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先不要引娇的,所以引娇才会另投古磊亲王怀抱,何况他若真喜欢引娇,你以为以少主的个性他会将她拱手让人吗?虽然古磊亲王是他异母弟弟,但我不认为他会因顾念手足之情而将所爱的人让他。”他也呷了一口酒,将她抱搂在怀中坐在他腿上。
“别多想了,不如把这问题丢给蛇王吧,儿子他也有一半的,让他去烦心吧,嗯,别坏了咱们的好心情。”
“我听说蛇王最近是跟你妹妹在一起。”她眯起眼望住他,“该不是你牵的线吧。”
“他们自己看对眼的,不关我的事,嗯,莫非你还对他有情?”男子盯视着她。
“早腻了,分开二十年了,怎还会对他有情,嗯,你这是在吃醋吗?”她缠住他的颈子,浮起妩媚笑。
“现在我心中可只有你噢!”
“是吗?那证明给我看。”
他吻住她嫣红的唇,抱她进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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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祭大典是为了祈祀婚礼的顺利,但她却没法真正的发心祈祀,这是第一次她如此的不虔心,若上天知道该会惩罚她吧。
山中已置妥了一处祭台,祭台旁竖立了两支白色幡旗,幡旗随着风在空中翻飞,像极了一只白蝶翩翩迎风飞舞。
虚迷缓缓的跪下,双手徐徐的交握往上伸直,雪白的手臂挣脱衣袖裸露在阳光中,她闭上眼,平复自己无法平静的心,想收摄心神,心神却更纷乱。是的,她不想嫁,不想嫁给少主,她不想嫁给他啊!心底无言的激动呐喊,除了她自己,她相信只有上天听到了她心底的话。多矛盾,她居然还得违背心意,为了不想要的婚礼在此祈求上苍。
没有人能救得了她往后的沉沦,无止境的沉沦,是的,她将一生沉于黑渊中无法自拔,在婚礼后。这几日是她仅存的自由。
异样的花香愈来愈浓,管事不得不出声,这表示她心有异想。
“少祭司。”
蓦地香味趋淡,她的心也恢复了平静。
在许久后,仪式结束。
“你们先回去。”她竟然在祈祷中失态了,此时她只想一人静处。管事若有所思望她一眼,领着其他人先行离去。
“告诉我,你手上的齿痕由哪来的?”猛地不及提防,一人忽地不知由何出现,紧箍住虚迷的手。
“是你!”她惊吓一跳后,看清来人。
“告诉我,你手腕上的齿痕由何而来?”冰冥急切的问。
“这重要吗?”她不解的问。
“重要,快告诉我!”
“你抓痛我了,可以先松手吗?”她定定望住他。
“啊!对不起。”他放手紧盯着她:“告诉我好吗?你手腕上的齿痕可是被人咬伤的?”
她睇住他点头。“好像是,父亲说那是我小时候被一位小哥哥咬伤的。”她不懂这对他为什么重要?
冰冥惊住了,猛地惊喜的抓住她的肩头。“是你!你才是迷儿!”
“你放手!”她蹙紧眉推开他。
“谜儿,你不认得我了吗?我就是你说的小哥哥呀,这手腕上的伤便是我咬的,迷儿!”他伸出手腕上的迷花幸运结,“你看,你当年送我的迷花幸运结我还留着,你记得吗?这是你做的。”他渴望着她能记起来。
虚迷呆怔的望着幸运结,这应是她做的,因为只有她才会做有花心的幸运结。众花均有心,所以她一直认为迷心花也该有心,只是它藏了起来,所以人们才会看不到,因此她为迷心花做了花心。
他……是咬伤她的小哥哥?记忆太遥远了,她记不清楚那段已模糊的回忆,不过,她一直记得似乎曾有过这位小哥哥,很久很久以前,她曾哭着要小哥哥。就是他吗?小哥哥?
冰冥低哑的将往事再述说一遍,渴望能唤醒她的记忆,对她来说这段往事也许真的是太久远了,久到记忆早已模糊了。不能怪她,那时她真的还太小。她盘腿坐下闭目冥思,搜寻久远以前的记忆,这是大祭司所需具备的能力,纵使再久远的回忆、即使再深藏的往事,若有需要,则必须能唤醒沉睡的记忆——自己的或是别人的,只是这么做相当耗费心神。
二十年前的事不算多久,经过半晌的静思冥想,虚迷倏地睁开眼,二十年前的往事鲜活的灌注进她心田,她温柔的笑睐他,轻唤:“小哥哥。”
“你想起来了!”他半跪地上惊喜得凝视她。
“嗯,二十年了,我们都长大了。”有感叹有欣喜,她抚着他手上戴着的幸运结,“都如此旧了,换条新的吧。”她忽地抬眼间:“它有为你带来幸运吗?”
“有。”冰冥激动得揽住她,“自那以后我一直都很好。”然后他取出那日她编的幸运结。“帮我带上。”
“这是我做的!”她抬眼望他。
“那日你编好结,我拾了起来。”
“你来过?”
“嗯,只是不知为何……想再见你。”他俯身亲住了她的唇。
她惊呆得无法动弹,半晌才挣脱他。“你不能这么对我!”她厉声道。
“为什么?”冰冥以受伤的眼神望住她,在蛇星国,男或女若亲吻遭拒,即表示对方拒绝自己的示爱,或是表示不喜欢自己。
拉离两人的距离,虚迷抚着胸口平复跃动不已的心。“这是不合礼法的,你不能那么对我。”
“你讨厌我?”他问,俊脸忽地笼上一层哀伤。
“不,小哥哥,我没有讨厌你,而是,你那么做不合……我们的礼仪。”
他悲伤的神色令她的心没来由的一紧,她再解释:“我们迷月国是不准未婚男女这么做的。”她略知蛇星国的习俗,也许这样做对他们来说只是一般的基本礼仪,但是对她们而言却已是矩规了。
冰冥神色一缓,他忽略了两国的差异,蓦地释然爽朗的笑道:“对不起,我忽略了这点,迷儿,我真是太开心,终于找到了你。”
虚迷痴然的凝视他,他神采俊朗的笑颜好看极了!褪去如冰雪般的寒霜,更显得他俊,挺英伟。
“你该多笑的。”虚迷忍不住脱口道。
他凝住笑颜。“你喜欢?”
“嗯,你笑起来很好看。”他再展起笑颜,眸子晶亮得闪耀着光采。
“知道吗?我找你找得好苦,我甚至还认错了人,你们驿站里还有一人也叫迷儿。”
“啊!你说的是……迷儿,原来仰儿说的那人是你!”虚迷忽地笑了起来,“我们迷月国的女孩幼时常被唤为——迷儿,不过自我十二岁后便不曾有人再这样唤我了。”
“你知道那事?”
“嗯,仰儿告诉了我,只是我没想到竟是你!谢谢你救了她们俩。”
他紧握住她的手,此时心底的感觉真是无法以言语形容,是的,该是这种的感觉,他期望了二十年,此时他的心湖被思潮激动得澎湃汹涌,他只觉得好开心、好幸福。
“我该庆幸我救了她们,否则也许我们不会再见面。”
“你不怪迷儿她……没向你解释你认错人的事。”
“不,我只高兴我当时救了她,因为如此我才会到这座山里静思,却又意外再见到了你,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潜进你们驿站想再见你一面,这一连串都是因为她,所以我该感谢她,你说是不是?”他想再亲她,但是又不得不强忍下,“迷儿,告诉我这二十年来你过得好吗?”
她轻扯淡雅一笑。
“还好。”她勉力站了起来,头有些昏眩,心想可能是因方才的冥思,耗费了好大神,她忙不迭扶住了树干。
“怎么了?”他心细的看出她的异样。
“没什么,一下就好。”忽然思及一事,她笑问,“你曾救过两名魔星国人对吗?”
“你怎知道?你遇到了他们?”
那个冰人真的很没有良心,就这么把我们当小狗一样的丢下,理也不理我们,任我叫哑嗓子,他竟似聋人似的当没听见,真该死!我真想拿把火看他到底是不是冰做的?会不会熔化?竟然冷得这么无情!
想想驱魔对他的不满与抱怨,虚迷忍不住笑出声,若让驱魔看到现在笑得如此开心的她,驱魔一定会以为自己看错人了。
“我不止遇到了他们,我还收留了他们。”
“那女的很凶悍。”这是他对驱魔唯一的印象。
虚迷笑倒在他怀里。
“不,她只是较率直罢了。”很显然驱魔曾对他不客气的叫骂,“你不该就这么将他们丢下不管的,他们对天心国十分的陌生。”
“我相信他们有求生能力的。”他将她揽得更紧,轻吻着她的秀发。
“他们差点中了乌月国人的毒。”察觉到不妥,虚迷挣脱他的怀中。
“那名男子有办法解的,他是仙星国人。”
“那不表示他有能力解得了乌月国人的毒。”
“他有紫晶圣珠,你说那毒能难得了他吗?”他将她拉近怀中,她抗拒,“别抗拒我,我只想抱你,我不会再侵犯你的,只是想拥抱你。”他深邃晶亮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她,她温驯的让他拥进了怀中。
“紫晶圣珠?是相传的仙星国至宝神奇仙珠吗?据闻它无病不医、无毒不解。”
“嗯。”他好想亲她,但是却又不能,怕吓着她,他手抚着她的脸庞,他从不曾这么想亲近过谁,这是第一次,“在我们蛇星国亲吻并没有轻薄的意思,只表示喜欢,迷儿我……”他深吸一口气:“我想亲你。”他渴求的望着她,希望她能应允。
虚迷难堪的垂下首,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们……是不能这么做的,这很……失仪。”
他失望的看着她,“我明白,我不勉强你。”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问道:“你知道魔星国的驿站在哪吗?”
“你想帮他们找?”
“驱魔似乎不太适应天心国的环境,她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她担忧的道:“她得快些回去,你知道魔星国的驿站吗?”
“我不确定正确的地点……”
“少祭司!”大老远便传来仰儿的叫唤声。
虚迷急拉着他闪进树后。
“你快离开这里。”她轻声的道。
“我们什么时候再见?”他紧揽着他,不太想就这样离去,“明天!”
“不,明天我有事。”她回首发现仰儿愈来愈接近。“后天好吗!”
她不能让仰儿见到她正和一名男子这么的……亲密,推开了他急急催促:“你快走,后天我们见面再谈。”她推他入树林里,快步迎向仰儿。
“你们回来了,怎么样?可找到驿站线索?”虚迷倏地无声飘然的出现在驱魔与辟邪面前。
不过她人未到,他们早已嗅到她身上传来独有的淡雅幽香。
“没有。”驱魔摇首注意到她身后跟了几位随从,“虚迷姐姐,你要出去?”
“我要去接人。”望着他们,她露出温雅的浅笑,“你们的事我已另托了人帮你们找,我想不出几日就会有消息了。”她相信冰冥一定会帮他们探查到魔星国的驿站。
“真的!”辟邪欣喜的道。
“嗯,一有消息我会立刻告诉你们,我得先走了。”说完虚迷的身影已飘然出了门外,几名侍女立即尾随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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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一处码头边,等了许久,几名侍女不耐的翘首张望。
“少主的船好像还没到,奇怪!不是说正午船就会到吗?”日头早巳西移,却仍没见到该出现的船。
虚迷迷离的遥望海际,只襞觉自己的心愈沉愈深,心底竟浮现一种不该有的念头——最好少主的船遇到海难了!这念头虽仅一闪而逝,但她惊觉于自己的恶念,不该有这种念头的,她怎能如此想呢,忏悔不住的她在心中责备自己。
“少祭司,少主他叫你们不用等他了,他现在有事,待会儿会自己到驿站的。”有名男子匆匆奔来气喘嘘嘘的道。
虚迷平静的问:“他现在人在哪里?”
“在……城里。”男子心虚的垂下头,怕她再追问什么急急道,“小的还得赶着去伺候少主,小的告退了。”
虚迷松了一口气的展出一笑,不消说她也知道他在哪里,但她情愿他去找别的女人寻欢作乐,也不愿他来找她。想来他不会这么快到驿站的,那倒好,她可以不需要这么快见到他。她衷心期望他的女人愈多愈好,甚至能多到教他忽略了她的存在,或者根本遗忘了有她这个人,她不该这么想的,但是她却真心这样希望。
侍女们为她有些忿忿不平,但见她竟毫无怒气,她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一向没有人能了解这位少祭司心里的想法,她向来情绪内敛得让人看不穿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甚至连她的喜怒也少有人能知晓,教人莫测高深得很,但她待人素来和蔼可亲,侍女们都喜欢她。
“你们先回去。”
“少祭司,您要去哪?”
“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们先回去吧。”这时候他会在山里吗?他们是约明天见面的,但是此时她的就是想见他。
她往山中而去,但并没有见到她想见的人,独坐了许久,直到天色昏暗她才姗姗而回。
回到房中,立即发觉有人在她房间,她机警得想退出,却被人一把拉了进去。“是我,迷儿。”
她惊喜的细看:“是你!你怎会来这?”
“我想见你。”冰冥拉她入怀,“我等了你很久,你去了哪?”
盯视他许久,虚迷没说说话,不想让他知道她竟在山里等他。
“我有事出去了。”推开他,虚迷拉开两人距离,示意他坐在她对面的椅上。
“我查到魔星国的驿站了,所以特地来告诉你。”他不满意他们此时的距离,但是又不想惹她不高兴。
“真的!在哪?”虚迷开心得问。
“往北走约三日路程的河莫城。”他走至她身后,抚着她的秀发,“你好香!我错认的那位迷儿身上也有香味,但与你的不同,为什么你们身上都有香味呢?我记得你幼时身上似乎没这种香味,是洒了什么花的香料吗?”
“不是,我们迷月国的女子一旦到了成年,身上自然会散发出不同的体香,随着人的不同,香味自有浓淡的差异,甚至会随着情绪的起伏有不同的香气。”
他在她身旁坐下,执着她的手细细的吻,她不准他吻她的唇,那么吻她的手她该没理由反对了吧。
“你们驿站布置得很华丽,喜气洋洋,是有什么事吗?”他上次来时就注意到这里经过刻意的布置。
她看着他,手被他放肆的啄吻着,缓缓的道:“因为这里要办一场婚礼。”
“是谁的婚礼?”他问,发觉屋内的香气似乎有些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