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晴坐起身来,瞅着幸灾乐祸的段思环说:“你啊别光是笑我,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什么意思啊?”段思环停止住笑问她。
何晴眼光暧昧的盯着她,“段妈妈说,你前天彻夜未归,还说,你最近好像交了个男朋友,她问我知不知道?有没有和“他”见过面?”她特别强调那个“他”字。
“你怎么说?”段思环试探着问。
“我还能怎么说呢?当然是据实回答啰!”
段思环拗不过她,只好将自己和商毅深如何因一支金钗而在西安相识、相知,回国后又如何进一步的交往的所有事情,娓娓说来。
她举起金钗,深情无限的看着,“每次当我看见这支金钗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起我们在西安相识的情景,还有我们一同出游的快乐时光。
“你绝对不相信,这冥冥之中,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牵引着我们,这支金钗、还有他、还有我们去过的所有地方,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亲切,就好像我们前辈子已经认识了一样。”段思环的心中摆子一瓶蜜糖,甜得不得了。
何晴并没有仔细的听她在说些什么,只是侧着头努力的从脑海中搜寻人事档案,“商……毅……深……”她确定自己曾经听过这个名字,“哎呀!我想起来了。”她大叫一声。
段思环心一惊的咕哝着,“你别突然的鬼吼鬼叫,吓死人了!你究竟想起来什么了?”她惊魂未甫的拍着胸口。
“你的商毅深是不是就是HEX最近新上任的亚洲区创意总监?”何晴很有把握的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段思环狐疑的看着她。
“嘿嘿!你可别忘了,我是跑艺文的。”何晴得意的说,“据说,他是一个相当杰出的人才,五年前就是因为表现不错,所以被派回HEX法国的总公司受训,五年后,他衣锦返乡,年纪轻轻的就深受公司的器重,在HEX来说,他可是一个异数也是一个传奇。”她拿出看家本领。
段思环心里一阵与有荣焉,“看来你已经认识他了,似乎不需要我再多作介绍了。”
“那你就错了!我认识的只是表面上的他,那怎么能满足我呢?改天,我可要找个机会,亲自的会一会他。”何晴一脸贼相的说。
段思环浅浅的笑着,“你要怎样我管不着,可是你千万别吓跑他,否则我可是饶不了你。”她从床上起身,将金钗小心的收回盒子里放着。
“你放心吧!我不会把他吓跑,只会使出浑身解数的勾引他上床,这样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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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亲爱的听众,你现在是否打开收音机收听我的节目了呢?我是季薇,欢迎你收听浪漫之夜……”
商毅深开着收音机,靠躺在车座上,广播节目中传来一阵嘟嘟嘟的标准对时,是十一点了,他足足在停车场裹苦等了四个小时,这就叫做一山还有一山高吧!他原本以为自己是天下仅有的工作狂,没有想到,今天总算棋逢对手,让他不得不拱手让位。
人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动物,有的时候明明知道什么事情是不对的、是不能做的,可是却偏偏要尝试、要自讨苦吃。
在他的心里有两个声音,一个总是鞭策自己,而另一个就老是找机会要放纵自己,今晚,那个鞭策自己的声音失势了,所以他选择了放纵自己,带着一颗对段思环愧疚的心来到这。
突如其来的高跟鞋声,清晰的回荡在停车场里,商毅深慌张的坐起身来查看,希望是她下班了。
皇天终于不负苦心人,让他等到了,他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下车。
“嗨!”商毅深朝迎面走来得任谷梅挥手打着招呼。
.任谷梅停下脚步,表情冷淡的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儿?”凭她聪明的智慧早猜到他为伺会在这儿苦守她。
“我是专程来请你吃晚饭的!”商毅深的脸上布满倦容。
“吃晚饭?!”任谷梅似笑非笑,看起来有点嘲弄他的意味,“你知道现在几点钟了吗?”
他解释,“本来我想请你吃晚饭的,可是我左等右等,现在才等到你……但是,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吃宵夜啊!”其实,他被自己的勇气给吓到了,先前,他还在车内犹豫着该不该邀她吃宵夜,没有想到一见到她便情不自禁的说出口来。
她没说话,只是瞅着他看,心里头转着一些事情,须臾片刻后,她才说话,“你究竟是想追我?还是只是想请我吃饭?”她单刀直入的问,在美国住久了,她习惯了他们的率直。
她的话引起了商毅深的震撼,她是他所认识的女人之中最直截了当的,也因为如此,他显得十分惶惶不安,“这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任谷梅目光锐利得足以透过他的心,“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想请我吃晚饭,我一定会拒绝你;但是,如果你想追我,我就会送你一句话,警告你。”
“什么话?”商毅深身上的每一条神经都忐忑不安。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任谷梅玩味的说。
商毅深沉着一张脸,是,他承认自己坏,有了段思环还动心想接近她,甚至是追求她,不过这些事他只敢在心里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来,否则他会有严重不堪的罪恶感。
任谷梅从他的神情了然一切,“我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你一旦招惹了我最好随时要有心理准备,因为我是一个很麻烦、很棘手的女人。”她的话中带有弦外之音。
商毅深的心七上八下的跳着,“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话?”
任谷梅突然轻笑了起来,笑得很狐媚,“因为我知道你要追我,所以我就先告诉你了。”
她的话让商毅深的脸上泛起了熟潮,像发烧似的。
“我真是难以相信,你在法国住了五年了,竟然还是这样含蓄,完全没有被他们的热情、坦白给影响了。”她走近他,柔声细语的问道:“你老实的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追我?”
她距离他是如此的近,他隐隐约约可以闻到一股清香,很优雅、很高贵、很……熟悉,这味道像是在哪儿闻过,但他记不起来了。
对于她,商毅深难以抗拒,明知前面是崖边,深不可测,可偏偏还是往下跳,忘了粉身碎骨的可怕,“我承认,在我的体内的确有一股冲动想热烈的追求你。”他舔了舔干燥的唇,俯首认罪,他恨透了自己。
该死!他怎么能够伤害思环呢?她是一个相当难得的好女人啊!然而自己是中了情蛊,一碰上任谷梅就——完了。
“看你说得这么无奈,如果我没猜错,你一定有女朋友了,对不对?”他是个贪心的男人,不过贪心得讨她欢欣,“她一定是个端庄、娴淑的好女人,虽然如此,但你还是不满足,而你正好从我身上找到她所没有的东西,是不是?”
商毅深心慌意乱,脸色骤然大变,她犹如一个魔女,能看穿他的心事。
他的反应惹得任谷梅笑了起来,“哈!哈!天底下的男人全都是一个模样,想偷吃又怕,不吃,心又难捱,我真不明白,难道到手的女人就不值得珍惜了?虽然你是一个贪心的男人,不过我很喜欢你。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你吗?因为你长得帅,而且够聪明、有胆识,我相信你的女朋友条件一定也不差,可能和我不相上下也可能胜于我,所以这应该是一场困难度很高的挑战。”在她的字典里没有“输”这个字。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正愁着该如何替肚子里的宝宝安排出路,看来,现在已经有了眉目了,只要她挑战成功,将他从另一个女人的手中完全夺过来,所有的一切都会名正言顺,天衣无缝得神不知鬼不觉。
她的笑、她的话使商毅深窘困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任谷梅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子,欲入座时,突然兴致勃勃的抬头问他,“你还请不请我吃宵夜?”
商毅深呆若木鸡的傻眼看着她,状况失控,他从主动易位成被动。
“你不回答我当你是答应了,我们到碧潭去吧!我知道那儿有一家很棒的野菜素食店,你跟在我车后开。”任谷梅敏捷的进入车座,然后飞速的扬车而去。
商毅深面容凝肃地站在原地不动,胸臆间莫名其妙的涨满了某种……诡异的情绪,既复杂又艰涩,不自觉的牵引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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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嘈杂的办公室突然之间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停下手中正在进行的工作,目瞪口呆的看着送花的小弟推着运货台走进来,台上摆了好大一大束的粉玫瑰。
办公室里偶尔有面貌皎好的女同事会收到花这并不奇怪,但是让人奇怪的是这束花大得、多得让人不得不行注目澧。
这束花究竟是几枝玫瑰扎成的呢?这是所有在场人的共同疑问。
正伏案打着电脑的何晴停下手来,抬起头察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见到那超级花束,她马上目瞪口呆,哇!真是好大的一束花啊!是送给谁的?她心里和大家一样都在猜测。
“请问一下,哪一位是何晴,何小姐?”送花的小弟朗读似的大声跟众人问道。
是送给何晴?!这是众人讶异的心声。
是送给她的?!何晴的诧异不亚于在场所有人。
答案揭晓后,底下开始了唏唏嗦嗦的窃窃私语声,同事们都纷纷一群一群围着讨论这个本世纪最新鲜的话题。
很显然,这个答案让所有的人意外的跌破眼镜,出乎大家的猜测,也包括何晴自己在内。
“何小姐,这束玫瑰花总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枝,麻烦你签收一下。”送花的小弟又宣布了大家心中的另一个答案。
又是一波交头接耳的吱吱喳喳,这种出风头的事情教何晴有如芒刺在背,她一边小心翼翼的在意同事们的反应,一边签收单据给送花的小弟。
别的女人收到花是天公地道的事情,可她收到花却好像成了一种笑话,她真的不知道大家会怎么想?
“喂!是谁送花给你,真是大手笔啊!”段思环探过头去,又好奇又心羡的问道。
“不知道,不过要是让我知道了,我一定砍死他。”何晴怏怏不乐的说,她讨厌这种成为笑柄的感觉。
段思环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有多少女人希望能收到像这样的一束花都收不到了,你还抱怨?你真是太不知好歹了。你快拆开卡片,看看是谁送的。”她催促着。
何晴心烦意乱的拆开夹附在花束上的卡片,上面写道:
知道你喜欢吃粥,所以我决定为你开一家粥的专卖店,目前正在筹备当中,下个月九号——你生日的那天开幕,希望你届时能到场莅临。
先送上一束花和一锅粥,代表我对你的爱情是久久久久都热腾腾不变的。
还有,我计画将在明年的七夕情人节娶你,请你答应嫁给我吧!我将会至死不渝的爱你到老。
最后,希望你能爱吃这锅粥,因为它是我要向客人大力推荐的招牌粥——浓情蜜意粥。
一生一世爱你的彦
什么浓情蜜意粥?毒药砒霜粥才对!看完后何晴恶心得想呕吐,鸡皮疙瘩掉落满地。任士彦!她早应该想到只有他这个神经病会陷害她,她早该想到的,但是他怎么会知道她喜欢吃粥呢?何晴费疑猜。
看完卡片上的留言后,段思环和一群好奇围观的女同事,莫不感动得神魂颠倒、喜笑盈腮。
不过当事事人的反应有所不同,她变容易色、拳头紧握,她简直巴不得想用刚学会的跆拳道将任士彦摔得头破血流、五马分尸,然后再丢进海里喂鲨鱼。
“何晴有你的快递。”一位男同事大声的喊着。
说时迟那时快,何晴专属的浓情蜜意粥果然热腾腾、香味四溢的送达了,这时的何晴顿时成了众人的焦点新闻,人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身上。
被任士彦这么胡搅瞎搞的,她真是出尽洋相了!何晴气噎喉堵得脸色发紫,大家是羡慕她,但她偏偏认为大家在笑话她。
“何晴,看来你就快当老板娘了。”一位女同事笑着说。
“是啊!好事应该快近了。”
“到时候到你店里吃饭,别忘了给我们打折扣哦!”
大家七嘴八舌的你一句我一句,说得人声鼎沸,只要是女人都会沉醉在任士彦的真情真意中。
段思环轻拍何晴的肩膀,“你真是幸运,遇见了女人梦寐以求的新好男人,你现在是不是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呢?”她眨眨眼调侃着好友,“我现在闭上眼睛,似乎就可以想像他会如何将你捧在手心上疼爱了,你们要是结婚,一定会很幸福美满的,像他这样能包容你的男人,世界上早已绝迹了。”她打趣的说,但也是事实。
何晴冷哼着声的翻翻白眼,她差点没有晕倒,感动得说不出话来?!简直是一堆狗屁不通的话,“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都绝迹了,我宁可嫁给一只蟑螂、老鼠,也不会嫁给他的。”她咬牙斥道,尽力不去理睬那些交头接耳、神情暧昧的人。
“事实上,任士彦他这个人并不是像你想像中的这样坏,我和他接触过,发现他的人很好,和他父亲截然不同,所以你不妨试着和他交往看看,说不定你会喜欢上他喔!”段思环替任士彦敲锣打鼓的说着好话,何况,她也乐见好友能在感情上有所寄托。
何晴立即连珠炮似的说了起来,“喜欢他?我会喜欢他?鬼才会喜欢他呢!你是不是中邪了?竟然帮那个大魔头的儿子说好话?!你没听说过“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这句话吗?”她顿了顿,“你别天真了,这社会上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个个都是包藏祸心,表面上是一本正经,实际上可能是无恶不作。”她的成见根深蒂固。
“并非每个人都如此。”
“不过八九不离十。”
“你太主观了。”段思环嗤之以鼻,否定她所讲的。
“不是我太主观,而是你太愚蠢了。”何晴反唇相稽。
“什么?你说我愚蠢?”段思环有想痛槌她的冲动,“让我告诉你吧!真正愚蠢的人是你不是我,如果你继续保有你顽冥不灵的强硬态度和低能无知的可笑智慧,最后你将会失去真正关心你、爱你的人,然后孤独可怜、晚景凄凉的度过你的下半生。”她手指着何晴,气愤不已的教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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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着好几个星期都是细雨霏霏的天气,终于这个星期假日天公作美,天气放晴了,一扫了都市人积封在心中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