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这样!”
说完,他拂袖而去。
汪禾役耸耸肩,开始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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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雪霁与汪禾役成亲三个月了。
虽然偶尔也会有小争吵,不过,大多时候他们都过着你侬我侬的甜蜜日子。
这一天早晨,汪禾役突然对雪霁说: “我今天要去福州谈生意,可能要一个多月才会回来。”
她秀眉微蹙, “什么时候决定的?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前几天,什么时候告诉你不都一样,我迟早都要走的。”他不希望她太早知道,提早替他担忧。
“我也要去!”她娇声说道。
“这怎么行!做生意是男人的事,有女人跟在身边非常不方便。,’基于大男人的心态,他不想让
娇妻出去抛头露面。
他早发现她的美丽是那么引人注目,他不要别的男人注目她。
“没关系的,我不会替你添麻烦的!”她用祈求而无辜的眼光看着他。
他甩用头,“拜托,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你知道我会受不了,会因此答应你的请求。”
“那正是我的目的。答应我,让我去嘛!”她抓着他的手臂,不断使用撒娇的攻势。
“没有用的,不要再说了,如果,你长得没那么漂亮,我或许还会考虑看看。”
任雪霁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发现他没有一丝促狭的昧道。
真的是一脸很认真的表情!
她巧笑倩兮的调侃他,“哦!你吃醋哦!”
“是啊!”他居然很大方的承认了, “家里有尔思已经让我很头疼了,我真不敢想像,若带你出
门,每个人对你行注目礼的滋味,会是如何?”
她抬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右脸颊哄道:“你放心,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不会被其他人所迷惑的。”
“可是,女人出门在外,总是很不方便。”他再三找借口拒绝着。
“大不了,我女扮男装嘛!”
汪禾役禁不起她的温柔攻势,终于点头答应了。 “好吧。只是一路上不可叫苦也不能喊累。”
“我才不会那么罗嗦!”她俏皮的撇撇唇。
“你自己说的,可要记住哦!”他怜惜的将她拥入怀里。
“会啦!淑女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她难以掩饰她的喜悦,脸上不禁流露出如开心的微笑。
“恐怕是‘死马’难追吧?”他又表现出难得一见的幽默感。
雪霁不禁怔怔的望着他,总觉得现在的他和以往的他大不相同。
或许,他是“千面郎君”。
那么,他究竟有几张脸孔呢?
幸好,来日方长,她多的是时间去发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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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我准备去福州了。”汪禾役带着女扮男装的任雪霁来到厅堂前与汪不萎、林秋卉拜别。
汪不萎夫妇一看见女扮男装的雪霁,都大吃一惊。
“你要带雪霁去?”汪不萎用极度不赞同的眼光看着在禾役。
“是的,雪霁整日在家也怪闷的,我带她出去走走也好。”
“女人出门在外,怎么会好?”林秋卉也跟着反对。
“她现在不是女人,而是男人了。爹、娘,相信你们看得很清楚。”
“禾役,别满口歪理。其实,你是舍不得离开
雪霁,恨不得朝朝暮暮在一起吧?”林秋卉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
他没有否认,“爹、娘,我们就此拜别。”
“好啦!你们就高高兴兴的出门,没有什么好消息就别给我回来!”林秋卉半开玩笑的说。
“能有什么好消息?”汪不萎疑惑的问。
“你忘了,你不是一直想抱孙子,想得头发都快白了?”
雪霁一听,脸又红了。她悄眼看着汪禾役。
他笑道: “我也希望有好消息,毕竟,我的年纪也该当爹了。”
拜别了汪不萎夫妇,汪禾役带着任雪霁走到大门口。
此时,汪福已牵着两匹骏马在那里等候了。
“少爷,马匹都备妥了。”他盯着雪霁,认出是她来。“少奶奶!”
“不要叫她少奶奶,叫她任公子吧!”汪禾役说。
“是,少爷。”他用奇特的眼光看了她一眼,
“少奶奶,不,任公子也要去吗?”
“是啊!不然,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少爷,那要不要多备一匹马?”
“去吧。等一等,雪霁,你会骑马吗?”
她点点头。“在家里常骑。”
“汪福,再去备妥一匹快马。”
“是,少爷。”
汪福一溜烟消失了。
没多久,他牵了一只个头小的马过来。
汪禾役、任雪霁跨上马背,三人一同往福州出发。
第五章
汪禾役等一行三个人,快马奔驰于路上。
接近傍晚,他们仍处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上。
汪禾役远远看到前方有一问类似庙宇的建筑。
他减慢速度,雪霁、汪福也跟着放慢骑速。
“雪霁、汪福,今天晚上,我们就去找问庙借住一宿吧!”
“好。”他们异口同声的答应着。
没多久,他们已经来到了庙前。
雪霁抬头一望,发现庙门大开,整座庙的建筑
有些破旧,庙门口前的大香炉缠满了蜘蛛丝,显然年久失修。
“禾役,这座庙似乎没有住人。”雪霁颤抖的说: “会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
她突然想起前一阵子看了几本稗官野史,很多恐怖的事都是在破庙中发生的。
在禾役笑着瞅着她,洞察一切的说:“叫你不要看那些稗官野史,偏爱看!现在害怕了?”
“你不要笑我,搞不好你心里比我更怕!”她不以为然地冲着他甜甜一笑。
突然,从破庙里传来一阵女人的低泣声。在寂静的夜里,这种声音显得异常恐怖。
雪霁觉得一种冰冷的感觉从脚底往身上爬升。
她头皮发麻,下意识地窝进汪禾役的身后,紧紧的抱住他, “是不是鬼呀?好可怕呀!”
汪禾役眼睛闪了闪,唇边的笑意更浓了,他眨眨眼,半真半假的说: “对呀!搞不好真的是鬼!”
“会是人吗?少爷?”汪福的脸一下子刷白了,如果他现在照镜子,也许会以为看到鬼了呢!
“应该是人,而且是两个女人。”汪禾役正经八百的下了结论,好像他已经进去过破庙,真的看到两个女人一般。
“是吗?你怎么知道的?”雪霁半信半疑的问,心中不再像刚才那么害怕了。
“听声音就知道了。”他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走,进去证实我的说法吧。”
雪霁猛摇头,“不要!”
“进去吧,胆小鬼!”
“不要用激将法,我已经不会有任何情绪激动了。”她自以为聪明的说。
“既然如此,你应该不会有‘害怕’这种情绪才对。”汪禾役仍然继续用他的激将法。
这回雪霁显然中计了,她嘴噘得老高,“进去就进去,谁怕谁?”
“汪福,你要不要一起进去看看究竟?”在禾役回头看了看汪福。
“少爷,我跟在你后面。”
雪霁看到汪福一副想要又害怕冒险的表情,觉得十分好笑,相信自己现在的表情也跟他差不多吧。她真的没资格笑他。
任雪霁、汪福小心翼翼地跟在在禾役的身后,
绕过庙的大殿,来到破庙后面的厢房,他们看见两个女人披麻戴孝的跪在一副薄棺前,哭声此起彼落,好不凄惨。
她们哭得雪霁心都酸了。
雪霁躲在汪禾役的身后,仔细“端详”那两个人究竟是人还是鬼?
“她们有影子呐!可见,她们是人。”她低声对汪禾役说。
“本来就是人呀!”汪禾役好笑的拍拍她的头,把她一把“抓”到身旁。“走,我们进去问问,她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好哇!”她二话不说,立刻走上前去大声问道: “两位姑娘,请问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
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她突然感到自己说了一连串的废话。
她们可能是亲人去世了,才会哭得那样痛不欲生。
两个姑娘听到雪霁的声音,疑惑地盯着他们。
是两个年约十七、八岁的清秀姑娘。她们停止了哭泣,脸颊仍挂着泪。
“你们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商人,路经此地,正准备投宿此庙,没想到竟听到你们的哭声。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尽力帮忙。”雪霁义不容辞的说。
那两个清秀佳人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位年纪较小的说道:“承蒙公子关心,否则,我们也不知道 要找谁帮忙。”
“小妮,那公子与我素昧平生,怎么好请人家帮忙呢?”另一位年纪较大的姑娘羞涩的阻止着妹妹。
“这有什么关系?相逢自是有缘。对你们来说是换作了你们遇到我有困难,是不是也会来帮我呢,尽管我对你们来说是陌生人。”
“是啊!”她们点点头。
“所以说,你们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吧。”雪霁亲切的说,企图卸下她们的武装。
“说吧,姐姐,我们说出来吧。”那小姑娘摇了摇她姐姐的手, “那公子看来不是坏人,不会害我们的。”
那大姑娘点点头,叹了一口气,娓娓道出她们的故事。“我们是姐妹,自幼便没了母亲,全由父亲含莘茹苦的将我们带大。今年初,父亲染了重病,他临死前嘱咐我们将他的棺木运往福州与母亲合葬,顺便投靠亲戚。于是,我们变卖了所有的家当,但那也仅足够支付父亲的薄棺和我们的旅费……我们姐妹两人就拿着这些旅费,从泉州往福州出发了。走了许多天,我们轮流推着这口薄棺,一路上,吃尽不少苦头。这个苦,我们可以承受得住,可是,昨儿一早,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强盗。抢去我们身上所有的钱……眼看离福州还有一段颇长的路,不禁悲从中来。”
任雪霁听了眼眶都红了。
汪禾役理解似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对汪福说:
“汪福,拿十两银子给这两位姑娘当盘缠。”
“是!”汪福连忙递上十两银子给那两位姑娘。
“这样太多了!”那大姑娘摇摇头,拒绝收下。
“你就收下吧,不要多说了。”雪霁忘了自己已是“男儿身”,没有坚守“男女之间的分界”,拍了拍那大姑娘的肩膀。
那大姑娘心头一惊,一抬头便接触到雪霁那一双关怀的眼神。
她心一动,便假装随口问道:“公子家住何处?”
“荏菽堡。”雪霁毫无心机的说出来。
“公子贵姓?”
“任。”
“那么,他们是?”她指着汪禾役与汪福问道。
“他是荏菽堡主人汪禾役,另一位是我们的随从汪福。可否请问姑娘贵姓芳名?”
“丁雪儿,她是我妹妹丁小妮。”
“两位姑娘,你们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们也要赶路,也需要休息了。”
丁雪儿深深看了她一眼,“那么你们去对面那个厢房休息吧。”
雪霁看着她那种类似深清的眼光,不禁有些发毛。她说服自己,那是个错觉。
她笑嘻嘻的拉起汪禾役的手臂说:“那我们先告辞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然后,三个人一起到对面那个厢房去了。
那个厢房黑漆漆的。汪福拿起火把,点燃了火。他们堆了些木材,围成了一个小小的火堆。
“雪霁,刚才那个丁雪儿姑娘似乎挺中意你的。”原来,连汪禾役也察觉了。
“你吃醋了吗?”雪霁抿抿唇,压抑想笑的冲动,张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斜睨着他。
“是啊!我真后悔带你出来。才出来第一天,我就多了一个情敌,而且,这个情敌居然还是个女人!”他一本正经的表情,使任雪霁哭笑不得。
“好了,别再嘲笑我了,早点睡吧。”
说完,她整个人躺在汪禾役的身上,没多久就去梦周公了。
第二天一早,两姊妹很早就起床向他们拜别。
丁雪儿柔情似水的盯着雪霁瞧, “任公子,小女子就此拜别,希望往日有缘再聚首。”
雪霁避开她含情脉脉的眼眸,点点头。“好,希望有缘再聚。你们好好处理你们父亲的后事,我们还要赶路去福州呢。”
“那么,再见了。”丁雪儿不舍的望着他们跨上马背。
“再见。”她们礼貌的向她挥了挥手,然后,策马疾驰而去。
“任公子,再见!我以后一定会去找你的!”
雪霁听了,大吃一惊,猛然回头,看见丁雪儿追着他们,由近至远,变成一个小点,直到消失为止。
“雪霁,看你惹上什么麻烦?那丁姑娘以为你是如假包换的男子呢!”汪禾役颇为吃味的说。
“你嫉妒她看上了我,而不是看上了你,是不是?”她转转眼珠,笑容柔美动人。
“随你怎么说,只不过希望这一个月内,这种奇怪的事不要再发生。”汪禾役淡淡的说。
“你的意思是说,一个月后这种事可再发生?”她故意抓住他的语病。
他笑而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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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的近郊有一个庞大的窃盗集团。
东西偷不到,就偷人,人偷不到就行抢,抢不到就杀人。由于他们不讲江湖道义,恶贯满盈,所以有人称他们为“不义党”。而他们却自称“偷必得”或是“抢必得”,真是寡廉鲜耻到了极点。
这一天,在大路上作耳目的小喽罗,旱就注意汪禾役这一行三人许久了。
他们见他们身穿华服,腰带玉佩,又乘着千里快马,想必家境一定十分富裕。是理所当然的“目标”。
今晚能不能加菜,就全看这一次能不能行抢成功了。
他们追踪着那一行人,直到他们投宿于“客快来”客栈,才由小喽罗用飞鸽传书通知老大喽罗。
“不义党”的老大名叫刑必昌,外号“行必抢”。
他接到手下的飞鸽传书,便号召了打手三十人,迅速往“客快来”而去。
骑了一整天的马,加上在古庙里没睡好,一经
过“客快来”客栈,雪霁便提议先进去吃晚餐,顺便投宿一个晚上。
汪禾役见她一脸疲惫,只好顺着她。三个人下马进了“客快来”客栈。
店小二看了他们三人一身光鲜亮丽的打扮,立刻靠了过来殷勤的招呼着。“三位公子,用餐还是投宿?”
“请帮我们准备两间客房,还有送上几盘你们的招牌菜。”汪禾役说。
“是的,客倌,请上座。”店小二领着他们到二楼靠边的位子上。
从那个位子,他们居高临下,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客栈搂下的情形。
没多久,店小二送上蒸饺、鱼香茄子、竹笙金华鸡还有烧卤味。每样菜看起来色香味俱全,雪霁忍不住垂涎欲滴, “我要开动了。”
“尽量吃吧!你已经有好几餐没能好好吃一顿了。”汪禾役用宠溺的口吻对她说。而且,他也不忘体恤他的手下,“汪福,你也别客气,多吃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