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音,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懂你的意思?”元绍真听得一头雾水。
“哎呀,你真是笨。”柳成音娇嗅一声,只好将头凑近元绍真耳边,轻声将事情对他说个明白。
谁知元绍真听完的反应竟然是哈哈大笑,柳成音看了香眼圆睁,声音忍不住扬了起来:“你果然在意,才会笑得这么大声,对不对?”
笑了好半晌,元绍真才顺气止住了笑,对柳成音解释:“我的傻成音,你太小看你自己对我的影响力了喔!”
“啊?”换柳成音一脸愕然,她不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成音,你自己没注意到吗?虽然才短短不到三个月,但是你的身段与当初我们初识时,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元绍真“含蓄”暗示道。
“我……”闻言,脸上一热,这时她才明白原来元绍真这段时日追逐她的目光,不只是瞧她的人,连她身形上的变化也注意到了。
桃仙后代的柳成音,遇着命定的对象,又已然许心,封印自然破除。年近十八的她,早过了该发育的年纪了,是故封印一解除,她发育的速度快于常人,短短不到三个月,已是玲拢身段,凹凸有致了。
“当初若是这模样的你上石板大街,我根本不会笑你是‘石板姑娘’。”
“还好,当初的我不是这副模样,不然我们俩大概也不会有后来的缘分跟发展了。” 柳成音笑着,忘情地移动身子,想更紧紧靠人元绍真怀中,谁知一个挪动,脚上便传来疼痛,让她秀眉紧蹙,哀叫出声。
“啊:好痛……”’
“成音,瞧我真是糟糕,只顾着和你说话,居然忘了你受伤的事……”元绍真责怪自己,说完赶忙将柳成音身子扶正做好,并走到一旁取来酒跟干净的衣裳,用力一撕碎成数片,准备替柳成音消毒包扎。
“成音,等会儿清洗伤口会有点疼,你要忍着点。”元绍真柔声说道。
柳成音顺从点点头,但是等到元绍真开始以酒清洗伤口时,脚上传来的刺痛感仍让她惨叫。
元绍真听见柳成音哀叫,心疼不已,停下手边动作,不敢再继续。
“绍真,没关系,我忍得住。” 柳成音故作坚强地说,但紧咬的下唇早已破皮,泄漏了她怕痛的情绪.
“成音,来;你看着我,想我们过去相处的情形,想我刚才亲你的事……”元绍真凑近她耳边说着,教她想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说也奇怪,元绍真的话像是魔咒一样,柳成音依着他的话,将心思转移,回想他的温柔与多情,伤口似乎不再那么疼了。
一点点刺痛,满心的甜蜜柔情,等到柳成音听见元绍真笑着唤她时,她的脚伤己用干净的布包扎束整,处理完毕。
经过一番折腾,时刻已近傍晚,雨势稍歇,往窗外望去仍是一片迷蒙两景。
冷风自窗拂人,一阵寒意,教穿着湿衣服的两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哈瞅!”
“哈嗽!”
连打喷嚏也是不约而同,四目相对,怡然一笑后,室内陷入一阵沉默尴尬。
元绍真与柳成音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如何是好。
礼教束缚,男女之别,衣服脱与不脱,都是两难。
然湿透的衣服穿在身上实在令人不舒服,窝在元绍真怀中的柳成音又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他听了之后,终于作了决定:“成音,把衣服脱下来,继续穿着湿衣裳,你会感染风寒的。”
“你也是啊!”柳成音直接反应道。
“所以咱们两个一起脱。”他半开玩笑道。
“你,嘴坏,没个正经!”粉拳轻捶他的胸膛,以掩心中羞怯。
此时一阵冷风又适时吹人,更教两人冷得发抖,为了保命,柳成音只好离开元绍真的怀抱,身子转向墙边,轻解罗衫,随着衣扣愈解开,脸上红霞愈深。她眸光一膘,瞄到另一侧正在解衣的元绍真,宽阔的臂膀结实健壮,脑海里突然想起曾大婶对她说过男女之间的事,俏颜更是顿时烧灼。
“我在乱想些什么?”柳成音暗骂自己,但就是无法控制自我,她好想再偎人元绍真的臂弯里,汲取他的温暖气息。
两心相许,情人之间相互吸引,渴望彼此亲近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只是柳成音初识情事,尚不明白其中道理。
湿掉的上衣褪下丢在一旁,柳成音上身只着贴身亵衣,白玉似的肌肤吹弹可破;在视线略呈昏暗的室内,显得格外白皙明亮。
元绍真脱下上衣转过身来,瞧见柳成音的纤秀背影,心头一凛,全身紧绷,他明显地感受到身下某部分的变化……
他的成音可不再是石板姑娘了!眼前的她集清新柔媚气质于一身,一个回首、一个微笑,都能教任何男人为之疯狂。
而现在的他就处于频临疯狂、理智崩溃的边缘。
身上冷汗直流,心头却是热腾澎湃,他极力抑制自我,不敢再向前跨上一步,只怕跨出这一步,一切便无法控制了。
可老天偏偏就是要与他唱反调!天际又传来雷公电母出巡的惊人声响,雷声轰隆,柳成音被突如其来的雷声所惊吓,顾不得脚痛,便往元绍真身上偎去。
“绍真,我怕!雷声震天,好生骇人!”窝在他温暖的胸膛里,她备觉安然。
“成音,别怕,我在啊……”他低头细声安慰佳人,软玉温香在怀,像是柴薪遇着火苗,烧毁他最后仅存的理智。
他的眼凝望着她,目光热切如火,心亦热情如火,看得柳成音心跳如擂鼓,她从他眼底瞧见了深浓的情意,还有一分渴切的欲念。
体肤相触传来温暖,她的身子亦渐渐扬起了热度,令她觉得口干舌燥,她的双手环上他的肩,她笑着:“绍真,偎着你今我安心,我喜欢这样靠着你……”
她的笑容明媚娇柔,恰似邀请,元绍真的理智已无法再思考,他双手环抱起柳成音的身子往床边走去,对她说道:“成音,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说、这一笑,已点起了一把火,一把连屋外大雨也浇不熄的火……”
她不语,静静凝望他,似乎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早已明了于心。
“这是一把只有你才能浇熄的火,你……现在说不,一切都还来得及。”他忍着,额角沁出汗珠。
“你的心……已经如火中烧,我怎能……不帮你灭火呢?”大胆说出这句话,她的脸儿酡红,比三月桃花更娇艳,对他,此生心许、身许,命亦许。
“成音,成音,这是你说的,你再也没有机会反悔了。此生……我会用爱牢牢将你锁在我身边……”
将她放在床榻,扶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滑动,玲珑的曲线,属于女子特有的淡雅香气,他看得痴了。
她的眼儿灿亮,樱唇微启,欲语还休的模样,就像醉人的醇酒。
“成音,你好美……好美……”他赞颂着,以唇轻点、膜拜这朵清丽绝艳的桃花,她温柔相迎,细细承受他给予的热情。
屋外,雷雨,景迷蒙;屋内,交心,情醉人。
无视于屋外的风雨,室内春意正浓,璀璨的情意缘聚在这座桃花林的夏日两夜里,夜愈深,情愈浓……
第七章
天微亮,纷落不断的雨在半夜停歇,清晨曙光穿透云幕,映照人桃林,林梢洒上一片淡金晨光,林叶缀着朝露,令人望之,不住想一掬清新。
天空中传来一声温润女声,似叹气又似羡慕地说着:“今日这双小儿女才教本仙子识得人间情爱之动人,心之交付,情之相系,都是清心寡欲的修行者一生无法领受的。莫怪如欢当年一窥仙湖水镜,便私动儿心!莫说千年桃仙如欢,连我这修行两千年的菊花仙见了都为之心羡呢!”
菊花仙抬头仰望天色,知任务完成,返天庭时刻已至。“该走了,元绍真这人的深情打动我,让我又破了一次例。唉,我可不能动凡心啊!”
口中催动咒语,素手轻指,只见小屋外一道金光便被收拢,成束飞来,落到菊花仙掌心变成一个小巧的金账,她笑了笑,一个翩然转身,消失在桃花林里。
昨日元绍真与柳成音诉情交心,教菊花仙既羡慕又感动,因此她破例又施法,以一帐菊花天幕罩住小屋,阻隔屋外的冷风骤雨,让这双身心互许的人儿在温暖的室内尽情共度鸳鸯梦。
那番旖旎情思温柔缠绵,醉人心怀,连神仙都无法抗拒,莫怪人界有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一趟人间任务之行,破例施法,提前玉成一对佳偶,加之又动儿心,菊花仙即便有两千年的道行,日后亦难逃天界法令之约束……
窗口停了几只雀鸟,迎着晨曦,轻盈婉转吟唱着。
元绍真醒来好一会儿了,但他就这么静静躺着,深达眸光爱恋地在他怀中的人儿身上流连;久久不舍移开。
白玉般细腻的身子布满多处印痕,是昨夜两人狂野欢爱的证明。元绍真见状,俊脸倏地一红,他实在太糟糕了。激情之下,无法控制自我,昨夜的一切对还是处子的她而言着实“热情” 了些,纤秀如她可能承受?
此刻宁静沉睡的柳成音犹如像是温顺的猫儿一般,甜蜜的浅笑里透着满足。她大刺刺地窝在元绍真怀里舒服睡着,纤细手臂靠着他的胸膛,就像是宣告元绍真是她的所有。
鸟啼婉转,她轻轻一个翻身,身子更加贴紧元绍真,嗅着她身上的清新香气,看着她纯净无暇的睡颜,令人忍不住又想一亲芳泽。
“我真是个浑蛋,成音还累着,我怎么能再起这种念头……”语未竟,元绍真便对上一双微微张开的凝黑水瞳。
他的声音唤醒了她。
柳成音刚清醒意识浑饨,四目相对,有那么一会儿的沉默,随后记忆逐渐清晰,昨夜的柔情缓缓跃人脑海,柳成音俏脸顿时烧灼,螓首低垂,羞得说不出话。
“成音,你醒了,怎不多睡会儿?昨夜怕你累坏了。”他爱怜说道。
“你……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柳成音娇嗔道,语气却是软甜,柔情似水。
“成音,昨晚我不该对你这么……”话未说完,便瞧见柳成音羞得满脸通红,又将小脸埋在他的胸膛,让他忍不住轻笑出声,他的成音更是害羞哪!
元绍真柔声对她说着:“告诉我有没有伤了你?以后我会更温柔待你的。”
感受到胸膛前的螓首轻摇,随后又点了头。
“你的意思是我没伤你,而你也喜欢我对待你的方式?”元绍真明知故问。
‘你,讨厌啦!”粉拳轻捶,薄嗔抗议,却被一双大掌覆住,移至唇边轻吻,元绍真笑着对柳成音说道:
“成音,那昨晚我待你的方式,你究竟是喜欢多一点,还是讨厌多一些?”
“不跟你说。”柳成音娇笑道。
“你不跟我说,那跟谁说?”
“我只跟我未来的夫君说。”
“哈哈哈,多谢妹子暗示,那我得快点带你回家,跟两位老人家禀明,风风光光地讨你回家做娘子。”
柳成音听了心里一甜,嘴角是止不住的温柔笑意。
“成音,我好爱你,好爱你!像你这般真性情的女子,是老天赐给我的珍宝,我要放在掌心,细心呵护,绝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咱们晨昏相伴,守在这紫霞山恩爱到老。”柔声诉情,是真心,亦是承诺。
柳成音笑着回应,一双水膜定定凝望着心上人。
“成音,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不然…·我可没把握能继续当个君子了。”元绍真取笑道,半暗示性的言语让柳成音脸儿瞬间酡红。
“别害臊了,我的娇羞娘子,夫妻相亲本就天经地义。咱们真心喜爱对方,渴望亲近彼此是再自然不过,没什么好难为情的。来,天亮了,我们快些回去,让柳叔放心,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向柳叔提亲,娶你回家当娘子,一辈子煮饭给我吃。”
温柔的情话听在心里备党软甜,元绍真起身拾起两人散落在地面的衣裳,思及昨夜火热,与柳成音相视,互换一个会心微笑。
心许、身许,两人之间的亲密互动发展神速,元绍真轻手替柳成音着装,为她梳整头发时,不忘在她耳边低语诉情,偷她一个香吻,惹得佳人又笑又窘,那种亲呢气息令人沉醉向往。
两人又笑又闹了大半个时辰,“总算”整装完毕,元绍真背起柳成音离开桃花林,踩着轻快的脚步回桃花村去。
柳成音靠在元绍真背上,开怀地唱着小曲,将满腔的情意透过歌声传递。
白云飘呀飘,走过桃林,穿过小径,哥背着妹,笑容满面,温柔情意抛。
含羞一笑,哥的心意婊知道,共许三月桃红时,与哥相守直到老,情意永不消。
卖菜郎与挑花女哟,相守紫霞山,情意永不消。
柳成音清亮的歌声回荡在风里,桃树随风轻拂摇曳,轻柔优雅的姿态仿佛也在为这双有情人而祝福。
昨日午后柳成音上桃林未归,下起大雨后,元绍真上山寻人,也跟着没了消息,急坏了柳淳安与元荣。一夜风雨,仿佛天地怒吼,柳家屋里,两名惦念孩子安危的父亲彻夜守候,直至天明。
“元老,再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我看你在家里等着,我上山找人,不快些找到两个孩子,我实在不放心。”柳淳安对着来回踱步、焦急不安的元荣说着。
‘也好,天雨过后,泥地湿滑,你上山要小心点。希望阿莫已经找到成音,两人平安无事,不然昨夜的风雨那么大,成音自个儿一人危险得很哪!”
就在柳淳安准备出门之时,屋外不远处传来熟悉清亮的歌声,随着风拂,愈来愈近,愈来愈清晰。
“是成音!” 听闻歌声,柳淳安与元荣欣喜不已,两人一前一后奔出。
“元老,丫头平安回来了,还是跟绍真一起的哪!”
他的丫头让元绍真背着,正高兴地唱着曲儿,元绍真不时回望她,两人相视而笑,眼波里流转的可都是醉人的情意哪!
“爹,柳叔,我们平安回来了!昨天因为风雨太大,成音又受了伤,行动不便,我跟她被困在山里,直到早上才能离开,一夜未归,害你们担心了。”元绍真对元荣及柳淳安说明。
提起昨天,背上的柳成音莫名地脸红,元荣与柳淳安见了心底约略有谱,两老互换一个会心微笑,赴忙招呼这对小儿女进屋。
“好好,你们平安回来就好,先进屋里去让丫头休息,其他的事儿再说。”
进了屋内,元绍真先让柳成音坐在一旁歇息,而不是背她人房休息,随后又请元荣与柳淳安双双人座,一脸正经慎重,让两老一时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