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烈,为了完成我的霸业,你只好委屈点当第一个替死鬼,先下地狱去了,不过,你放心,很快就会有人下去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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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再来我们要吃什么?」面对琳琅满目的小吃,克烈满腔兴奋。
「你还要再吃啊?」裴日蓝不敢置信。他已经从街头吃到街尾了,竟然还想继续吃?这人到底有几个胃啊?
「那是当然,难得吃一次台湾的美食,当然得吃个够本。」克烈不理会她吃惊的眼神,隔着墨镜溜眼四顾,相中了她身后的一家冰品店。「蓝!我们去喝西瓜牛奶,吃太多东西了,口好渴。」
「我饱了,你自己喝。」裴日蓝看着早已坐好位置等候的克烈,无奈地跟着他坐下。不过就苦了暗中保护他的四个护卫,和她局里的四个弟兄。
为了怕巴德趁杀手和他们动手时,伺机下毒手加害阿克,凯伊便让四名护卫──风火雷雨与她一同进行保护工作,只是他们得装成一般的平民百姓,并且离阿克一段距离,这样才不会让人看出。
而因为只有国际刑警组织的人员才能自由进出别墅,为了怕有任何突发状况,必须各自离开及回别墅,所以她向局里调了四名弟兄,刚好能两人两人行动,要随时进入别墅也比较方便。
「蓝,别发呆了,喝嘛!」克烈将盖子打开,向老板多要了根吸管,把西瓜牛奶放置两人中间,「我知道你一定喝不完,所以我们一起喝。」
裴日蓝嘴角抽搐着,勉强喝了一小口,要是她不喝,他一定又会啰嗦个不停。
「你要吃到什么时候才肯离开这里?」她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这几天下来,她已经胖了两公斤了。
「我们喝完就走。」克烈不舍的看着他身后仅剩的五摊小吃。呜……他好想再吃哦!可是蓝的脸已经黑了一大半了。
「算你识相。」裴日蓝再喝了一口。她终于可以离开这待了一个上午的小吃街了。
「蓝,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克烈喝完最后一口西瓜牛奶,心想着要不要打包点东西回别墅。
「公园。」裴日蓝这次主动的拉着他的手,快步的走出小吃街,不让他有一丝机会见着他尚未吃过的东西。
「做啥?」难得她主动亲近,克烈当然是乖乖任她牵着,纵使要牺牲美味的小吃也无所谓。
「散步。」再不走点路让她胃里的食物消化,她担心她的胃会爆掉。
「啥!?」散步,有没有搞错啊?
「你以为我喜欢啊!也不想想这都是谁害的。」都是他这只猪,拉着她不停的吃,害她现在肚子胀得跟什么似的。
他和蓝散步啊……那不就像对老夫老妻,两人携手在公园里漫步,伴着清凉的微风和热度适中的太阳,多么恩爱的一幅景象啊!克烈脑袋瓜里不断地勾勒出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甜蜜世界。等、等……说到人,他差点忘了,身后还跟着一群跟屁虫。
「蓝,你让他们回去好不好?」
「不可能。」裴日蓝摇摇头。她当然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是谁,「他们只听令于凯伊,除非是凯伊亲口要他们撤去,否则他们会一直跟到你回别墅为止。」
「算了!」克烈耸耸肩。他今晚再跟凯好好商量。「你今天怎么这么乖,平常不都要大吵大闹一番才肯罢休?」裴日蓝觉得怪。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来到了公园入口。
「你的意思是我很无理取闹?」克烈低下头,将墨镜摘下,一双眼睛深情款款的凝睇着她。
「本……本来就是。」他……他干嘛突然靠她这么近?裴日蓝望着他的绿眸,情不自禁地心跳加快,好美……好美……不行,再不移开视线的话,她怕自己会被吸引、会沉沦。可眼睛硬是不听令,贪恋地死瞅住令她心跳加速的绿眸不放。
她感觉一阵暖烘烘的热气正不停地搔拂着她的脸,鼻端也冲进他男人味十足的性感气息,她的心脏又不由自由地狂跳起来,她……她究竟是怎么了?
「蓝,你再这样瞅着我看,我就要吻你啰!」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说真的。
吻!这字经由脑波传达到了她的大脑中,让她用力拉回被他绿眸迷昏了的神志,退离了他将近十步,深呼吸一下,才开口:
「你要是敢吻我,我就一枪毙了你!」
「蓝,是你先诱惑人家的。」克烈一副他是受害者的模样。
「我诱惑你!?」该死,到底是谁诱惑谁?都是他的眼睛害的!
「对啊!」克烈认真的点点头,看着她的脸色一下子红一下子白,他从她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些讯息,邪笑着,「还是说……你被我诱惑了呢?」
丢下这句话,克烈便脚底抹油,溜了。
克烈的话正中红心,令裴日蓝一张脸红得像颗熟透的苹果,她握起拳头,黑眸陡地眯起。
「克烈,你给我站住!」
「我在这里,来抓我啊!」克烈不怕死的朝她吐舌头,和她玩起躲猫猫来了,头顶上的帽子也因跑步而掉落地面,露出一头耀眼的金发。
「克烈,你找死!」裴日蓝胸腔内有一把炽热的怒焰,正熊熊燃烧着。
骄阳洒下的金黄光芒均匀的散布在整座公园,由榕树枝极的缝隙中射入一束一束的金光,散落在追逐的两人周身照出聚光灯的效果,金发和黑发上的汗珠有彩虹的绚丽光泽,微风徐徐的吹着,叶子跟着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在替两人织谱出爱的恋曲。
「我不行了……」克烈将疲累的身体贴靠在老榕树的树干上。刚吃饱就剧烈运动,他的胃已经在向他抗议。
「蓝?」怎么没声音了呢?大手隔着衣裳按住抽痛不停的胃,克烈抬起头来,寻找裴日蓝的身影。
蓝呢?蓝到哪去了?难不成……不可能的,他压下慌乱的心,一手摀在腹上,身体倚着榕树树干,他不死心的再喊一次「蓝!」
忽地,一双手悄悄地从树干后伸出,准确无误地揪住克烈两边的耳朵,一颗黑色的头颅跟着探出。
「逮到你了吧!我看你这回往哪跑!」
听到她的声音,克烈仿佛吃了颗定心丸,决定任凭她处置,「蓝,下次别再突然不出声,我快担心死了。」
「阿克,你怎么了?」怎么声音听起来好象压抑了极大的痛苦似的?裴日蓝松开他耳朵上的手,跑至他的面前,「你哪里不舒服啊?为什么脸色这么苍白?」
「刚才跑太急了……胃痛。」克烈将整个人靠在她身上,另一只空闲的手自动地环上她的腰际,下巴则靠在她的肩上,吸取着颈窝散发出的淡淡清香。
「你活该,谁叫你这么爱吃!」裴日蓝劈头就是一顿痛骂,完全不给予同情。不过看在他脸色发白又冒冷汗,好象很痛苦的模样,她这次就大发慈悲让他靠在她身上。「你还要抱多久?」
「再一会就好。」克烈心满意足的闭上眼,这么一抱,什么痛都没了。
「蓝。」克烈轻柔的唤着她的名,缓缓地睁开眼,看向点点的日光从绿叶缝中透隙而下,落在草皮上,几道诡异银光也掺杂着日光洒下……
「蓝!别动!」
第五章
裴日蓝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她也觉得不对劲,似乎有一阵阵强烈的杀意,正朝他们逼近。
「该死……」在克烈启口的同时,银色子弹已经无情的朝他们发射,克烈在子弹射出的同一时间,抱着裴日蓝向后倾倒,两人在草皮上滚了好几圈,躲过了接踵而来的子弹。
克烈一手横放在裴日蓝腰际,一个闪身,藏匿到一棵大树后。
裴日蓝趁机拿起小型麦克风戴上耳际──
「尽忠报国、风火雷雨,请求支持。」他们不是跟在他们身后,为什么听到这么多声枪响,毫无反应?
「阿日,我们八个全被缠身了,他们个个武功高强,而且招招欲致我们于死地,呃──」麦克风的另一端传来一声闷哼。
「我知道了,你们千万要小心应战,我会把王子平安带回别墅的。」不等对方回话,裴日蓝便切断了麦克风。
「怎么了?」克烈将枪里的子弹全换成了麻醉弹,他身上只带了这五发,如果这五发用完后,那些狙击手还有人没倒下,那么接下来他的枪里可全是会打死人的子弹了。
虽然对方是要自己小命的杀手,不过除非逼不得已,否则他实在不愿意痛下杀手。
「他们八个全被杀手缠身了,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的,这回我们还是得自力救济。」裴日蓝也同时掏出手枪替它添上麻醉弹。她也同样不喜欢见血、不喜欢杀人。
砰!一道银光从克烈肩旁掠过,划开了他的衣服,看来这次是非战不可了。
「蓝,一个人三个,分开行动。」克烈轻轻转过身,背抵住树干,深邃的双眸不再吊儿郎当,而是无比的冷静和睿智。
「知道了,要小心。」复杂的光芒在裴日蓝眼底流转,看他平常爱耍赖又爱撒娇,标准的小孩子样,他真的有办法应付那些狙击手吗?
「妳不相信我?等着看好了。」克烈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准备好了吗?」见裴日蓝一点头,他低喝一声:「行动。」
两人同时离开树干后,对方没想到他们有此举,为首的两人对着他们扣下扳机,裴日蓝和克烈在子弹射出时,同一时间发射一发麻醉弹,打掉迎面而来的银光,下一秒,趴上地面,再射出一发麻醉弹。
「呃!」开枪的两人首先仰头倒下。
接着狙击手从树丛里窜出,他们用眼神传达讯息,四枝乌兹冲锋枪疯狂的向四周的树丛、草丛扫射。
克烈和裴日蓝在树丛里不停地闪躲、翻滚,没有任何开枪的机会,因为只要一停下脚步,不长眼睛的子弹就会落在自己身上。
「啊──」两道银光擦过裴日蓝双肩,皮肤上的火热及疼痛令她不由自主的闷哼出声。
「蓝!」闪躲中的克烈突然一阵惊悸。
「在这里……」追杀裴日蓝的两人提起脚跟往草丛里去,很显然地那声轻微的呼声,把追击者引了过来。
糟了!疼痛暂时麻痹了她双手神经,她使不出举枪的力量,看着接近他的两人,离她已经不到一公尺!
就是现在!裴日蓝一个扫腿,使劲吃奶的力气,两个人防不胜防,全跌倒在地,手中的枪也掉落到一旁。
她趁机起身,本想往两人身上补上一脚,谁知躺在地上的两人同时跃起,朝她发动凌厉的攻势。
她只来得及闪过一人的拳头,还顺便还他一脚,却闪不过第二个人强劲的侧踢。
裴日蓝咬紧牙根闷不出声,勉强地用早已痛到没知觉的腿撑住全身。
她的双手已经回复知觉,在自己倒下前,她迅疾地往他腹部一踹,举起手上的麻醉枪往踉跄后退的他发射一枪。
眼角瞥见另一个人想拿取身旁的冲锋枪,她又朝他射击,却被他躲过,裴日蓝再也支撑不住的单膝跪地。
「呼……呼……」裴日蓝急喘着,不行,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还有一个人没解决。
在她喘气之余,一道黑影罩住了她,抢过她手中的麻醉枪,冰凉的冲锋枪枪口抵上了她的额头,「受死吧!」
裴日蓝抬头看着眼前的人,俨然就像是从地狱窜出的死神。这下……这下她真的死定了!阿克……她怎么会在这时候突然想起他那张爱笑的脸?但她真的好想再看一次他那小狗般的笑颜……
扣扳机的声音让她认命的闭上眼。砰!此方才任何一声都还响亮的枪声响彻整个公园。等了许久,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这是怎么回事?
当裴日蓝想睁开眼睛之际,一个温热的环抱,熟悉的气息窜入鼻间,她惊讶的张开了眼──
「阿克!」见到克烈那一剎那,她想也没想的扑向他怀中。
「蓝!你没事吧?」克烈心急如焚的拉开瘫软在他身上的身躯,绿眸担忧地在她全身上下查看。幸好他早来了一步,要是再晚一步,蓝就……天啊!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你们两人还要亲热多久?」一声不识相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要是现在有杀手来,你们应付得了吗?」
「凯伊!?」裴日蓝转向声音来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凯,蓝受伤了,先送她到医院。」克烈手臂一伸,毫不费力地将裴日蓝拦腰抱起。
「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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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吃。」裴日蓝靠着床头,瞪着眼前喂她吃粥喂得不亦乐乎的克烈。
她觉得这种小伤不必到医院,所以让凯伊打电话到国际刑警组织,请局里的专属医生来别墅一趟,还顺便要他不准知会任何人,尤其是她老爸,免得老爸又在那里大惊小怪。
「来,再吃一口。」克烈又舀了一口清粥吹凉后,才送到她嘴边,「把嘴巴张开嘛!」
又是这种哀求的眼神!明知他是装出来的,可是偏偏每次都臣服在其下。
裴日蓝听话的张口,缓缓吃着克烈送进她口中的稀饭,入喉后,她又忍不住犯嘀咕:「我的手臂只是皮肉擦伤,又不是残废,还不至于连个碗也端不好。」不过她大腿受到那强烈的一击,大概这几天都别想下床走动了。
「人家喜欢喂你嘛!」克烈喂食的动作未曾停歇,脸上不时的转换各种可爱的表情。
受不了!又在装可爱了,既然他这么想当她的佣人,她就成全他。
「为什么你身上连个擦伤也没有?」裴日蓝从方才就一直看着他裸露在外的肌肤。照理说在草皮上打滚这么久,至少也会让小碎石割伤,可他身上连一个小痕迹也没有。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不是要你等着看吗?我要是这么轻易就死在那些人手上,你以为我有可能活到现在吗?」克烈将空碗放至桌上,拉了张椅子跨坐其上,十指交叠放在椅背边绿,下巴跟着放了上去。
「自从我母亲死后,父王又对我特别疼爱那时起,就时常会有一些意外发生在我身上,不过在雷巴达时,那些意外都还算小,像今天直接面对面对打的情况,还是我头一次遇见呢!没办法,在雷巴达时,父王一天到晚派一大堆高手跟在我身后,出了什么事,自然有那些人挡着,我连一次大展身手的机会都没有。」
「你在兴奋什么?」瞧他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这种事他不会还想多来几次吧?「不过这也是我第一次和人单打独斗!」其实他们俩受保护的程度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