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嫁的人居然是他!
喜悦和惊吓同时刺穿她紊乱的神志,她失声尖叫,身子反射性的往外奔去,直想快速奔离这个令人无法置信的现实。
怎么可能……她要嫁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没错,若新郎是他,比嫁给任何男人她都高兴,只是她恐怕会被他狠狠的打骂一顿呀!
这个可怕的下场令她小脚忍不住飞快的往外跑。
下一秒钟,娇躯却被箝制在铁掌中,雪白的婚纱像花瓣扬起数道花形,被准确的塞入阳刚的体魄中。
厉南天浑身紧绷的线条缚住她,紧实的箝住。
浑身张扬著愤怒的气息,令人心生畏怯。
“不想嫁我!”他在她的耳畔咬牙喝道,双臂不住的收紧。
这个小女人乍见他并无半点喜悦之情,第一个反应竟是想逃跑,他胸间的怒火更炽、更盛。
若非外头有诸多的人马在等候,他非得先关起门来,好好的教训她一顿,让她彻底的明白,谁才是那个发号施令的主控者。
都怪自己,往常他著实太纵容这个小女人,她才得寸进尺,不知分寸。
方晓茹惊喘著,柔弱的身子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骇人的体魄在张狂,像狂烧的火焰即将失去控制。
她不停的喘著,做微颤抖的身子像一片风中的落叶,不停的被狂风吹拂。
双眸不解的飘向他,敏感的发觉他在暴怒的边缘起伏……她提高警觉,不敢轻举妄动。
他不曾对她发过脾气,不曾对她恶言相向……可是不代表他没有脾气,他那严肃的模样著实骇人。
诚如厉浩天曾经说过,惹火厉南天绝无好下场,难道她就是那个不知死活的人吗?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声音细如蚊蚋的低问,祈求有条生路可走。
路过吗?
来说声恭喜吗?
“来娶你。”他的声音隐含著浓郁的怒火,但似乎被压抑在深处,等候秋后算帐的姿态。
不由分说的,半拎著失神的方晓茹往外而去,严谨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刀峰,发出骇人的光芒,明目张胆的暗示她,绝不可违逆他,否则杀无赦。
清眸望去,满屋子的客人尽是亲戚朋友,她的心忍不住的抖颤著,不安的任他扶持著。祭拜祖先、拜别父母的古礼皆在他霸道的威吓下完成,在如雷的鞭炮声中,完成她的终身大事。
被迎上礼车,被他强势的箝在怀里,如同所有物般。
眼看著父母喜孜孜的模样,心里真的好想哭喔!
她又被父母出卖了。
嘟起红唇,在白纱的遮掩下,方晓茹落下晶莹的泪珠。
午间的喜宴和晚间的宴会皆如火如荼的展开。
方晓茹就算想跑也溜不掉,新娘子的身后永远站著门神王仲桀和方世平,暗处还躲著冷面保镖。
她简直想放声尖叫,也想嚎啕大哭以示抗议,结果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傻傻的咧著僵硬的嘴角,因为她是今天的女主角,所有观众的注目焦点。
看著喜事从开端到结束,而她却只能扁著嘴不吭声,深恐身旁昂首的男主角会跳起来杀人灭口。
任由她的身分从方小姐变成厉太太。
她的身体终究吃不消,怀孕的人容易感到疲倦,当她从昏昏沉沉中醒来,发觉自己半依著厉南天的肩头打起瞌睡来。
“累了?”厉南天清冷的眼扫过她疲倦的脸蛋。
方晓茹嘟起红唇不吭声,眼里的睡意蒙胧不散,像迷路的小孩。
厉南天扬手招来厉浩天低声交代几句后,便将疲惫的她搂入怀中,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走出喜宴。
车子里的沉闷气息冷得骇人,他紧抿著唇不吭声,发亮的眸光直锁著她不放;方晓茹则是畏惧的不敢出声,沉浸在昏睡中。
车子回到同居时的别墅,他将昏睡的她送入卧室,洗净脸上的彩妆。
梳洗后的方晓茹呵欠连连地躲进温柔的床里呼呼大睡。厉南天一踏出浴室,就看见她沉睡的容颜,脸部的线条为之柔化,半坐在床边,指尖轻柔的抚著她细致的脸部肌肤。
被挖空的心慢慢又被填满,归於平静详和。
良久后,步出新房跟楼下的人吩咐琐碎的事,才再度回房,将熟睡的人儿靠向他,轻柔的吻印在她的唇际,轻声的道著晚安,搂著她沉入许久未得到的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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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射入,怀中的人儿微微移动,伸著懒腰,像只猫儿般松软筋骨,清眸贪睡的眨动,脸庞揉向令人贪恋的胸膛……好舒服喔!
好怀念的味道!好怀念的感觉!
大手轻柔地抚著她柔细的发丝,纵容她孩子气的行为,事实上她的动作好似宠物猫撒娇的姿态,娇柔妩媚得令人无法动气。
半晌后,昏沉的方晓茹已然清醒,自知躲不过的埋首在他的胸坎里,出声低语:“你还在生气吗?”
“你说呢?”厉南天冷著声音,清算时刻已到,冷眸的寒霜顿时取代先前的温和柔情。
眼睑躲在他的胸膛间,不敢面对他冷冽的脸色,小手推推他的胸膛撒娇道:“你不要生气啦!你生气就不帅了,怪吓人的。”她不爱看他冷冰冰的模样,感觉好疏远、好陌生、好骇人。
“为什么离开?为什么用这种方式离开?”铁掌把她的双肩拎起,让那对逃离的清眸正视他,痛恨她躲藏的方式。
可知这两个月来,为了她的下落不明,他寝食难安,发狂的神志濒临他此生情绪最大的失控点。
清眸半垂、红唇紧抿,方晓茹为难的看著他。
“说!”他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不容她随便瞒骗过关,疑惑在心坎里不停的加深,他对她难道还不够好?她非用这种方式以对?
她究竟要的是什么?
期盼的又是什么?
她就像一道难解的谜,著迷般困住他的心田,收放难以自如。
她真的想要离开吗?
两人曾经共同拥有过的关系,对她而言当真可有可无吗?
“人家……人家只是你的小情妇,当初你又不曾言明,这种关系要持续多久,你也没有说我们要撑多久。”她拉拉他的大手,清眸微眨。“所以……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你会找我嘛!通常这种关系不是分开就算结束吗?”
她只是他的情妇,不是吗?
他不是向来不重视情妇的吗?
她的存在有如此的重要吗?
重要到像他如此傲视群伦的男子肯许下婚誓,只为锁住她吗?
方晓茹疑惑的暗忖,心头不住的翻起朵朵疑云。
“我有允许你离开吗?”若不在意何必派人看守她?但他执意不肯言明。
“人家……想家嘛!”嘟著红唇,可怜兮兮的看著他,妄想脱罪。
“你可以要求。”她的要求,他从不曾拒绝,她的理由不被接纳。
厉眼微眯,瞬间坐起将怀中的人儿拉起,直视她闪闪躲躲的清眸,分辨不出她意图隐藏的真相。“你怕我,怕我知道你的一切,你的身分、你的背景、你究竟有何企图?方家的财富不少,你为何屈就我厉某人的情妇?还不从实招来!”厉声的逼问气势骇人,犹如无情的判官。
小手捂住耳朵,无辜的看著他,“人家……”
当初担忧的事已成定局,狡辩仅会带来更大的麻烦……清眸微眨,偷觑他怒火中烧的神情,事到如今,若是从实招供,恐怕会惹来一顿好骂。
搞不好还会招来皮肉痛楚!
她拧紧眉心,十分为难。
“说!”
方晓茹瑟缩了一下,没好气的嘟嚷:“你这么凶做什么啦!”
不依的小拳头击向他的胸膛,结实有肉的触感、厚实的弹性令她停不了手。她气呼呼的骂道:“人家只是你的小情妇,况且人家又没有拿你任何的东西当成交换物,既然不是银货两讫,大不了一拍两散嘛!你……你干嘛跑去串通我的父母,把人家娶回家啦!”
最后一句话还配上两记拳头。忽然沦为有夫阶级,实为不悦,甚至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你不想嫁我!”声音低得骇人,有股想杀人的冲动。
“你又没有事先问过我!”她扁著嘴,很委屈。
婚姻大事,她连考虑的权利都没有,就直接上任!
“我现在问你,你不想嫁我吗?”霸道的口吻很强势。像老虎张著森牙利嘴逼问到嘴的小白免。
“来不及啦!人家已经嫁了!”孩子气的态度,不悦的瞪著他。
事已成定局,再问何用?难不成她的不愿意能让她马上成为离婚族吗?
“想耍赖吗?”黑瞳半垂,危险的光泽徐徐亮起。“快回答,否则别怪我严刑拷打,酷刑上场。”
“你……你敢打我!你居然想动手打我!”红唇嘟起,气呼呼的撇嘴。
“你大可试试,说!为什么离开?为什么……”他胜券在握的逼问,黑瞳闪动著狠绝的厉光。
这个小妮子,不给她颜色瞧瞧,肯定爬到他的头顶上撒野。
蓦地,雪白的小手将结实的大手拉起,任他厚实的掌心贴在她的肚子上。厉南天瞪著她的小动作,眼底射出不解的光泽。
如果她想诱惑他的话,该往上移一点才是,她该知道他爱煞她丰盈的触感。
想藉此转移他的怒气吗?
他冷嗤─声,她的方法过於笨拙。
可见他的教导过於失败。
“你不能打我!”清眸露出骄傲的光芒,含笑的注视著她自身的肚子。
浓眉轻挑,不接受这个挑战,正想要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让她的小屁股受点罪,才会知错改进时……
“打呀!如果你不想要孩子,想把自己的孩子打掉,就尽量打我,大力一点打我。”
方晓茹甜甜的说,有恃无恐的把娇弱的身子挤过去,一副欢迎他打的态度,嚣张得令人咬牙切齿。
好整以暇地欣赏铁青的脸色瞬间转变为惨白,想打人的姿势和动作停格,满脸不可思议的瞪向她的肚子。
莫名的感觉冲进他的脑里,唯一的认知是:他要当爸爸了……
狂怒的心情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压下了。
她喜上眉梢的任由呆若木鸡的他搂入怀中,又惊又喜的喘著,纤细的身子紧实地锁在宽厚的胸膛里。
眼前的警报解除、危机意识消减后,疲惫袭上她,打著呵欠,依偎在他的胸坎间,闻著熟悉的气息,徐徐入睡。
最后的记忆是,嫁给他也不错,起码夜里不会再思念他胸膛的气息。
不用在想念时,看不到纠缠心田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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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的人最大?
监视方晓茹的人数暴增,她勃然大怒地在客厅里直跺脚。
五点过后,六点不到,厉南天方踏进家门,便瞧见一张气呼呼的小脸,清眸中闪动著风雨欲来的狂势扫向他。
他面无表情的走近,经保镖冷晴的暗示,得知方晓茹气愤的原因所在。自若的耸肩不当一回事,继续靠近令他思念一整天的身影。
“那是你自己惹来的。”厉南天淡淡的说,语气中挑釁味十足。
“你……你是什么意思?”受不了他讥讽的神态,防御般跳起来怒指著他的脸直吼:
“以前你答应过我,只有她一个人保护我,现在……”冷哼一声,她忿忿不平。“屋里多两个女性保镖,门口又多两个,庭院外……”怒意梗在直喘的胸门上,剧烈震动。“天哪,你到底派多少人来监视我的行动?一连的军队吗?你说话不算话!”她跳脚抗议,坚决反对到底。
他变相的对待方式过分到极点,他当她是笼中鸟吗?
“你违背我的信任,没有资格上诉。”厉南天冷眼瞧她,眸底没有半丝的温度,从容落坐在椅子上。
“方小姐,可别忘记,是谁先违背誓言偷偷落跑,连只字片语都不曾留下。这种不告而别的方式特别恶质,我们可不想再尝试,这只是预防的措施,敬请见谅。”厉浩天咧出笑脸,挑釁的冲著她说话。
“你……你还说,你还有脸说!”方晓茹茶壶姿势正式出场,气呼呼地指著厉浩天的头大骂,“是你跟我打包票,是你拍胸膛保证,说他不会管人,只会用心在公事上,根本不会在乎他的女人,是个标准的工作狂魔。是不是?是不是?”
五指不客气的用力戳著他的胸口。
“现在……他不仅不顾我的意愿,直接把我娶回家严加管束、严加看管,还派一堆保镖看管我,你……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还有,你明明说他两个月内就会离开台湾,现在……都已经四个月了,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最后以尖锐的喘息声做为句点。
厉浩天被叮得满头包,胸口被戳得好疼,俊脸躲得有点狼狈。
“你不想嫁我?”冷冽的风声从后方吹来,令人寒毛竖起。认识他的人纷纷连退三步,远离暴风区。
这个问题被她早上突如其来的震惊消息给唬弄过去,尚未得到他要的答案。他要清楚的知道,她的心底究竟如何看待这门亲事?
他在她的人生中,有无地位可言?
“我不喜欢人家管我,不喜欢人家监视我!”她大吼,拒绝回答,理智失控,蹦蹦跳跳的如出轨的火车头。
“你真的不想嫁我!”阴狠的气息直吹,大掌将她扳向他。
巧妙的力道不动声色地将直跳跃的身子困在其中,不容她再胡乱奔跑把孩子给撞掉。
“你有问过我的意愿吗?没有!没有问我要不要、愿不愿意,我就胡里胡涂的变成厉太太,还无缘无故的搬进一座固若金汤的城堡里,生活在你们的监控底下。你们……你们都骗我,说的话全不算话啦!”话末,还哽咽的发出哭泣声,两颗眼泪就“咚咚”的落下来。
她的委屈、她的压力全化成品莹的泪珠,不住的落下。
厉南天乍见她的泪水,慌了阵脚的将她抱入怀里,轻声的抚慰。
这女人简直不按牌理出牌,毫无常理可循。难道她忘却之前逃脱的过错尚未跟她清算,她竟敢厚著脸皮来跟他算帐?她呀……他轻声吁叹。
明知她理亏,瞧见她落泪的可怜模样,又於心不忍的哄著她,无法对她硬起心肠、板起脸孔来算帐。
“你们……你们那时明明就说好的,可是……现在全变卦了。你们……呜呜,你们太可恶了。全部联合起来骗我啦!一群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小女生……呜呜……”方晓茹指控间不忘哭泣做配音,哭得好生伤心。
王仲桀首先站起来排开是非纷争,深知若要总裁亲自说明,她得等到临终之时方有可能。
“我们本来到台湾只预计待两个月,是你的失踪才害得我们继续留下来。公司的损失和行程的延误这笔帐,不知该算在谁的头上?说来说去,罪魁祸首是你自己。”
三言两语便把他们的行踪交代清楚,没有详细说明的是两个月以来,他们几乎翻遍整个台湾,布下天罗地网,运用所有的管道进行逮人计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