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首英文歌来听听。”孙文麟唱起歌来那甜甜的声音沁人心脾,他突然好想知道别的女人能不能给他这种浸淫甜美的感觉。
“呃……你找我就为了想听英文歌?”唐妮的声音夹带着浓浓的失望,她是名模特儿,又不是歌星。
“不唱拉倒!”他打电话叫别的女人唱。雷奕准备挂下话筒。
“好啦好啦!我唱!你想听谁的?”唐妮举白旗。
“没主见,人家她都是想唱就唱,才不会管我想听谁的,哪像你连这个都要问我。”雷奕给了她一句后会无期.就匆匆挂下电话。这女人错在就是龟毛,就不能像孙文麟一样兴之所来哼上一段,难怪被他淘汰出局。
再下一个……“喂!我是雷奕啦!”这次他先报上名来。
“哇哦!雷大公子,你可让安琪想死了!”这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性感慵懒。
原来是那个名气不算小的造形师,她对男人的胃口挺大的。“先别想,你给我唱首英文歌,不要问我想听哪一首,你自己高兴、爽、随便就好。”雷奕粗嘎的先申明。
她随即哼了段MADONNA的“Open Your Heart”。“怎么样?雷大少爷,我叩开了你的心扉了吗?”
雷奕有点记起这个叫安琪的女人,好像就在三个月前他去探当时的名模女友唐妮的服装秀,结果遇上她这个中美混血的造形师,他那时就是为了她而抛弃唐妮的。唉!可怜的詹妮,连输了安琪两次。
“今晚就决定是你了!”嗯,这女人够浪够骚,很放得开,一定能彻底解放他体内的欲望。
“多谢!”安琪妖娇的笑声自话筒传来。“你来还是我去?”
“你来!”他早八百年前就忘记她家在何处了。
“还是在内湖的别墅?”她从没忘记那个和他待过三天的情欲殿堂。
“对啦!”雷奕不以为然的回应着。
“OK!半个钟头以内到,记住,先准备两杯美酒,最好浓烈一点,一沾口即点燃彼此体内的熊熊欲火。”女人兴匆匆地说完,就迫不及待挂上由话。
耳闻女人如此大胆直接的热情挑逗,以前他会说她懂事,但是现在他会——“十足的骚货!”雷奕坚毅的脸容上眼神激动又复杂,怎么好像很希望等一下来的不是那个荡妇淫娃,而是另一个清纯娇美的可爱女人了呢?
* * *
趁雷奕走出书房去开门时,孙文麟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自壁橱里溜出来。
呼!她快被闷死了!月狐选的是什么烂地方,说什么躲在里面就不会被天鹰发现,但是她差点就窒息了!
她猛吸几口大气,转头瞥向小吧台上的两只酒杯,甜美细致的五官差点喷出火来。
她躲在壁椅里是什么都看不见没错,但是外面的声音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雷奕那头大色狼整天就想着玩女人,咒他早得爱滋病!呃……不!不!他要是得爱滋病,那她不就还没结婚就得当寡妇!不行!孙文麟陷入短暂的自我交战。
要怪就怪那些不知道德礼数为何物的荡妇!对!谁教她们不懂得矜持、不懂得洁身自爱、硬巴巴地巴着她的男人不放,逼得她心爱的阿娜答不接收也不行。所以说,天鹰会这么花心风流,绝大多数原因是被这些寡廉鲜耻的女人害的!
身为天鹰未来老婆的她,理所当然要替他除去这些女人。孙文麟端起那两杯酒,半垂的星眸流泄出诡橘狡诈,不点而朱的丹唇唇角微微扬起,那是一道邪恶的弧度。
第十章
安琪一上门来就对雷奕又搂又亲又抱的,整个人悬在他身上。
“好了啦!”雷奕蹙着两道浓眉,难以消受女人的主动,张手推开她。“你该不会是想在玄关上吧!”
安琪耸耸眉,她倒是无所谓,也许这会别有一番乐趣。但毕竟是在复杂的娱乐圈打滚多年,她看过形形色色的人,交际手腕也变得高明,颇谙察言观色。
“瞧你眉头皱的,心情不好呀?”安琪跟在他身后步入书房,娇嗲撩人的嗓音问道。
“废话少说!喝你的酒。”雷奕指了指吧台。奇怪,怎么到现在他还是提不起一丝“性”致。
安琪两手各拿一只高脚杯,向他走近。“到底为了什么不开心了?”她笑弯了眼问道,微微欠身把一只酒杯推到他眼前。
他捺着性子接过酒杯;满是烦闷的俊脸皱了一下,抿唇不语。
很多!很多事惹得他不开心!脑子里还在纳闷月狐干嘛带走孙文麟?她把孙文麟带到哪里去?他为什么喜欢孙文麟那娇娇嗲嗲、柔柔嫩嫩的嗓音?他为什么好想听孙文麟唱英文歌?他为什么觉得其他女人唱歌都比孙文麟难听?他为什么只被孙文麟的情歌打动、产生共鸣?他为什么对火辣女子的投怀送抱毫无感觉?孙文麟、孙文麟、孙文麟、孙文麟……他妈的为什么现在他满脑子都在想孙文麟!
雷奕烦躁莫名仰头喝尽杯中酒,随手就把酒杯往身后地毯一扔,半赌气地解开上衫的钮扣,重重地躺靠皮椅上,两只鹰眼瞪着她,以命令似的口吻说:“挑逗我!”
安琪媚眼一抛,得意又兴奋地咬了咬下唇,大胆地跨坐在他身上。“遵命,我的主人。”
她仰首饮光了杯中的酒,丰满妖娆的娇躯微微地在他身上蠕动。她吻着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他的胸……最后红唇落在男人反常平静的欲望上,只见一双纤纤素手熟练地解开他的皮带,俐落地拉下拉链,着火的舌尖欲点燃他的热情,然后……
“啊——”安琪凄厉的尖叫声乍起。
妈的!他都还没激动起来,胯下这女人在狂叫个什么劲?“你杀猪啊!挑逗男人的功夫那么烂,还敢鬼叫什么?”雷奕不悦地撑起身子,大手推开胯间的头颅。
哪里知道这女人脑勺吻地,整个人倒在地毯上抽搐,两眼翻白、口吐白沫,紧接着皮肤起了一个个又红又肿的可怕颗粒。
雷奕被她莫名其妙的发病吓傻了眼,他蹲下身拍了拍地蜷曲成一团的发抖身子。“喂!你没事吧?”
安琪撑没多久就晕死过去,雷奕立刻跳起来拿起电话准备求医,却突然耳尖地听到一阵极轻、极细微的憋气笑音,他眸光一闪,厉眸扫到侧身处开了一条缝的壁橱!
想也没想,他冲过去拉开壁橱那两扇门,咆哮大吼,“孙文麟!”这个小魔女真是阴魂不散!
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孙文麟捂着双耳被雷奕拎了出来。
“你几时躲进来的?”
隆隆吼声撞击她的耳膜,孙文麟不堪负荷地揉揉双耳,拧着两边细眉大叫,“当然在你来之前啊!白痴。”
不知忏悔还敢出言顶撞,罪加一级!“谁准你来的?”他的双眼似喷着噬人的火焰,拎起她的衣襟,示意她若不说出个令他满意的好理由,他势必会提她去撞墙。
“你妈啦!”一双灵眸着火地回吼。
“你说脏话?!”暴烈的怒火简直快从他眼里延烧到她身上。
“谁像你那么脏!”掏了一大堆烂桃花,蒙蔽其心,久而生垢。“是雷妈告诉我,你在内湖的‘度假圣地’!”她柳眉倒竖。
“就算你是天才,我的别墅哪有让人随便进来的?”他恨声地质问。
“所以我才找月狐帮我混进来呀!”哎呀!她竟然连考虑也没考虑,就这么毫不迟疑的把助她一臂之力的好朋友供出来,呃……好像有点对不起傅靖翔……
傅靖翔!他雷奕是哪里碍着她了!那只烂狐狸、死狐狸干嘛三番两次跟他作对?!“妈的!月狐,你给我等着!”雷奕转过身,拎起车钥匙,迈开步伐。
“你要去哪里?”孙文麟追上他,拉拉他的衬衫下摆。
“我要去宰了那只臭狐狸。”老是这样出其不意的搞他,真可恨!他非宰了傅靖翔不可!
“那麻烦……你先把裤子穿……上。”她的小脸红烫如火,羞羞赧赧地说。
“啊…”一片凉。“该死!”雷奕望了望不着西装裤的长腿,幸亏有衬衫罩住了重要部位,否则他会挖了孙文麟的双眼。“转过去!”他长手长脚飞奔到女人倒下的地方,拾起长裤套上。
好好玩!孙文麟偏不转过身去,还大刺刺地走向急忙穿裤子的男人。“反正你喜欢在女人面前脱裤子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索性逗起他来了!
瞧她这是个端庄女孩该有的行为吗?亏日豹还常摆出一副优雅斯文的绅士样,也不教好他老妹,连非礼勿视也不晓得。“我喜欢在女人面前脱裤子干你屁事,你大可放心,我在你面前会全副武装,免得被魔女侵犯。”雷奕穿好裤子,审视无误后,才转过烧红的俊脸面对她。
“她才是魔女!”孙文麟被激怒,指了指瘫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一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瞧她气鼓鼓、红扑扑的粉嫩小睑,他妈的刚才被女人挑逗个半天也未见欲望显现,怎么这会儿见到孙文麟就勃发了起来。“你快滚啦你!”雷奕喘着气吼她,背过身的俊容难堪地紧绷。
难道她就不是女人吗?刚刚还到处打电话找女人。唱英文歌她最会,为什么他就不找她来唱给他听?别的女人一上门来就急着做爱做的事,她才站在他面前没几分钟就叫她滚,这程度末免也差太多了吧!简直是天壤之别!
“咱们今晚把话说清楚!”而且她好些天没见心上人回天鹰门过夜,雷奕常常是出了蝴蝶馆护她送回天鹰门就开车落跑,要不是想他得紧,又想追问原因,她哪会低声下气地求了月狐半天才混进来他的小公馆,看他这模样肯定是夜夜春宵、佳人在抱、好不快活,绝对和她可怜兮兮地窝在他房门前的苦瓜脸成强烈对比。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他爬了爬头发,鼻息浓浊,为窒人的火热欲望所苦,依旧不转身看她。
孙文麟气急败坏地绕到他身前,仰起一张柔媚娇嗔的小脸。“我跟你大大有得说!我问你,你这几天干嘛一直躲着我?尤其是在吻我的那一天以后,你就不回你家住了!”害她以为自己终于得偿夙愿,现在见他这副唾弃她的模样,心里怀抱的美梦又落空,有点给她失落和失望了!
“我哪有躲着你?”在看到她含怒带嗔的小脸,雷奕像看到鬼一样惊跳起来,倒退好几步。妈的!他怎么该死的觉得她连生气时涨红的粉脸都令人神魂颠倒,不光是身体上的亢奋,连心魂也被她晶亮有神的明眸吸了去。
那他现在一睑苍白的和她拉开距离代表什么?“还说没有?”孙文麟手指着他,被她抓住了吧!“你怕我?”
“谁……谁怕你了!”他心虚地调开视线,不敢正视她。
妈的!他干嘛替她捍卫她的贞操?想要就上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吗?怎么这回他倒一反常态地苦苦压抑自己,只求她快快离去?难道……难道他对她真的跟对别的女人有那么一点不一样?抑或他是真的爱上她了?好像是真的……
哈哈!被她逮个正着,不敢看她明亮的大眼,说话还结巴。“天鹰,你是不是因为自己情不自禁爱上我,心里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才……”孙文麟突然无限娇羞地偎近他,欲言又止。
这么聪明!这么厉害!竟被这个小魔女给料中了!日豹他爸妈没事生个天才干嘛?女人要笨一点才可爱,但是他却觉得眼前这古灵精怪、聪明透顶的女娃最撼动他心弦。
“你想有可能吗?”雷奕湛亮的黑眸凌厉一瞅,故意板起俊容,粗着嗓子说。他心里只央求她能早早离开,无论用什么方法也得快快把她逼走,免得他一时控制不住欲望,情难自己地侵犯了她。
这……这她就不大敢确定了,因为她的信心已被他打击太多次了。“那你干嘛不敢见我?”孙文麟扁着小嘴询问,气势弱了下来。
“不是不敢,是——不想!”太好了!只要他摆出一脸高傲、目中无她的不屑样,再硬冷着声音说话,就能挫挫孙文麟的锐气,让她打退堂鼓不能再嚣张下去,最好再狠一点把她逼走,这样他就不会“铸下大错”了!雷奕凝聚眸中精光,猛往她一扫,那冰冷的不齿样简直能把人心打到谷底。
孙文麟微微瑟缩了一下,她一直以为这种冰冰凉凉的冷酷表情只能在辰哥哥脸上找到,没想到雷奕冰封的俊容亦令人忍不住直打哆嗦。但她性子固执得很,抱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咬唇问道:“为……为什么……不想?”
“这还用问吗?我以为这些年来我视你如蛇蝎、避之唯恐不及的举措已经说明一切了!”早知道这小魔女的执着心离了谱,否则也不会痴缠他多年。雷奕的身子越是沸腾得火烫,他的言语表情越是降至冰点的冷酷。
看到他冰冷到几至残忍的神情,孙文麟感觉到内心一角开始崩落。“你……你不要再故……故意拿话……激我了!”她的唇齿打颤,他的话刺痛了她的心,那双水灵灵的大眼黯然失色,再也绽放不出任何绚丽的光彩。
看到她哆嗦的咬紧了唇,他竟感到一阵惊悸、心疼。
不!不行!心软就会卸下武装,卸下武装就是赤裸裸的情欲横流,情欲横流的结果就会找人退火,等欲火浇熄后她就万劫不复了!她那么纯洁,他不想伤害她。
“谁跟你在故意?”他吐气如冰。“我是认真的,我是真的被你缠烦、缠怕了,才会想避开你。天知道这些年来无论我怎么躲、怎么逃,都被你逮个正着,请你停止这种穷追烂打、死黏活缠的游戏吧!你一头热的盲目爱情燃烧不了我。”
孙文麟知道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脚戏,但是他真的对她一点都不心动吗?
“天鹰,不要这样对我,我是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啊!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把你当王子般的爱慕着呵!我知道在你身边总围绕着一堆心仪你的女孩子,我会嫉妒、我会吃醋,但也好羡慕她们呀!因为你总是笑嘻嘻地像个完美情人般地对待她们,对我却总是勃然大斥、叫嚣怒骂。你知道吗?每当你急急地欲推开我,我的心都被你的拒绝扎得好疼啊!这不是一时的少女情怀,也不是盲目的迷恋偶像,而是我心中最真最纯的一份爱啊!”泪水自灼热的眼眶泛滥而下,孙文麟双手掩面,呜咽的表白。
他好想把她紧紧地搂在怀中,狠狠地爱她了!雷奕惨灰着脸,他的伪装简直快被她心酸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腐蚀了,一股苦涩的痛楚扩散胸臆,那一声声如泣如诉的幽怨告日险些抹煞掉残留的理智,他伸长在半空中的手臂一震,倘若此刻把她纳入胳膊中会发生什么令人难以想像的事?他能控制住自己不去爱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