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见在不远的未来,唯一潇洒度日、来去自如的男人,就只剩他一个了。
「在那次宴会之前,你根本还不认识小泉千秋。」龙泽星明白指出。才四天,绪之也进展的太惊人了吧?!
「所以,我的革命才刚刚开始,仍须多多努力。」不提七年前的过往。源绪之还对自己点点头,给自己加油打气。
「但是,森山爱……」龙泽星才开口,源绪之就摇头。
「你不会以为我会承认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婚约吧?」他挑眉,神情是独有的狂放,「对慎一堂哥来说,家族荣誉与名望的维持是一项重责大任;但对我来
说,那些虚名根本不重要。」
源氏的家族长本来是源慎一,几年前他为了源氏财团差点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幸好后来总算没做这种笨事,而几年后终于追回自己钟爱的女人,才把家族长与社长之位传给他。
但他可不同。他没有慎一堂哥那种顾全大局的性子,也不打算委屈自己;至于那位算是他祖母的源老夫人,他可以尊重,但不代表会受她摆布。
「你没忘记我说过的话吧?」龙泽星叹了口气。
看绪之这种表情,就知道他已经下了决定;而绪之一旦决定要做的事,还没有人阻拦的住。
「哪一句?」
「小泉千秋极有可能是森山和正的私生女,也就是说──她与森山爱是姊妹。」
他才说完,高桥立刻挑高眉。
名义上,绪之与妹妹有婚约,但追求的人,却是姊姊?!
这这这……情况真的有点混乱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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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吗?
对源绪之来说,却是再清楚也不过;事实就是──他追求自己心仪的女人,就这么简单。
在菊下楼与好友众会过后,源绪之要司机开车到小泉千秋住处附近的大楼旁,然后单独下车。
过了十点,人行道上来往的人并不多,源绪之一手插在口袋里,潇洒地立在街灯下,姿态悠哉地像在欣赏夜景。
千秋从另一端走过来,远远就看见他,脚步顿了一下,而后加快,经过他身边时看也不看他。
源绪之并没有叫她,只是挥了手要司机离开,而他则慢慢地跟在她身后;一
快、一慢,等源绪之走到她家门口时,千秋早就把门关起来,源绪之只好在门外站着,既不离开,也不按门钤。
半个小时过去,天空开始飘下细细的雨丝,渐渐的,落在地上的痕迹愈来愈明显。
千秋从屋里往外看──
他还站在那里。
他是打算用苦肉计,淋湿自己来让她心软开门吗?
小泉千秋咬了咬下唇,横了心转开身决定下理他。
但屋外的雨滴声却愈来愈大。
她直觉又回身,从窗口望向屋外。
他还在那里。
可恶!他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他眼巴巴地将眼神望向屋门,那她一定不会理他;但他没有。
站在门口五公尺远的地方,他微低着头,任雨水打在他身上,像是一点感觉也没有,既没有淋雨等人的可怜姿态,也不在乎被雨水打得全身湿。
小泉千秋闭了下眼,再吐出挫败的叹息声。可恶!
拿了伞,她打开门奔向他。雨下得大,即使撑着伞,还足会被雨水喷到。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质问。
「没有,我只是在淋雨。」他无辜地说。他什么事都没有做呀!
「那你干嘛跑到我家门口淋?」气自己心软,无法不理他,千秋语气冲得很。
他微笑。「这里风水好。」
「源绪之!」他到底想怎么样?!
「嘘!」他然伸出一根手指点住她的唇。「虽然我不喜欢妳平常冷漠的模样,可是突然对我太凶,我也会害怕的。」
「才怪。」她推开他的手,任他接过她另一手上的伞。
「妳不该出来,会淋湿的。」他把伞全往她身上遮。
「如果你不在这里,我就不必出来了。」她没好气地响应。
「我没有敲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应该没有打扰到妳吧?」他好担心地问。反省一下,自己真的没有吵到她才对呀。
「你光站在这里就是一个麻烦了。」她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
「妳知道吗?」他像在问天气。
「知道什么?」她没好气。
「妳生气的时候,特别漂亮。」他盯着她,眼里有抹奇异的光芒。
「胡扯!」她一怔,颊上泛起可疑的红晕,却嘴硬地回道:「把你的甜言蜜语拿去骗别人。」
「我说的是实话,绝不是甜言蜜语。」他一本正经地宣告:「而妳这样,会勾引我想犯罪。」
犯罪?他在说什么?还有,谁勾引他来着?!
千秋蹙起眉,才张口要反驳,他却同时低下头──
下一秒钟,她完全呆住,杏眸圆睁。
伞掉了、雨水打在他们身上,然而他双臂只环住她的腰,将她拉靠向自己。
他他他……又吻她!
第四章
源绪之总算没太放肆,索取到一个甜美的吻后,赶紧把还呆愣苦的她推进屋里,也没忘记把伞收进来。
在玄关处,两人身上都滴着水。
千秋缓缓回神,眼眸由呆愣转为瞪视,全身开始冒小火气。
「你……怎么可以那样……」她虚弱地低叫,她的力气像是被他的吻……给吻丢了。
「为什么不行?」他反问,还一脸笑意。
「色狼!」她吼,可惜没什么威力。
「嗯。」他点头,很认同她的批评。
「登徒子!」她再叫。
「嗯嗯。」他再度点点头,表情更认同了。
「你……」她涨红了脸,想不出什么形容词骂他。
「『禽兽不如』如何?」他建议。
「你才不是。」她立刻摇头,而后猛然发现自己说了什么。
源绪之大笑地向前搂住她。
「放开啦!」她推着他。
他握住她双手,额头放低抵着她的,眼神专注地凝望着她,一眨也不眨。
千秋的挣扎渐渐停了,眼睫略微下垂,突然无法再直视他。
「不放。」他低沉一语,吐出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
她闻到淡淡的酒香。「你喝酒了?」她迅速抬眼。
「只是小酌,我的神志很清醒。」他微笑了,眸底含着一股温柔,轻问:「妳还生气吗?」
「生气。」她立刻又沉了俏脸,别开眼。
「再吻妳一次,可不可以让妳消气?」他凑近她耳边。
「你敢──唔……」她脸才一转,他就又含住了她的唇。
不像刚刚在屋外的狂烈,他这次吻的很温柔,对于她故意闭紧嘴唇,以示抗议的举动没有任何强迫,只是以唇轻缓地摩刷着她,偶尔探出温热的舌润滑她绷紧的唇办,直到她终于软化,呼息浅促地任他为所欲为。
「千秋。」吻到餍足,他终于肯稍稍放开她一些,但是两人的唇仍然相贴着,呼息相间。
她没力气响应,只能勉强张开眼看他。
如果他不是一直抱着她,她一定会跌倒。想到这里,她攀住他双臂的手忍不住用力了些。
「别考验我的自制力。」望着她完全卸下防备的眼,他暗自苦笑。
「什么……意思?」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搂着她的手由腰部下滑,再将她贴向自己。「而妳是一个很让我心动的女人。」
他在说什么?
千秋有点反应不过来,直到想通抵在他们之间的凸起是什么时,她震惊地瞪大眼、脸颊瞬间红似火烧。她立刻推开他,别开身。
天哪,他……
她双手摀住脸,恨不得将时光全部倒带;如果她不要开门走出去就好了,也不会弄得现在──
天哪!她是怎么了?
「妳在害羞?」等稍微平复了自己体内的骚动,再看她的模样,源绪之忍不住再度伸出手,由身后抱住她。
「我在生气啦!」她没回头,也没意识到自己又落入色狼陵里。
「哦。」绪之忍住笑,硬装出一副理解的语气。「原来是恼羞成怒。」
「源绪之!」她回头瞪他,这才发现自己又被抱住。「你、你放开我啦!」
「不放。」他抱的更紧。
「你……」推他不动,她只能又气又羞地用力捶着他的手臂。「你到底想做什么?!」
「就这样抱着妳,可以吗?」他包住她双手,低首靠到她颊畔,再问:「可以吗?」
他低柔的语气,让她低垂下脸,没再挣扎。
「妳不讨厌我的,对吗?」他低问。
「对。」她顿了下,反问:「证明你的魅力又轻易迷倒一个女人,这样满足你的自大了吗?」
「我没有迷倒妳,我只是在追求妳。」绪之没动怒,只是轻声诉说。
她身上的自我防卫太明显,也聪明地足以判断出任何人接近她是不是怀有目的,而她更擅于将每个人推拒在外,不让任何人太过于接近她。
每次当她说话变得刻薄时,眼神里总会先浮现出一种防卫的反抗;她无意伤
人,只是想保护自己。
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对人防心这么重,但既然明白了她身上的刺只是保护自己,对她尖锐的言词,他也就完全包容了。
「追求?!」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你?追求我?!」她干干地笑出声。「凭你的身分地位,根本不需要去追求女人。」
「身分地位很重要吗?」终于轮到他皱眉了。
原来他的名声真的那么好用,有钱的名声、有地位的名声、身边不乏美女投怀送抱的风流名声……族繁不及备载。
「你会不知道自己多『受欢迎』吗?」她轻哼。不论男女,哪个人听到源氏财团四个字,不会主动向前逢迎巴结的?
「在妳眼里,我代表什么?」每一个字,都以重音强调。
她张口就要直接答出他的家族背景,但一接触到他的眼神,她忽然明白了他在问什。
在她眼里,只「在她眼里」;那么,她是怎么看他的?
「源绪之。」深吸了口气,她轻吐出三个字。
「哦?」他懒洋洋的语调里,有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就是你这个人,一个名叫源绪之的男人。」那些名声、地位,关于他的种种书面调查报告,在真正见过他之后,她就没放在心上了。
毕竟要她对一个被她送了闭门羹,还能笑笑地接受;没趁她人不舒服时就乱来,只是付出关心,要无赖手段威胁送她回家;而在她没防备时就趁机偷走她初吻的狂妄男人,再抱有什么敬意、戒慎以对的心态,实在太难了。
虽然他身分高贵,但在她面前,他从来没有摆架子。
「很好。」听见她的回答,他低头轻啄一下表示奖赏,却惹来她瞠目以对。
「你、你总是这么乱来吗?」她摀住唇。
几分钟以前,他是吻过她,但不代表这样他就可以──随便想吻她就吻她!他、他懂不懂啊?!
他无赖地对她一笑,又在她额头吻了下,然后在她发火前,把她推进浴室。
「妳全身都湿透了,先进去洗个热水澡。」他可不希望她着凉。
「那你──」她直觉想到,他淋得更湿。
「如果妳邀请我共浴,我绝对不会拒绝。」他坏坏地看着她,眼神还溜过她全身,最后再拋给她一抹暧昧至极的微笑。
淋湿后,她的衣服全贴在身上了,身材一览无遗。
「你!」她意会了他的眼神,瞬间又涨红了脸。「你作梦去啦!」砰地一声,立刻关上浴室门。
可恶、可恶、可恶!她暗骂。
源绪之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
在浴室里的千秋听见,只觉得双颊更热,立刻开了莲蓬头把水转到最大,免得再听见他张狂的笑声。
她今天是跟水犯冲吗?他在门外都听得见浴室里「下大雨」的声音,猜到她可能又羞又窘,源绪之差点又继续大笑。
唔,他该好好感谢老天爷的这场及时雨,要不是这场雨让千秋软了心,他今晚大概又要吃闭门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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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上次的剩汤、干面,这回的消夜可算是高级料理了。
等他从浴室里出来,小茶几上已经摆了一小锅热汤饺,还加了些青菜;另外,几上还摆好两副碗筷。
「我做了什么好事吗?」他倚着置物柜,望着换下一身拘谨的套装,穿著家居服正在舀汤的她。
「不想吃,你可以不要吃。」她抬头想白他一眼,结果一看到他,双颊又红了起来。
「怎么了?」他低头看了下只围浴巾遮住重点部位的自己,再看看她的表情,突然明白她在害羞什么了。
他扬眉,挑起一抹笑,坐到她面前,捧着她的睑。
「迟早妳都会看光我的,妳要不要现在先一次看个够,免得一直脸红下去,那妳还喝得下热汤吗?」
轰!她的脸蛋更红了。
「我才不要!」她低叫,眼神上看下移、左移右移,都不对。「谁……谁要看光你!」
「真的不要?」他再问一次。
「不要!」她干脆摀住眼。
「那以后我们两个同床的时候,妳全身不着寸缕,而我──」
「住口!」纤手扑过来摀住他的嘴,阻止他更露骨的言词。「你、你……谁跟你同床,你乱讲!」
他……他讲话都是这么百无禁忌的吗?她哭笑不得地暗猜。可是,为什么她却不觉得厌恶,只感觉他在逗她?!
他忽然低笑出声,一把搂住她,千秋立刻挣扎。
「别乱动,除非──妳想把我的浴巾扯下来,真的把我看光。」他戏谑地警告。
她立刻僵住,一动也不敢乱动。
「我的衣服都湿了,这里也没有我能穿的衣服,妳不会介意把浴巾借我使用一下吧?」单身女子屋内没有男子用品──唔,他很满意。
她点点头,飞快地望了他一眼。
「你不准……不准再说那些……」
「我只是在逗妳。」他莞尔,然后恶劣地再补充一句:「但那些话,我也只对妳说,因为──我发现我愈来愈爱看妳脸红了。」
「源绪之!」她瞪他,他却大笑。怎么办?他好爱逗她耶!谁会得到,平时总是一脸冷淡平静、八风吹不动的小泉千秋,骨子里其实是个极端保守的小女人?
「笑笑笑,你尽管笑好了,我要吃东西了,你放开我啦!」她推他。
「我也要吃。」他识相地以最快速度收住笑容。
「还有──」她充满命令的语气,让他乖乖放开她,让她坐好。
「还有什么?」
「你不准……再随便偷袭我。」她盯着自己的碗,不看他裸露的胸膛。
「是。」源绪之乖乖地应。
千秋这才稍微满意,将碗推到他面前。
「快吃吧。」
「谢谢。」他规炬地端起碗,嘴巴在吃,眼睛却看她低着头、眼睛一点也不敢乱瞟的戒慎模样,他差点又笑出来。