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人很多,却最隐密的地方!
原来雅各达指的是这里!
“很漂亮吧!”范凯瑞双手优闲地插进口袋。
瞧她目瞪口呆的模样,他比她还乐。
“我第一眼看见它的时候,就离不开视线。”一个男人竟会买尊洋娃娃供在家里,旁人看了都觉得奇怪。
“你是在哪里发现它的?”她兴奋地绕着洁蒂丝打量。
“香港。”
“香港!”她惊呼。
从新加坡、香港、到台湾,洁蒂丝发生了什么样的奇遇?
“很讶具吧!我竟然会买尊娃娃回来。”
知道的朋友都嘲笑他,可是在看见范凯瑞口中娃娃的尊容时,全都脸色微变地直盯着娃娃瞧!
“我是在香港的跳蚤市场看到的。”他永远忘不了初见娃娃时的那份激动心情,以及移不开目光的感觉。“第一眼看到娃娃时的心情,就和你现在一样!”那是言语也无法形容的感觉。
铁诺说得没错,洁蒂丝拥有非凡的魔力,能留住每一个瞧着它的人的视线,能成功地牵引着喜爱她的人的思绪。
“你喜欢吗?”他含笑地问道,不用她回答,他也看得出来。
“为什么你要把它关在密室里?”她兴奋地直问。
关?范凯瑞微微皱眉。
“为什么不放在外面展览?”害得她差点错失良机。
“我也曾经想把它摆在展览区供人参观。”但当时心中却隐隐升起一股不悦。“后来愈想愈舍不得,才作罢。”
“舍不得?”她好笑地看着这个七尺昂藏的大男人。
范凯瑞当然懂得她揶揄的表情,耸耸肩,不以为意地任她嘲笑。
“摆放在这间密室里的每一样东西,全是我最珍贵的收藏。”也是他父母亲所拥有的最骄傲的宝贝。
“这是什么?”
她好奇地拿起一块石制品,好奇地盯着上头清晰可见的小脚丫。
“那是我出生时的脚印。”他轻笑着回答,陪着她一同欣赏父母的「杰作」。“那枝毛笔是用我满月时所剃下的头发制成,我父亲说是舍不得把我的胎毛丢掉,便留下来作纪念。”
裘台蒂脸上全是新奇,想不到有人宝贝儿子到这种地步。
看得出她在想什么,范凯瑞约略替自己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是独子。”
难怪!她眼神一亮。
“也是我们范家新一代唯一的男丁。”
“是不是你从出生到现在的头发,你父亲都舍不得丢掉?”她好笑地睨着他,双肘轻松地向后靠撑住后方的木柜,一脸的新奇。
她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专门板了间密室,就只是为了贮藏这些有的没的。
“当然不是!”他轻笑。“不过这代表我成长的每一个阶段。”
他第一次开口学说话的声音;他穿的第一只小鞋;爷爷送给他祈求平安富贵的金锁片;他第一次涂鸭;他上幼稚圜时的小衣小帽;他写得歪七扭八的名字……
这些全是父母亲心中最有价值的宝贝。
当然,也是他的。
“让你猜猜这是什么东西?”他兴致勃勃地递了个绒布盒至她的手心,一脸她绝对猜不到的兴味。
“这是什么?”她也好奇,什么东西这么干干又皱皱的?像只被晒死的毛毛虫。“毛毛虫。”
他一脸的恐怖!“再猜!”
裘台蒂端详了老半天,实在猜不透这是什么东西,遂向他摇了摇头。
“脐带。”
“脐带!”她吃了一惊,随即大笑。
他也跟着笑,一娇一沉的笑声交织满室的温馨。
“我母亲说我不在家的时候,她只要想我时,就会拿起逭脐带贴在唇上亲了又亲,毕竟这是我与她最初的联系。”他会永远好好地收藏这样东西。
他将绒布盒放回原位,突然目光深邃的凝视着她微仰的脸蛋,回想起两人相遇的最初。
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深幽晶亮的黑眸突然变得复杂难懂,让裘台蒂起了戒心。
“这些东西需要放在密室里吗?”她随便找了个无关痛痒的问题,突然不能适应一室的沉闷。
“没错,这是我的收藏,不值钱,却是最珍贵的,一生只有一次的收藏。”他眼神发亮地直盯着她的红唇。
她稍微退后了点,不太习惯他的靠近。刚才的轻松,早被他深邃难懂的目光吓跑。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面藏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她悄悄打量四周,发觉竟然设有摄影机。“小偷来了多失望。”她小声试探,已经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得到娃娃了。
“哦,不,小偷偷不走属于我的任何东西。”他敲了敲墙壁,口气戏谑却眼神认真。“铜墙铁壁的,谁也带不走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
包括洁蒂丝吗?
唇角嘲讽地微扬,她背对着他,假装打量着洁蒂丝,没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今晚,她就要带走洁蒂丝,让他大吃一惊!
第五章
“怎么你对这个娃娃这么有兴趣?”范凯瑞满心不是滋味,只能盯着裘台蒂迷人的侧影,却看不见她的脸蛋。
“如果有人出价向你买这尊娃娃呢?”
“不卖。”他的手突然钳住她的腰,将她扳转向他。
“你——”她微吃一惊,讶异他的孔武有力。
“你知道我现在只想做一件事情吗?”他的脸孔突然贴近她,意图已经十分明显。
“你敢侵犯我,我就宰了你!”她气呼呼地,抬起膝盖用力往上顶!
早料到她会有这种烂透的防身把戏,他轻松避开,反用脚往她的脚踝一勾,她足下一个不稳,突然往前踉跄,跌进他怀里。
他呵呵直笑,像个顽皮的大男孩。
“放手!”她怒容满面,两手却被他反剪在后,动弹不得。“我说放手!你听到了没有?”
他的唇缓缓贴近她的,像是遇到了珍宝一般,先是轻刷过她的唇瓣,品味他渴盼已久的真实感受。
随即探进她从未给其他男人碰触过的红唇,品尝着他从不知道仅只有他曾汲取过的甜蜜。她无措的反应让他的热情燃烧得更烈,吻得也更加投入。
“你——”被他强钳着,她好不容易才获得一个喘息的空间,随即又遭吞噬。
他似乎没有把她吻到骨酥腿软誓不罢休般,裘台蒂使尽全身的力气挣开,奈何却无能为力,唯一能表达她的怒意的,是她燃烧着怒火的美眸。
“你好美。”他贴着她的唇瓣,赞叹的低语。
纯男性的气息徘徊在她脸蛋的上方,两人身体相贴,她倏地察觉身体内流过一阵阵奇异电流,让她惊颤,浑身无力,让她渐渐力不从心。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他放开她的唇,由下巴游移至颈项,在锁骨附近徘徊,往上再吮吻至耳垂,贴着她的耳朵呢喃。
裘台蒂震惊!“不行!”她怒喝,可是怎么喊出来的声音却沙哑得宛若娇嗔,一点气势都没有。
她竟被一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男子两度吻倒在怀里,要不是对方要求再见面的声音惊醒她,她简直不敢想像,接下来她是不是会纵容对方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
他的轻笑声回荡在密室内,搔着她全身的神经;他一脸慵懒的笑容,毫不在乎她的怒视,只是兴味地盯着她的脸。
“我有预感我们还会再见面。”他的手贴着她的背脊摩挲,喜欢她柔嫩的曲线。
“下一次见面我会杀了你!”她恫喝。
“这么糟!”他佯装吃了一惊,但失笑的表情表示他一点都没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
两人就这样相贴着,一个怒瞪、一个故意将她搂得更紧,无视她的怒火。
突然,密室外传来有人输入密码按键的声音,范凯瑞忍不住呻吟,一定是他母亲!
门被打开的同时,裘台蒂乘机曲起膝用力往上一顶!
“哇!”范凯瑞痛得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手一松。
裘台蒂也利用这个空档轻快地溜出密室,唇角扬得高高的,一脸的愉快。
妈的!来阴的!范凯瑞咬牙,于心中咒骂。
下次他会记得不要让任何事情分神,否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跑掉。
“你怎么了?用这种方式迎接我们?!”范天弘调侃儿子。这种姿势,任何一个男人一见都能明了,刚刚他受的是什么惩罚。
不理会父亲的调侃,范凯瑞横了母亲一眼。天哪!真的好痛。
“野食吃多了,偶尔会闹肚子疼。”汤镇明还有心情说笑,幸灾乐祸地睨着好友直不起腰的惨状。
刹那间迸出的笑声高高低低,在大伙儿的调侃下,王秀庭才终于领悟儿子的怪异姿势是怎么回事。
“都是妈害的!”没事干嘛带人来参观密室,一定是好奇他和裘台蒂怎么会窝在里面这么久。
“我是想问你和刚才那位小姐,中午打算去哪儿吃饭?”好让她藉机亲近、亲近。
哼!午餐飞了!
范凯瑞的好心情也跟着飞了!
丢下一伙人,范凯瑞板着一张充血的脸缓缓走出密室。
** ** **
魔力娃娃!真的是魔力娃娃!
裘台蒂咬着下唇在饭店的房里兜着圈,有点挫败,有点懊恼。
“混帐东西!”她突然一声暴喝,用力捶了茶几一下。
怎么满脑子全是那个坏胚子的容貌,害她没法专心想心事。
铁诺说得没错,魔力娃娃拥有深不可测的魔力,单单娃娃那双眼睛,便仿佛能看进对方的心田,收摄对方的魂魄,让人不由自主受其吸引……
那个臭男人!裘台蒂蓦地又想起他!恨得她咬牙切齿。她一想起洁蒂丝,就会想起那个叫范凯瑞的臭男人,想起他如何吻她、如何搂她,还有她差点就……
天!她的脸蛋红烫不已,她用力拍了拍,让自己清醒一下。
其实当时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被吻得七荤八素,哪还有脸生气。
洁蒂丝和那个刚被她查出姓名的臭男人占据了她一下午的心思,让她一向平静自在的心受到不小的冲击!
今天晚上她就利用万用光环进密室直接去把洁蒂丝拿回来,然后快快乐乐地挥手跟台湾说拜拜,火速赶回加拿大,再也不来了。
想到此,心情就好了很多,也让她懊恼的情绪渐渐平抚。
痛痛快快地淋了浴,再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午觉,等裘台蒂吃饱了也逛够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
她一脸的兴奋,想到蓝光知道她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回娃娃而露出的蠢相,就够她快意好几天了,更别说一万美金赌注乖乖入袋,还可以嘲笑蓝光一辈子,真有意思。
整装完毕,她换上了一件蓝白相同的细肩带长洋装,蓝白交错莹莹发亮的布料质感,走动时轻轻地摆动在纤细的足踝,令她看起来修长又亮丽。
她满意极了,涂上薄薄一层的粉亮唇膏,长发绾起,她看起来真的美丽非凡。
不放心的将房内的灯全都关掉后,她才启动万用光环,黑暗中「哔」一声,光起光落后,阒暗的房间变得悄然无声。
眨眼间裘台蒂便置身异次元空间。
“洁蒂丝。”她轻唤,对这尊娃娃突然起了敬畏之心。
奇怪,怎么回事?她心中突感讶异,一股不快……不,她不知道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觉,她竟感受得到洁蒂丝对她的排斥,似乎正冷冷地、不悦地瞪着她。
瞪?!她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洁蒂丝竟然会瞪她!
她难以置信地杵在异次元空间内的墙壁夹缝中,隐隐感受到来自洁蒂丝身上的敌意。
怎么回事?一股强烈的排斥让她心惊!她竟无力跨出夹缝。
怎么搞的?她心里觉得毛毛的,强烈的不悦感突然狠狠掐住她的心脏,让她惊惶地瞪大眼。
“我没有恶意呀!洁蒂丝!”长这么大,她头一次被吓到。
洁蒂丝的眼睛似乎正发怒地瞅着她,无论她移身到哪儿,她总能感受到由它眼里泛出的冷光。
初见雅各达时都没这么恐怖,而上午见到洁蒂丝时的狂喜,令她确信洁蒂丝也同时传递出雀跃的心思,怎么一个下午后,就变了!
“洁蒂丝!”她缓缓地想靠近,却突感惊悚地猛然停住了脚步,无力再往前。
“洁蒂丝……”她再度轻唤,盯着洁蒂丝恍似发怒的脸蛋小心地说:“我没有敌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保证道:“我是受雅各达的请托,想带你回去。”还有铁诺。
她缓缓地跨出脚步,暗暗心惊刚刚一直无力迈出的脚竟有了功用!她一脸的欣喜,想迅速走出夹缝进入密室。
可是……
她惊异地瞪圆了眼睛,缓缓地梭巡四周……
不论她如何努力地想跨越,不管她迈开了几步、走了多远,一股无形的力量却不断拉长夹缝处的空间与密室的距离。
换句话说,她一直迈开步伐努力地在往前,可是那道进入现实世界的无形门槛竟跟着往后移,不论她如何努力,如何想超越,那道门槛永远在她的前端,让她无法穿过那道无形的光门,进不了现实空间。
她大吃一惊!
“洁蒂丝。”恐惧感倏地攫住她的五脏六腑,她连嗓音都含着颤抖。
“洁蒂丝!”她无助地叫喊。
这是哪里?张眼望着四周,她仿佛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黑暗死寂的世界包拢住她,她发觉她竟困在异次元空间里,进退不得!
她快哭了!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形,也头一次让恐惧感彻底击垮了自己。
“洁蒂丝!”她求饶道,惊恐的四处张望,“如果你不想让我带你回去,请你放了我,让我回去告诉雅各达,好不好?”她的眼儿随着那句「好不好」开始泛红。
突然,一束光芒由前方渐渐绽放,愈来愈亮,那间突然消失的密室赫然出现眼前。
“我的天!”裘台蒂惊喘一声,松了一口气。
重回现实世界,让她觉得好像从鬼门关前走了一趟!
“洁蒂丝!”忘了先前的教训,一看到熟悉的事物,裘台蒂迫不及待地上前跨进密室。
她终于回到现实空间!
她惊喜万分!
“洁蒂丝!”裘台蒂高兴地要奔向娃娃,怎知右脚才跨出,突然一道猛烈的晕眩袭来。她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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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醒醒……”
令人迷惑的声音,听起来虚幻不真。
“喂!你醒醒……”有人摇晃着她。
拜托!别摇了,她的头好沉重。
“拜托你醒一醒!”声音渐渐清晰。
裘台蒂挣扎着,好想张开眼睛。
范凯瑞屏息地注视着躺在床上的人儿,见她努力眨动着睫毛,似乎也想挣开眼睛。
“喂,你打算睡多久?”
一股亲匿的男性气息轻拂着她的脸,人接着也不客气地压住她的身躯。
她赫然睁眼!“你干什么?”她怒喝。
范凯瑞竟然压在她身上,还一脸慵懒的笑容。
裘台蒂又震惊又生气!正奇怪他怎么会在她的房间里,抬眼一看,她登时又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