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啦!”隼衿暙没察觉有人已经准备挖地洞将自己埋进去了,还继续泄漏隼严誉的底,“我妈妈说你很漂亮,还要我哥哥赶紧娶你回家。”
“你……你妈妈见过我?!”惊慌的吼出声,任颐洮忘了自己是隼衿暙的伴娘,她父母见过她也是很理所当然的事。
任颐洮一张美丽的脸蛋红烫得足以煎蛋。
“呃……”隼衿暙搞不清楚为何她会如此激动,“在我的婚礼上不是……吗?不过我妈好像在凌晨看过你离开哥哥的屋子,她还因此念过哥哥好几回,骂他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半夜回家。”
傻愣愣的,她将知道的事全都抖了出来。
“喔,我好想哭喔!”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呜呜……
“呃……”隼衿暙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事。“我好像太……多话。”
微微一笑,任颐洮也不能怪她多话。
“我哥哥真的很爱你,”她努力的想挽救,“你知道从冷芹……毁婚后,我从未见过他这么开心,甚至他和冷芹在一起时,也没这么快乐过。”
“你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坐直身子,任颐洮小心的措辞问道。
她想知道更多事,但不方便问隼严誉或者她哥哥,更不可能跑去问冷芹,所以隼衿暙是她的询问对象。
“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当哥哥从洛杉矶赶回台北时,整个人都变了。”隼衿暙回想着当年的事。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好几天,几乎不吃不喝,全家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人敢问他,直到我们在报纸上看到冷芹嫁给你哥哥的消息时,才知道他或许是因为一夜之间,感情与友情同时遭到背叛,才会有那种反常的反应。”当年的事她虽不是很清楚,但对哥哥的反应却印象深刻。
“冷芹……我嫂嫂告诉我,”任颐洮低语道:“当年她拿掉的孩子是严誉的,但严誉却说孩子是我哥哥的。”
“孩子不可能是我哥哥的,我哥哥被派到洛杉矶进修三个月,时间不对,而且如果孩子是他的,依他的个性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娶冷芹,怎可能还陪她堕胎?那种事我哥哥打死做不出来!”
“我相信他。”任颐洮瞧见隼衿暙为哥哥气愤的模样时笑了。“我相信严誉的为人。”
“你那个嫂嫂,”想到冷芹对哥哥的伤害,隼衿暙立刻咬牙切齿的说:“如果我是她父母,我会巴不得生下她后,马上掐死她以免祸害人间。”
她夸张的用词,让任颐洮终于忍俊不住的捧腹大笑。
“你太夸张了吧!”
“呃,或许吧,但我就是很讨厌她。”幸好在她的婚礼上,任大哥很识相的没带她出席,否则大家可能就会看到优雅的新娘,朝宾客吐口水的粗鲁行为。
“我也不喜欢她。”任颐洮平淡的说。
从衿暙对嫂嫂的反应看来,可以让她清楚的找到某些关键答案。
“对了,记得上回把娃娃吓走,害我哥哥车祸的那个人吧?”突然,隼衿暙一脸正经的转移话题。
“记得啊。”她不懂为何话题会突然转到那件事上头。
“你哥哥和我哥哥联手把那个人做了。”隼衿暙做出杀头的手势。
“耶?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任颐洮好奇的睁大眼问。
“都好几天了,因为我算是当事人之一啦,好吧,是目击者,”隼衿暙开心的说,“所以你以前任职的公司在我们三人提出抗议后,做出降职的处分让他自己主动离职。”
“是喔……”看来她还是得找机会和哥哥谈谈才是。
“是啊,真是大快人心。”隼衿暙得意的笑着,“当我们接到消息知道他离职时,你都不晓得你以前公司的女同事有多开心,原来他在公司里就爱对女部属毛手毛脚。”
任颐洮淡淡的微笑,没让她知道自己以前也差点成为受害者。
“肚子好饿,我们快点吃饭吧!”谢旻理请工读生送上一道道的餐点,让隼衿暙食指大动的高呼万岁,“现在我是一人吃两人补耶!”
“耶?!你怀孕了?”任颐洮低呼了声。她只专注在自己的事上,没察觉到衿暙今天穿着比以往宽松的衣服。
“嗯,前几天才知道的。”隼衿暙十分开心的与好友分享喜悦,“你要早点嫁给我哥哥啦,要不然等人家肚子渐渐大了起来以后,就不能穿漂亮的礼服参加婚礼了耶!”
任颐洮依旧淡笑不语,并没有做正面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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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暙怀孕了耶!”夜里,任颐洮趴在隼严誉的怀里,爱困之余忍住打哈欠的冲动说道。
“我知道。”他闭上眼,对她的话似乎没有任何意外的惊喜。
“耶?你要当舅舅了耶!”她顽皮的撑开他的眼皮提醒着。
“我比较想要当奶爸的感动,”隼严誉被她骚扰到干脆自己睁开眼睛,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什么时候搬去我那里?”
“我才不要搬去。”她推开他,独自揽住棉被轻哼道:“想到我们在……你父母就住在楼下,隼严誉,你给我记住!”
她的手不爽的拍打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现在她一想到两人在楼梯就开始情不自禁的拥吻上演激情戏,她就不知道自己将来该如何面对他父母。
“是衿暙那个大嘴妹告诉你的?”除了他的宝贝妹妹外,他想不出还有谁会告诉她这件事。
“哼!”她斜瞪他一眼,送给他一记“除非己莫为”的白眼。
“她就只会坏我的好事而已。”捞回任颐洮软绵绵的身子,隼严誉赔不是的说:“我父母年纪大了,他们等着抱孙子。”
“衿暙已经怀孕了,抱外孙也是一样。”任颐洮嘴硬驳回,但娇软的身躯还是投降在他怀里。
“她生的宝宝并不姓隼啊。”甜言蜜语都快说尽了,他不知还有什么话能说服她。
“干我什么事?”她轻哼的问,“就算是我生的,也不见得要姓隼吧?”
未婚生子,孩子当然未必跟着隼严誉姓。
笨蛋,就不会求婚吗?只想要和她同居,哼!
“难道你想和别人生孩子?!”怒火在瞬间被她挑拨,隼严誉暴跳如雷的一跃而起。
“我们没结婚。”她不理会他暴怒的态度,推开他,兀自下床走进浴室,“我生的宝宝当然跟着我姓。”
哼,她暗示得够明显了吧!要是他还是听不懂,那就拉倒。
“嗄?”隼严誉的脑袋在瞬间停滞,无法顺利运转。
结婚?同居……未婚生子?
突然之间,他发现自己一直做错的事。
“宝贝,”他手忙脚乱的想追入浴室,但浴室门却无情的在他眼前甩上。“我们结婚吧。”
他满心以为里面的佳人会开心的奔出来扑入他怀里,但他等到的回应,却是一阵水龙头被打开后的冲水声。
“洮洮,你开门。”
隼严誉试图转开门把,却意外的发现任颐洮并没有锁门。
“洮洮,你听我说,”他急得抢过莲蓬头,两人被水花喷洒得浑身湿透,“我们结婚,明天就去公证。”
“你神经病啊!”遮住胸前的赤裸,任颐洮试图抢回莲蓬头,好让自己能冲掉身上的泡泡,“人家在洗澡耶!”
可他终于说出她想听到的话,让她喜孜孜的。
“答应我吧!我们明天先去公证,然后再到你家提亲。”不让她拿走莲蓬头,他细心的替她冲掉身上的泡泡。
“不要。”哪有这么简单就答应的道理,女孩总是得矜持的刁难一下,“我要洗澡啦!”
“宝贝,答应我吧,”手掌贼溜溜的滑上她的嫩白肌肤,他抓住时机在她身上点燃火花,“我爱你。”
“嗯,呵呵,我知道啊!”任颐洮抬头的吻吻他。他的告白在激情时,不知说过几百回了呢。
“你这丫头。”他投降的将手中的累赘物扔在地上,然后直接将她压在磁砖墙壁上。
抬起她的腿圈住他的腰,他咬咬她的唇,便直接占有她。
“可偏偏有人爱……啊!小力一点啦!”暖昧的尖叫声从浴室里悄悄逸出,春潮倾泄……
第九章
他们还是没有如隼严誉的愿,先去公证结婚再到任颐洮家提亲,突如其来的公事不但压住隼严誉想婚的冲动,甚至还让他们之间的约会受到牵连。
隼严誉哀怨的数着日子。唉!他已经有四天没抱到她软绵绵的身子了,他真不知是为谁辛苦为谁忙?每天工作到三更半夜,想到她那里抱抱她、亲亲她,都怕太晚吵到她,所以只能拖着疲惫的步伐乖乖的回自己家。
天气越来越冷了,不知她会不会想他?
“严誉。”冷芹意外的出现在他办公室,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瓶。
“你来干么?”见到她,隼严誉犹如见到瘟疫般的头痛与害怕,巴不得敬而远之。
“别这样,宵律说你最近比较忙碌,我特地送鸡汤过来。”惯有的冷艳退去,冷芹脸上多了一抹微笑,但看在隼严誉眼里,却有种毛骨悚然的害怕。
“宵律和我一样忙碌,我们做的案子是同样的,你该关心的是他而不是我。”他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后,盘算着该如何甩开她。
“别这样,”倏地,她眼底出现一抹脆弱的泪水,“好歹我们也曾要好过。”
“都过去了,不是吗?”抹了抹疲惫的脸,隼严誉对她只存着“好友妻”的感觉。
“我不愿意啊!”冷芹哭着向前一步。“要不是你到美国去,我也不会和宵律在一起!”
“够了,任太太请你自重,”他拍桌努力压抑脾气的说,“现在你我即将成为亲戚,如果你不能祝福我们,请你离我们远远的。”
“有必要对我这么冷淡吗?”她不甘愿的说。
“请自重。”隼严誉按下连接警卫室的按钮,准备让警卫上来处理。
“我爱你啊!我还是爱你的。”不相信以往热情的他,会对深爱过的她如此淡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宵律离婚。”
“你……”正想破口大骂的隼严誉,突然止住了声音。
他怪异的举动让冷芹转身看向门去。
任家兄妹站在他办公室的门口,两人的脸上皆出现厌恶和讶异的表情。
“宵律……”她低颤的喊着。
冷芹的脸上出现恐惧,因为向来爱她的任宵律双手紧握拳头,一副被人狠狠刺伤的难堪。
“我想,我们需要找律师沟通。”他冰冷的撂下话后,转身就要离开。
“哥?”任颐洮抓住任宵律的手,害怕他会做出傻事。
方才冷芹的话、冷芹的态度,已经明显的背叛他们的婚姻。
“严誉是爱你的。”即使他被冷芹伤得很重,他还是打起精神安慰妹妹,“不要轻易放弃他。”
轻搂妹妹,任宵律放弃争取与冷芹复合的机会。
他累了,意见的分歧和对感情的付出,这些年来他不是没争取过、努力过,而是冷芹的淡漠让他觉得累了。
夫妻一场,他不认为自己哪里对不起她,而是她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白痴,一头热的只想单方面的付出,却不曾要求她对等给爱。
任宵律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冷芹发现事情完全超出她所能控制的范围。
“宵……”她见到态度决裂的任宵律,整个人都傻了,玩火必遭自焚的后果她终于尝到。
“玩火终究会自焚。”任颐洮一点都不同情她的说,“哥哥对你这么好,那么爱你,而你真的伤他太深了。”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狼狈的冷芹,兀自镇定之余,还有气力回吼她。
“在任家我是没有资格教训你,因为你是我嫂嫂。”任颐洮移动脚步走向隼严誉,示威性的搂住他。“但我是严誉的女友、他未来的妻子,你想偷我丈夫,你说我有没有权利教训你?”
“你终于愿意结婚啦?”他低头笑笑的看她。
隼严誉没想到冷芹这一闹,反倒让任颐洮同意和他结婚。
“要不然呢?”可爱的鼻尖一皱,她不满的说:“让你被外面的野花勾走吗?还是你喜欢外面的野蝴蝶?”
任颐洮小手不悦的捶打他的胸膛,言词间两人的亲密让冷芹红了眼也死了心。
“抱歉,造成你们的困扰。”她含泪道歉后,转头追任宵律去。
“真是奇迹,”任颐洮不可思议的说,“我从未见过冷芹这么丧气。”
“或许她是真的爱你哥哥吧!”隼严誉不理会其他人是什么样的想法,他低头吻她的唇。
“也许吧。”窝进他怀里,其实她好开心他义正辞严拒绝冷芹的投怀送抱。
“你今天怎么会想到公司来找我?”突然,隼严誉想到的问。
“我……”她嘟嘴的说:“我从水晶球那看到冷芹和你在一起的画面,我好难过,想要来看看,结果在你们公司楼下遇到我哥哥,我们就一起上来了,谁知道会看到冷芹……唉,我哥哥他心里一定很难受。”
不甘愿的承认她又看了水晶球,而且看到的依旧是不愉快的画面。
“你还没告诉我,那颗水晶球是怎么来的?”很少人会用水晶球算命,因为那是吉普赛人的玩意。
“在法国旅游时,意外遇见一位吉普赛女郎,她坚持要我带走水晶球……”从无意间走进的小帐棚,到最后的塔罗牌,她将奇遇笑笑的全都告诉他。
“真的很神奇。”听完她的故事,他也是一脸的惊讶,“看来我们的相遇是早就注定好的。”
“刚开始我也不相信,甚至当成玩笑看待,没想到在我走投无路时遇到你,还想到用水晶球赚钱。”她感慨道:“后来衿暙成了我第一个客人,我也和她成为好友。”
“最重要的是,它让你找到我。”在他心中,有些事已然决定,“洮洮,我们到巴黎渡蜜月吧?”
他想会会那位吉普赛月下老人,甚至有机会的话,他想当面道谢。
“巴黎?”她沉吟了下,很快的点头同意,“好啊!我也想去巴黎寻找那位吉普赛女郎。”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呢?”戏谑的咬咬她的唇,他又开始逼婚之旅。
“嗯……你认为呢?”报复性的回咬他的唇,任颐洮以充满逗弄的语气说着。
“当然是越快越好。”他咧开嘴得意的大笑,“宝贝,这回你逃不了了。”
“那我们就等着彼此家长痛骂吧?”她从衿暙那里知道,他父母期待一场盛大的婚礼很久了,而她的父母也差不多。
“我可不想被人当成动物园里的猴子。”
隼严誉怕死他妹妹那种盛大的婚礼,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安安静静的有亲人的祝福就很圆满了。
“我也不想被人当奇珍异兽。”他们两人的默契在此时又发挥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