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沉了下来,没意料到她会真的离开。
看她当真朝那男人走去,韦睿的眼瞇了起来,动作比他的大脑反应快,长腿已大步迈去,在她出口唤人之前将她拉了回来。
「我们之前说过,团员的自由活动时间,妳就是我一个人的。」韦睿墨色的眸子更沉,语气里听得出一丝风雨欲来的气氛。
「『导游』!我是你一个人的『导游』,你别老是该说的话不说,不该说的话说一堆。」阮盈盈叉着腰,扬起头来瞪着他,不自量力的像只小猫般向他咆哮。
她的表情逗笑了他,揉了揉她的发,宠溺意味无预警流露,他扯住她的手,将她拉回僻静的角落。
两人肩并肩的坐下,韦睿决定导入正题。
「言归正传,我们之前谈到陶俑的事,妳还没给我答复。」韦睿礼貌地露出微笑,平日看来严酷的五官,在他微笑时竟俊帅得无人可及。
不过,她还没被他迷到那个程度。
「我不知道你要什么样的答复。」阮盈盈灵活的眼珠子转了转,又开始看向别的地方,就是不看他,这是她心虚时的表情。
「据可靠消息来源,在云南境内有个约在公元前两百多年前、西汉时期的陶俑出现,是一身长八尺的女性,这个陶俑不若一般出土的陶俑一样着兵装,反而着女装,这也是这个陶俑特别的地方,更是古物界梦幻中的艺术品。」韦睿细述着陶俑的长相,黑眸注意着她的反应。
「你告诉我这些要做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阮盈盈强自镇定地说道,克制着不要被他的气势压过去。
「妳不会说谎,骗不过我的。」他沉声说道,瞪着她美丽而无辜的脸。
「既然让我知道妳对陶俑略有所知,我就不会放妳走,妳是要这么跟我耗着,还是带我到陶俑的所在地,只要妳带我找到陶俑,我就会付妳一笔庞大的谢酬。」韦睿恩威并施,已打定主意要从她口中得到消息。
「你就这么笃定我知道?」阮盈盈半晌后才说道,不肯屈服。
「就像我知道妳是女人那样的笃定。」他冷冷说道,眼睛还不忘朝她的胸部扫了扫,还记得拥她在怀里时那骚动的情欲,锐利的黑眸蓦地一沉,不是恼怒而是某种更危险的情绪。
他的视线,让她的粉颊蓦地转成娇艳的粉红。
「我真的……」阮盈盈还想继续否认,却见韦睿朝她靠了过来,她摒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她站起来,想拉开两人的距离。
「看样子,不下点重药,妳是不肯说了。」韦睿瞇起眼,沉着声音说道,跟着站起身来,他的举动让阮盈盈一惊。
他要做什么?下药吗?听说有种药是能让人吃了就说实话的可怕药物……
所有可怕的想法,在她的小脑袋里跑过一次,她捂住唇几乎要惊叫出声。
她换气过度,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着,澄眸里满是惊恐。
韦睿幽暗的眼眸注视着她,有火苗一闪而逝,表面上不动声色,事实上,可是看得仔仔细细,没错过任何微小的细节。
原本,他只是想要吓唬吓唬她,要是她不肯说,他就不会让她离开,但是在看到她的反应时,他却有了另一个想法。
诱人的红唇惊诧的微张,是最迷人的诱惑,像受惊的小白兔般的眼神,撩得他的思绪乱飞。
留下她,有个更棒、更具体的方法!
有力的手蓦地一扬,只是轻轻一带,就将她扯入宽阔的胸膛。
她撞上他结实的肌肉,唇儿擦过他的胸口,她还来不及尖叫,急忙就想退开,但是纤细的腰才一挪动,就感觉到一阵强而有力的箝制。
他猛地将她抱进怀中,让她双脚离了地,娇小的身子被他圈住,炙热的唇也压上她的,旁若无人的吻住她。
这、这、这是什么情形呀?
她双眼瞠得老大,望着放大数倍的俊脸,两人近得可以在彼此眼中看到自己。
她动弹不得,眼睛瞪得圆圆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韦睿吻她?韦睿竟然吻她?!
腰间紧密的拥抱,扑面而来的强烈男性气概,都证实了这是现实而非梦境。
韦睿的眉头皱了起来,看着双眼直瞠着他的阮盈盈。
这女人不懂得接吻要闭起眼睛吗?看样子要加强火力才行。
热烫的舌探入她口中,霸道的享用嫩唇柔舌,在她还不知所措时,就圈紧纤细的腰,吻得万分热烈。
阮盈盈剧烈颤抖着,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气,双手搁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只觉一阵头昏。
许久,热切的吻终于停了,韦睿扶着她的腰,深邃的双眸闪着明显的火热,他被这个吻震撼着。
韦睿理智冷静的脑子,难得有瞬间空白,吻她明明只是一个策略,他却反倒被这个吻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在他闪神的一剎那,阮盈盈推开了他,像小鹿一样跳开,粉颊烫红,双眼有神的瞪着他,好像他是最可怕的恶魔。
韦睿的眼微微瞇起,有些不悦的看着她没有任何沉醉的神情。
他首次觉得挫败,难得主动吻一个女人,但是对方却是满脸的惊恐?!
「过来!」他压低声音,语气能透露出他的心情正处于怒气边缘。
阮盈盈的小脑袋摇得像波浪鼓,说什么也不肯自投罗网,手掌捂着唇,下意识的擦着,想拭去他留在唇上的气息,那灼热的气息让她心思紊乱。
韦睿的眉皱得更紧了些,看样子,她不但没有因为那个吻心神荡漾,反而还讨厌的很……
他大步的朝她走去,没两下工夫,再次把两人的距离拉近。
「别过来了!」阮盈盈举起手,抵着他的胸口,拒绝他的靠近,红唇紧咬着。
韦睿依势停住脚步,低头看着她的手掌,正强烈的表达她拒绝的意愿……
他一向饰演拒绝女人的角色,这一次被女人拒绝,他的自尊受到强烈的打击。
「妳知道妳是阻止不了我的!」韦睿气息粗重,看着她被吻得略为红肿的唇,一簇火焰跳进他眼里,他的目光更亮。
「我告诉你陶俑在哪里,你别再过来。」阮盈盈脱口而出,知道凭她的力气,是绝对阻止不了他的。
他的吻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全身的力气全被抽光,她能意识到在他吻着她的时候,她甚至没有拒绝,只能愣着感受他给她的全部。
这是一个人孤身在外从没有过的感受,这让她觉得害怕,隐约知道他对自己有某种的吸引力。
在听到她的回答之后,伟岸的身子有瞬间的僵愣。
他得到他要的答案了,但是这个时候他却不怎么确定,他比较渴望的是得到她的回答?还是得到她的吻?
韦睿灼热的目光让阮盈盈不自觉的发抖着。
她知道自己对他有好感,更讶异他的吻对自己造成的影响,她清楚她不该对他有任何绮念,但是他突兀地介入她的生活,这让她莫名的慌了起来。
他的眼神里有种讯息,像是想从她的身上得到某种东西,只是她很疑惑,他所渴望的东西,是陶俑?还是她?
「妳愿意告诉我陶俑的位置了?」韦睿压下身子靠在她耳边问道,灼热的口气让她抖得更厉害。
他想知道的讯息,只是陶俑,不是她!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心里却也同时涌上另一股更明显的失望。
「我会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只要你别再靠近我。」她压下那股失望,澄眸仍惊惧的看着他。
还好他有兴趣的东西是陶俑,不是她,要不然她铁定无法拒绝他刻意撒下的情网。
她再一次清楚明白的拒绝他!
他的心中浮现某种激烈的情绪,那激烈的情绪甚至压过可能找到陶俑的喜悦,他有些困惑,不曾遭遇过这种情境,所以根本也不明白,为何会有那样的反应。
低头看着她鲜红欲滴的唇,想起刚才他过于沉醉的吻,他几乎想再次吻她,确认她真的对他的吻无动于衷。
他像是着了魔,情不自禁的靠上前去,他不明白那种渴望,只是想照着自己的欲望行事。
「我说了,我会告诉你陶俑的位置,所以你不能……」阮盈盈无助的看着他压下身子,他的薄唇离她仅仅只有几寸,她却推不开他。
「不能吻妳?」韦睿艰难的停下动作,声音低沉的让他几乎认不出,大掌托起她的下颚,认真的望进她的眸底。
男性的体热与气息包围她的四周,阮盈盈几乎忘了两人在人来人往的市集里,他炙热的眸光正欲侵略属于她的私密情绪,进占她的心。
「是的,你不能吻我。」她的胸口急喘着,脑中唯一的理智,正尽所有努力提醒她,他有兴趣的东西是陶俑,不是她。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有一瞬间让他几乎无法呼吸,气息有些不稳。
她不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女人,也不是第一个拒绝他的女人,但是她坚决的拒绝却是真切的,她不要他碰她,真的不要他碰她……这一点让他很恼怒。
「那么告诉我……陶俑在哪里?」他靠在她耳边询问,嗅闻着她的发香,试图满足自己的渴望,男性的嗓音充满诱惑,灼热的呼吸吹拂着她。
「你……你先放开我。」阮盈盈奋力地摇头,咬着唇下给他答案,她有预感,他不会轻易的放开她。
薄唇扯出浅浅的笑痕,竟是一种愉悦,他讶异的发现,他不希望那么快就得到答案,那会让他少了很多逼问的「乐趣」。
他的手抚着她的发,而后在她发上印下一个吻,感受到她的抖瑟,抵着他胸口的小手变得有些软弱。
或许,她对他并不是完全的无动于衷。
这一个发现,轻易地拂去他的怒气,他迫切想知道他对她的吸引力。
「如果我不放,妳是不是就不肯告诉我答案?」他黑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没错,所以你快放开我。」阮盈盈低喘着,编贝小齿紧咬住红唇,克制着即将脱口的尖叫,他的气息包围着她,她的心就要跳出胸口了。
黑眸里揉进更深的笑意,他再次印证,他果然不希望听到她轻易说出答案,至少……目前不要。
现在他想听到的是她的坚持,那会让他有更多的理由与借口,来拖延两人的亲密接触。
「陶俑在古城里吗?」他撩起她的发凑到他的鼻尖,恣意的闻着她的香味。
「你这个混蛋,你如果不放开我,我是不会说的。」她无法思考只能咒骂他。
韦睿的黑眸一瞇,没有被激怒,嘴角的笑反而弧度更大。
「那妳要不要试试,是谁能撑到最后?」韦睿握住她持续抵着胸口的小手,放到唇边细细地轻吻着。
再也不能忍耐,阮盈盈的眼角瞄到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情景,紧咬的红唇终于松开……
「色狼!」
第五章
惊天动地的叫声,尖锐的刺进来往的入耳中,就连韦睿也免不了的皱起眉来。
色狼?
在他的生命里,遇到过很多的「色女」,但是没想到--今天的他竟然落个「色狼」的名号。
韦睿左手环住她的腰,右手则封住她尖叫的口,额头抵着她的额。
「闭嘴!」他沉声警告她。
「唔唔晤……」阮盈盈瞠大眼回瞪他。
只是他的手掌捂住她的嘴,她所有愤怒的咒骂都化为模糊的呜呜声,怒火凝聚在她漂亮的大眼里。
「闭嘴!」虽然听不懂她呜呜咽咽的说些什么,但从她发火的眼睛里,大概能猜得出不是什么好话。
阮盈盈努力摇头,想摆脱他的控制,但终究徒劳无功。
「妳只要答应我不再尖叫,我就放开妳。」韦睿提议。
阮盈盈左看右看,在眼角瞄到一大堆好奇张望的人们,但是就是没半个人伸出援手,也只能不情不愿的点头。
得到她的允诺之后韦睿终于松开手,阮盈盈大口喘气,小手扶在他的胸口上,两人仍嵌合的像是天生就该是一体似地。
「色狼?妳说我是色狼?」韦睿待她喘息稍停,挑起眉头问着。
阮盈盈扬起头瞪他,俊脸近在咫尺,不过她像是已习惯他出现在眼前,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瞠大了眼。
「说你色狼不对吗?」瞧!他的手还环着她的腰,说他色狼不是「罪证确凿」吗?
韦睿耸了耸肩,对她的怒气视而不见。
「还好大家都习惯袖手旁观,要不然我铁定找妳算帐。」打他出娘胎开始,还没被人像猴子一样这么瞧过。
不过,他话说得早了些,几个同团的团员慢中拍的出现。
「盈盈,妳还好吧?」大家站在几步外关心的问,虽然有心见义勇为,但韦睿身型硬是高他们一截,实在不敢贸然行动。
「你可以放手了吧?要是大家打你一个,那可不好看。」阮盈盈见救星出现,眉头挑了起来。
韦睿冷冷看了众人一眼,随后松开了手,凭他的身手,倒不怕打输,只是旁观的人太多,他无法继续刚才的「逼供」,少了不少乐趣。
他松手,看她像逃难似的跳离他的身边,他对她的背影喊道:「妳还欠我一个答案,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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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她该给他什么样的答案?!
阮盈盈跟团员在市集里晃来晃去,不想给韦睿逮到她独处的机会。
她的确知道陶俑的下落,但是……
她是绝对不会对他说出这个秘密的!
但韦睿似乎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她看着紧锁的房门,猜想韦睿会不会出现。
「开门。」
突兀的声音出现在门口,阮盈盈倒吸了一口气,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鸵鸟似的不出声往浴室里走去,打算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心里则期望他会自动消失。
门外的韦睿站了一会儿,心想这小妮子是打算躲他多久?
她有时间耗,他可没耐心等,于是他伸手进口袋,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发夹,在门锁上转了转,只听到「卡」的一声,门顺势而开。
他毫不客气的推门进房,环视屋内并没有见到她,随即看到紧闭的浴室门,他倚着墙等待她的出现。
阮盈盈在浴室里待了一会儿,提耳倾听发现门外的声音停了,她露出笑容以为他已经离开。
「啦啦啦……啊!」她哼着歌踏出浴室,悦耳的声音在看到他的时候,声调顿时拉高,声音走调的厉害。
「你、你怎么进来的?」她满脸惊恐。
他挥了挥手中的发夹,无意解释一切。
「你是小偷啊你,竟然随身携带这种东西。」她是遇到什么人物了。
「不过是开个锁,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又没劫妳财或是劫妳色。」韦睿挑高眉,对于她惊诧的表情很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