趣的,想必Min总裁的女人是很与众不同的吧!”王天颂说完高兴地奸笑着。
“你敢!”戢颖气得咬牙切齿。
李雄看到气成这样,心里头开始为他那票兄弟和老大担心了,这回大伙儿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你以为我不敢?”王天颂虽隔着电话仍能感受到对方的怒气,看来他这一回压对宝了,为了这个女人,戢颖能真会把生意让出来。
为了方羽翾,戢颖一直在控制情绪,尽量不说出狠话,怕届时受到伤害的是方羽翾。
深吸了口气,他说:“为了安全起身,我要听听她的声音。”
“你可以听见她的,但是不可以说话。”说着,王天颂向手下使了个眼角,方羽翾口中又被塞回去的布被拿开。
一拿开口的布,方羽翾像是宣泄情绪一般地痛骂,“你们这群土匪、神经病,三更半夜没事把我捉来这里五花大绑,还有你这个老不修,你得小心你的手,下一回再伸过来乱摸,我就把它当即立断!你们……”她还没骂完哩,口中很快地又被塞了一块布。
由于音量太大,戢颖必须把话筒挪远一点,这么一点,客厅中的众人都听得到她的声音。
戢颖一脸无奈地垂着头,季轩则是一脸苦笑,毕竟“肉票”被捉去没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还能这么精神饱满、伶牙俐齿的真是少见!
“怎样,这声音你满意吧!”王天颂说着,心里边嘀咕道:老天,这女人的音量还不是普通的高分贝。
“什么时候你才肯放了她?”戢颖心中有了打算。
“你什么时候想谈谈,我随时候教。”王天颂警告他,“不许带警察,闲杂人等也不许带过来,要不,嘿,咱们就算见了面,你也见不到你女朋友。等咱们事情谈成之后,我立即放人。”
“希望你言而有信。”
“这个自然。”王天颂回答。
结束通话之后,季轩即走上前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听方才戢颖回答王天颂的话,他多少猜出老家伙说了些什么。
“你认为我会怎么办?”戢颖倒坐在沙发上,“我不犯人,人却犯我,这社会好像非要暴力摆不平事情。”
“想通了就好。”有了戢颖这一句话,季轩有信心打赌王天颂这回有苦头吃了。
“明天晚上,陪我走一趟王天颂家,还有,连络一下此地分堂,要他们听命令见机行事。”戢颖寒着脸,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透着杀气,“我不把他的窝夷为平地,我不姓戢!”
完啦!真的完了!代志大条了,李雄垂着头想着明天悲惨的场面,连分堂都要听命于这位戢先生,那他只怕是冥王门高阶的人员,不会是“冥王十二太保”或是冥王四月之一吧?!愈想,李雄不觉的额上冷汗愈冒愈多,太可怕了!
“戢颖,这家伙呢?”季轩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位穿着皮衣还频发抖的傻瓜。
“交给你处理。”戢颖交代事情之后便匆匆上楼。
李雄一想是交给这个“扑克飞镖”手,他不觉的心下一松。好加在,不是交给分堂处理。
“喂,把你交给我,看你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这人头脑有问题,交到他手上的人不会比交到分堂好,这家伙没弄清这一点。
“你看起来比较不具杀伤力。”李雄倒是挺诚实的。
“可能吧。”季轩季轩一耸肩。
“你会怎么处理我?”李雄总要有个心理准备。
“唔,可我可能会捉你来当活靶,练习射飞镖吧;再不,无聊也可以训练你跳火圈给我欣赏,或是在钉床上大跳草裙舞!”季轩脸上净是顽皮的神情。
他当初只是说着玩、吓吓对方罢了,又不是心理变态!他再恶质也不过捉人来试试他新发明的药品,或是尝尝新调出来的酒而已。
基本上,送到各分堂所受的是肉体的伤害,而交给他呢,不过是受些心理压力而已,玩不出人命的。
“你……不会那么做吧?!”李雄刷白了脸。
“天晓得。”他一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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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多亏这老不修的虚浮夸大,一个房间被他弄得仿佛开珠宝店一般,光是金塑的艺术品就不知道有多少件,这些东西小至几公斤的金球,大到几百斤的雕像都有。凡是在方羽翾能力范围搬得动的物品,且具攻击能力的全被她收集在一块儿。
因为老不修的举止行为太轻佻,而且他身旁那九人看起来就不是啥好东西。为了自身安危,她必须有防患未然的举动,万一他们偷袭她,在这种地方,她真是叫天天不理、叫地地不应。
从昨晚到此刻,光是进来送水、送饭,反正只要想踏进房间的人,不管是何种理由,方羽翾都会将身旁的攻击物毫不犹豫地丢出去,到目前为止,此举的收效良好。“直的进来,横的出去”的人数已在增加当中。
奇怪啦!这老不修是戢颖在商场上的对手,他是不是想以她强迫戢颖做什么事?昨天老不修和戢颖在电话中交涉时,方羽翾只听出一些端倪,实际上的情形她也不太清楚。不过,她知道老不修这回惹错人了!戢颖并不是普通商人,老不修竟然狗胆地要叫戢颖向他磕三个响头且叫三声爷爷,唉!可怜的老不修这回要自食恶果了,他居然敢叫冥王门的人叫他爷爷?!光是想像,她都可以知道戢颖的震怒。
方羽翾看了一下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不知道戢颖来了没有?方羽翾走到窗口,她探了探头,此刻她所在的位置是二楼。
唔,二楼是吧,以前她住三楼都敢企图逃亡,这二楼逃亡成功的机率也许大了些。
方羽翾探了一下楼下垂直位置的窗口的灯并没有亮,嘿嘿,这实在是逃亡的最佳时机。先想办当下楼,然后再等待会逃出老不修的家!对!就是这样,她愈来愈有“逃亡”的本事了。
有了逃亡计划,接着方羽翾开始找东西绑成一条由二楼垂到一楼的长绳。
一切都准备就绪,待她正爬上窗口,又有人来叩门了。哦,该死的!她低咒了一声,又小心地爬回床上,坐拥那些攻击品。
“小姐,给你送晚餐来了。”对方只打开一点小门缝,才要将盆子送进来时,方羽翾拿起身旁的金球砸了过去。
“砰”的好大的一声——
“被关在这里我还有心情吃吗?”方羽翾很满意地看着送饭上来的人,吓得忙把东西撤走。呵呵,看来前几个负伤而去的人,已经达到杀鸡儆猴的宣传效果。
晚餐也送来了,这么说,接下来的时间没人会再来了才是,这样她才有足够的逃亡时间。
方羽翾攀着绳子来到一楼,这回的逃亡计划行动比上一回顺利多了,她迅速地找了个可隐身的角落躲起来。躲在角落中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自房子里传出,那磁性而带着沉吟特质的声音不是她的戢颖?
戢颖来了!沿着墙,方羽翾找寻着可以看到大厅一切的窗口,张于,方羽翾找到了,透过窗子她看到戢颖。
老天!戢颖怎么可以一个人来?客厅里少说也有七、八个黑道分子,那么做实在太危险了。
戢颖低垂着头似乎在考虑事情,待他再抬起头来时,立即注意到贴在外头窗口的方羽翾,他偷偷地打了个蹲下去的Pose给她,再继续跟王天颂周旋。
二十分钟之后,谈判正式破裂,层里头的人拿起预藏好的武士刀一齐砍向戢颖。原本他们打算带手枪的,可是王天颂顾及屋子里的昂贵装潢,及届时若出了问题,警方调查到他头上的话,较不容易从他家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因此,他坚持他们只能带武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