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严誉一手抱着猫咪,一手圈紧任颐洮的腰,走出餐馆迎向窗外即将西落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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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拥挤的下班车潮中缓缓的朝台北郊区移动,任颐洮发现他们的目的地是乌来山区时,整个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我们要去乌来?”她兴奋的问道,车子也在此时转上山区道路。
“聪明的女孩。”隼严誉利用停红灯的空档,侧身亲吻她的脸颊,“怎么我有种你很开心的错觉?”
“开心啊!我只有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到过乌来。”她露出难得的天真笑容。
“现在的乌来大概和你小时候的印象差了很多,到处都是一点都不土产的土产店。”他为这种改变而叹气。
“土产?山猪肉、野羌肉?”任颐洮突然想起自己在中部山区尝过的食物。
“呃……我们要去的地方只有泡面。”隼严誉挑眉用遗憾的语气说道。
“嘿嘿,不是有人说泡面不好吗?”淘气的戳戳他的手臂,任颐洮用他以前说过的话调侃回去。
“嗯哼?有这回事吗?”他朗声大笑中将车子转进一条私人巷道中。
“这里是哪里?”下了车,她像好奇宝宝似的东张西望。
“我家的别墅。”揽住她的纤腰,他以平稳的语气告诉她。
他的话让她讶异,双手抱紧娃娃笑了笑。
“我怎么突然有种误入贼窝的感觉?”她幽默的一问,平静的抬头迎向他阗黑的眸子。
“你说呢?”低头吻住她上扬的唇,对今夜,他的确别有期望。
“嗯。”踮起脚尖,她刻意加深两人之间的吻,娇绕的身子贴上他的。
隼严誉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意志力,命令自己退离她美丽的身躯。
“你在玩火。”他还是忍不住的低头继续眷恋她柔嫩的唇后,低喘的控诉。
“呵呵,是吗?”逃离他的掌握,任颐洮巧笑的回眸。
抓回她逃离的身子将她紧紧锁在身旁,隼严誉带着她走进屋子。
“这里平时都有欧巴桑负责打扫,欧巴桑就住在这附近。”他边打开电灯边解释。
典雅的中国式客厅,枣红色系为主的设计,让人感觉到主人暖暖的邀请。
“楼上左边第一间房间里有干净的衣服和浴室,你先去洗个澡。”他伸手接过娃娃后告诉她。
任颐洮听话的上楼找到那间房间,显然的,这应该是属于隼严誉的纯男性化卧房。
朴实大方的灰色系列,与大厅的暖色系给人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她的视线落在巨无霸的帝王大床上,双颊忍不住的烧红,思绪也开始不受控制的乱想。
十分钟前两人热吻的镜头迅速的跳人思绪,紧接着她又想起昨天夜里,她擦拭水晶球时看到的画面。
一模一样的场景,一模一样的床……她清晰的记得他们在这张床上赤裸相拥,而……她居然还能清楚的感受到两人缠绵时的炙热。
Stop!任颐洮默默的在心尖叫,制止自己漫天飞舞的奔放思绪。
天啊,她发现自己像个大色女般,开始幻想与隼严誉的情爱画面,看来她真的需要冲个冷水澡来抑制自己全身的燥热。
“你怎么还没洗澡?”隼严誉的声音突然打断她的幻想,“找不到衣服吗?”
“呃……”她吓的用深呼吸调节心跳。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他关心的上前摸摸她的脸。
但他立刻后悔了,因为他一碰触到她细嫩的肌肤时,手几乎离不开她。
“别这样看着我。”他声音暗痖的警告她,而她却无法控制的微启双唇颤抖着。“我带你来是要泡……该死!”
低咒一声,他再也无法忽视两人之间不断上升的温度。
“我不想说谎,我要你,所以在我失控前,你还有机会转身离开。”隼严誉握紧双拳,努力抑制自己不要碰她,不要碰她。
虽然他的欲望如此强烈,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当个君子。
“如果我愿意呢?”轻轻的,她像做了个重大决定似的伸手主动碰他。
低吼一声,隼严誉将她扛上肩膀后,小心翼翼将她平放在床上,身体随即压住她。
“你完蛋了,因为你错过逃跑的第一时间。”他贼笑的咬咬她的红唇。
“你确定我会想跑吗?”虽然心里很紧张,但任颐洮还是努力的用言语化解内心的紧绷。
“原来你想尝试在这张大床上翻滚的感觉!”他得意的笑了笑,双手眷恋不已的在她身上游移。
他露骨的话让她红了脸,但她还是鼓起勇气的挺身吻住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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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她的工作运还是差劲到家,运气背到极点,不论她想找什么样的工作,都会被面试的主管以异样的眼光看待。
或许是她的生活圈向来都很狭隘,能找的工作也不离以往的相关性质,所以难免会遇上认识的人,渐渐的她也开始懒了,总认为偶尔接接上门求间的生意就好。
隼严誉吞也常笑她生平无大志,她也是一笑而过的不以无意,直到刚刚她离开某家在贸易界颇具知名度的公司后,她才赫然明白为何自己老找不到新工作的原因。
原来在每次扔出求职信时,接受她面试的公司,都会先询问之前公司对她的评语如何,她没想到他们竟是如此的对待她。
她木然的站在太阳下,想着刚刚面试主管的话。索然独行、不易与人沟通的字眼打击到她,不过她很快的苦笑着,这的确是她表现出来的外在模样。
“洮洮。”冷芹喊住她,冰冷的表情和头顶的太阳形成强烈的对比。
“嫂嫂。”碍于礼貌,任颐洮规矩的喊人。
“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你?”冷芹讶异的问。
“找工作。”她甩甩手中的报纸,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天气满热的。”冷芹抬头看看天空,皱紧眉头,“都快中午了,陪我吃个饭吧!”
“喔。”任颐洮讶异之余,只能被动的点头答应。
“那……就近吧!”
冷芹东张西望的寻找餐厅,发现在永吉路和市民大道口,有一家“岩手屋无烟烧肉”。
“走吧,去补充蛋白质。”
“喔。”她依旧被动,应该说,在嫂嫂面前,她永远都是被动的一方。
“欢迎光临。”一见到客人上门,可爱的女老板笑容可掬的迎上前。
任颐洮忍不住给笑脸迎人的女老板一个可爱微笑。
“我们两位。”她笑咪咪的告诉女老板遭来冷芹的冷言以对。
“人家会没眼睛看到我们只有两个人吗?”她讽刺的语调不但让任颐洮感到尴尬,女老板更是眨了眨圆圆大眼,最后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任颐洮挤出歉意的笑脸,耸着肩入座。
在等待服务生送餐的同时,冷芹发现任颐洮的手指上,戴着一枚金戒指,她忍不住的开口。
“隼严誉送你的?”
“喔,是啊。”任颐洮不自在的藏起手,僵硬的回答。
“想知道我和隼严誉是怎么分手的吗?”冷芹要来烟灰缸,点燃天堂鸟后。
人总是会有好奇心,任颐洮自认为自己是普通人,她相信自己脸上出现了好奇的表情,因为冷芹扬起得意的笑脸。
“我怀孕,”她吸口烟后道:“他不认帐,最后是你哥哥陪我去堕胎的。”
“讲话要有证据,即使你是我嫂嫂也是一样。”她发现自己越来越讨厌冷芹,有了她哥哥,还想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你宁可相信外人而不相信我?”冷芹意外她所说的话,任颐洮似乎不怎么相信。
“我只相信我自己。”她以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说:“如果嫂嫂是为了这些话而找我,那大可不必。”
在任颐洮的想法里,现在才是最重要的,她无法干涉隼严誉的过去。
“他爱的还是我,你不过是我的替代品。”冷芹狼狈的宜示。
“喔?那我哥呢?”她昂起下巴,语气里终于掺进为兄长抱不平的不满。“我以为你嫁给我哥是因为爱他,没想到他也是个替代品。”
“我……我当然也爱宵律。”听到她说的话,冷芹浓妆下的脸更加苍白,“只是我也爱隼严誉。”
“一个人只有一颗心,你太贪心了,都已经有爱你的丈夫,还贪恋被你抛弃的男人。”突然间,她为她感到悲哀。
“不行吗?”个性强悍的冷芹立刻替自己辩驳,“那也是我的权利不是吗?我想爱谁还要你批准吗?”
话一说完,她豁然起身准备掉头离开。
“是不能,”任颐洮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但你试图伤害两个我爱的男人,我不能容许这种事发生。”
“哼。”冷芹冷哼一声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嫂嫂走了之后,任颐洮疲惫的靠向窗户,臭久才发现眼前出现一张放大的脸,亲切的看着她。
“你还好吧?”是女老板可爱又亲切的笑脸。
“嗯,”她充满歉意的说:“真的很抱歉,嫂嫂和我太吵了,妨碍到你们做生意。”
“哪儿的话。”女老板胖胖的手一挥,毫不在意的朗笑,“你们还没有甩杯扔碗哩!”
她的话让任颐洮会心的笑了出来。
“呃……你姓任吧?”突然,女老板有些迟疑的问话冒出,令任颐洮讶异的睁大眼睛。
“对。”人家都如此诚恳,她不回答或是说谎那就太奇怪了。
“呵呵,我就想嘛,你好面善啊!”女老板胖手一拍,直接打在她身上,“我是你高中同学,谢旻琝啊!”
“呃?”任颐洮眨了眨眼,努力的在现有的记忆里搜寻似曾相识的容貌。
烧肉店,爱烤肉,谢旻琝……宾果!
“啊,我记起来了!”她打从内心绽放出真心的笑容,“你变好多喔!所以我没认出来。”
以前的谢旻琝虽然也不是很苗条,但也……没有现在这么福态。
“嘿嘿,是啊,是变很多,”谢旻琝尴尬的搔头一笑,“爱吃肉咩,没办法控制,只好一直朝的发展。”
呵呵,人生无处不相逢,真没想到她会在此遇到老同学。
“呃……刚刚那位是你嫂嫂?”她不改八卦的个性好奇问道。
“是啁。”任颐洮很无奈的点头。
“想像不出你哥哥会娶这样子的女人。”眉一皱,谢旻琝记得任颐洮的哥哥是个温文儒雅的男人,而刚刚那位小姐给她的印象太差。
“抱歉,”拿出钱包,任颐洮准备付钱,“我得回家了。”
“不用钱啦,收回去、收回去。”依旧是老样子的爽朗声音,“你们又没吃东西,不用啦!”
“这样不好,好歹我们也喝了水。”她很过意不去的说。
“下回记得带你男友来捧场。”谢旻琝伸手推走任颐洮意欲付帐的手。
“那就谢谢你。”
一再的道谢,任颐洮步出岩手屋,突然发现这世界上,不是只有冷芹或是她以前同事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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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话要问我吗?”吃完晚饭后,隼严誉牵着任颐洮的手在她住的社区小公园里散步。
“我不懂。”他没头没尾的问题,令她不知要怎么回答。
“冷芹下午有打电话给我。”他沉住气的说。
“喔。”任颐洮依旧平淡的轻应了一声。
“你一点都不好奇吗?”他有些动怒也有些莫名的干脆止住两人的脚步,停在小径上沉哑的问道。
“那是你的过去式,难道你觉得我该像泼妇骂街一样质问你才叫爱你吗?”他的怒气让她感觉到莫名其妙。
轻叹口气,隼严誉终于认命的发觉,自己爱的女人不像普通女孩一般会吃醋、会气冲冲找他质问。
抱着她坐在一旁的休闲椅上,隼严誉和她同时对美丽的夜色感叹的深呼吸。
“你不好奇我还是得告诉你,”他不喜欢误会横亘在他们之间,尤其中间还夹着冷芹,“当年陪她堕胎的人的确是我。”
他话中带话,任颐洮是个聪明女孩,当然听得出他的隐喻。
“陪她……堕胎?孩子……不是你的?”缓缓睁大眼睛,她讶异不已。
心中的石头突然落下,她并非如外人所见的毫不在意。
其实真正爱他的她,怎会不在意、不吃味呢?
“如果医师没有误判,那孩子的确不是我的。”隼严誉伸手缓缓的抚摸她的发丝,无奈的说:“那时我被公司派到洛杉矶进修三个月,而她怀孕才两个月。”
过去的痛依旧隐隐的纠缠他,任颐洮温柔的贴近他胸膛伸手圈住他。
“是我哥哥的,对吧?”轻轻的,她毫不意外的说,“如果不是哥哥的,他们结婚也不会如此匆促。”
她记得冷芹和哥哥交往时常窝在哥哥的房间里,见到她家的人,包括对她的父母都爱理不睬的,妈妈甚至常抱怨哥哥的女友很没家教,全家人甚至意外哥哥还真的娶了冷芹。
“或许吧,”他也不是很肯定的说,“都过去了,谁都不愿挖掘疮疤。”
仰起小脸亲吻他的唇,任颐洮很老实的承认,“我不是很喜欢我嫂嫂,”她不好意思的吐舌道,“尤其在她不断的骚扰你,还有要我跟妈妈说她不想生宝宝时,更不喜欢她了。”
“那你呢?”紧紧的把她锁在身边,他突然笑得贼贼的低问:“你会和她一样吗?”
“唔……”任颐洮戏谑的咬咬他的下唇,“你说呢?我想阁下从未想到避孕的问题吧?”
“这倒是。”追逐着她的唇,隼严誉笑得更贼了。
“我喜欢宝宝,”她在他不断的索吻中低喘道,“更喜欢和你生宝宝。”
“你这个小女巫。”她的话让他满意的加深两人之间的热吻。
任颐洮伸手圈住他的臂膀,让两人更加贴紧,毫不在意两人目前正身处在公共场所。
两人之间燃烧的热情,差点害准备打断他们的社区警卫烧红了脸。
“任小姐?”
迟疑又尴尬的声音介入,任颐洮眨眨迷蒙的眼瞪着眼前穿着警卫服的人。
“有事吗?”明知道两人之间的姿势很尴尬,隼严誉还是有礼的开口。
“任小姐养的猫咪跳到阳台外的遮阳棚上。”警卫很紧张的告知。
“娃娃!”任颐洮整个人被吓醒,她从隼严誉的腿上一跳而起,“娃娃怎么会跳到遮阳棚上?!”
他们出来时,娃娃明明在她房间睡觉,而且房间的门还被她细心的关上啊。不对,娃娃很胆小,从没有跳超过……
“别慌。”隼严誉按住她的肩膀安抚着,“先赶回去再说。”
他的话提醒了任颐洮,于是她拔腿冲回自己的住所下,赫然发现娃娃正缩在遮阳棚的一小角,不安的小脑袋东张西望着。
楼下正站着一群围观的住户,好奇的对着娃娃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