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薛正棠躲在这里一天,事情就没有解决的一天,虽然他不太赞成薛正棠的所为,但是他也不强人所难,毕竟还是要靠薛正棠自己想通。
“她情况若有恶化,我会马上通知你。”
“我才说没几句,你就想赶我走啊?”季呈飒露出慵懒的笑容,乍看之下,他像只无害的温驯小动物,但是若太小觎他,下场恐怕只有后悔两个字可言。
薛正棠对于他的无赖早就习以为常。对敌人而言,隐藏在笑容下的季呈飒是一个危险的人物,但对薛正棠而言,则是毫无杀伤力。
“我想安静。”薛正棠言下之意是季呈飒太吵了。
“正棠,我知道一个正常男人都会有生理需求,但是要记得她是一个病人,千万别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毁了自己的人生,懂吗?”季呈飒表情严肃,煞有其事地说,可他的心里却是笑翻了。
“去你的,赶快滚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净说一些龌龊的话,薛正棠将季呈飒推出房外,用力把门锁上,不让他再进入房间内。
“这么猴急,当心会暴毙而亡!”季呈飒不怒反笑,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屋内,
然后在看见薛正棠脸色铁青地打开门之时,他便一溜烟地跑回车上。
糟糕,玩笑开过火了!这男人竟然真的抓狂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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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呈飒便在薛正棠抓到他之前,车子以万马奔腾之姿迅速消失在薛正棠的视线之中。
见季呈飒火速离开的模样,薛正棠的脸上漾起一个笑容,铁青的神色渐渐被笑容取代,但一想起躺在床上的女人,他的眉头不禁蹙起。
那女人会不会像呈飒说的,是一个麻烦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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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急如星火赶到丁氏集团,一看到丁可榆,三个人便像机关枪似地直问个不停。
“可榆,蔼云失踪了,是不是真的?”谢芯翎著急地问。
“可榆,你是不是在开我们的玩笑?”
未待丁可榆回答谢芯翎及高心筑的问题,杜巧忆紧跟著追问:“可榆,蔼云怎么会失踪了?”
“在哪里失踪的?”
高心筑又问:“有没有任何的消息?”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丁可榆愁眉不展地举起手制止她们的发问。
“你们先安静下来,听我把话说清楚。”丁可榆同样很担心况蔼云。
“蔼云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她今天没来公司上班,我打她的手机也不通,我找了她一整天,没有任何的消息。”况蔼云自从在她公司上班以来都不曾这样过,所以她担心况蔼云一定出事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她都没有打电话来公司请假?”
“蔼云做事一向有条不紊,她一定出事了。”
“那怎么办?”一听到况蔼云失踪,她们几个女人全都非常担心。
“她家呢?去过了吗?”
“该找的地方我都找过了,就是没有她的消息。”在无计可施之下,丁可瑜才会打电话通知三位好友。
“那现在怎么办?”
“我想我们几个再找一找,想想看她会不会去了哪些地方,若真的再找不到,我看只有报警处理。”
“蔼云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呢?”昨晚大家还众在一起聊天,分享彼此的心事,怎么才经过一天而已,就风云变色全变了个样?
“在还没找到她之前,这一切都是疑问,我只希望她不要出事才好。”丁可榆忧心忡忡地说。
现在她希望这一切只是她们担心过度,也许况蔼云只是身处在某个地方,不方便跟她联络而已。
“事不宜迟,我们几个分头去找她,若找到她,务必要用手机联络大家。”杜巧忆表情严肃地说。
面对下落不明的况蔼云,她们一个个都愁眉不展。
四个女人只能衷心期盼况蔼云不要出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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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笼罩著大地,下了几天的蒙蒙细雨,整个山头仍然被乌云笼罩,躺在床上的女人病情时好时坏,薛正棠从救起她到现在,已经足足有三天的时间。
这三天来,他日以继夜照顾她,只希望她能赶快睁开眼睛,但是床上的女人却一直没有反应,季呈飒说她这样的情况是正常的,只要不发烧,病情就不会恶化。
但是都已经过了三天,他的耐性几乎快被磨光。
为了一个女人,他舍弃床铺不睡,睡在沙发上,几天下来,就算铁打的身子也会受不了哪!
他精疲力尽地只想躺在柔软的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蓦地,虚弱的声音飘入他的耳朵,薛正棠难以置信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听到她开口说话的声音。
“水,我要水……”
薛正棠脸上出现一阵惊喜。
她终于有动静了!
他迅速拿起棉花棒沾水往她的嘴唇上轻拭,但她似乎要不够似的,饥渴地用舌头舔著嘴唇,双眼仍旧紧闭尚未睁开。
“我还要水!”女人的五官全挤皱成一团,似乎有醒来的迹象。
“你的身体还太虚弱,暂时不宜大量进水,我只能用棉花棒沾你的嘴唇,你就将就点吧!”薛正棠在她耳旁轻声地说,以安抚她焦躁的情绪。
她似乎听懂他的话,焦躁的情绪在受到安抚之后,又像个睡美人般沉沉地睡著。
一直期待她能张开眼睛的薛正棠又再一次的失望,不过,见到她今天这副模样,想必离她醒来的时间已经不久了。
有一线生机就有希望!
一阵寒凉的风吹来,将她柔如丝的秀发拂乱,遮住她美丽的双眸,薛正棠伸出手为她拂去脸上的发丝。
从手指传来的光滑触感,薛正棠这才发现她有一张精致如豆腐般的滑嫩肌肤,幸好这次意外没有让她的脸留下疤痕,否则就可惜了这张吹弹可破的脸蛋。
她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但是沉睡中的她,却有一股迷人的气息,就算她正受了伤,在他的眼中,她依旧是一个吸引男人的女人。
那一双大眼虽然不曾睁开,但覆盖在睫毛之下,不难想像醒来之后的她,一定有著一双生动明亮的眼睛。
这样的女人,很难相信竟有人会狠得下心去伤害她!
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遭遇到这种事?
依照季呈飒的猜测,她在坠落山崖之前,身体就已经遭受到猛烈的撞击,那是不是代表这不是一场单纯的车祸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将她制造成车祸死亡的假象?
据他所知在山上有一栋私人别墅,拥有别墅的人是况华生,况氏企业的董事长,这女人跟况华生有关系吗?
当初会来这里居住时,薛正棠已经将附近的地形与地缘调查得一清二楚,所以他非常清楚这一带除了他这间小木屋之外,就只有山上的况氏别墅。
而这女人会在下雨天遭入攻击坠落山崖,是否跟况华生有关?
她会是况华生的什么人?
他是否应该去找况华生求证她的身分?
不行,这样太冒险了!
在薛正棠的深思熟虑之下,他还是决定等她醒来之后,再找她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现在他只希望她能够赶快醒来。
薛正棠怕自己太贸然行事的话,说不定反而会害了她。
她的性命是在季呈飒的抢救之下,好不容易才捡回来的,若是让有心人士知道了,恐怕她又会再面临一次攸关性命安危的危险。
所以他还是暂且按兵不动,一切等她醒过来之后再说。
第三章
天色露出鱼肚白,一连几天阴雨绵绵的天气终于拨云见日,曙光穿过玻璃窗迤逦入屋内,映射躺在床上的况蔼云脸上。
经过几天的休养,原本气血虚弱的苍白脸蛋渐渐有了红润,只是未曾睁开眼睛的她,仍是薛正棠心里的罢碍。
若不是季呈飒一再保证她已经脱离危险期,他真的要以为她会一直长睡不起变成植物人或者是生命力在漫长的沉睡中渐渐枯竭。
“水……给我水……”
声如蚊鸣的嘤咛声传人薛正棠的耳里,他的脸上出现不同的表情变化。
这会不会又是空欢喜一场?
昨晚她也是这样,让他以为她即将醒来,但却在嘴唇沾到水之后,又昏昏沉沉睡去,今天也是类似的情况吗?
在猜测的同时,薛正棠依旧将棉花棒沾水往她干燥的嘴唇上轻拭著,但才一接触到她的嘴唇,一双原本紧闭的眼眸突然睁大看著他。
薛正棠在没有防备之下,竟被那双如墨一般的黑眸给吸引住,那是一双仿佛会摄人心魂的灵魂之窗,只消瞧那么一眼就会为之沉沦。
“你是谁?”况蔼云如子夜般的眼眸对上一双陌生的眼睛。才刚醒来的她,感受到喉咙的不适以及全身传来的疼痛。
她怎么了?
况蔼云想起身,但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疼痛的讯息传达到她的脑中,她全身的骨头就像是碎了之后再拼凑起来一般地剧痛。
“别乱动。”薛正棠见状,赶紧将她按回床上,阻止她的轻举妄动。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况蔼云双眼如炬地看著他,但语气却是虚弱不已。
就算全身痛苦难耐,但她仍想尽快了解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她正等著眼前的陌生人替她解答。
“我叫薛正棠,这里是山下,也是我住的地方,至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想应该是出车祸的关系。”看著她如子夜般的眼眸,薛正棠再一次赞叹它的美丽,“你的人跟车子从山上坠落到山下。”
那是一双会说话的聪颖星眸,就如同他先前所猜测的,她是一个美貌与智慧兼备的女人。
出车祸!?
片断的记忆,就像是走马灯一般迅速窜入况蔼云的脑里……
是王彩娟!当王彩娟面目可憎的嘴脸窜入她的脑中,她便想起了一切。
那一夜她回到家里,撞见王彩趁父亲出差的时候,与姘夫在床上翻云覆雨,王彩娟见东窗事发,竟然要杀她灭口;王彩娟的姘夫撞了她之后,还想制造成她是出车祸死亡的假象。
他们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置她于死地,但是没想到她福大命大,受了这么大的伤竟然没死,反而被救了起来。
“是你救了我?”眼前的男人该不会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吧?
“没错,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
“这三天三夜都是你在照顾我?”
“这里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他回答得再肯定不过了。
“谢谢你救了我。我想知道这次的车祸会让我产生后遗症吗?”不用看,况蔼云也知道她必定全身上下都是伤。
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下来,能够存活已经是侥幸,更何况在之前她已经被那对奸夫淫妇给狠狠用车子撞伤。
她还记得当自己的身子被撞得飞出去然后落地的那一瞬间,身子传来的痛楚就像是身处在烈焰之中,那么地痛苦难受,所以她对自己身子能否完全复元并未抱持太大的希望。
“只要你安心静养,很快就会好起来,不会有任何后遗症。”她是一个果断冷静的女人,就算发生这么大的车祸,依旧可以冷静分析自己的状况。
“怎么会!?”她不相信。
“相信我,我没必要骗你。”
薛正棠的话,让人有种安心的感觉,况蔼云看向那双深邃的眼眸,她没有任何犹豫便信了他。
“不过,我想请问一个问题,帮你医治的医生说你在坠落山崖之前就已经受了伤,我在想这可能不是一场普通的车祸意外。”他希望她诚实以答。
他是救她的人,所以他不想被蒙在鼓里。
“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这是我的私事,我想我没有必要告知你。”况蔼云深思熟虑后,不想据实以答。
就算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但在还没搞清楚他的为人及身分之前,她不能贸然行事,更不能泄露当天的事情,更何况他还是她讨厌的那种人。
他拥有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孔,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英气逼人的高贵优雅气质显示出他的不凡出身。
就算处在这荒僻的山下,依旧不减他本身的高贵气质,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平凡人,他会甘心屈就于此地,一定有某种原因。
这种男人一向是她最不愿意接触的,因为这种男人危险而诡谲,与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就像跟一头老虎相处。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通常都把这种男人列为拒绝往来户。
这女人的回答可真够冷淡无情,完全不把他这个救命恩人给放在眼里,薛正棠的唇角浮上一抹危险的笑意。
有趣的女人!
通常他在对一件事情感兴趣时,才会露出危险的诡笑,不过他可不会轻易将内心的情绪表现出来,而是按兵不动等待一个最好的进攻时机。
她越不想说,他越有探索的意味,因为透过她明亮有神的眼眸,他看到傲慢与厌恶。
她厌恶他!
就算她不说,他也能知道她想将他当作陌生人,甚至是透明人的内心想法。
“据我所知,山上只有一户人家姓况,莫非你跟姓况的人有关系?”他臆测她的身分。
醒来之后的她,就像是尊漂亮的玻璃娃娃,全身充满了炫亮夺目的光采,与先前性命垂危陷入昏迷中的她相差甚远。
她适合接受阳光朝气的洗涤,那能将她的美丽完全显现,如牛奶般柔嫩的肌肤在阳光的映射下,完美得无一处瑕疵,教人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目光。
“等我好了之后,我就会离开这里。”她讨厌他像个狗仔队似的探索她的秘密,她没必要将自己的身分透露给他知道。
真倔强的女人!“既然我救了你,你就应该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他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但她冷漠的反应却激起他莫大的兴趣。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漠视他的存在,再者他也不希望这三天三夜日以继夜照顾她的结果,得到的是她冷眼对待的下场。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心之人,她越想保护自己,他越想卸下她的心防。
早在救起她的那一刻,他原本平静的生活就已掀起波澜,他不可能继续无动于哀过自己的生活,这个贸然闯入他的生活的女人,必须为她的出现付出代价。
而这个代价,不是其他女人可以给得起。
当她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了,从不为女人心动的他,头一次为了一双会摄人心魂的眼睛著迷。
她拥有一双无尽奥妙的美眸,他想身历其中一一解开那双眼眸之中所隐藏的秘密,她就像一道谜题,任何一个人都会产生想解开这道谜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