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觉得他从来没有抱过女人,且从他的举动看来也不觉得他是第一次,但是看他对她的身体那么感兴趣,实在让她很怀疑他是不是从来没有过!
「你可以走吗?」看她颤抖成这样,展聿皇漂亮的薄唇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眼里有着深深的占有。
能够释放她的热情的,只有他。
神无月没好气地抬头瞪了他一眼,「就算不能走又如何?」
「我可以代劳。」他语带玄机地说道。
「拜托不要碰我,到时候如果我忍不住的话,搞不好会把你给压倒。」开玩笑!现在只要他一个若有似无的触碰,就会让她的毛发根根竖立。
展聿皇挑高了眉毛,「你这是在邀请我?」
神无月的脸儿又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随即清了清喉咙说道:「我比较喜欢当『攻君』。」
「你可以在『上位』。」展聿皇轻笑着贴近她的耳边,只手揽过她的长发,吹拂的气息近似挑逗。
「多谢恩准,有机会我会试试看的。」神无月在他碰到她之前跳起来,离开他伸手可及的范围。
「你有机会的。」展聿皇看着空了的两手,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单手压在地面,翻身跃起。
有机会?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他要她,而且是一定要,或是大家只是玩玩,隔天就一拍两散?她在他眼里是这样的人吗?
「你一个下午都不在公司无所谓吗?」拍了拍脸上的红晕,神无月若无其事地转过身不再看他。
「我有不在的理由。」展聿皇眯着眼看着她在夕阳下纤细窈窕的背影,回答得有些神秘。
「嗯,不会被骂就好。」神无月点点头,踢着沙滩上的小石子,「我该走了,我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
有点不敢相信,她居然开始眷恋起和他相处的时光了,大脑中的警讯持续发出,她想她应该回去好好拼完她的拼图。
「你确定你还敢在大街上走吗?」展聿皇别有深意地笑问。
「为什么不敢?」神无月莫名所以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颈项手臂上到处是青青紫紫的吻痕,令她不由得停顿许久,然后才咬牙切齿地说:「好,算你狠!」
就算她真的是男人,也不敢顶着这一身的青紫回去工作,更何况她还得回报社去撰稿校对……她这副德行如果还敢回公司,她就不是人了。
「不过我担心我的同事会等我,麻烦行动电话再借我一下。」神无月面对着他说道。
展聿皇把摺叠式的行动电话从上衣口袋中拿出来给她,神无月接过去拨了丁恋紫的行动号码。
「喂?阿紫,是我,对不起,我没赶过去……什么?」接着,她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然后说:「嗯,那麻烦你了。」
「我送你回去吧!」展聿皇从她手中将电话接过来。
神无月没有回答,只是转眼看着海潮汹涌的海洋,和倒映在水波上的夕阳余晖,久久没有出声。
「你喜欢海?」展聿皇的眼眸中有着深思。
「海洋真是变幻莫测的,对吧!」神无月笑笑,「即使知道海有着致命的危险,却还是无法不爱海的人应该很多喔!」双手背在身后,她率先走向停靠摩托车的方向,「走吧!」
也许,会爱海的人,就是因为爱上海洋的变幻莫测,她对这个男人或许也是一样。
丁恋紫在电话中说了,古湜殷在她们两个人分开逃走之后就打了电话给她,叫她不用等神无月了,因为她不会过去。
为什么古湜殷这么神,会料中她不会到?
或许展聿皇之所以会在那个时间等在那个地点,也是因为古湜殷的关系吧!也就是说,她被她的老板给卖了!
这个男人过度深沉、可怕,如果她够聪明就应该要远离他,但在认定他是危险的同时,她又有着玩火的兴致,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还有什么样的面貌,她还会看到什么样的他。
她对他有着好奇,连带的就不排斥他的靠近,她想探测他的反应,想知道这个人真实的样貌到底是如何?就像是拼一幅两千片的拼图,刚开始拼的时候会对这些零散的碎片会拼出什么样的风景而感到好奇,但最后就会因为完整而结束了。
展聿皇暗暗的看着她脸上的神情,他一直自认对于掌控别人的心理和推测人心中的想法的这门功夫十分到家,这可能和他爱玩拼图有关。
他擅长从一个人细微的言词,去看出这个人的性格和家庭背景,以及自信和自卑的地方,甚至在何处和曾经发生过的事件等,所以他可以很容易的掌握一个人。
只是,眼前的女人却让他难以捉摸,他很难揣测出她在想什么,所以无法停止自己追求神秘的心,而渐渐地受她牵引。
这是初次除了自己以外,尚有其他人进入他的内心,他觉得很有趣,却不是很喜欢这种有趣的感觉。
就在此时,堤防边突然聚集了几个高大的黑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神无月抬起眼帘,只手挡在眼前,遮去光亮的部分好让自己看清楚挡在眼前的人是谁,看完之后放下手,她便视若无睹地继续往前走。
神无月很快通过那些人,但她没想到他们会起步往她的身后走去,就在她回过身之际,她看见跟随在她身后的展聿皇被他们给拦了下来,她的表情无法不诧异。
「我们来跟你做个买卖。」带头的人不怀好意地嘿嘿笑,对展聿皇说着。
「嗯!谈买卖通常要请负责人来比较有诚意。」展聿皇也好风度地微笑着,没有任何惊慌的神情,像是早料到对方是谁找来的人。
「我家主子认为只要派我们来就够了。」带头的人掏出一张切结书,「如果不想遭受皮肉之苦,我想展大少爷最好还是把这张单子给签了吧!」
展聿皇勾起彬彬有礼的微笑,但是笑容之下却是轻蔑,「嗯,我想即使我愿意退出游戏,依你家主人的资质,恐怕也坐不上展家龙头之位。」
「你说什么?」对方抓起他的衣领,从掌心中甩出早已预备多时的蝴蝶刀。
「什么人养什么狗,看你们也知道你家主人前途无望。」展聿皇愈是有礼,语气愈是轻视,他扯回自己的衣襟,嫌脏了似地拍拍衣领上的灰尘。
「你!」对方举起蝴蝶刀,用力就想往展聿皇的颈项上划去。
在下一刻,神无月已经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臂,俐落地一个转身,将那名男子摔了出去,还把那张切结书给抢到手中。
「龙头之位这种东西公平竞争,拿出这些下流的招式算什么啊?」神无月冷冷地说着。
「我的事,请你不要插手好吗?」展聿皇一把抓住她的手,态度冷淡得像是在和她划清界线,前一刻钟的柔情蜜意像是从来不存在过似的。
「你在说什么啊?他们想杀你耶!」神无月的语调有些激动,搞不懂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耍什么大男人主义。
「他们杀不了我的。」展聿皇淡淡地说着,充满魅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是吗?不关我的事。」他愈不想让她插手,她愈是不想顺他的意,火大之下,神无月立刻动手和那几个人打了起来,「好,那我就看看怎么样才算是我的事!」
那些人像是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形发生,皆愣了零点五秒之后才开始有所动作。
「你……」展聿皇皱紧的眉也在同时松开,拦腰将她抱起,「走!」
神无月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就被展聿皇扛在肩上往马路的另一边而去,以最快的速度跳上摩托车,驶离海岸线。
对方看见他们已经跑了,也没再追上去,反正来日方长,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他们是什么人?」神无月在展聿皇身后叫喊着,因为展聿皇的车速太快,因此她的声音很快就飘散在风中听不清楚。
「这件事情请你不要过问,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展聿皇不冷不热地回答着,像是打定主意不想让她插手。
「你以为现在只有你还在那条船上吗?」神无月气得简直要从后座上站起来了,「抱歉!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同一条船上!」
「把你推下船去,也许你还可以活命。」展聿皇冷冷地说着,「我不喜欢死缠烂打的女人。」
「你!」神无月的秀眉拧成一条直线,忿忿地说着:「好,你的白帖子就不要寄给我!」
「哟!还真是战果辉煌啊!」骆裴农看着她身上可以称之为「精采」的吻痕,不正经地吹了声口哨。
「是啊!多谢你那通电话!」神无月恨恨地说着,把领带给扯了下来,眯着眼睛估量该怎么缠上骆裴农可爱的小脖子。
那个家伙!她本来以为叫完名字之后,他们就应该可以收拾书包回家去了,没想到他居然……她遮着眼睛申吟了一声,没想到他居然把不能做和可以做的全都做了!
第5章(2)
「他应该没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吧!」依照他那个学长的个性,不会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要任何女人,因为他从来不落种。
「别告诉我你也想要,今天本姑娘累了,没空奉陪。」神无月不把骆裴农的话当一回事。
「不,他这个痕迹是留给我看的,要是我真做了什么,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骆裴农笑嘻嘻的,非常扼腕没看见学长当时的表情,能看见那只笑面虎的面具垮掉可是一件非常过瘾的事情啊!
「这只是证明了那家伙的占有欲真的非常强。」神无月瘫在沙发上,懒懒地说着。
她大概有三天不能去上班了,要是身上这些痕迹被人家看见了,不晓得又会引起什么样的风波!她的头好痛……
「你现在才发现吗?」骆裴农一脸惊讶,「我那个学长的外表是拿来欺骗世人用的,其实他是个很霸道、极具侵略性,而且占有欲很强的人哟!」
「啊,说到这个!」神无月闻言跳了起来,有些紧张地追问:「你那个学长是不是有仇家啊?」
「你怎么会认为他没有仇家?」骆裴农像是听见比外星人攻打地球还稀奇的新闻,「他的仇家满天下,有土地就有它。」
神无月愣了一下,倒头坐回沙发上,脑中急速搜寻出关于展聿皇的伟大事迹,
「也对,他以前不晓得并吞多少弱小企业,又加上他还得跟他的兄弟们争夺展氏的宗主之位,当然会有人看他不顺眼。」
「展聿皇他被仇家追杀了吗?」这倒是新闻!骆裴农一脸兴致勃勃。
「你好像很兴奋?」神无月匪夷所思地瞪视着他。
「因为能看见优雅从容的他却狼狈逃走的模样应该满过瘾的。」骆裴农呵呵笑。
神无月用力想像了一下,跟着也笑了出来,「是啊!那个家伙烦恼的样子应该会满有趣的。」
他们会这么说不是没有原因的,愈是一副游刃有余模样的人,愈会想看见他慌张的样子,这是人类的恶趣味。
纯粹只是为了好玩,不是因为对他有什么不满,单纯只是因为一股劣根性。
「不过,我是真的想知道你会不会是特例。」骆裴农的笑容有些暧昧。
「什么特例?」她勉强抬起一边的眼皮看着他。
「他从不落种。」
骆裴农停顿了一下,才又说:「他有没有过女人我不知道,但就我对他的注意,除了身边的特助不知火舞以外,他从来没有过其他的女人。」
听见不知火舞的名字,神无月明显地愣了一下。
「这么说,她果然是他的候补新娘罗!」那么漂亮的女人果然不出她所料是个很强劲的对手。
「展家三个兄弟都有新娘候补,展聿皇身边的不知火舞,展彧帝身边的庞观岚,展驭王身边的晏怀瑾,听说都是绝世美女。」骆裴农摸着下巴说。虽说他从不介入商业界,但是他这种小道消息却不少。
「皇、帝、王?展家在宋朝的时候曾是皇亲国戚,听这名字就知道这个家族想在业界称霸的决心有多强。」神无月将头靠在沙发上,倒是没什么很大的反应,「另外两个候补新娘我是没见过,但是那个不知火舞真的很冷艳,要我是男人一定会追上去。」
「你不担心吗?」骆裴农斜眼睇着她。
「为什么要担心?」神无月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如果那家伙要是真的喜欢不知火舞,就不会到现在都还没跟她结婚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为了要拿到整个丰收集团之后才有心结婚?」骆裴农眯着眼睨她。
「或许吧!」神无月烦躁地抓抓头,「但是我不想管那么多,等我决定要爱上他的时候,再来讨论这个问题吧!」
「你还没决定要爱他?」骆裴农嘿嘿笑。
「嗯,我还要想很多事情。」神无月漫不经心的应着。
「普通人不会想这么多的。」骆裴农笑了笑。
「但是我已经二十八了,不是十八也不是二十四啊!要是被恋爱冲昏头也该过了那个年纪了。再说我们之前不是讨论过,有时候相爱的人却是不适合在一起的,所以等我考虑清楚再决定要不要爱吧!」神无月淡淡地说着。
「不过,恋爱的时候还能像你那么冷静的已经不常见了。」骆裴农实在欣赏这个女人;但,仅止于欣赏。
「趁我还没一头栽下去的时候想清楚,会比我已经栽下去了才开始想好多了吧!要说我是害怕受伤也无所谓,这就是我恋爱的方式,没有人规定我一定要跟别人一样啊!」神无月耸耸肩。
「嗯。」骆裴农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
「不过,你果然不爱我,竟然会因为怕你学长对你做什么而放弃我。」神无月撇着嘴,装模作样地哀怨了起来。
「嗯哼哼!阿月,你这句话说得太挑衅了,」骆裴农笑容邪恶地靠近她,揽过她的颈项,气息吹拂上她的鼻间,半带诱惑地问着:「难道你不知道,我觊觎你很久了吗?」
神无月的眼睛诧异地瞪大,半晌做不出任何反应,直到他的唇即将贴上她的,她才以擒拿术反手把骆裴农以过肩摔给摔了出去,「想偷袭老娘?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啊!痛痛痛……」骆裴农吃痛地抱怨着,「难道学长『偷袭』你的时候,也被这样『招待』吗?」
是啊,为什么她会任展聿皇为所欲为,却不愿意让骆裴农吻呢?她不是很喜欢骆裴农的吗?
就连当时看见有人要攻击展聿皇时,她心中燃起的焦急和少许的惊慌也是……她以为她对朋友都是这样的,但是仔细回想起来,在那些情绪之中,似乎又多了一些不知名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