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是俗话说的“缘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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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禾役得到任我行夫妇的承诺,满怀欣喜的回到“荏菽堡”。
他一进门就通知了汪不萎夫妇,他们眉开眼笑,似乎比他这个当事人还高兴。
通知了全家,汪禾役转进了任雪霁的房间。
他轻叩了门。
“进来。”是雪霁如同黄莺般的嗓音。
他推门而入。
雪霁放下正在阅读的书本,抬头看到汪禾役脸上少有的笑容。
“原来,你也会笑?”她一副好像看到什么怪物般吃惊不已。
“难道你希望我哭吗?”他突然表现出少有的幽默感说: “也许我是该哭的因为很快地,我就要结束三十年来的单身生活了。”
“你要成亲了!”她直觉的脱口而出,脸上有一份掩饰不住的失望和落寞。
“是呀!”他故意卖个关子,探探她的反应。
“和谁?”她淡淡地,假装不在乎的问。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雪霁睁大眸子, “你是说,你要和我成亲?”
“是。”
“我父母不会答应的,我姊姊还没嫁,怎么可能轮到我?”
“他们答应了。”
“什么?你说什么?”她吃惊的张大了眼,一脸的不相信。
“我说,他们已经答应了。”他笑得更加灿烂。
“真的吗?”
“今天,我上门去提亲,你父母二话不说,立刻允婚了。”
“不可能呀!那么,我爹答应那个老头的事又如何解决?”
“根本没这回事,是你误会了。”他把任我行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转告了她。
“不好吗?”
“不好也没办法了,谁教我上了贼船。”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说——”
话未完,汪禾役立即用惩罚性的吻吻住了她,
所有的热情在这一刻迅速燃烧起来。
第四章
隔天一早,汪禾役骑着马带着任雪霁返回“攸芋山庄”。
一路上,他们慢慢的行走,沿途风景怡人,可惜,雪霁没有心情欣赏。
她整个心全都是即将与汪禾役离别的愁怅。
“怎么了?要回家了,不开心吗?”汪禾役问。
“可是,一想到要与你分别很久,我就开心不起来了。”她由衷的说,漂亮的眸子闪烁着失落。
“短暂的离别换来长久的厮守,很值得的。难道你不希望做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吗?”他声音暗哑的说,他的眼里充满太多宠溺的味道。
雪霁没有回答,把整张脸埋在他的背,手抱他的腰更紧了。
就这样子,他们安安静静的回到“攸芋山庄”。
现在,他们在大门口停了下来。
汪禾役看着高高的墙垣、高而广的大门,想到她即将进入其中,要相见只能等待成亲之后,内心竟有一点依依不舍。
他跳下马,再扶雪霁下来,看着她的眼神不自觉深情起来了。
雪霁害羞的低眉敛眼,两颊泛起红晕。
“天啊!别这样子!你这个样子,我真的不知道会在你家门口——”他恨不得能再多吻她几次。
“做什么?”
她天真无邪的模样,只有加深他吻她的冲动,他在她耳边轻轻吹着气,说道:“吻你——”
她一听,脸更红了。
“好了,进去吧。”他说。
“你不进来坐坐吗?”
“不了,等一会我还要去收帐。”
“好吧。”她有些失望。
他轻抚她的头,爱怜的说: “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那么,我先进去了。”她留恋不舍的看他俊俏的脸庞。
他点点头,望着她纤细的背影钻进门内。
她不时的回头看他,他站在原地挥着手,直到她完全不见时才跳上马离开。
雪霁一进入大厅,就看见全家人早聚集在那儿等她了。
“雪霁,听说你这两个月都住在汪禾役的家?”翩翩好奇的问。
“是啊。”
“听说汪禾役长得不错,是不是真的?”以燕觉得这才是重点,她自然不希望姐姐嫁给一个面目可憎的钟楼怪人。
“是啊。”
“那你觉得他怎么样呀?”以燕贼头贼脑的问。
“很好呀!”她一副沉醉于爱河里的模样,看得任我行猛摇头。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爹、娘,对不起,这些日子以来让你们担心了。”她充满歉意的望着任我行和李言采。
“乖孩子,你回来就好。”李言采慈爱的说,眼角有泪。
见状,雪霁感动得冲上前拥住了她,“娘,真的对不起你!”
“回来就好了,都怪我们平时对你太严了,没考虑到你吃软不吃硬的刁钻性格,才会造成这样子的乌龙事件发生。”
“娘!”她撒娇的眨眨眼,抗议着李言采盼凋侃。
“雪霁,你待在家的日子不多了,你要好好珍惜你与兄弟姐妹相处的日子。”任我行郑重的说道。
雪霁点点头。
“对了,你的婚期定在下个月三号。”
“那么快啊!”雪霁凝眸。
“我还以为你会嫌慢呢!”任我行好整以暇的说。
“爹!”雪霁杏眼圆睁,生气的抗议道。
“算了,我看她能嫁得出去已经是谢天谢地,
为我们‘攸芋山庄’除一害了。”鸿雁笑嘻嘻的说,无视于老姐杀人般的目光。
“那么,你这句话是暗示我们家还有其他害人的人?”雪霁挑衅的说: “你是暗指翩翩、以燕还是维新?”
“喂,你不要破坏我和他们之间的手足之情好不好?”鸿雁面红耳赤。
“好了,你们两个在一起就只会斗嘴,还会有什么建设性的话吗?”任我行板着脸说。“鸿雁,再怎么说,你姐姐就要嫁人了,你能不能学学维新,安安静静的,就让你姐姐再刁钻最后一个月?”
“爹!”雪霁不依的躁脚。
“好了,孩子的爹,不要再捉弄她了。”李言采心疼的说。
“比起我们这两个月的提心吊胆,她现在所受的调侃又算得上什么?”任我行厉声的说。
“算我对不起你们嘛!”雪霁泪眼婆娑了起来。
“好了,雪霁,路途奔波,我看你也累了,先回房休息吧。”李言采充满关爱的望着宝贝女儿。
“对,你先回去休息,你们也是。”任我行指着翩翩、鸿雁、以燕和维新说道: “我和你娘还要讨论婚礼细节的事。唉!这一次的婚礼,就等于一次大出血,嫁装绝不能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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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荏菽堡”张灯结彩,上上下下,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这屋子里,恐怕只有一个人不高兴。那就是汪尔思。
他懒洋洋的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让失恋的痛苦吞噬着他。
他觉得汪禾役真的太不上道,居然毫无任何预兆的横刀夺爱。
自从汪禾役宣布要娶任雪霁以来,他就对他采取冷战的态度,把自己锁在房间,刻意与外界隔绝。
这一切,在采苓全看在眼底。她惊异一向花名在外的汪尔思会有这种反应。难道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还是汪尔思这回是认真的?
她决定去他房间,好好安慰他一下,希望他对任雪霁和其他女人一样,只是一时的迷惑,好奇而已。
她轻叩了门三下。
“谁?”是汪尔思慵懒无力的声音。
他已经绝食抗议了三天,谁能希望一个饿了三天的人还能有生龙活虎的精力呢?
“是我,采苓。”
“采苓,你滚!不要管我!”他暴躁的吼道。
“二哥,你不要这个样子嘛!”采苓难过极了。
“你走!不要管我!”他声嘶力竭的怒吼。
“二哥,我不能不管,你是我哥哥呀!”
“那么,你为什么不帮我追求雪霁姑娘,现在可好,她落入大哥这个冷酷男人的手里,她将来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总比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来得好吧?她心忖,却忍耐不说出来,免得汪尔思深受刺激,万一他想不开,那就惨了。
采苓轻声说道:“不管她将来是好是坏,那也是她的命,不关你的事了。你又何必为了一个与你毫无关系的人伤心难过呢?”
“我高兴!”他倔强的说。
“你这又是何苦?”她叹息道:“你快开门吧!好歹吃点东西,不要饿死自己嘛!”
门唰地一声由里向外开启。
采苓看到汪尔思一张原本俊美的脸庞长出胡碴,双眼无神呆滞,和往日翩翩公子的风采,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哥,你怎么看起来那么憔悴?”她急得快哭出来了。
“不行吗?犯法了吗?”他轻佻地说,一脸的不在乎。
“吃点东西,不要再想她了。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不是你的至理名言吗?”她企图让汪尔思忘却对任雪霁的爱恋。
“那是过去!”他艰涩的说。“以前我会到处拈花惹草那是因为我心里空虚,其实那并不是懂爱情。”
“是吗?我以为你对雪霁和一般女子一样,她终究是你生命的过客。”
他摇摇头,“不,这一回,我是认真的!”
看到汪尔思为情所困的愁苦,汪采苓心头有一份沉重,更有一份复杂的感慨。
爱情是如此折磨人?它捉弄了多少痴情男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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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兴奋的日子终于来了。
在全家人的祝福下,雪霁坐进了汪禾役派来的八人大轿内。
她坐进轿子,悄悄的掀起头盖,往窗外看去。
汪禾役骑着骏马,意气风发,虽然他的表情仍然如同以往一般地酷,却掩饰不了他嘴角浅浅的笑。
雪霁也幸福的笑了。
她的思绪全放在编织未来与汪禾役共同生活的美景上,因此,她迷迷糊糊拜了堂,迷迷糊糊的被送进了洞房。
她脸上挂着的,始终是如梦似幻的微笑。“荏菽堡”的庭院中,摆了一百桌的宴席,她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嘈杂的人声。
汪禾役什么时候会来呢?他会不会被外面的那一群人灌醉了?她在心中七上八下的想着。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房门突然打开了。
然后,又是一阵关门声。
雪霁心跳了一下,手心冷汗直冒。
“雪霁,你累了吗?”是汪禾役低哑而温柔的声音。
“很累了。”她忘记刚才媒婆三申五令的告诉她,掀红巾是新郎的权利,迳自掀起头盖,用委屈的神情看着汪禾役。
汪禾役见她不按牌理出牌,直觉得好笑,从没见过如此大刺刺的新娘子。
“那你可以睡了。”
“不喝交杯酒吗?”雪霁笑吟吟的举起酒杯。
“谁教你的?”
“刚才那个媒婆嘛!”她理所当然的说。
“那么,她有没有教你,当新娘子就要乖乖的坐在床头,等新郎来掀头巾?”
“啊,我忘了!”她笑得甜美灿烂,“要不要我坐回床头,重新盖上头巾,再给你一次掀头巾的机会?”
“不必了!何必如此麻烦。来,喝交杯酒吧!”他举起酒杯与她的手臂交错,一饮而尽。
“现在,我们已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她喜滋滋的说。
“没那么简单,难道那个媒婆没告诉你要怎么样才算是真正的夫妻吗?”
“什么?”她一脸茫然。
“小傻瓜,她竟然没有把最重要的事告诉你!”汪禾役沉吟了一下,眼睛亮得像耀眼的繁星,“没关系,我会慢慢教你。”
“那么,现在就教吧!”她转动着那一双漂亮灵活又无邪的眼睛。
汪禾役摇摇头, “我看——还是过几天再说吧。”
“不要,我要你现在就教我!”她十分坚持。
“你不累吗?”他含笑地斜睨着她。
“不累。”她的嘴噘得老高,就算挂上三斤猪肉也没问题。
“你不累,我可累了!”他故意吊她胃口。
“不管,我不管,我要你现在就教我!”她抓着他的手臂猛摇。
突然,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重重的在她的唇上印下一个吻,两手不安分的在她丰腴的胸前游移。
雪霁满脸绯红地瞪着他,不料被他深邃的目光“电”得不知所措,一颗芳心扑通扑通地在胸膛内乱跳着,手脚顿时变得僵硬而笨拙了。
他望着她半羞半怯的容颜,再度俯身吻住她,任由一波又一波的激情席卷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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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雪霁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吵醒。
她一翻身,便看见汪禾役闭着眼睛,似乎仍在与周公约会。
起初,她吃了一惊,怎么身旁睡了一个男人?
猛然才想起,她已经成亲了,而且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她偷偷瞄着他沉睡时的模样,喜悦不禁悄俏地爬上脸。
她偷偷吻了他的脸颊,回想起昨夜的缠绵,脸不禁红了起来!
突然,汪禾役张开眼睛,“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她吓了一跳, “被太阳照红了。”
汪禾役看着床前的屏风,朗声大笑,“说谎不打草稿!”
“我的脸是苹果脸,本来就很容易红的!”她强词夺理的说。
“是吗?”他一转身,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了。
她的脸倏地更红了。
他吻着她,两手也不规矩的在她身上滑动着。
蓦然间,她用酩酊欲醉的深情目光注视着他,问道:“你爱我吗?”
“你说呢?”
“我要你亲口说爱我!”
“好吧,如果你喜欢听——”他用宠爱的目光凝望她。
“算了,你好像在敷衍我!”她气呼呼的说。
总有一天,她一定要他亲口说出“我爱你”三个字。她发誓,她一定要做到。
“我不是敷衍你,而是,爱不是用说的,是用做的。”他一语双关,令她羞怯不已。
他朗声大笑,再度将她揽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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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禾役才一踏进书房,正准备整理帐本时,汪尔思忽然走了进来。
汪禾役浓眉微挑,语带愠怒, “进来也不敲门,真是没礼貌。”
“比起你的横刀夺爱,我这样做又算得上什么?”他摆明就是要来挑衅的。
汪禾役可以嗅出他浑身上下的火药味。
他不想与他产生冲突,“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要装蒜!我就不相信你没有看出来,我爱雪霁爱得要命!”他用冷硬且满含嘲讽的声音说。
“既然你爱她,那为什么不去她家提亲?”他扯动嘴角,眼中寒光更加冷冽了。“我是打算去她家求亲的,想不到你竟然一声不响地捷足先登了。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
汪禾役沉着脸,压抑满腔怒火,“这全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你有没有想过,雪霁她爱你吗?”
汪尔思被问得哑口:“可是,她跟我说过她爱我。所以,基于我们的手足之情,我希望你不要纠缠她,让我们都能平静的过生活。”
“你全身上下有值得爱的地方吗?她到底看上你哪一点?”
“那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好,那么你给我记着,如果你敢欺负她、让她受到半点委屈,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汪尔思信誓旦旦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