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倒想看看她这次又要搞什么鬼。”董亮摆了摆手,“冰,下次她来,你就告诉她,本王答应让她下界一趟。”
“可,许小姐……”
“放心,我会派人盯着她,她成不了气候的。”董亮笑道:“森这次一定逃不了啦,我要他死心塌地的留在天界,辅助我治理天下。”
“亮,你总说别人奸诈,其实我看最坏的……”
董亮不待她说完,使张嘴噙住她,说:“宝贝,春宵苦短,别再花心思在他身上,来,让我好好爱你一番。”说着便将她压在身下。
* * *
单氏在得到东帝许可时,便回家稍做一番准备,就下了天界。
这天,何家客厅里来了一位云游僧人,四十多岁,眉清目秀,三言两语,便把何家大小诸事说个清清楚楚,何母视为神仙,端茶倒水,百般殷勤。
僧人含笑谢过,又说:“老太太,我瞧你眉中带涩,定有不开心的事,我给你算算,若算得对,便在贵府讨嫌一夜,若不对,立马便走。”
何母马上笑道:“师父快说吧。”
“老太太,你原有二位公子,大的命逢劫星,让人克死,小的流年不利,生意赔了本对不?”
“可不是吗?”何母好容易遇上个知音,便恨恨地说:“都是那个扫把星害的,嗯。”
“老太太,偏生那克死父亲的女孩,财星高照,人又生得伶俐,颇有几分姿色。而您的另一位孙女就时运不佳了,没她靓丽,人又老实。”
“就是这话。”何母闻言正中心事,便恨恨地说:“我怎么也想不能,不什么我的青青就该受她的气,上学如此,如今我才拖人给她介绍个好男友,又让那狐狸精勾了去。这老天怎地如此不公正,怎么不打个雷把她劈死。”
“阿弥陀佛!老太太休得生气,上天有好生之得,平地里怎得杀生。”
何母依旧咬牙说:“师父你不知道,那死丫头嘴尖毛长,就为我借她家几次,就没大没小地叫我老巫婆长,老巫婆短,没一个好脸色给我,亏我还是她亲奶奶哩。”
“唉!这女孩也太没礼貌了。”
“唉!师父不知道,老骂我两声我倒也不气她,明知妹妹事事不如她,还要强夺妹子的男友,你说她缺不缺德,强夺还不算,还要当众对我们说:‘谁叫你不把她生得漂亮的,又蠢又多嘴,哪怪人家不要她,我若象她一样,早一头碰死,省得留在世上现世!’师父,你说她这话,让我们青青怎么出去见人,这死丫头怎不让车撞死。”
游方僧人也跟着叹了口气,说:“老太太先别动气,你把令千金的生辰八字给我,我给她算算。”
“青青是辛未年腊月二十八日午时生的,”
游方僧人搬动手指,摇头算了一会,便低声说:“老太太,令孙女仍上天玉女投生,只因缀入红尘时,误撞尘砾,伤了脑子,您只要给她服下三颗血魂丹,她就可以恢复记忆,发展才智,帮你讨还在何飘雪身上受的罪。”
“这是真的吗?”何母到底也念过几年书,虽有些迷信,但也不蠢。若说玉女下凡,怕也是雪儿才对,雪儿虽总骂她,她也是不喜欢雪儿,不过也看得出雪儿漂亮得象个画中人,又聪明伶俐,每每见人夸她,也是自有三分骄傲,到底是她的孙女儿。
至于青青,相貌虽也好,只是跟雪儿比起来,就差得远了。雪儿的美是天生的,肤如白玉、眼似秋水,唇若涂朱,笑靥如花,青青却要靠人工修饰。
游方僧人一看便知她心下犹豫,冷笑一声,从衣袋中取出一张存折,说:“这是张十万元的折子,你先收下,令孙女后如果我说得不准,没有医她的愚顽,我也不来拿了。”
何母一见存折,眼光马上亮了,连忙收下。“师父太见外了,不管你医不医得好她,总是一番好心意,我哪有不信的话。等会我就打电话给青青,让她过来服药,师父你先等等。来再喝一杯茶。”说完又倒了杯热茶,“我这就去做饭。”
午饭后,何青青红肿着双眼来到何家,“奶奶,你叫我来干什么?人家心里正烦得要命。”
“青青,是这位大师要见你。”何母原想告诉她叫她来的目的,可一时又不知怎么说的好,总不能说,青青你太笨了,奶奶想让人给你医一下。
倒是那游方僧人,一见何青青,脸上就露出一抹难言的亲切感,微微一笑走去,抓住她的手说:“孩子,这些年真委曲你了。”
何青青也恍如见着亲人一般,泪水“扑扑”直流,哽咽道:“我,我……”
“来,坐在我身边,让我好好看看你。”大师见她面容憔悴,双目呆滞,不由得大感心疼。咬牙切齿地说:“好孩子,你放心,那小贱人欠你的,我一定会给你加倍讨还。”
何青青则扑在他怀中,放声大哭,倒把何母一个人晾在一边。
半晌,何母讪讪地说:“师父,我瞧你和青青还真有缘,一点也不象初次见,倒似分别重逢的亲人的一般。”
大师冷笑道:“不错,我和她是前世有缘,她的前生是我亲人。老太太,你先倒杯白开水给青青,让她先服下药。放心!明天她醒来后,就会脱胎换骨,重新忆起前尘往事。”
何母依言倒过一杯清水,大师扶青青走入内室,口中念念有词,青青接过丹药,和水服下,不一会便睡了下来。
大师走出来,颔首对何母说:“令孙女服药之事,万万不能跟人说,今晚我在此留宿一夜,守着她,你别让人进来打扰。否则,误了她,你可别后悔。”
“好的,大师您放心。我是她亲奶奶,总不会看她受伤不管的,大师一切都请自便,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何母喜滋滋地出去找人打牌。
游方僧人转身关上房门,摇身一晃,竟是单氏乔的装。夜里何青青开始在床上翻滚,口中喃喃呼唤“娘,我怕,不要杀我,我没有害她,娘……”
单氏连忙扶她坐好,运功替她疗伤。
“园主饶命,饶命,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爱你了,饶了我……”
单氏见她额上立出豆大的汗珠,不觉大急,从怀中掏出一颗碧灵丹,塞入她口中。同时,运动双掌,抵在她背,发功逼出她体内存积的铁汁。
只听“扑”的一声,何青青喷出一口黄水,缓缓睁开双眼,一见身的单氏,不觉愣道:“娘,你怎么会在这,我……”
“佳儿,你受苦了。”单氏连忙搂住女儿。
“娘,”李思佳思前想后,不觉放声大哭:“你怎么才来呀?女儿让那小贱人害得好苦。”
“佳儿且放宽心,那小贱人狂不了几天,娘会替你收拾她的。”单氏一面替她拭泪,一面柔声安慰她。
“娘,收拾她,还用不着您,倒是罗森——”李思佳回想起罗森那副冷俊不羁的模样,脸一红,“他如今可又有了新欢吗?南妃……”
“佳儿,那畜生对你无情无义,你还提他干嘛?你还没让他害得够?”单氏提起罗森便气不打一处来,不是他,自己如何会处处遭人白眼;不是他,佳儿如何会落个如此下场。
“娘,都是那狐狸精把他迷昏了头,不然女儿早被立为南妃。不行,我一定要结束了那小贱人。”李思佳恨得牙痒痒,“谁叫她三番五次跟我争男人。”
“佳儿,你不可以胡来。”单氏连忙喝住她,“一来她有姓罗的兽生撑腰;二来,你已缀入红尘轮回三世;如若再犯天条,必就要陷入六畜轮回。”
“娘,”李思佳恨恨地站起身来,“你难道要女儿眼睁睁地受她欺侮,看她和我心爱的人恩恩爱爱不成。”
“佳儿,娘说过要帮你讨还公道,只是那野种,娘不许你招惹他。”
“娘,可是我就爱他。”李思佳不悦地说。
“你爱他也得他爱你才行,佳儿,你醒醒好为好,男人光好看不行,姓罗的是很酷,可他太没心肝,不是他,你还是金星的大小姐。多少家争着和咱结亲。”
“娘……”
“佳儿,什么事都先放下不说,咱们先合计合计,看你怎样才能提前返回天界。”单氏皱起眉头,左思右想皆不成。
李思佳叹了口气,“娘若想女儿早日返回天界,还得从罗森身上下文章。”
“不行,你谁都可以爱,就是不能提那畜生,提起他,娘就一肚子气没处发。”单氏一口回绝,停了一会,单氏突然笑道:“佳儿,才你的话倒提醒了娘,你瞧大太子如何?”
“他,更是只狐狸,表面和善,骨子里精得很,娘要打他的算盘,可就大错特错了。”
“佳儿不知,如今那姓罗的已接受南帝一职……”
“喽,他和他父皇和好了,他……”
“佳儿,不许你再想他了,他是得到天帝厚爱,位高权重,自然危及大太子的帝位。所以娘才想把你送入东宫,你虽无许家小贱人狐媚,但比林小冰还是要强点。”单氏自以为是地点了点头说:“佳儿,你这才可得……”
“娘,我看你是想权想疯了。大太子董亮会要我才怪。谁不知他对林小冰一心一意,千年不变,我如何去?哼!”
“佳儿,你忘了娘才告诉你,姓罗的锋芒如今已直追他,他不担心才怪。你爷爷太白金星在朝中极有势力,他不想拉拢才怪。我们两家联姻,不光你爷爷高兴,就林小冰又能说什么?除非她将来不想母仪天下。佳儿,官场上的事就是如此,相互利用,谁有个真心的。”
“娘,你想事太简单了。”李思佳苦笑一声。
“佳儿,我知道你不情愿,但这也是你重返天界的惟一办法,此次娘能下界来看你,医你,还多亏他放行。而且林小冰收了我的夜明珠,错不了。我一向相信我的眼光,佳儿,你就听娘一句话,等返回天界,跟了大太子,还怕斗不过许家小贱人。”
“娘,我劝你赌注不要下得太大了,大太子城府极深,罗森虽冷,但从不背后算计人。只要他原谅了我,我要返回天界就容易多了。总比给人做小,看人脸色要强得多。况且林小冰也不比那小贱人单纯好惹。”
“佳儿你的意思?”
“娘,从前那小贱人深爱罗森,从罗森为中心,虽被咱扁贬得一文不值,到底还很害羞,所以罗森喜欢她。如今那小贱人可不一样了,成天让一大堆男人围着,奉承着,哪里还知她姓什么?妈你也见了,如今是二十一世纪,女人开放得很,那小贱人现在可真放荡,罗森受不受得了还是个问题。我想脚踏两只船,您去稳住董亮,我来对付罗森。娘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佳儿,你不愧是娘的女儿。”单氏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不过,娘要走了,你需要什么?快跟娘说,娘一定想法子帮你。”
“娘,别的不用,你先弄二十万块钱给我。我想在那小贱人对面开家店,先挤垮她再说。”
“行。”单氏连忙从怀里取出几叠百元大钞。
李思佳接过冷笑一声,“小贱人,咱们骑着毛驴看唱本——走着瞧。”
“对了佳儿,娘走后,你需要什么就这宝匣中拿。匣子的用法,娘教过你,还记得吗?”
“记得。”李思佳点了点头,回送母亲离去。
* * *
王母娘娘似笑非笑看大太子董亮,“亮儿,听说你让单氏下界一趟对吗?”
董亮嘻嘻一笑,接过宫女手中的茶笑道:“母后,别看您坐在深宫,消息还真灵通。一点小事都瞒不过您。”
“哼!你们兄弟那几副花花肠子,瞒得过谁?”王母娘娘白了他一眼,“说吧,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样?”
“母后,”董亮依旧恬着笑脸对她说:“你才智过人,儿臣这点小算盘,怎敢在您面前拔弄。”
“你们呀,父皇的精明之处没学上半分,他的花言巧语可个个学得淋漓尽致。”
“母后,儿臣可是个老实人,不像好坏三个小子,没一点正经。”
“亮儿,别跟母后装了,你的为人,娘还不知道吗?说吧,这次放单氏下界,耍的什么好花招。”王母娘娘含笑瞪了他一眼。
“母后明见,”董亮笑了笑,说“一杯美酒,若少了二道佳肴,饮起来又有何味?”
“你呀,就是不安好心。”王母娘娘自然明白儿子的心意。
“母后你可冤枉儿臣了,儿臣也是为了森弟好。”董亮闻言,嘿嘿一笑,“母后,森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大男子主义,他太侍才傲物?许家妹子若让他轻易得手,他哪会珍惜。”
“母后,大哥说的是,森哥就是太看不起女人了。自大狂,好象天下的女孩子没他要,就活不成是的。”
“明慧,又在说森哥什么坏话了。”罗森人在外面,就听里面人在嘀咕他。
“我哪敢说我的坏话呀,你是高高在上的南天大帝,我只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敢吗?”明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
“这丫头,”罗森知着摸了摸她的头,复身又跪下见过王母娘娘,同时向董亮问好。
王母含笑说:“森儿,你来了。”
“是呀,母后!儿臣今天没事,便过来看看您。母后!您今天的气色真好。罗森嘻嘻一笑,是不是有喜事呀,让儿臣猜猜看,该不会明慧妹妹……”
“我的喜事要排你后面,你呀!还是多操心一下你的许绛云吧。”明慧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自大狂,当绛云妹子还是从前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人吗?告诉你,人家现在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新女性,春风得意,自强又自尊,下界有多少男人在奉承她,讨她欢心。就你!冷冰冰的一副嘴脸,成日间跟谁欠了你三百纹银一样,还不晓得她要不要见你,狂什么狂。”
“你……”罗森给她塞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董亮不觉哈哈大笑,“这丫头。”
“明慧,你少说两句吧,”王母娘娘也笑了笑。
半晌,罗森讪讪地说:“小丫头,牙别太厉了,担心将来没人要。”
明慧冷笑一声,说:“森哥,我没人要可不打紧,只要……嘿嘿……只要你的许绛云有人要,就行了。”
“你……”罗森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嘻嘻……”明慧突然冲他嫣然一笑,说:“森哥,有气可别冲我发呀!当初又不是我把她气跑的,小妹我倒瞧那绛云妹妹,是越发出脱得标致了。水蜜桃似的,连我都想咬一口,更不用说下界那群凡夫俗子啦。如今每天追她的男人都排成队,指不定,哪天咱们的小绛云就动了凡心,不到二十岁,就来上一个绿树成荫子满枝的,森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