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仔细的梭巡她全身上下,拉起她泛红的右手左右翻看。
「除了这两处,她还伤到妳哪里?」
这句话犹如魔咒,打破呆滞的藩篱,袭嫚苹诧异的抬头看他,他不是已经认了她的错了?
夏樵把她的反应当作是有,冷着一张脸就想动手脱她的衣服查看,「在哪儿?」
袭嫚苹心一惊,赶忙抓紧领口。「不!没有了!」
「我不信!看妳遮遮掩掩的样子,分明有鬼。」
他一只手就把她碍事的双手按住,动手扯起她胸前的扣子,全身检查一遍,他才安心。
「这……这是真的。」她无力的双手拚命想挣脱他强硬大手的箝制,「这样……这样真的不行。」
「哪里不行?」
「我……我是女生……你这样看我的身子……我……」袭嫚苹结结巴巴的说不下去,只能涨红着脸,一直摇头。
「妳是说我想偷看妳的身子?」眼睛一瞇,他危险的轻声问她。
「我……我没这个意思。」
她就像只被要得团团转的小老鼠,被他逼到死角,只能做垂死挣扎。
「那不就得了,我这只是检查,况且……」他哼了哼,「妳们女人脱光光的样子,我又不是没看过!」
驳回抗议,他继续脱衣的动作,灵活的手很快就把一排扣子解开,推开她的衣服。
看见她的半裸体,他晦暗的黑眸沉了沉,表情未变,只见他缓缓伸出食指,轻轻划过她白皙的肌肤。
「嗯,看来这里是安全的。」
指尖似嬉戏般,一吋一吋确认,不放过任何一处,从裸肩一路下滑,最后停在她裙子的钮扣上。
「不--」她惊恐的喘了一声。
「不?」夏樵冷冷一笑。
他猛地拉下她左边胸罩,低下头,在靠近她心脏的地方,重重吸吮出一个红色印子。
夏樵抬眸,深不可测的视线紧紧锁住她的。
「这只是个小小的惩罚!而这,」他指了指刚刚的杰作,「是我帮妳烙上的。」
「什么意思?」袭嫚苹抬起水眸,怯怯的问。
「意思就是,妳有责任保护属于我的东西,别再给我任意损伤!」
「我……我哪有?」他污蔑她。
夏樵利眼一扫,「没有?她打妳,妳为什么不闪?」
扁了扁嘴,她好委屈。
「我哪知道她会动手打人。」
「妳早知道了,在树林里妳不是说看见她欺负我?」他奇异的视线猛盯着她。
袭嫚苹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赫然发现自己的胸脯还赤裸示人,立刻惊呼的抬手遮掩。
「我……我忘了。」
没得看了,夏樵低低讪笑了两声,「那妳现在知道了,下次别再让人欺负了。」
扳过她的身子,他帮她缓缓把钮扣扣上,免得她着凉也苦了自己,而袭嫚苹则是从头到尾都憋着气。
「呼吸!」看出她紧张的屏气凝神,他不满的命令。「我会要妳,但不是现在。」
听他这么说,她差点呛了气,「你……」他可还真直接啊!
「我什么?」睨了她一眼,「妳不会奢望我是柳下惠吧?」
她还来不及回答,这时有人敲了敲门进来。
是秘书长!
他将大包小包放在沙发旁,恭敬的跟夏樵报告,「会长,地板我已经处理干净了,这些文件也弄干了。」
「很好,放在桌上就好,你可以走了。」
「是。」他东西一放,转身就走了出去,瞧也没瞧袭嫚苹一眼。
倒是袭嫚苹挺好奇的盯着他,「哇!他就是秘书长吗?那天介绍的时候没看见他,没想到他的那张冰块脸,跟你有得拚耶!」
「是吗?」夏樵冷然的拿起湿毛巾,贴在她左脸上。
「是……痛……好痛……」
话还没讲完,袭嫚苹立刻哀叫出声,热烫的脸颊遇到冰毛巾,刺痛就这样大剌剌袭了上来。
她想转开头,怎奈贴着她脸颊的毛巾就是有办法黏在她脸上。
「忍着点。」话虽这么说,可他却丝毫不怜香惜玉,动作仍旧粗鲁。
敢当着他的面,拿他跟别的男人比,这女人简直找死!
「可是……真的好冰。」
「妳的脸颊需要冰敷。」
等到渐渐适应了这带点刺痛的冰冷后,袭嫚苹才发现,他们又靠得好近,近到可以呼吸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气息。
偷偷吸了一口,她满足的笑了,脸颊红通通,像偷到心爱的珍宝。
夏樵哪理得这些女孩家的心事,他直觉放轻手劲。
「妳的皮肤还真像小婴儿,稍稍碰一下就红通通的。」
看着他专注的面孔,袭嫚苹惴惴不安的问:「对了,你刚刚为什么这么冷酷?」
「就事论事。」他目不斜视,云淡风清的说。
她难过的垂下眼。「我知道是我撞人在先。」
她在奢求什么?以为他对自己好一点,就会……就会站在自己这边?她难过的是……为她出头的不是他!
收回手,夏樵起身前冷淡的说了句,「我是学生会会长,这点妳好象忘了。」
「我知道。」她喃喃。
「不!妳不知道!」他严酷的话语点中她的心结,「所以妳才会私心的以为我会为妳说话,但实际上是妳撞人在先,弄脏了文件也是事实。还有一件事,」他突然想到。「我记得并没要求妳帮魔王准备便当。」牠的食物,一向都由专人打理。
「这是我自愿的。」袭嫚苹低头,黯然的解释。
因为喜欢他,也喜欢魔王,所以想为他们做点什么。
「不必了!」
他皱眉看着她的黑眼圈,真是碍眼!她早起就是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做便当?为魔王也就算了,他可没错过学生会里每人手上一份的便当。
「可是我想做,你让我做好不好?」这是对他的一份心意,做便当给他吃,给他周围的人吃。
「随便妳!」他居高临下的看她。「身为学生会会长,我的处置是,撞人的人必须道歉,弄脏的文件也必须重新腾写一份,袭助理,妳有何不满可以说,譬如说觉得我的处理太冷酷?」
「不。」她摇了摇头,「很公平。」太公平了,
她很坏,竟然因为他太公平了,而产生辛酸的感觉。
「那妳为什么哭?」
他倾身去接她滑落脸庞的泪滴,她被人掴掌时没哭,冰敷脸颊时所承受的刺痛也没让她哭,但现在她却哭了。
这让他怜惜的摩挲她受创的脸颊,「但她不该动手打妳,她必须付出代价。」
「这又是身为学生会会长的裁决吗?」她茫然的睇着他。
「不!这是我说的。」
「你?」
夏樵点了点头,单纯的以「她的男人」的身分。
「你想怎么做?」
撇了撇嘴角,他冷酷的说:「很简单,她得不到我。」
「为什么?」
「我不会碰她,她进不了我这里。」夏樵指着自己的心脏部位。
「为什么她进不了你的心?」
「它里面已经住了人了。」他若有所思的说。
「谁?」她瞠大眼,惊疑的问。谁有这么大本事?
夏樵淡淡一笑,笑他竟然会栽在那女人手上,看来要等她开窍,他是有的等了。
「秘密。」
「啥?透露一点啦!她是……长头发?还是短头发?」
「秘密!」
「那……她是高的?矮的?」
「……秘密!」
「我认识吗?这总能透露吧!」
「我说那是秘密!」这笨女人没听懂吗?
她突然暧昧的瞄了他一眼。「该不会是男的吧?」
夏樵额上的青筋跳动了下,极力克制吼人的冲动,指着放在地上的大包小包。
「吃饭!吃完马上开始誊写文件!」
又变脸了!
他的温柔总持续不到几分钟,就会变回原来的冷脸来压她。
「小气!」袭嫚苹嘟着嘴,拿出饭盒放到桌上,准备与他共进午餐。
「不准偷说我的坏话!快吃,吃完誊好文件,我们才能走。」
「我们?你要留下来陪我?」她惊喜的看着他。
「谁陪妳了!我是在监督。」别开眼,他执拗的说。
「是是是!监督!监督!」小气又别扭的男人!
第七章
翌日,会议室里,学生会召开例行性的干部会议,在夏樵的主导下,很顺利的进行着。
「新生舞会的企划案推得如何?」
夏普大学的迎新舞会按照惯例都会订在开学后一个月,接续到来的还有耶诞派对等。
「是的。」企划组长推了推眼镜,稳健的报告,「我们已经找合作过的厂商谈过,程序上大致是没有问题,现在只剩下细节部分还需商量。」
夏樵点了点头,「动作尽量加快,我们手边还有一连串活动要推。」
「宣传部分,小小,学艺组今年有什么打算?」
汪小小立刻秀出手上的底稿。「我们今年为了配合化装舞会的主题,制作了一款面具造形做宣传,通过的话,就可以开始印制海报及邀请卡。」
此时,坐在夏樵旁边做速记的袭嫚苹立刻起身,把面具造形的图样一张张发下去,给在座的所有人。
讨论马上如火如荼的展开,过了半个小时,总算讨论出一个结果,袭嫚苹赶紧记下来。
「好,这造形就照我们刚才说的去修改,请款的部分,总务全力配合,务必要做到尽善尽美。」
夏普大学是所贵族学校,每年学生会都会挖空心思设计邀请函,不惜花下重金,所以到场的不只是学生,偶尔还会请政商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我相信各位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如果没有其它的事要报告,就散会吧!邵钧、邵廷,等会儿你们俩留下。」
夏樵一说完,在场人员马上动了起来,只有袭嫚苹东摸摸西摸摸,刻意放缓收东西的速度。
「会议流程妳都记录下来了?」夏樵突然低声问她。
袭嫚苹很高兴的抬起头,停下手边的工作。「嗯!都记录下来了。」
「今天妳还要去散步?」饭后她总习惯性的失踪一个多小时。
「嗯。」
「好,我知道了,妳先出去,我马上就来。」
「我也要出去吗?」她失望的垂下嘴角,乞求的看着他。
「妳待在这儿干嘛?」
「我……我是你的助理,可以帮你记录呀!」她连忙编了个理由,她有预感,等会儿他们谈论的话题跟她也关,她要留下来。
「不用了!」夏樵想也不想的就否决。「我们待会儿的谈话,不需记录。」
「那你们聊你们的,我会乖乖待在这里,不会吵到你们的。」
「不行!等会儿的谈话,我不希望妳在场。」夏樵仍是冷漠的一口回绝。
「为什么?」袭嫚苹气嘟嘟的质问。
「好了,小妹,妳先出去吧!」袭邵钧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也不希望她在场,有些话不需要让她知道。
「我不要,你们等会儿是不是要谈我的事,所以不想让我待在这儿?」袭嫚苹左右看了看,索性挑明了问。
「妳没必要知道!」夏樵森冷的瞪着这个不听话的女人。「现在立刻带魔王出去溜达,吃饭的时候记得回来。」
「我……」袭缦苹才想回嘴,就因为夏樵的一记冷眼而隐忍下来。
「听懂了吗?袭、助、理。」通常他报出职称,就表示没有转圜的余地,他最讨厌公私不分的人。
所以就算她非常想要留下来,可也不想让他讨厌,只能扁着嘴,领命出门执行溜狗勤务。
「好了!人也走了,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
碍于昨天的乌烟瘴气,事发经过全看在眼底,不能谅解的袭邵廷一开口仍是很冲。
刚刚在开会,他不好发作,现在可没什么好顾忌的。
夏樵往椅背一靠,面对眼前沉着脸的两人,他仍是一派气定神闲。
「昨天真是多事之秋!我才刚接到袭伯父特地打来慰问我的电话,接着我老爸就打电话来『关爱』嫚苹挨刮的事。」
袭、夏两家合作多年,凭着在商界的交情,袭嫚苹在学校受人欺负,也难怪早已淡出不管事的老爸,会特地出面问候他这儿子。
「你接到老头的电话了?」袭邵钧感兴趣的挑起眉头。「呵呵,也难怪啦!只要牵扯到小嫚,老头办事效率就变得一等一的高。」
「我已经向袭伯父解释过了,也取得他的谅解。」
「喔?怎么说?」
老大到底跟老头说了些什么,到最后老头竟然肯点头答应息事宁人,他们也很好奇。
「我跟他承诺,这是最后一次!」夏樵意简言赅的表明。
「你拿什么保证?」袭邵廷双手抱胸瞧着他。
「我!」
「你?」老大以他自己做担保,这不就表示……老大着了小妹的道了?「你确定?」
「这种事我不开玩笑。」夏樵严肃的说道。
「天啊!难怪……」赚了个难得看对眼的女婿,老头怎可能不谅解?
夏樵没好气的睨了这两个呆瓜一眼。「嘴巴闭小一点,苍蝇都快飞进去了。」
「可是,」袭邵廷想到什么,眉头又拧了起来,「不对呀!那老大你之前……」
「之前那是在大家面前,我必须公平处理,我若是偏袒了嫚苹,难保颜季玲不会趁我们不注意找她麻烦。」
「说得也是。」这点他们倒是忽略了。
「这么说来,嘿嘿,老大,之后我就可以称呼你为妹婿啰?」
夏樵阴恻恻的冷笑。「如果你想死的话。」
一收到他冻死人不偿命的眼神,袭邵廷赶紧陪笑。「开玩笑的,老大,我怎敢呢?」还是小命重要,这口头上的便宜,还是算了吧!
「哼哼!」算你识相。收回冷眼,夏樵开口,「还有今年的迎新舞会,我决定开放部分名额给外校,限定于大台北地区,同性质的贵族学校,邵钧,你是副会长,招待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
「好了,你们这些碍眼的家伙,没事就可以……等等、等等--」夏樵又把他们招了回来。
「什么事?老大。」
夏樵酷着脸说:「你们出去看看那女人回来没有,看到她,提醒她该回来吃饭了。」
妈的,自从栽在那蠢女人手上,他不知不觉变成跟他们同一挂,以前耻笑他们兄弟俩是人家保母,现在他也嘘寒问暖起来了。
「是。」憋着气,他们点头称是。
瞇起眼,夏樵危险的开口,「你们这是在笑吗?」
「没,没有。」他们连忙摆手。开玩笑,要笑也得忍到门外呀。
快步走出会议室,等门一关上,他们再也忍不住。
区区一片门板,怎能隔绝他们刺耳的笑声,当场,夏樵的脸又黑了一半。
袭嫚苹带着魔王溜达回来,就看见哥哥他们抱着肚子在那边狂笑,
「怎么回事啊?」
「老……老大……他……他……」袭邵廷笑到无力,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会议室。
袭嫚苹疑惑的看了眼他手指的方向。「夏樵?他怎么了?」
「小妹,老大在等妳吃饭。」袭邵钧含笑的看着她。
「就这样?」这有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