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关系?」
「就说了你管不着,还问?」
「我管不着?那谁才管得着?」她越是云淡风清,他就越是飞醋满天洒。「妳八成忘了,这两天,是谁跟妳光不溜丢的窝在床上翻滚……」
「够了!」刘品嫣又羞又气。真庆幸襄菱也很识大体的跟着古异走,否则,听到他这几句拿乔、要胁的话,岂不什么都曝光了。
「我只要知道,妳跟那个怪胎究竟是什么关系?」黑着脸,他像是卯起来点燃战火似的追问。
他也知道自己失了风度,也略失分寸,但,人不自私天诛地灭,古异虽非花名在外,却拥有坏男人的风评,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怪人一个!右耳廓穿了五个圆环,但左耳却一个,俊美的脸孔成天都阴森森的没个笑容,只要他想,听说死的都可以说成活的……严格说来,在这之前,他对他绝无半丝成见,直到现在,在她的身边愕见到他的存在。
模特儿的身材、最具时尚戚的美型外貌、赫赫有名的魔鬼大律师、高身价、高学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古异的存在具有太强大的威胁性。
刘品嫣听了极不爽。
「什么叫怪胎?你留点口德,行吗?」
「妳护他?」没想到随口的一句怨言竟也惹来她对古异的捍卫,他更在意他的存在了。
「这是公道话,不是谁护谁……欸,你那是什么眼光?好,就算我是挺他,我就爱挺他,我只会挺他啦,关你屁事?」
「妳……」见情况即将失控,他顿时打住,长长的深呼吸,再开口时,语气少了几分烟硝味。「我送妳回去。」有机会再跟她探古异的底跟两人的关系,这种耐性,他还有。
「不用了,我搭他的车。」
「谁?」
「古异、古异,除了古异,我们还有谈谁?」咬牙低吼,她的脸色比他还难看,眼角瞥见古异的车缓缓开来,她转身,一溜烟的上了车,砰一声关上门。
不要命的雷汰齐,他以为比臭脸,她会比输他?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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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汰齐死握着方向盘,远远的跟着前面那辆车。
哪儿都没停,古异的车一路直达刘品嫣的住处,她下了车,趴在敞开的车窗聊了几句,上楼了;就她自己一个人。
路边停车,闷闷的盯着这一幕,雷汰齐的心情好了许多,微笑再度绽放。又坐了会儿,他也下了车,尾随佳人的脚步上楼。
伤脑筋,刚刚在警察局前,他干么跳脚呀?无论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他都忘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遇到的男人中,够「色瞻包天」的就只有他一个,就算她跟古异认识,也绝对是没关系!
门铃响时,刘品嫣心中就有个底了。
「是你?」
「嗯。」
「你来做什么?」怒火末消褪,口气当然不是太好。
「来送死的,」
嗄?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来不及问出口,就被他拦腰一搂,直接抱进房、上了床,然后,关门办事!
第二天天亮--
「没想到你的死意这么坚决!」懒懒的偎进雷汰齐怀里,刘品嫣笑谑的扯着他胸前细软的毛发。
「谁都可以?」
「嗯?」
「妳说过,谁都可以。」
「……你记性还真不是普通的好。」
「为何便宜会给我捞到?」
仰起上身,她轻拧眉头的瞪着他。
是她太敏感吗?虽然他问得诚诚恳恳,但他的话听进她耳朵里,就是有那么几分沾沾自喜的得意。
「你以为真的每个人都可以?!」
「那,为何独厚我?」他压根就不信她的援交论,所以,自然从未尽信她的大放厥词。
「你?哼,少臭屁了,是你自己找死,硬搭上来的,还为何独厚你哩……欸,先约法三章,往后你如果有个怎样,可不关我的事喔……」
「我有个怎样?」
「我哪知呀!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乱勾搭女人,谁知道哪天你的『小弟弟』会不会不敷使用。」
说穿了,她又在酸他!
「谢谢妳的关心,我的……『小弟弟』健康得很。」
「是吗?有些见不得光的毛病狠毒得很,潜伏期又长,所以,你的话最好别说得太早呀。」
「妳这是在诅咒还是劝告?」
「忠言逆耳啦,随你听不听。」
「听,我听,妳的话,我全都听进心里去了。」轻轻拨玩着她那小如珍珠般的耳垂,他吁了吁。「如果有天,我真得了见不得光的毛病,妳会怎么做?」
「你?」
「妳会头也不回的离开我吗?」
「我……」她傻住了。
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想过……废话嘛,她要怎么想呀?就在不久前,他才赖进她的生命中,甚至让她半推半就的将ㄍㄧㄥ《了二十多年的「那个」拱手奉上,若真要她说……坦白说,她也不知道。
只知道,至少她这辈子是绝对忘不了他了。
「我不会。」
「……不会?」他是在跟她剖心吗?说得这么斩钉截铁,也不怕咬到舌头。
但是,就这么简洁的一句话,却像是在她心里投了颗核弹,顿时将她的心炸得酥茫且迷醉……完了,骨子里的痒劲又熊熊冒出,这次,连鼻心都泛起了酸酸甜甜的湿意。
「不会。」温热的食指移向她的唇,轻轻描绘。「从见到妳的那一刻起,我的眼光就再也容不下别人;我是指别的女人。」说完,一抹淡红似乎在他颊畔隐约可见。
刘品嫣瞪着他,虽然仍不动如山,但,心口那股感动的洪流已经冲激到四肢百骸了。
这,就是男人的甜言蜜语?
「你在说笑吧?那天在Bye的灯光之暗的,能看得清我才有鬼哩……」
「又不是那一次。」
「不是?」怪了,在那之前她跟他就已经认识?怎么她全没印象?
「哎呀呀,妳管我是哪一次看到妳,总之,妳跟我有缘份,而且是很深很深的那种缘,妳知道这一点就行了,OK?」
OK个屁啦,究竟她是何时就已跟他打过照面,甚至相识?
见她张口欲辩,他长叹一声,拍拍她光裸滑嫩俏臀,身手敏捷的从床上一跃而起,就这么赤条条、大剌剌的走向浴室。
「你披件什么东西好吗?」她咕哝着抗议,又舍不得将视线移开。
抱了整个晚上的虎背熊腰既结实又温暖,这感觉超赞的,即使她仍严重质疑男人的真心,可她就是忍下住将激情时刻回味再三。
「披什么?」
「浴巾、衬衫或是床单,唉,总之什么都好,只要你披一下……」
听她怨得吞吞吐吐,雷汰齐停下脚步,望着她的眼神既亲密又打趣。
「我身上还有哪一个地方妳没见过?」
「……」
「更何况,我都大大方方的任妳瞧个过瘾了,妳遮掩个什么劲儿呀?」
瞪着他听了她的要求后,不但没从善如流,反倒是刻意转身,将正面迎向她、倒着走、吹着口哨将「无尽的爱」吹得荒腔走板的,大摇大摆的裸晃进浴室……
这,这是她印象中,那个老实又食古不化的八拜之交?
浴室的门户大开,略显低沉的口哨在哗啦啦的水流声中隐约流泄,刘品嫣瞪直眼,久久久久,终于悟透了一个重点--
她真的看走了眼,被一只披了羊皮的大猪哥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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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心要吊爱人的胃口,雷汰齐花了双倍的时间淋浴,心情特佳,他难得的在镜子前面扮起了鬼脸。
「呵,食古不化?我?」他叹笑摇头。「真是个单纯的傻女孩。」
磨磨蹭蹭,拖到连他都觉得自己的皮肤快发皱了,这才拉开浴帘再度现身。当然,他仍旧足赤条条,大剌剌的裸晃出来。前脚才踏出浴室,他就嗅出了不对劲。
静,太安静了,安静到……
「嫣?」不抱太大的希望,他喊着她,目光急切的四下梭巡。
果然不出他所料,屋子里哪还有她的影子呀:她八成是临时起意,所以逃得匆忙,因为那条极省布料的丁字裤还垂挂在床头,一只翻面的拖鞋好巧不巧的踩在他那条四角大内裤的「泄洪口」上头。
梳妆镜上,斗大的几个细纹黑字。
谢谢,再联络!
「该死的刘品嫣,都什么年代了,妳还玩这种不告而别的烂把戏?」瞪着镜中还湿答答的自己,他抓狂了。
谢谢再联络?去他的,如果这么容易就让她从他指缝间给逃了,他就不姓雷!
第七章
他大概很后悔跟她表白吧?
第一次在床上与他相拥而眠,她可以用新奇两个字模糊带过,可是,第二次还有第三次呢?
昨天晚上,就在高潮的顶点,当他再度将地拱上紊乱又火热的激情颠峰之际,他贴在耳边低喃,当下,她不以为意,身心全迷醉在情欲的颤悸里,甚至俏然的沉沦在他毫无掩饰及自然展现的亲密互动里。一如早上那时,拥着方垫,她侧卧在柔软舒适的被褥间,听着浴室传出的溅水及口哨声,不经心的望向墙角的立镜,好半晌,她愕望着那朵绽放在唇畔的恬媚笑靥。
她在笑,笑得很发痴,这只证明了一件事,如今,连她也沦陷了。
不假思索,她任性的再一次依着自己的直觉,逃。很孬的在镜子上用眉笔洋洋洒洒的留了几个字,牛仔裤一套,T恤一穿,当她喘过气来、神智恢复时,就发现自己已经坐在Bye的员工休息室门前的那张桌。
斜躺靠墙,她无聊的点着鞋尖,挂在胸前的手机猛地震起,吓了她一跳,一瞧那组来电号码,她不假思索的关掉它,忍不住叹起气来。
如果他没将情愫讲得这么斩钉截铁,或许,她仍会留恋着他的拥抱,不闪不逃,就这么自私的贪恋着他所提供的情欲狂涛。
但他说了,神情诚恳且坚定的掏出了他的心意,而她,逃了!
换好便服,像个小偷似的小娜小心翼翼的先将脑袋探出来,见那个死皮赖脸的固执女人像是老僧坐定般等着她,白眼一翻,先连叹三声。
「怎么妳还在这里?l
「等妳呀。」她应得很理直气壮。
晃进Bye里,恰巧让她听到小娜明天开始连休三天,预备回坪林老家当孝女,啧,这若不叫老天爷的安排,叫什么?
「等我?我何德何能呀,妳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休想。」
「哎晴,妳干么不去找小房?」
「她不行。」虽然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襄菱若被找烦了,说不定就直接将她踹给他,以图个安静……不,她才没这么笨呢。
「小翠?」
「她又没休假。」
「唉。」
「好啦好啦,小气娜,就让我去妳家窝几天会怎样?」灿灿笑颜中的坚定比天高还。「上回妳阿母也很热情的邀我再去妳家做客,她说一定要再去啦,这妳也是亲耳听到的嘛……」
「不要。」
「欸,妳这女人很无情耶,我都这么求妳了……」
「妳以为我不知道妳在逃难?」
「逃难?」她一脸的不服气。「谁说我在逃难?谁有那么大本事逼我……」
「雷汰齐!」
霎时,刘品嫣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垂头丧气,气焰也减了大半。
「对吧?」
「怎么妳……知道?」这也太神奇了啦,不到一个小时前,她才决定要彻底的「避他唯恐不及」,怎么消息一下子就走漏了?
「拜托,任谁都可以轻易的用脚指头猜出,妳的慌张失措绝对跟他脱离不了关系。谁教妳平时爱装风骚,EQ又摆得高,结果呢,他一出现妳就完全走了样。收留妳,就代表可能得面对雷大爷失控的炮火攻击,请恕小女子我手无缚鸡之力,深恐无故受累呀。」她是很好客,但,非常时期她才不会呆到引狼入室,不,不是这个词,应该是惹祸上身才对。
「妳将他说得好像很丧心病狂,他是长得魁梧了些,可是他才没这么坏。」明明就打算跟他撇清关系了,听到小娜对他的指控有了严重的偏差,她就是忍不住跳出来替他澄清。
「那是对妳而言呀,大小姐,妳以为每个人都叫刘品嫣呀?」
刘品嫣的面颊泛起微红,笑容更深了。
「大不了,我挺妳就是了嘛。l
「免。妳离我远一点,我就快乐又安全啦。」
「哎唷,妳当真要见死不救?」
「要救也不是我救呀,妳去找雷大爷啦……欸欸效,别拉我的衣服啦,内在美会曝光……」
「我自己带便当、睡袋?」
「别这么麻烦,妳只要走出这扇大门后,直接招辆计程车,坐到雷大爷位于仁爱路的大房子……喂,妳这是霸王硬上弓耶!」
「有吗?嘿嘿。」不由分说,刘品嫣硬是挤上摩托车,藕臂紧紧的缠在小娜腰间,倾身朝她的耳朵吹风。「今天,我赖定妳了,妳认命吧!」
「Poison!」
「有。我已经坐稳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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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汰齐有神秘女友!
这个消息不陉而走,几个好事的记者闻风而至,在雷汰齐位于仁爱路的办公大楼一楼大厅堵上他。
一群秃鹰的犀利眼神无声的上下打量,见他衣衫微皱、裤管也不若以往的笔挺,真有那么几分衣着凌乱,甚至再严苛点挑剔,他的神情还真有几分憔悴及疲累。仗着平时与待人直率的雷大少有那么几分交情,一干人直接问列他跟前。
顿然错愕,雷汰齐环视着他们。
「女朋友?」这群人是有在他身上装针孔不成?怎么消息灵通成这样?!
「是呀,说说她的事情嘛。」
「怎么你们今天全都当狗仔呀?」
「没那么严重啦,什么狗仔,好难听喔。雷大哥,我们只是关心嘛……」初入行的美女小记者,见自己意外获得大帅哥的凝目注视,笑得有些腼腆。
「关心?我出了什么事,需要博取别人的同情?」
「是你有了女朋友的事咩。」旁边的老鸟接棒了。「雷先生,你就透露点消息让我们可以交差……」
「透露什么消息?明天大盘会涨还是会跌?」
「别拐弯了啦,就你的神秘女友呀,她是谁?我们都很好奇哩。」
「神秘女友?」这话听在他耳里,很刺。
对他来说,品嫣的存在他根本没意思保密,只不过那是他的私事,他不爱旁人问东问西。可是,女友?哼,他刚被他们口中的神秘女友给甩了,这消息若放出去,他们铁定全乐疯了!
「你这套衣服不是穿了好几天?」老鸟意有所指的想套出他的口风。
诧愕而张的嘴巴猛地松摇,雷汰齐不知道是该气他们的「抽丝剥茧」,还是该笑他们的「空穴来风」。
「哪条法律规定我每天一定要沐浴更衣?」好几天?呿,这些人是唯恐天下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