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真的忘了?我没忘,我可以描述--」
「不用了,我才没忘了,你那叫偷袭、恶虎扑羊,还咬到我的嘴唇,害我痛了好几天,我都还不敢跟别人说是你干的好事。」语毕,手环的紫光又消失了。
他笑,「我的吻技进步了,再也不会伤人。」
「呵!是哪个倒楣鬼被你抓来练习的?」
「妳嫉妒了?」他出言打趣。
「想太多。」
「试试。」
「试啥?」
韩琳尚未反应过来,他突地俯身吻了她柔软红艳的唇,她讶异的微张樱唇,他趁机探舌而入,贪婪的吻着,一开始是温柔的,但终究仍是忍不住的掠夺她的甜蜜,缠绵吸吮。
他渴望她的味道太久了,她不会明白早熟的他在童年时,就已决定了新娘人选,他等着她长大,等着她深情的回应他的爱,等着她沉沦在他的激情中。
而她也是他命中的克星,她逃开他,小家子气的记恨着孩童时的恩怨,抗拒见他。
她是不完美,甚至是粗鲁凶悍,但那更显现她的单纯真诚,而他早早就丢失他的心了,日复一日的只能压抑那日益深切的深情,小心翼翼的接近她,让她接受自己,期盼那份令他耽溺的爱能得到些微回应……
韩琳该拒绝、该挣扎的,但她脚发软,心跳如擂鼓,身体发烫酥麻,鼻问充塞的全是他迷人的阳刚气息,他肆无忌惮的索吻,更让她只能沉醉在这未曾感受的亲密行为中。
她不知道他是何时停止这个吻的,待回神时,她已静静的枕靠在他的怀中,而他就像抱个什么珍贵宝贝似的,轻轻柔柔的,黑眸中漾着令人意外的愉快。
她瞪着温厚的胸膛,胆小的逃开他的眼神,就怕他嘲笑她的反应,这会儿,她是绝对没洞可钻的。
只是,她怎能那么陶醉?她又是什么时候加入花痴行列的?!
「若不是要去学校上课,我真想继续把妳留在怀里,或者是,上楼要了妳。」
她一愣,意思是上床吗?!她吞咽了口口水,连忙摇头,就是不敢看他。
他执起她小巧的下颚,深情的凝睇着她,却又忍不住扬起嘴角一笑,「今天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们能这样拥吻着实不易,我是不该太贪心。」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见他这么深情的看着自己,她觉得自己浑身热呼呼的,还有种莫名的幸福感涌上心头。
「等这一刻的日子实在好漫长,我是该慢慢品尝这种新感受。」
他忍不住又给她一记足以令两人窒息的热吻,在两人分开时,都气喘吁吁的。
她红着脸儿看他,「我、我……十点才有课,你不是九点就有课了,你先去学校。」
她只想赶快让两人分开,她得好好想一想,是他吃错药还是她真的忘了昨晚发生的一些--例如让他误解、以为她爱他的事?!
胡俊严啄了她的额头一下,满意的看着她粉颊酡红,微笑的先行离开。
她急急跑上楼,在转开门把手时,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发抖。
一回到房间,她马上洗冷水澡,再泡个泡泡浴,反问自己是哪条筋不对劲,怎么会神魂颠倒的任他吻?是鬼迷心窍,还是中邪了?
对!肯定是,也许他待会儿在学校见面时,就会用力的嘲笑这事……
但最大的问题是她,她怎么得了选择性失忆症?昨天的事她今天就记不得?
就算记不得,也还有理智吧,她怎么可以任由死对头占尽便宜?
有问题。
她眼内冒火,他肯定改了策略,而她会乖乖顺从,肯定是中邪了。
韩琳很快的起身,穿上衣服后,溜到楼下的厨房,拿了盐巴上楼,在他的门口跟自己的门前都撒了些盐巴,去去邪!
第五章
美国,纽约--
知名的大都会歌剧院里座无虚席,九成九的宾客们皆屏气凝神的看着台上世界三大男高音高歌,但就在其中一排座位,以华特教授为中心,左右边分坐着胡奕安、杨蓓依及韩云宗、苏薇夫妇。
除了华特教授听得入神外,胡奕安厌恶的眼神不时越过教授的后脑勺瞪向韩云宗,而韩云宗也不甘示弱,再经由教授的后脑勺,回以一记冰冷的嫌恶目光,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肯罢休。
这一切,两名妻子是看在眼里,只觉无奈,她们也清楚若非华特教授特意安排来到这里碰面,两人早就狂骂出声、大打出手了。
而沉醉在三大男高音乐声中的华特终于感觉到无形的刀光剑影在他脑后穿梭来去,白眉一拧,不悦的眼神分射向左右,胡奕安跟韩云宗立即动作一致的将安装在座位前的小型字幕机打开、再关掉、再打开。
由于唱的是义大利文,这个贴心的小型字幕机会将歌曲逐句翻译成英文,好让听众了解歌中曲意,只是虽然可以随时开关,也经由特殊设计不会打扰到邻座,但这样孩子气的表现还是让华特教授各赏给了两个已经四,五十岁的男人一记警告的眼神。
两人立即正襟危坐,不敢再放肆。
不久,表演结束,众人起立鼓掌,久久不断,两个幼稚的男人又比起谁的掌声大、谁拍的速度快,这一次连两个老婆也赏给他们一记受不了的白眼。
散场后,两对夫妻跟着华特教授来到附近一家宁静餐馆,两个不对盘的男人坚持不面对面,以免坏了吃东西的兴致,然而用餐到一半,华持教授突然迸出的一句话,立即让两个男人震惊的瘫软在座位上。
「韩琳跟俊严进展得很顺利。」华特教授笑得很开心。
青天霹雳!这代表的是他们真的会结成亲家!毁了!
两个妻子倒觉得这是个好消息,她们等这一天等得可久了。
尤其是两个男人一副能免则免,就是不想凑成一块儿的心态,再加上两个小的也不怎么对盘,连见个面也凑不起来,这件婚事,她们还怕结不成。
华特刻意忽略两个男人如丧家犬的表情,继续道:「罗莎前两天有事恰巧要飞到台湾,我就请她去看看他们现在的关系如何,她去看过后很快的回报给我,说是郎有情、妹有意,要我放心。」
「那我不放心了。」韩云宗跟胡奕安异口同声,随即一愣,飞快的看向对方,大喊,「你学我说话!」
「你才学我说话!」
「这叫默契。」两个老婆也有默契,异口同声的笑道。
「默契?!嗯!」两人脸色丕变,同时答话,也同时做了个作呕的动作,一发现又跟对方一样,马上不悦的指责起对方来,吵闹不休。
「够了,你们可不可以像个大人点?!」曾经引起两人战争、更是为两人结下千千结的源头杨蓓依忍不住动气了。
胡奕安忙拍胸脯安抚,「我可以像大人,他啊,是『歹竹出好笋』,说老实话,韩琳那娃儿我还挺喜欢的,反正他女儿嫁过来,我是多了房媳妇,她成了我家的人,我现在就可以要我儿子办婚礼。」
韩云宗大眼一瞪,「你搞不清楚状况是吧?歹竹出好笋是用在你身上,你那儿子比你杰出上千上百倍,就算他到台湾的这段时间,他这个头儿不在,TXWE的业绩还是做得抢抢滚,华尔街的股票再创新高,这种『半子』我可是很愿意要的,当然--」他贼笑,「我得好心的告诉你一件事,现在不流行媳妇住到公公婆婆家,而是女婿住到丈人、丈母娘家去,到时候,多个儿子的人是我,可以含饴弄孙的人更是我。」
「哈,儿子是我生的,他只会住家里。」
「但我女儿魅力够,他会住我家。」
「我家!」
「我家!」
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输,还愈吼愈大声。
「你们两人无不无聊?!不管住谁家,我们两家就隔了一道墙而已,住谁家有啥差别?」苏薇也受不了,这两个男人怎么那么可笑,吵了几十年了就没有人愿意搬走,说什么那就叫认输、怕对方!
华特看看两人,「我倒有个好方法,等我到台湾主持婚礼回来时,妳们就请工人将那面墙给拆了,反正双方成了亲家就是一家人了。」
华特果然老谋深算,一步步的要这对老冤家的嫌隙悉数排除。
两个大男人当然是大表抗议,两个女人却是含笑点头,至于飞不飞去台湾参加小俩口的婚礼,也是男不愿意女赞成。
而华特可不介意,反正这场婚礼,是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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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那边以为事情已成了定局,但台湾这儿却再起波澜,罗莎的好消息即将变调。
韩琳虽然撒盐去邪,但一到学校,看着台上的胡俊严讲课,她不由自主的老盯着他性感的唇开开阖阖,一想到他吻她的唇,一股酥麻感就不请自来,害得她不得不频频催眠自己,上课专心,别想了,反而该忘了那个吻,赶快忘了,不然,她就要变花痴了。
窗头炽烈的阳光倾泄入内,耀眼的金光照在她手上的遗忘环上,泛起了迷人灿光,而在阳光被白云遮住的剎那,环上的紫光依旧,这才引来韩琳好奇一瞥,看着看着,她的睡意也愈来愈浓……
完了,明知不行睡,她还是受不了的趴下,沉沉的睡了。
隔座的吕逸帆可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大胆,连忙去拉她的袖子,又用脚去踢她,好不容易胡俊严这阵子鲜少在课堂上找她麻烦,她也不必故意招惹他。
「韩琳、韩琳,」他压低音量叫她,却发现她睡得极香甜,而胡俊严已经走下讲台,来到他们旁边,「呃,她……」
「让她睡吧。」
众人惊讶,但他没多做解释,他的心情太好,他知道她昨晚有多么担心罗莎,精神紧绷一整晚,一早两人又有新进展,经历心情三温暖,她的疲累可想而知。
从此时她香甜的睡脸可以看出她已放轻松。
学生们飞快的交换了目光,瞧胡俊严脸上的深情与温柔,看来这两人真成了一对了,再几天就毕业了,这对师生恋发展的时间点挑得真好。
吕逸帆傻眼,看来这阵子有人忙着推销应急情人,结果是把自己推销出去。
韩琳整整睡掉了一早上的课,胡俊严要不放心的吕逸帆也先离开,因此,偌大的教室内,只有他一人独享凝睇她睡容的权利。
终于,韩琳睡醒了,一睁眼就见胡俊严温柔的凝睇自己,教室里空无一人。
她立即从座位跳起来,眼神戒备的看着他,「我、我不是故意在你的课堂上睡着的,是你讲课太无趣,我要走人了。」
他蹙眉不解的看着她,却见她真的要走人。
他立即上前将她拉回拥入怀中,「妳怎么了?为什么又像一开始张牙舞爪的?」
「放开我!」她眼内冒火,迅速的挣脱他的怀抱,「你干么?我知道我还是得帮你找应急情人,但就算没人选,我也不可能递补,你少对我毛手毛脚。」
「妳在说什么?!」他不明白,她的眼神不对了,没有悸动、没有羞涩,只有甫见面时的排斥与怒火。
「你耳朵没坏,我也不会说第二遍,」她看看手表,都下午一点多了,难怪她的肚于咕噜咕噜叫,「我要走了。」她立即又往门口走。
他抿唇,一把扣住她的手,「今早那么美好的事,妳想就这么抹煞了?」
「抹煞什么?什么美好的事?!」
「妳忘了?」他难以置信,他以为他们之间已经有一大突破了。
「忘了什么?」她一脸困惑。
「我们的吻。」他的火气隐隐的冒了上来。
「吻?!哈,我不会忘记,我记得一清二楚,你是饿虎扑羊,还咬到我的嘴唇呢,真是痛死了,那是我的初吻,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的。」她恶狠狠的瞪他一眼,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
但他再一次扣住她的手腕,硬将她拖入自己的怀中,「我说的不是那个初吻,是另一个吻,今天早上才发生的,而妳现在装得无辜困惑,是在玩弄我?!」他的眼神变得冷硬,不明白今早才发生的事,她怎能撇得一乾二净!
她、她真的不知道嘛!然而他给她的感觉让她不安,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更散发着危险寒芒,更怪的是,她的心居然怦怦狂跳,就连他的气味,她居然也有感觉,她似乎真的曾在他的怀中待过……
太怪了!她好怕。「你、你在胡说什么?放开我!我跟你早就誓不两立--」
毫无预警的,他的唇突地攫取她的红唇,她被吻得惊惶失措,又气又怒,粗鲁的狠踩他的脚,他痛得退后一步,怒视着她,「韩琳,妳--」
「敢占我便宜,下次你敢再这么做,我踢的地方就不是脚了,而是一个绝对会让你后侮莫及的地方!」她凶巴巴的撂下这话后,用力的擦拭红唇,再瞪他一眼,猝然转身离开。
胡俊严怒视着她的身影,他的身体因愤怒而紧绷,黑眸更是冷冽逼人,他知道他被她耍了,那个骗子,故意装成屈服在他的深情与温柔下,再狠狠的回他一击!
这种整人游戏她还玩不腻?!他苦笑,但他已经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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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晴空下,石头赏却是门可罗雀,成交率高高挂零。
傅磊太闲了,闲到无聊的去跟那面凸槌魔镜玩游戏,他做鬼脸,看看魔界这面瑕疵镜子会不会无聊到也出现一些有关他的未来事,例如他会成仙,还是拥抱一个美丽新娘,都成嘛。
但这面凸槌镜子遇上他,就只会照出他那张俊脸,不似那个恶魔经过时,黑翅膀黑长角全出现,还有花羽……
「单细胞生物。」杭冬突地从柜台走出来往门口走,还特意喊了他一声。
傅磊蹙眉,沉默多日的恶魔,这会儿忽然点名找他,一定没好事,「有事?」
「走。」
「走?」他瞪大了眼,不安的看着同样颇为吃惊的金莹跟花羽,但两人示意他最好跟着他走,免得倒大楣,因为杭冬的耐性一向不太好。
「呃,走就走。」他能说不吗?他拉拉西装外套,跟着杭冬踏出石头赏,来到他的车子旁,他顿时明白了,他要他担任司机,他认命的问:「去哪里?」
「直走。」杭冬道。
好,就直走!他直直的开,约莫半小时后,在杭冬的指示下,一次的右转后,来到一栋闹中取静的别墅,门前的小院子有一名年约六旬的婆婆在打扫。
「妳好,我们是石头赏的服务专员,特地前来找韩琳小姐,替她的手环做到府保养的服务。」
黄妈妈先是看着两个西装笔挺的大帅哥,再看看两人胸口的名牌,随即一笑,「你们老板挺有幽默感的,来,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