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声,“全是演员,你的朋友惠纯、吴汉文甚至赵祺芳等都是我姑妈找来跟你搭挡演出的人。”
她真的不懂,“我不明白。”
“你要装傻无所谓,反正我知道你跟我姑妈是同一国的!”他冷冷的瞪她一眼,转身开了门,却发现谢冀刚夫妇、谢又予三人都贴在门板上。
“呃,因为你今晚怪怪的,所以我们……”三人尴尬的解释着,其实是三人听到他的房间有动静后,就全过来看看了。
“你们也全都知道我是谁,为何而来?对不对?”翁照洋一一看着面露心虚的三人,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哈,难道你们这段时间对我这么好。”
“照洋,你可别多心,我们对你好,不是因为你的身世背景,而是我们真的喜欢你,你应该也能感受到我们的诚意才是。”谢冀刚马上抗议。
“没错,而且你也误解子茵了,其实你姑妈在好几个月前就跟我们联络了,她还到家里看子茵,要将她介绍给你,但子茵拒绝了……”阮燕柔也连忙解释。
“但她知道我是谁。”
“没错,我是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是来验货的,那是我听到我妈在跟你姑婆的电话知道的,所以我才反其道而行,才不是你想的什么演戏、耍你!”谢子茵也走出门来,为自己澄清。
翁照洋一一看着他们几个人,斟酌他们话中的真伪,而此时,电话却响起了。
谢又予转身进到房间去接电话,随即走出来对着他道:“是你的朋友打来的。”
他点点头,走进房间去接电话,“喂?”
“照洋,我跟宇腾分别去查过了,警局里有那分笔录,吴汉文跟赵祺芳也都还在看守所,等着移送法办,还有吴汉文贵的有个双胞胎弟弟,这次你是真的是多心了。”电话的另一端是郑笔文。
“我知道了,我再跟你联络。”他切断电话,看着谢家一家四口,抱歉的说:“看来有些事,真的是我多心了,不过,你们都知道我是谁,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那也是不得已的,怕说破了,你就走了,你姑妈说你的个性会如此。”谢冀刚马上搬台词来说。
“除非你对我们这一家子有了感情,你才会留下来。”谢又予也有一句。
“所以你是走是留?”阮燕柔温柔的看着他问。
他露齿一笑,“看在你们三人的分上,我就留下来了。
虽然他忽略了站在一旁的谢子茵,但谢家人各人心中有谱,他对他们有感情,不会独漏谢子茵。
那两人婚事就有谱了,这出戏的编剧兼导演的功力太强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不过,谢子茵虽是女主角,却是谢家惟一没有剧本的演员,所以她看到翁照洋跟大家有说有笑的到楼下去喝茶,她的心情是跌落谷底,因为他留下来并非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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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翁照洋的身份都清楚了,他也没必要到柏洲公司去上班,而虎姑婆给他的三个月期限其实也所剩无几了。
翁照洋乐得与谢伯伯去爬山,与谢又予去摄影,或是陪谢妈妈上街,而正常上下班的谢子茵却也因此成了被疏忽的对象。
谢子茵的心儿苦,对他生闷气,她对家里的人也有怨言,因为家人都以他为主,有时候下班回家,家里空荡荡的,桌上只有一张纸条,说翁照洋请吃大餐,她的晚餐自理。
哈,一个BANCO集团的大总裁多请她一人吃饭
又如何?就一定得赶在她下班前去吃吗?
连着几天她都一人在家,她受不了了,等到爸妈回来后,她到他们的房间去向两人抱怨,“他是外人耶!你们天天跟他在一起!”
“错,他是我们的半子,你未来的夫婿。”父母如此说。
“可是他没说要娶我。”
“他说娶,你就愿意嫁吗?”阮燕柔又问。
她语塞,但一想到天天看到家人跟翁照洋欢欢喜喜的,只有她被忽略——
“爸、妈,我想搬出去。”
“那太可惜了!外面可没人煮好吃的、没人帮你洗衣服。”翁照洋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也走进这间主卧房。
她怔怔的看着他,对哦,何况,她这么一走,不就是鸠占鹊巢,乞丐赶庙公了!她是哪根筋不对了?可他没有听到她刚刚说嫁娶的事吗?
“其实女儿到了适婚年纪还不出嫁,是很顾家人怨。”翁照洋实地开口。
“胡说!”她看向父母,像是要他们为自己说话,没想到——
“是啊,女大不中留嘛——”她母亲这么说。
“还有一句话叫做‘嫁出去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不能留在家里的。”
“哥!”她气呼呼的瞪着也突然拐进卧室的哥哥一眼。
她看着笑呵呵的爸、妈、哥哥,再看着翁照洋那一副得意的模样。
她气急败坏的跑回房间去,可恶!家人都要她嫁吗!但嫁谁?!翁照洋那张俊脸主动浮上脑海。
是啊,一定是他了,全家人公认的新家人!他刚刚不是一脸得意吗?好像她也非嫁他不可!
“子茵,我们去买点点心,明天去澎湖玩的一路上可以吃,家里只剩你一个人哦。”楼下传来哥的叫声。
“知道了。”她没好气的应了一声,唉,又剩她一个人了。
女大不中留吗?但问题是人家也没说要娶啊!总不能厚着脸皮说自己愿意嫁吧?!
第十章
澎湖,一个让碧波万顷的海洋围绕,夜晚时可看星光点点、听浪涛拍岸的催眠曲的美丽群岛。
柏洲贸易公司这次的员工旅游,除了黄怡男有带妻儿同行外,其余的员工都是孤家寡人,但由于都是老员工了,因此一群人搭游艇游玩,或到吉贝岛租机车,踏浪、抓螃蟹、欣赏日出日落,一行人还是玩得相当尽兴,但谢子茵除外。
众人注意到她常常落单,反而是翁照洋跟老板、老板娘及谢又予两两成双,几乎都混在一起玩。
他们早听谢子茵说过了,翁照洋不是公司员工,而且她的伪装也结束了,她很感谢也很抱歉前阵子走火入魔要大家忍耐她这个恶上司的日子。
所以这次到澎湖玩,吃住都很好,也算是一种补偿。
三天两夜的旅程过得很快,今晚已是第二个晚上了,明天他们要在澎湖群岛的目斗屿浮潜后,中午吃个饭,就要搭机回高雄了。
此时,谢子茵一人坐在沙滩上,看着星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认真说来,这一次来这儿旅游,一点都不好玩,她觉得好无聊……
蓦地,海风吹来,也飘来了一阵咖啡香,她直觉的转过头去,却看到仅着一件泳裤、外面被了一件白色薄外套的翁照样走了过来。
他手中有一杯咖啡,但看到他,她就无法给他好脸色看,他最近“抢”她的家人抢得太凶了。
“拿着。”俊美的他笑笑的将手上的咖啡、糖跟奶油球全交给她。
这算示好吗?这杯咖啡还挺香的,她看看他,没说一句话,将糖跟奶油球全加进咖啡里,搅拌好后,正要喝一口时。
“谢谢。”他一把接收过去,愉悦的喝了起来。
她瞪着他,“你你不是给我喝的?”
“我是要你伺候。”他笑了起来。
“我欠你吗?”她已经很可悲了。
“你是我未来的宠物另名叫‘老婆’,所以你现在伺候我,是实习。”
他在求婚吗?她觉得心头一阵热,愣愣的看着他。
“恶魔岛的虎姑婆给的三个月期限只剩一个礼拜了,我不娶你,她一定会将那堆照片送到各个报章媒体去。”他直勾勾的看着她,脸上带着动人的笑容。
“照片?报章媒体?”她一脸困惑。
他微笑的将虎姑婆手上的把柄告诉她。
她是听明白了,可是——“所以你要娶我,是因为那堆照片,是因为时间到了!”
他点点头,灿烂一笑,“有问题吗?”
她咬咬牙,“当然有,如果是那些理由,我才不嫁!”
他皱眉,“不会吧,你这几天当顾人怨还不够?
被疏忽的不够,还想继续留在家里当老姑婆?”
“那是我的事,不劳你多心!”她恶狠狠的瞪他一眼,起身往身后的民宿跑去。
但她跑了,翁照洋的表情却变得有些沮丧,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跟她求婚的,虽然只是暗示……她却不领情!
他叹了一声,脱下外衣,奔人海中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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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个离翁照洋等人所住的民宿不远处,有一座别海山庄,而翁伶慈正在山庄的套房里,拿着望远镜看着在夜海中游泳的翁照洋。
事实上,从他拿着那杯杯底装有特殊窃听器的咖啡走向谢子茵时,她就盯着他看半个多小时了,因此他们小两口说了什么、表情如何,她是一清二楚。
她勾起嘴角一笑,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你们可以行动了。”
挂断电话,她再凑近望远镜,就看到海平面的远方有一艘游艇以极快的速度驶向翁照洋,而游艇上有四名看来像黑道的持枪人员,她将望远镜再移往谢子茵的方向,她微微一笑,“很好。”
游艇尖锐的声音已顺利的引起跑到民宿门口的谢子茵的注意,她返身往海滩走,却见到翁照洋被抓到游艇上,而游艇立即疾速离去。
谢子苗脸色苍白的拼命往海滩跑,但游艇很快就消失在夜海中,她急忙的又奔回民宿——
不久,翁伶慈房间的电话刺耳的响起,而“卡”
地一声,谢子茵焦急的声音也立即出现,“警察局吗?我有一个朋友被不明的人挟持到海上去了,请你快派人去救他……”
翁伶慈切了一个连接了一边计算机的按钮,立即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地点?”
“就在吉贝村附近……”
“我们马上派人过去。”翁伶慈再将另一个钮挂切断,又通知另一组人员前往吉见村后,她回到望远镜前,看着有一辆警车快速的驶向民宿。
呵呵呵……现代科技实在很厉害,当然,她的神机妙算更厉害!
翁伶慈莞尔一笑,对这一对爱你在心口难开的男女,她还是可以将他们送到教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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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怎么会这样的?”
谢子茵难过的看着一片辽阔的大海,看着几名警察跟海防人员搭乘游艇在海面上来回的穿梭找人。
而柏洲的员工们也忧心仲忡的守在沙滩上,谢冀刚夫妇、谢又予也都遥望着看来平静的海洋。
阮燕柔走到女儿身边,难掩难过的道:“我已经联络上照洋的姑妈了,她已经搭乘私人直升机过来了,她还说……”
她看着母亲,“她说什么?”
她叹了一声,“她说最近老是有黑道的人要跟她讨一些跑路费,但她都没有理会,所以发生这件事,她很担心是那些黑道人查到照样就在这儿,所以绑架了他。”
“那他不就可能会被撕票了?”她眼眶泛红。
“她也是这么说的,唉……不过,还不确定是谁绑走的,我们就别先自己吓自己。”
她点点头,但心里益发的不安。
约莫两三个钟头后,一脸悲伤的翁伶慈在几名高级警官的陪同下来到民宿,在听到找了几个钟头的海巡单位的警官们仍没有找到翁照洋后,她忍不住捣嘴痛哭……
“翁夫人,你别难过。”谢子茵靠过去安慰她,但自己的眼眶也是盈满了热泪。
她凝睇着她,哽咽一声,“你爱上他了,对不对?”
她想摇头,但她动不了,她想骗谁呢?她泪如雨,的返身往房间跑去。
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而她一离开沙滩,谢冀刚夫妇就与翁伶慈快速的交换了一下愉快的眸光,然后再将那些不知不觉当起临时演员的员工们全安抚回屋内去。
至于翁伶慈身边的假警察,已经跟澎湖辖区的警察局报备过了,他们是在拍戏,拍一场海难的戏,时间需三天,也跟民宿的主人说过了,要请大家配合演出,所以这场戏,大家都演得十分开心。
而公司不能没人,所以柏洲的员工便依照原订时间返回高雄,谢家一家四口则陪在翁伶慈的身边四天后,还是在翁伶慈的坚持下,先行飞回高雄去了。
而随后几天,也没有翁照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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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
翁照洋消失了几天,其实是被虎姑婆派人给扔到一座不知名的澎湖群岛上。
但这座岛上有房子、有电、有水、有吃、有喝,但全岛就只有他一个人,而从屋子里的装演,他很清楚是谁将他弄到这儿来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姑婆,我已经待在这儿六七天了!”他快气死了!他天天吼她!
“很好啊,一个人体验孤寂的感觉与相思的滋味如何?”客厅里的电视里突地出现画面,而那个虎姑婆正笑盈盈的在电视里跟他说话。
他咬咬牙,冲到电视前,怒气冲冲的道:“我烦死了,我要离开这座荒岛。”
“可以,只要你愿意娶妻,我就派人去接你离开。”
“我说了我不娶吗?我本来就要娶谢子茵了!”
“我知道,是因为期限到了,也因为那些照片。”
“你——”他倒抽了口凉气。
她呵呵大笑,“我怎么知道的?你知道你姑婆我一向神通广大的,照洋!”
他怔怔的瞪着她,突然意识到他前一阵子的“怀疑”也许是正确的。
但不管了,现在离开这儿最重要!“好,我认栽了,你神通广大,我愿意娶她了,她是你看中意的翁家媳妇不是吗?快放我走!”
她摇摇头,“不行,女人总是要听些甜言蜜语。”
“我娶她还不够?”他想吼人了。
“还要爱她,这样的婚姻才能长长久久——”她露齿一笑,“再说,你不爱她吗?”
他抿抿唇,叹了一声,投降了。“我不说爱她,你不会让我离开这座岛对吧?”
“那当然。”
“好,我爱她,爱极了,可以叫人来接我了。”他咬牙切齿的道。
“还不够,我给了你们四兄弟好多年的机会,你们都不把握,逼我这个浪费了多年青春的女人又不得不花了整整的一年时间写了四本剧本,所以这结局一定得照我写的来演。”
“剧本?!”他脸色倏地一变。
“是啊,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混在一起是不是很精彩啊!”
混在一起?!他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
她温柔一笑,“胳臂是往里弯,姑婆不会害你的,只是你们这几个免崽子害我多操烦了好多年,你们总得配合配合,娱乐娱乐一下我,是不?”
他能说什么?他早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逃得出虎姑婆的手掌心的!
“我演,只要能娱乐你,姑婆!”他这话是从齿缝间进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