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涯终于行动了!他举起右臂一挥,紧闭的大门立刻‘刷’的一声打开了。他和身后的四名保镖随即隐没在这座五层楼的公寓里,门又再度关上了。
“古天涯果真是日月教的第三号人物。”楚扬从望远镜里看到他右臂的衣袖上绣有杠色的火焰记号,那代表着他在日月教里的身分。
红艳的火舌向上攀升窜烧,吞噬大地的野心正是这记火焰所代表的意义。
邵南星点点头,道:“这下子更能确定,家傲用生命换来的情报没有一丁点的偏差!这十年来所发生的数椿重大案件,日月教应该都脱不了关系,而美国的华人帮派大概也全被日月教给控制住了。”
楚扬倒抽了一口气,说:“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帮派组织?势力居然大得吓人。甚至到目前为止我们仍然燕法进入他们的内部组织,日月教的组织真是严密得可怕。”
“家傲的命也只能换到古天涯的一点皮毛资料罢了。狡猾奸诈的古天涯已经够难应付的了,单单要打击他,我们就付出了庞大的心血,而他郜只是日月教的第三号人物!他的上头过有蓝色火焰、金色火焰等日月敦的主要领导人。但是除了古天涯之外,我们连他们的长相都过不知道呢!”
邵南星笑得好冷,道:“就算如此,这个胡作非为的帮派过是一定得铲除。”
楚扬虽深表赞同,但他心理也有数,想要将日月教连根拔起,或许得牺牲无数的生命来换取。
“楚扬,我们行动了!”邵南星迫不及待地用无线电对讲机下了行动的指示。
“等等!”楚扬按住了他,道:“再等一下,先别冲动。”
“楚扬!”邵南星按捺不住的低声怒吼着。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如果时机不对而打草惊蛇的话,岂不是前功尽弃了?”楚扬的话提醒了邵南星。没错!现在的状况决不容许出错,否则先前所花的心血都将化为乌有。
冷静点!清醒点!邵南星教自己千莴别失了方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好不容易终于等到古天涯走出大门。
时候到了!这正是他们最疏于防范的时刻。
在公寓四周埋伏的人员全接到邵南星的指示,披挂好具有强大火力的武器开始行动。
邵南星等人从建筑物的四面八方慢慢靠近,准备来个一网打尽,让古天涯及那些黑道人物没有半点逃脱的机会。
伴随在古天涯身边的四名保镖,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闷哼一声后便全部倒地不起。
古天涯料不到有这突来的状况,脸上闪过一丝短促的惊慌,随即转身往屋子里头退去,里头立即枪声大作,子弹像雨丝般密集的往屋内射去。
在枪林弹雨下,日月教的人全都抱头鼠窜、狼狈不堪;倒地的到地,哀号的哀号,这次的突袭行动给了他们致命的一击。
而屋子里的陈设也让冲进去的情报局人员大吃一惊;这简直就是小型的枪械弹库嘛!“古天涯呢?”邵南星侧身躲过敌人的反击,问着对面的楚扬。
“刚才明明看他进了屋,找了半天郜不见人影。”
“他不可能逃离我们的对锁,一定还躲在屋子里的某个地方。就算用挖的,我也要把他给挖出来!”
“我们分头去找。”
邵南星、楚扬分头去找古天涯的藏身之处。
突然,肆无忌惮的笑声挑衅似地扬起,古天涯双眼布满血丝,脸被火光映照得满面通红。他立在二楼栏杆前,看着眼前的一片凌乱说道:“邵南星,你想捉我?等下辈子吧!”
轰然一声巨响,火花爆烈,熊熊火焰开始直冲窜烧,古天涯的身影也消逝在烈焰中。邵南星见火势猛烈,立即下达撤退的指示。一团烈火顿时吞没这座五层楼的建筑物。
“楚拐!这里由你来负责,我再进去里头看看!古天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不可能就这样束手待毙。”邵南星往浓烟密布的公寓里走去。
“你站住!你疯了是不是?你进去找什么?灰烬?那团烈火自会将古天涯烧得尸骨无存,你又何必进去,更何况等会这栋公寓很可能会爆炸;你别忘了这可是一座火药库,你想进去送死是不是?”楚扬一边指挥混乱不堪的现场,一边对邵南星大吼着。
邵南星的身体因气愤而微微地发颤着,两个拳头紧紧地握着。他对楚扬的劝告置若罔问,只是坚定不移地向前迈开步伐。
他必须放手一搏!就算拿生命当赌注也在所不惜,因为这次要是仍然捉不到古天涯,往后势必会更加困难重重,花费的心力也会比这次多上十倍、百倍;而今好不容易才取得如此良机,无论如何都不该轻言放弃。
楚扬阻止不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重返摇摇欲坠的公寓。
霎畴,极远处的上空传来隆隆的巨响,那是直升机所发出来的声音。
受遇特殊训练的楚扬,隐约听到火焰中传来细微的子弹掠过声。
“老天啊!”楚扬暗自叫道:“这么大的火居然还烧不死他!真该送古天涯一个九命怪猫的称号。”
直升机由远处渐渐飞近,在大火中的公寓上空不停地盘旋着,而直升机上的人正朝下方扫射一发发的子弹。
“该死!”楚扬骂了一句,抛下现场的指挥工作,奋不顾身地直往火焰团里冲。他一边狂奔一边拼命祈祷,希望一切都来得及挽救。
那直升机是属于日月教的,而子弹扫射的目标正是邵南星啊!
轰隆隆的巨响掩盖住楚扬叫唤邵南星的吼声,而本来一直停留在上方的直升机郜突然转向,开始朝西方飞去。藉着熊熊火光,楚扬终于看清楚直升机的座舱中延伸出一条长长的钢索来,而古天涯正攀附在上头。
他嘲弄似的对地面上的人群嚣张地吼着:“邵南星,你绝对赢不了我的!胜利
永远都是站在我这边的,你就好好等待死神的降临吧!”
直升机渐渐远去,终于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但楚扬知道,这宛若特技般的表演对古天涯来说只不过是离虫小技罢了。
“楚扬!你楞在这裎做什么,还不快去追。”此畴邵南星气喘吁吁地由里面冲出来;他没有任何损伤,只是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庞被烟给薰黑了几处地方。
楚扬一把拉住他,气急败坏地嚷道:“今天到此为止吧!你听我说,我们的收获也够多了,就先留古天涯一条狗命,过阵子再收拾他吧!”
楚扬忧心的眼神焦躁地盯着他;他实在太反常了!已经失去往常客观冷静的判断力——余家傲的身亡对他来说实在是打击太大了。
邵南星终于疲累地叹口气,眼眸里的失望令人感到凄凉。“对不起!”他轻轻地道着歉。
“没事就好。”楚扬拍拍他的肩,道:“别忘了!我们也是好儿弟,也是有生死与共的情谊对不对?”
邵南星感激地对他一笑,搭着他的肩,一起离开这个火焰将熄、残破不堪的伤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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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
“好了!今天的练习就到此为止,全体集合——”伯斯教练对场内所有选手大声地叫唤,五男五女立即停下脚步聚集在伯斯教练的面前,静待他接下来的指导。
伯斯教练有着满头灰白的发丝,严肃的面孔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一丝不苟的行事态度更塑造出他专业的权威。
曾经在溜冰界叱咤风云的他,确实拥有丰富傲人的教练经验。数十年来,在他全力指导下的溜冰选手个个都有非凡的成就。而对他来说,艾晓语和尚可茵是他近年来的心血结晶;纵使她们未曾在正式的国际大赛中露遇脸,但他深信,双十年华的她们必定能展现一鸣惊人的实力。
而目前的第一要务,就是先取得代表台湾参赛的二个女子花式溜冰名额。
“一个星期后就要举行台湾代表的资格赛,这一仗相当重要,大家务必要全力以赴的去争取,知道吗?”
“知道!”大家异口同声的回答,事实上,每个人早就摩拳擦掌地等待迎接这场硬仗了。
“还有,不用太紧张,要以平常心来面对,如此才能发挥平日的训练水准。”伯斯教练走向男子选手欧立修的身旁,鼓励似地轻轻开口道:“立修,不要把比赛看得太严重,尽量放轻松些!你最吃亏的地方就是个性上太放不开,也就因为这个原因才舍影响到你的出赛水准。”他又侧头对练习双人花式溜冰的林杰威和白漫凌指正地道:“你们的默契仍有待加强,今年的比赛就把它当成是一个经验。你们的年纪尚轻,只要多磨练一下,将来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伯斯教练一针见血的纠正各人的缺点,他希望每个人都能达到最好的境界。
“晓语。”伯斯教练含笑的看着她说:“你只要保持一贯的心态,就绝对可以达成你想要的目标。”
“好的!”艾晓语也甜腻的回答。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大型的比赛,不管这次是否能顺利取得代表权,她只求能无拘无束的在冰面上尽情演出,其他都是次要的。
“可茵!”伯斯教练面色有些凝重的说:“你必须知道,艺术与技术的分数比重是相同的,但我发现你太执着、太注重于表现高难度的技巧,这对你而言并非是件好事,反而让你整体表现不够顺畅。你的能力在所有团员当中算是潜力最好的一位,我也相当看好你,但你在心态上郜有调整的必要;你不要满脑子地想控制冰刀,要将溜冰当成是一种享受、一种兴趣,而非驾驭它。唯有如此,才有办法把你本身的潜能全部激发出来。”
他虽然语气有点严苛,但字字句句郜全是发自内心的建言;爱之深,责之切.这也是他对她的殷切期望。
尚可茵垂下头,脸上是阴晴不定的表情。她紧紧地咬住下唇,没有说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来,但这并不代表她赞同伯斯教练的见解。她心里在呐喊着——太可笑了!要她把溜冰当作是一种休闲的兴趣而已;试问,兴趣能够当饭吃吗?兴趣就能让她随心所欲地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吗?光是唱高调,对她并没有实质上的帮助。她十多年来艰辛地努力练习,所为何来?还不是想得到扬名国际的机会,进而获得与利。对于溜冰,她只有一种定义——那只是她用来争取名利的工具而已。
没有身世背景的小孤女想要出人头地,唯一的希望全都放在这上头了。
而尚可茵也早就作好了打算;她会让教练自动收回那番话,她会让教练对她刮目相看的!
尚可茵温驯地对伯斯教练点点头,她不想节外生枝。
“教练你放心,这次选拔赛中的二个名额中,有一个铁定是可茵的。”艾晓语对自己没抱持多大希望,对尚可茵倒是自信满满。
“谢谢你!”一直低着头的尚可茵终于抬起脸来,给了艾晓语一个无所谓的笑。艾晓语这才稍感放心,在这个节骨眼上,尚可茵要的是鼓励而非打击啊!“晓语、可茵,杜院长在休息室里等着见你们雨个!”助理教练高新平喊着。“呀呵!”艾晓语欢呼一声,拉着尚可茵直往休息室里冲。
“院长!”艾晓语大喊着,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并且将整个人都投入杜院长的怀里,依偎地撒嫣着说:“您好久都没来看我们了!”
杜院长宠溺地抚摸她那乌黑亮丽的长发,笑容可掬地说道:“你们这阵子为了比赛而加紧练习,我不想妨碍你们,让你们分心。”她捧起艾晓语那张洋娃娃般精致的脸庞,问:“练习得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啊?”
“怎么每个人都问我相同的问题呢?”她嘟起嘴,咕嚷地道:“我的目标是——尽力而为”
“这也没关系啊!只要你尽力就好了。”杜院长最疼爱的就是她了;虽然艾晓语和尚可茵只在育幼院里生活了短短二年左右的时间,之后她们就被邵氏集圆接走了。但是只要一有时间,她依然会风尘仆仆地从花莲赶到台北,看看她们是否一切安好。
“院长。”一直立在门边默然不语的尚可茵,此畴才静静的唤了一声;没有激动,郜带着些许的敷衍。
育幼院出身——这是她一直想抹灭的记忆,或许终其一生,她都必须想尽办法跟这种不名誉的背景战斗。
“可茵,一切都好吧?”
“我们都很好,谢谢院长专程跑这一趟。”她勉强地对杜院长一笑,说:“对不起!我还要赶着去练习。”她的身影立即从休息室里消失。
“她这阵子太累了,院长,您千莴别放在心上喔!”艾晓语赶紧替尚可茵解释一番。
杜院长露出苦涩的笑容来——她当然不会介意尚可茵的冷淡对待;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够坦然面对自己是个孤儿的窘境与打击?尤其是心态上一直无法释然、个性向来敏感的尚可茵。
“对了!晓语,那倜玉佛你有没有带在身上?”杜院畏突然问道。
“有啊!我保存得很好,也一直都不离身。院畏从小就告诫我了嘛!您说这个玉佛是我的守护神啊!”艾晓语从领口掏出一个晶莹璀璨的翡翠玉佛来,握在掌心中可以感到冰凉沁骨,一望便知这块翡翠身价不凡。
“收好它!还有,没有必要的话不要拿出来,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杜院长的目光竟是意味深长的。“这个玉佛或许是让你找到亲生父母,及了解身世的唯一线索。”
父母?艾晓语足足楞了十秒钟依然反应不过来。
父母!这个熟悉郜又陌生的名词。
她也曾经编织过与父母相逢畴的情景;有欢欣喜悦的,也有悲情难耐的……,但十多年的畴光匆匆流逝,她所编织出来的情景郜一个也没有发生过。
幻想嘛!幻想总是会破灭的。近年来,艾晓语倒也不再认真的去研究自己的身世问题。
“院长,我一向都很想得开的。”她收起忧伤的情绪,用力吸吸鼻子,重新展开笑容来.说:“其实我不该再贪心奢求了,我有您疼我,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杜院长的眼眸中尽是疼惜之意,也为由晓语眼底闪过的无奈感到心痛。
她将晓语搂进自己的怀中,心想:愿上苍保佑,赐福给这位善良的好孩子。
第二章
美园洛杉矶。
“他们还是查不到任何有关古天涯的消息吗?”邵南星的拳头重重地槌在办公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整整二个礼拜了,一点头绪都没有!我们不能放任古天涯继续逍遥下去,否则事情将会更棘手,而终至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